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話,讓神谷瞬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這位皮膚黝黑的高中生偵探,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既然服部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藏拙。」神谷瞬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要破解這個案子,有幾個關鍵節點是必須要搞清楚的。」
聽到神谷瞬開始說話,其他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他。服部平次是想看看這位被他老爸都多次提到過的偵探到底有什麼本事,而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的目的就比較單純了——神谷瞬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第一點,九月二十七號意味著什麼?為什麼每一次犯案都是集中在這個時間點上,這是我們要關注的重點。」神谷瞬說道,「第二點,關於那位家庭主婦,我希望調查她和音樂的關係。第三點,他們四個人的聯繫,我不認為兇手是隨便挑選的四個人,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深層次的聯繫,沒有被我們注意到。」
服部平次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神谷瞬接下來的話給暫時打斷。
「對了,高木警官,關於那四個人的年齡,請再確認一下。」神谷瞬手上拿著一份資料,「松田玲小姐三十一歲,佐井枝子小姐三十二歲,是這個樣子的嗎?」
「是的,這些資料都反覆確認過了。」高木警官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就去大坂的兩個案發現場看看吧?」服部平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要說了,比起在辦公室里分析問題,他倒是更喜歡外出辦案。
「這樣吧,我和服部去案發現場,兩位警官就負責和東京方面聯絡。可以嗎?」神谷瞬見到服部平次沒有再補充什麼,再加上他也想去案發現場看看,就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沒問題。」佐藤警官點了點頭,反正目暮警官在來之前也是讓他們多聽聽神谷瞬的意見,而且和東京方面聯絡也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離開警察局之後,神谷瞬在服部平次的帶領下坐上了地鐵,前往第一個案發現場。
「你為什麼會想到,調查那位家庭主婦和音樂的聯繫呢?」服部平次坐在神谷瞬旁邊,若有所思地問道。
「其他三人要麼就是音樂老師,要麼就是樂隊的成員,最不濟的也是賣樂器的人,只有其中一位是家庭主婦,不會覺得很奇怪嗎?」神谷瞬笑著說道。
「你是說,他們的聯繫可能就是音樂?」服部平次好奇地問,「和音樂有聯繫的人應該有很多吧,那不還是隨機報復?」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四個人,連同兇手在內,肯定都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接觸過。而音樂,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把他們聯繫在一起的東西。」神谷瞬輕聲說道。
雖然現在地鐵上的人不多,但是談論案子還是小聲點為妙。
「先不說這個,你沒覺得東京和大坂警方的調查出現了問題嗎?這麼一個案子不可能會調查那麼久的。」服部平次神色凝重地說。「以我對大坂警方的了解,這種案子不可能困擾他們那麼久。」
「原來你也注意到了?」神谷瞬有些驚訝。有太多的人在查案的時候,會進入國定思維。就連工藤新一偶爾也會被坑進去。而作為他對手和好友的服部平次,居然能夠跳出那個圈子來思考,這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我只是有那個感覺,但是看你這模樣,似乎完全沒受到影響?」服部平次問道。
「從剛剛分析板上的資料,我就大概知道了。」神谷瞬說道,「雖然他們都沒有說,但是很明顯,兩地警方都本能的認為犯案的人是男性。」
「嗯,因為第一起案件里,那位女士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被人拖進了地下通道的配電小屋的。還被利器一下剁掉人手,如果兇手是女性的話,做起來恐怕會非常困難。」服部平次點了點頭。「這應該就是警方的思路。」
「這樣可不行。」神谷瞬搖了搖頭,「我在美國的時候,遇到過幾次女性殺人案。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完成這些步驟並不是不可能。而且所有人都覺得兇手是一個人,但如果不是呢?」
「你的意思是,有同夥?」服部平次也沉思起來。「按照剛才的思路,如果有同夥幫忙的話,那麼就算是女性,也能夠完成那種犯罪。」
兩人交換著意見,沒過多久他們就到達了第一起案件的發生地,大坂體育館。
「就是這裡了嗎?」神谷瞬和服部平次從安全通道走進去,據案件的卷宗記載,第二起剁手案就發生在大坂體育館安全通道的廁所里。而受害者本人說自己因為肚子劇痛,音樂會聽到一大半就離開了現場,到廁所里解決問題。
而也就是在廁所里,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暈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自己的右手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就是現場了。」兩個人走進廁所之後,發現裡面並沒有人,就開始觀察起來。
「怪不得受害人說自己不知怎麼回事暈了過去。」服部平次指著廁所隔間下方的空隙說道。「利用那個空隙,只要在他旁邊用一些揮發性的麻醉劑,他自然就不會有感覺。」
「嗯,然後等到藥效生效之後,再從上面翻過去,就能夠完成這個手法。」神谷瞬點了點頭,「至於受害人所謂的肚子劇痛,多半是被下了藥吧。卷宗上也提到過,受害人是購買了飲料的。」
「當時正好是演唱會散場的時候,兇手很有可能順著人流就走出去了。」服部平次來到外面的走廊,「但是監控攝像頭卻沒有拍到任何行蹤詭異的人。」
「最關鍵的是,那隻手可不是什麼隨便就能帶出去的東西。」神谷瞬說道,「當時的天氣還很悶熱,大部分人都穿著短衣短袖。那可不是什麼藏在衣服里就能搞定的東西。」
「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服部平次看向走廊盡頭,「那個兇手在犯案之後,根本就沒有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