當格里高利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服用美沙酮的行為進行辯護之後,千羽和藤原也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再去指責他了:對一個長期被那樣的痛苦折磨的人來說,或許擺脫痛苦真的值得用生命危險去換。「你住到我這裡,就是為了這個嗎?」千羽看著格里高利,這樣問道。「為了躲開他們的耳目?」
「嗯,不過計劃顯然失敗了。」格里高利點頭。「不過我選擇住在這裡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你這邊有一間可以給我用的臥室——哦對了,我先提前說好,我可能會雇個人來照顧我,別太擔心,也不用給我們做飯,這些我們都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
……
同一天上午,螢等人所住的莊園。
「做的不錯,但……」螢收起手機,坐在椅子上,看著完成了自己的台詞的步美。「果然你還是在擔心小哀對吧?給人感覺你有心事,而且甚至已經影響到表演的投入度了。」
「嗯……」步美點了點頭。「肯定還是很擔心她的嘛!畢竟她那樣不記得千羽的樣子太嚇人了。」
「我能理解你現在想回去看小哀的心情。」螢很能理解地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他孩子們。「我先問一下,想回去的有多少?反正最核心的以讓你們深入理解角色所處環境為目的沉浸式體驗也讓你們做過了,這個角度而言的話我想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也已經達成,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在我們來也不算白來的基礎上,有多少人想回去?」
「可是,現在回去的話,這座莊園不是就白租了?」光彥有些擔心。「您們好不容易才租到了這裡……」
「沒有啊,」螢歪了歪頭。「這不是租賃的,而是本來就是藤原君家裡名下的莊園啊!他們的避暑莊園之一,就算不用也不存在所謂荒廢的事情的。」
「那……那其實我也想回去看看灰原同學的狀況的。」光彥點了點頭。
「那麼,大家都同意回去了?」螢笑的很開心。
……
三個小時後,大雨瓢潑。
「下雨了?」米花公園外的一輛車內,螢表情頗為不滿地皺著眉頭。「喂,你們有帶傘嗎?」
「啊?」光彥愣住。「沒有。」
「我沒帶。」
「之前也沒有下雨,我怎麼可能帶傘嘛!」
「我帶了,但帶的是單人傘……」唯一帶傘的是柯南。
「……」螢轉過頭,撅起嘴看著他們。「真是的,這樣的話我還得把你們送回家!」
「不是帶我們去看小哀嗎?」步美愕然。「姐姐你之前不是說……」
「沒有啊,我只是說問你們想不想看小哀,然後想不想回來,我可從來沒說我要帶你們去看她——」螢這樣幽幽道。「藤原之前和我說過了,灰原哀現在正在某家醫院接受治療,在這段時間內不能見熟人,所以你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看望她的。」
「那你這……對我們那麼說就是為了想辦法忽悠我們從那裡回來?為什麼?」光彥問道。
「我想和藤原……我想藤原了,你咬我?」螢反問。「而且這次表演本來就是給步美表現自己而準備的,她沒有訓練狀態,你們演的再好也沒有意義了——奈良沢警官?」她突然這樣說著,並且看向了路旁的一個電話亭。
當其他人也看向那邊的時候,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準備打開電話亭的門並走出來,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一名穿著淡色風衣,打著一把黑傘的人。
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而打著傘的人卻用插在風衣兜里的那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裝了個消音器的手槍。還沒等中年男子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用槍對準了他的身體,連開三槍。「噠!噠!噠!」
「!!!」車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還是螢最先反應了過來並煞住了車,而最快衝下車,向兇手的方向追去的卻是柯南——他在車還沒有停穩的時候就已經跳下去了。
「你們別跟過去,」螢阻止了其他人的動作。「我們先去看那個傢伙怎麼樣了再說。」
「可是柯南一個人去追那個開槍的傢伙……」步美有些擔心。
「別緊張,」螢卻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好歹是個成年人,被那孩子追上的話實在是愧對了他那麼大的兩片肺和那麼長的兩條腿,我們還是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這樣說著,螢將車子沿著旁邊的一條無障礙通道順勢開上了人行橫道,隨後便帶著孩子們跑向了已經倒在血泊中的中年人那裡。
「奈良沢警官,對你開槍的人長什麼樣子?」當螢跑到中年男子面前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認出了對方確實是自己認識的那位警官。
「!!!」由於被重創的關係,奈良沢警官似乎已經無法說話,只是徒勞地張著嘴,用手拼命地抓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但沒過幾秒,他就突然失去了所有反應。
螢微微皺起眉頭,隨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
米花警察局。
「我知道之前他們已經問過你們一次了,」目暮警官坐在主座上,這樣詢問著孩子們和帶著他們的螢。「不過能否請你們再說一次?」
螢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身旁的孩子們,沒打算說話——之前由米花警局這邊的警察們詢問的時候,那幾個孩子就已經證明了他們根本沒記住細節了,而問詢開始的時候,他們卻又一定會嘰嘰喳喳一段時間。
而當孩子們自己的「回憶」(或者想像)都已經訴說殆盡的時候,而負責記錄的佐藤警官也有些頭大的時候,螢開口了。
「黑色——或者像柯南說的那樣是黑色的傘,然後穿著灰色的風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她這樣說著。「右手拿傘左手開槍,然後奈良沢警官在死前用右手抓著自己的左胸位置。」
「你……」目暮警官卻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你認識奈良沢警官?」
「嗯,算是認識,我以前接受過他的問詢,因為當時被盤問了不少事情,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佐藤警官看著螢的目光突然有些微妙了起來。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佐藤警官這樣對螢詢問著。「不是最近的事情……可能有一年了吧?」
「是嗎,可是我對您的印象卻並不深刻呢,」螢搖了搖頭。「或許是錯覺?也可能是在路上見到過?總之至少我是不記得了。
當然,這只是螢嘴上說的罷了——事實上,她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女人呢?一年前的時候,自己可是和對方發生了衝突,還被對方要求到警視廳做了筆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