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兩位,和解的戲碼結束了嗎?」灰原哀嘴角噙著笑,「接下來是不是該各回各家了?」
「你們回去吧,我還想去醫院守著小蘭。」柯南低聲說道。「也不知道診斷結果怎麼樣了。」他的目光里滿是擔憂之色。
「擔心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找到兇手吧。」神谷瞬說道。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透明的傘。「兇手就是利用這把傘來規避掉射擊所帶來的硝煙反應的。」他按動傘的開關,整把傘迅速撐開,傘面上赫然是一個大洞。
「我會給目暮警官說這件事的,你去醫院看看吧。」神谷瞬把傘插回原位。「今天晚上小蘭是安全的。」
「是啊。」柯南回憶起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面四處巡邏的警察們,嘴角抽搐了一下。整個東京的警察都聚集在了醫院附近,別說是那個兇手,連蒼蠅估計都飛不進去。
神谷瞬開著車把柯南送回了醫院,然後再慢慢開車回家。灰原哀此時已經沉沉睡去,她畢竟只是個小孩子的身體,而且身體素質也不算太好,自然沒辦法像神谷瞬和柯南那樣精力充沛的查案子。
神谷瞬把車停在路邊,然後解開安全帶,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女孩的身上。這件外套是從白鳥警官那裡借來的,因為神谷瞬那件外套已經被撕碎當成了繃帶在使用,根本就沒法穿。
灰原哀輕輕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自己覺得舒適的姿勢繼續沉睡。神谷瞬嘴角綻開一個微笑,這才繼續往家裡駛去。他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兇手可能存在的下一步動向。
兇手勢必不會放過小蘭,這是肯定的。佐藤警官那邊勢必會受到最嚴格的保護和照料,像電影裡那種裝成醫生帶個口罩混進去下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而且佐藤警官並沒有看清兇手的臉,兇手對她下手的機率不大。
而小蘭,看到了兇手的臉,又進入了短暫失憶的狀態,這一段時間是完完全全的真空期。兇手可以肆無忌憚地靠近小蘭,還不被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就是神谷瞬親自保護,也得提高警惕。畢竟術業有專攻,神谷瞬當保鏢更多的是依賴他的恐怖實力以及經驗,要說保護人,他並不擅長。
很簡單的例子,黑水公司那幫傢伙遇到槍擊,第一反應是撲倒自己保護的目標。而神谷瞬遇到槍擊的第一反應是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反殺,這完全是兩種思維模式。
而神谷瞬在日本的手下,沒有誰是當過保鏢的,讓他們殺人放火的話,個個業務嫻熟冰冷高效,讓他們保護人多半是水土不服中途暴斃的下場。
「小哀,到家了哦。」神谷瞬穩穩噹噹地把車停好,對著灰原哀輕聲說道。女孩沒有反應,只是輕微的扭動了一下身體,那副慵懶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動人。
神谷瞬笑了笑,用很輕柔的動作抱起灰原哀走進屋裡,輕輕地放在她的床上,然後給她蓋好了被子。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神谷瞬按照往常的習慣進行了輕度鍛鍊,然後開始準備早餐。想來毛利夫婦和柯南應該不會有那個心情去吃早餐,所以他就多做了一些,裝進了飯盒裡。
「早啊,小哀。」神谷瞬輕輕抿了一口杯子裡的奶香玉米汁,對灰原哀打了個招呼。「今天你要去醫院看小蘭嗎?」
「去吧,在家裡也沒事。」灰原哀露出一個笑容,「我想那些孩子們應該也要去吧?」
「嗯哼,應該是這個樣子。」神谷瞬聳了聳肩。
吃完飯之後,神谷瞬就開著車帶著灰原哀趕往醫院。而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看到了紅著眼睛,眼袋有些浮腫的柯南。神谷瞬見狀皺了皺眉,不知道柯南為什麼搞成這樣。
「早餐。」神谷瞬把飯盒遞給柯南,毛利夫婦的早餐灰原哀已經拿過去了,只有柯南還坐在椅子上發呆。「小蘭的情況如何了?」
「謝謝。」柯南接過飯盒,聲音沙啞地說道。「和你說的一樣,逆向健忘。」
「關於小蘭看到兇手的臉這件事,你告訴他們了嗎?」神谷瞬問道。「最好能引起警方的重視,這樣我也有從中周旋的空間。」
「告訴大叔了,借用了一下你的身份。」柯南打開飯盒開始狼吞虎咽起來。「目暮警官今天就會派警官過來保護小蘭。」
「那也挺好。」神谷瞬聳了聳肩,目光不時在來往的病人和醫生身上晃悠。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狀態,在小蘭病房附近有所異動的人都會落入他的眼中,任何的可疑分子都無處遁形。
「神谷君,多謝你了。」妃英理從拿著飯盒從病房裡走出來,她的面容很是憔悴,眼底和柯南一樣,都因為熬夜而變得通紅。
「您太客氣了,只是朋友幫忙而已。」神谷瞬笑了笑,「而且工藤那小子也給我下了委託,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小蘭,然後解決這個案子。」
「我聽園子說過你的身手很厲害,小蘭就拜託你了。」妃英理很是鄭重地說道。她甚至對神谷瞬鞠了一躬,但是卻被神谷瞬攔住了。
「您去忙您的工作吧,毛利先生和柯南會陪著小蘭的,我也在這裡守著,不會出問題。」神谷瞬說道。「注意身體,小蘭還需要您來照顧。」
「你這傢伙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天啊。」柯南嘴角勉強翹起一個弧度,「真是不明白,殺人的你,和現在這麼溫和的你,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都是真正的我。」神谷瞬淡淡地說,「你以為我想殺人嗎?還不是被逼的。」他現在說起那段往事還是能感覺到心裡很是刺痛。「我本來想平靜安寧地度過一生的,是組織找上門來逼著我拿起屠刀。」
「就連你,也是組織的受害者嗎?」柯南低聲呢喃。
「受害者?隨便你怎麼說吧。」神谷瞬深吸一口氣,「我不認為我是受害者,但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他看著柯南,「我知道,你是法律的忠實擁護者,但那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我的家人遭到殺害的時候,法律不在場。」神谷瞬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被組織的成員追殺,他們試圖清理掉我的存在的時候,法律也不在場。到了現在,你再讓我接納它的存在,抱歉,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