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瞬的話令柯南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但是他卻沒辦法反駁神谷瞬的話。最近無論是和神谷瞬,還是和灰原哀,他都老是被駁斥得啞口無言。
「行了,沒指望你現在就想通這個問題。」神谷瞬倒是看得很開,他這套理論很少有人能夠接受,柯南能堅持聽到現在而不反駁,比起以前已經是有了長足的進步了。「你只需要知道,法律是底線,而不是正義的準則。」
「柯南,神谷哥哥,你們在聊什麼呢?」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出現在了神谷瞬的視野里,他們帶著好奇的神色跟他們倆打了個招呼。
「你們是來看小蘭的吧?」神谷瞬對著孩子們笑了笑,「進了病房要保持安靜哦。」
「嗨!」三個孩子大聲地答道,但是又想起神谷瞬讓他們小聲點的話,連忙縮了縮脖子壓低了聲音。他們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溜了進去,生怕吵到還在靜養的小蘭。
孩子們進去之後不久,小蘭就帶著他們笑著走了出來。神谷瞬看了一眼小蘭的眼睛,那對平日裡總是閃動著溫和的光芒的眼睛,現在給人的感覺卻有些呆板。作為朋友,看到活潑的小蘭變成這個樣子,神谷瞬感覺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那溫柔的笑容,落在眼裡,也覺得有些刺眼。
「昨天我回到醫院之後,目暮警官正好告訴了我們所有的事。」柯南和灰原哀一樣,走在神谷瞬的身邊。他們現在正在醫院裡的花園裡散步,風戶京介醫生說多外出運動對小蘭的記憶恢復有好處,毛利小五郎和園子自然是從善如流,很積極地照顧著小蘭。
「說說看。」神谷瞬說道。
「之前死去的奈良澤警官以及芝警官,再加上這次受到槍擊的佐藤警官,都是一個叫做友成的警官的部下。」柯南說道,「他們負責調查的案子是藥師野醫院的醫師仁野保死亡案件。」
「死亡?沒有說是謀殺還是自殺?」神谷瞬皺了皺眉。
「從死者留下的遺書來看,是因為手術失敗導致患者死亡之後,因為愧疚而自殺。」柯南對這些情報已經反覆回憶了不知道多少遍,讓他倒著背出來都是可能的。「但是他的妹妹仁野環卻說,仁野保是個不顧患者死活的差勁醫生,根本不可能自殺。」
「所以友成警官帶著他的三個部下去調查這起潛在的謀殺案對吧。」神谷瞬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我記得友成警官這個名字,他是不是在調查時突發心臟病,之後搶救無效死亡了?」
「是的,就是他。」柯南淡淡地說。「聽仁野環說,她目睹過她哥哥和一個紫發的年輕人在一個倉庫拐角發生過口角,而那個人就是小田切敏郎。出於對事實的求證,當時友成警官帶著佐藤警官三人前往了倉庫進行調查,但是卻因為天氣太熱,誘發了友成警官的心臟病。」
「然後,他的兒子友成真在葬禮上大罵友成警官的部下們,對吧?」神谷瞬問道。
「不止如此,在奈良澤警官和芝警官遇害現場附近,都有人聲稱目擊到了友成真出現。」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出一道精芒。「而在宴會上,他同樣出現了,但是又飛快地離開了。」
「什麼人!」神谷瞬突然眼神一凝,飛快地轉過身去。他剛剛感覺到了一絲惡意的窺伺,像是被陰冷的毒蛇舔舐了一下皮膚。但是他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她身邊的灰原哀也似有所感地和他一起回頭,兩人都沒什麼發現。
「你感覺到什麼了?」灰原哀神色有些凝重。既然她和神谷瞬同時感覺到了異常,那麼就說明不是她的錯覺。
「惡意,但不是針對我的。」神谷瞬皺著眉說道,「應該是那個兇手,他似乎已經待不住了。」他看著小蘭的背影,「我會留在這裡保護小蘭,你去查案子吧。」
「交給你了。」柯南對著神谷瞬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跑去。
「有些時候,還真是羨慕大偵探對小蘭的感情。」灰原哀坐在神谷瞬旁邊,搖晃著小腿。她那對冰藍色的眼睛看著神谷瞬的側臉,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晶亮起來。
神谷瞬笑了笑,「誰說不是呢。」他掃了一眼灰原哀,目光和女孩接觸了一瞬,又飛快地移開。「這還算好的,要是和大坂那個黑炭一起的話,狗糧都是直接往臉上拍的。」
在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見完面之後,小蘭就被送入了核磁共振室進行檢查。這也是風戶京介醫生提的建議,因為大腦是連上帝都只能止步的上帝禁區,無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而檢查耗費的體力讓小蘭有些疲倦,在結束了檢查之後,她就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多謝你了,神谷君。」妃英理幫小蘭蓋好被子,對著神谷瞬說道。「感謝你願意一直在這裡守著小蘭,當然,還有小哀,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沒關係的,小蘭姐姐一直很照顧我。」灰原哀對著妃英理點了點頭。
「神谷君,關於小蘭看到兇手的臉這件事,你能確定嗎?」毛利小五郎嚴肅地問道。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是這樣沒錯。」神谷瞬說道,「而且今天我也感覺到有人在偷偷地關注著小蘭,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訊號。」
「那該怎麼辦呢?!」妃英理焦急地問道。「小蘭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
「我已經告知了目暮警官,他會派專人來保護小蘭。」毛利小五郎說道。「但是一天不找到兇手,小蘭就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所以我們得儘快找到兇手。」神谷瞬說道,「醫院規矩繁多,只要警官們嚴格盤查進出小蘭病房的醫生護士,不會出問題。但出院之後,兇手能夠鑽的空子就不小了。」
「儘量延遲出院時間呢?這樣有更多的時間去追查兇手。」妃英理問道。
「我的建議是,儘快出院。」神谷瞬說道,「毛利偵探事務所只有一個出口,只要警察密切關注出入口,兇手不會有可乘之機,而且在熟悉的環境裡,小蘭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會大很多。」他的目光如炬,很認真地看著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對兇手而言,小蘭一旦出院,就代表她的症狀已經緩解,隨時可能恢復記憶,這會加劇兇手的焦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