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雪山山莊殺人事件——尋證篇

  「好像是有說過。」小蘭想了想說道,「當時他還嘆息『可惜天下事不能盡如人意』呢!」

  「笨蛋,他難道說的不是那個獅子形的門環嗎?」毛利大叔撇了撇嘴說道。

  「你們說的是門口的那個獅子門環嗎?」金澤智康開口解釋道,「那個門環是老師極力要求加上去的,他說這有這樣才能配的上這麼寬闊的別墅,想來應該不會討厭的吧。」

  「是金山先生主動要求裝上的嗎?」毛利大叔愣了一下問道,「那他所說的『馬』到底是指什麼?」

  「是將棋啦!」柯南數著眾人的名字說道,「大山將的名字中有『將』這個字,代表著『王將』;金澤智康則含有『金將』這個名稱;江角果步和飛田銀二均含有兩個棋子,分別為『角行』、『步將』、『飛車』、『銀將』。」

  「這樣一來,整副將棋就只缺少『桂馬』了!這就是大山先生說那句話的本意。」毛利大叔砸了一下拳頭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如果將桌布看作是棋盤的話,那麼這很有可能是大山先生留下的指向兇手信息!

  如果說和香車這個棋子有關的話,那麼兇手就只可能是你了——中原香織醫生!」

  看著毛利大叔言之鑿鑿地指著自己,中原香織滿頭冷汗地辯解道:「等、等一下!你們偵探和警察辦案不是要先調查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嗎?

  而且僅僅憑藉這個所謂的,你們猜測的大山教授留下的死亡信息,怎麼就能指證我就是兇手了?或許這些所謂的信息是兇手想要嫁禍於我也說不定啊!

  而且要知道,我與你們分開的時候可是去山腳的便利店買東西了,你看,這個單子上的東西我都有買回來啊!」

  說罷對方拿出剛剛的那份單子有些不滿地反駁道,毛利大叔看了看後說道:「那你購物時列印的小票呢?如果你真的去便利店的話,應該會有票據才對吧。」

  「那種東西,我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丟了……」中原香織氣勢稍弱地說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隨身帶著票根的對吧!」

  「那還真是傷腦筋啊。」毛利大叔捂著腦門說道,「既然警察現在不能到這裡,就請大家先聽從我的指揮配合調查吧。

  目前缺少有關案件的線索,那就先檢查一下死亡時間好了,可以請幾位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驗屍嗎?當然,中原醫生還請保持原位不要亂動,此時你屬於案件的嫌疑人。」

  「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要限制我的自由?」中原香織有些不滿地說道。

  「沒事的啦。」金澤智康打著圓場說道,「如果真的不是香織你做的的話,只是稍微受一些委屈就好了,我想毛利偵探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口咬死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中原香織有些驚愕地說道,「難不成你也相信這個沒證據就胡亂指證的三流偵探的話?」

  「適可而止吧,香織!」飛田銀二面色嚴肅地說道,「毛利偵探可不是你所說的三流之列,既然你堅信自己沒有殺人,幹嘛總要和偵探對著幹呢?!」

  「你!」中原香織有些氣結地說道,「明明是對方先口出狂言,怎麼到你們口中都是我的錯了?」

  「好了,香織,不要生氣了。」江角果步安慰道,「如果不是你做的的話,我們會一起為你討要補償的,你先忍耐一下。」

  「果步,連你也……」中原香織有些心痛地說道。

  「好了好了,還是先驗屍要緊。」金澤智康看了對方一眼後,便扭頭招呼大家趕緊過去。

  「想要讓人分成兩個團體就是這麼容易啊。」景風看著隱隱遠離香織的眾人,搖了搖頭說道,「人心是最經不起測試的,如果這次兇手不是對方的話,那麼這個聚會我想也開不起來了。」

  「誒,沒錯。」柯南看著沮喪的中原香織,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大叔沒找出兇手作案的證據的話,這次就闖大禍了。

  不過我可以肯定兇手就是她,只是缺少關鍵的證據而已。」

  「其實,如果能證明其他人沒有做案機會的話,那麼兇手也是沒辦法脫罪的。」景風提供了另一個思路說道。

  「但是這樣一來無法讓對方心服口服啊。」柯南搖了搖頭說道,「依靠證據鏈逮捕犯人的話,對方仍然會強詞奪理,這只能算是最低的破案要求。」

  「你對破案的要求還真是苛刻啊。」景風笑了笑說道,「一定要逼得兇手啞口無言才算是你心目中完美的破案嗎?」

  「這怎麼能算是……逼迫呢?」柯南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我只是在找犯人不小心遺留下來的關鍵線索而已。」

  「唔……似乎到目前為止你並沒有因為推理而逼死過兇手啊。」景風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你在說什麼啊!」柯南眯著眼睛說道,「我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那麼你所追求的完美破案,是為了什麼呢?」景風笑了笑問道。

  「我……」柯南沉默了一陣後說道,「可是如果不能找到關鍵證據的話,有的兇手是不會對推理結果信服的。」

  「唉,信服不信服是交給警方來判斷的。」景風摸了摸柯南的頭說道,「至於兇手的想法,已經犯了錯的人非要別人拿著明確的事實才能承認錯誤,這種人的信服有什麼意義?」

  「兇手也是人啊,他們不會承認可能是在害怕而已。」柯南嘗試辯解道,「只有將他們逼到死角或許才能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後悔之前所做的一切。」

  「那你說那個時候他們後悔的是什麼?」景風看著蹲在地上的中原香織說道,「是後悔自己不該犯下案子,還是後悔不該在有偵探的情況下作案,亦或是後悔被你發現的線索如果自己能小心一點就好了?」

  「……或許……都有吧……」柯南嘆了口氣後說道。

  「其實我對絕對的證據興趣不是很大。」景風笑了笑朝中原香織走去,邊走邊說道「一個人犯下了過錯,無論自己有多少手段去掩藏證據,哪怕騙過了他人也敵不過良心的不安。

  為之得意的人我不會去嘲諷,為之慶幸的人我不會去批評,為之沮喪的人我也不會升起同情,只要一切證據都指向特定的人選,我便會認定對方存在犯罪的可能,哪怕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去指證。

  我的能力不足以讓我發現每一次案件線索的細微之處,因此也沒辦法辨別何為有用的證據,何為犯人留下的障眼法,只能根據現有的一切去判斷它存在的可能性。

  以可能性為基礎去推斷對方犯罪的可能,就需要做到絕對的理性中立,或許這就你是當初對我說的,針對案子的話是不可以帶上私人情感吧。

  那麼,案件的關鍵信息就只能靠你去發現了,名偵探!」

  「……你要去做什麼?」柯南有些疑惑地問道。

  「和嫌疑人聊聊天啊。」景風笑了笑說道,「你們最好趕快找到證據,一個人在被集體排斥的情況下心態很容易發生變化的,只能說這是社會的悲哀。

  不過這裡有你們在想來也不會出什麼意外,既然如此我就去陪陪那個落單的人好了。」

  「……景風。」柯南看著對方在中原香織身旁席地而坐,深深地嘆了口氣。

  因為大家同在帝丹高中上學,他很早就調查過對方上學時的生活狀態,也清楚他一直處於班裡被眾人嫌棄的地位,因此才在遭受父母雙亡的打擊下選擇輟學並一蹶不振。

  雖然同學們並沒有對他直接侮辱打罵,但冷暴力也足以毀掉一個普通的人,不過好在在鬼門關走過一次後,他的狀態積極了起來,此時所表現的同情柯南也是非常理解的。

  當然這都是工藤自己一個人腦補的結果,對於景風來說找線索什麼的還是和別人聊天更為輕鬆,有著柯南在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找一個藉口去划水順便豐富一下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對每一位犯人背後故事的探索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之前他就對柯南說過自己是嘴強王者,因為動嘴說話實在是比親自尋找線索要容易得多,等到大家把線索收集完後自己再開始推理也輕鬆了許多,同時還能掩蓋一下自己什麼都不懂的尷尬,當然這個掩蓋對於熟悉的人來說沒什麼作用。

  「你應該也是一位偵探吧。」中原香織抬起頭側視了一眼說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好吧。」景風聽完後拍拍屁股起身,將之前聚會房間沒喝完的白酒和零食以及幾個坐墊拿了過來擺在門口,示意中原香織過來一同坐下。

  「這是什麼意思?」中原香織蹲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冰冰地說道,「是想請我吃下找到證據前的最後一頓飯嗎?」

  「當然不是了。」景風笑了笑,指著和毛利大叔解釋驗屍結果的眾人說道,「他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此的清閒,為何不來小酌一杯呢?

  不用擔心,我也是一名偵探,毛利偵探看到有我看著你後不會多說什麼的。」

  中原香織猶豫了一陣後選擇坐了過來,同時倒上酒開始狂吃起自己準備的零食,只不過等她想端起酒瓶一口飲盡的時候,卻被景風攔了下來。

  「小酌可以,但是大口喝酒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景風換上小盃後笑了笑說道,「就用這個來飲酒吧,我可能不讓你喝醉了。」

  「切!假惺惺!」中原香織瞥了對方一眼後也沒堅持,就在景風的照看下於門外默默地喝了起來。

  毛利大叔看到景風一直在盯著中原香織後也就不再關注門口的情況了,因為驗屍的結果顯示死亡時間是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而且具有不在場證明的也只有金澤智康和中原香織兩人。

  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此時毛利大叔正在努力的尋找可以佐證自己推理的證據,柯南則是默默的推理一切可以用作關鍵信息的線索。

  眾人驗完屍後並沒有走到景風和香織所在的地方,反而聚到一旁有些擔心地竊竊私語著。

  「可惜今晚的零食都被吃得差不多了,我還沒吃過癮呢。」中原香織吃下最後一粒牛肉乾後,有些惋惜地說道。

  「畢竟此時便利店也關門了,只能先忍一忍了。」景風笑了笑說道。

  「唉,你想問什麼就趕緊問吧,趁我現在還有心情回答。」中原香織看到房內另一角的眾人後,嘆了口氣說道。

  「好的。」景風點了點頭說道,「我想知道大山將在你心中是什麼地位?」

  「……抱歉,我不想回答。」中原香織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我沒什麼問題了。」景風笑了笑後便不再出聲。

  此時毛利大叔不知為何和柯南吵了起來,給了對方一拳後又開始滿屋子轉著尋找其證據來,小蘭有些擔心的走當柯南身旁查看對方的情況。

  「我說……」中原香織此時突然開口說道,「我聽說毛利偵探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真相的嗎?只是為了鍛鍊你才一直讓你辛苦去尋找證據,可是今天為何你坐著這裡對方也沒有為此抱怨呢?」

  「你不是說了自己都是『聽說』的嗎?」景風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人們是怎麼傳成這個樣子的,但是我和毛利偵探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

  如果硬要說的話,我們可以說是同事,又或者亦師亦友那種關係。」

  「亦師亦友嗎?」中原香織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但是如果你們不是師徒關係的話,你的名氣已經被對方分走好多了,你一點都不介意的嗎?」

  「啊,你說名氣啊。」景風喝了口還剩下不少的奶茶說道,「那種東西雖然我很在意但也沒有做到什麼都要邀功的地步,畢竟自己有多少實力我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