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所有人都讓螢生與小蘭分手,包括命運!

  第382章 所有人都讓螢生與小蘭分手,包括命運!

  人間絕色。

  主動獻身。

  甘願為你而死。

  真心實意地對你好。

  到了這種程度,性別早已無關緊要了。

  至於其他什麼雪莉被劫走、自己被伏殺、基安蒂兩人被殺……這些事情,在此時此刻,就更是細枝末節。

  琴酒向窗邊走去。

  剛剛邁動腳步卻又頓住了。

  只因那窗邊天人已向他走來。

  那一雙含笑的明眸幾乎要吞噬他的整個世界,成為了這天地間的唯一。

  兩人距離愈發近了。

  那仿佛不是有人在行走,而是一股宏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在將他們推向彼此。

  琴酒向前伸出手。

  天人也向前伸出手。

  一點漣漪自心底蕩漾而起,琴酒即將再次墜入那閃耀著無盡銀色光芒的泳池。

  胸口忽然觸及到了一點冰涼。

  而後是輕微的推力。

  琴酒陷入了一瞬間的迷惘,等再回神時,所見只有一面深棕色的門扉,鋥亮的光澤上倒映著他此時的面容。

  有些茫然。

  門內傳出天人風鈴輕曳般的笑聲,琴酒清晰看到,倒映上的面容露出一絲苦笑。

  不過琴酒立刻便收斂起神情,在門外站了幾秒,又回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反正現在無事可做。

  電視亮起之前直播黑羽快斗破案的那個節目,現在場景是在一輛麵包車上,主持人雙眼發亮地介紹,她們正趕往新的案發現場。

  「內幕消息稱,這起事件規模很大,是一夥徘徊在印尼群島的海盜,超過二十人被殺。」

  「根據屍檢結果判定,案發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零點到兩點之間。」

  「兇手疑似武道高手,甚至可以躲子彈,所用武器為匕首或刀劍。」

  「其人將所有海盜手筋腳筋挑斷,對部分成員還進行了虐待,或與該團伙有仇。」

  「警方初步懷疑,兇手是昨天在武道會中勝出的選手,石川五右衛門。」

  「但對方表示,他與東南亞海盜從無瓜葛,不會斬這些無聊的東西。」

  「警方深入調查,發現這伙海盜與已死的傳奇催眠師里昂·勞存在關聯,具體事項尚需深入挖掘。」

  「是否與紺青之拳有關……」

  琴酒換了一個台。

  「今日上午的武道會比賽名單已經出爐,其中有多位重量級選手。」

  「武當山當代最傑出的弟子。」

  「梵蒂岡教廷的秘密守衛。」

  「傳說與八岐大蛇交過手的日本劍士。」

  「非洲原始部落里走出的天生戰士。」

  「……」

  「這份名單由流螢先生親自確定,可以預見,交戰雙方大體實力應當是勢均力敵。」

  「不過還是由我來為大家回放一下諸位選手在初賽時的表現,作為參考。」

  「歡迎大家積極投注,共襄盛舉,我們的網址就在視頻正下方……」

  咔噠——

  臥室門開了。

  琴酒頭也不回道:「流螢小姐,你還真是一位時間管理大師。」

  螢生看了一眼電視,微笑道:「阿sir,你該叫我先生了。」

  他已經換回了那套離開小蘭那裡時的黑西裝,用的自然也是男聲。

  這讓琴酒很是沉默了幾秒。

  「你身邊不是有很多人在監視嗎?這樣會不會露出馬腳?」

  「在那些人的視線中,我現在應該還在小蘭那裡,而且我又不會走正門,不會被人發現的。」

  螢生戴著藍色口罩,走到客廳陽台邊朝四下看了眼,見無人關注這邊,打算跳下去。

  「你打算維持這種關係到什麼時候?」琴酒問。

  也不知是光影的魔法,還是人心的自我暗示。

  螢生分明穿的男士西裝,但在朝陽為他身形輪廓鍍上的柔和金邊中,琴酒卻分明看出了幾分纖細。

  這讓他莫名鬆了一口氣。

  螢生回頭看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sir,我認為我之前說的已經夠清楚了。」

  琴酒直視著螢生的眼睛,「但我認為,那只是你在自欺欺人。你應該給毛利蘭下了安眠藥吧,你真的認為自己愛她嗎?」

  「呵,不要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阿sir,體育場見。」

  螢生單手在圍欄上一撐,人已經躍出了出去,而且他並沒有落在下一層陽台,而是直接從百米高空向地面落去。

  酒廠絕對在酒店裡留有不少監視,只要從酒店大廳出去,還是有可能會被發現。

  存在感降低之術是很好用,但那可騙不了監控。

  而且那樣下樓也太慢了,螢生姑且算是個急性子,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下降超過二十米,螢生展開提前準備的簡易滑翔傘,COS怪盜基德,向酒店大樓側邊飛去,確保脫離琴酒的視線。

  雖然琴酒貌似根本沒有跑到陽台來看。

  螢生降低自身存在感,一路回了之前與小蘭溫存的酒店,推門而入。

  小蘭已經換了一套淡黃連衣裙,也正在客廳里看電視,聽到動靜朝門口看來,微微一笑。

  「原來是黑澤太太回來了。」

  「叫毛利先生還差不多,有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琴酒那邊基本可以暫時告一個段落了。」

  螢生取下口罩,走到沙發後,俯身輕吻了一下小蘭的臉頰。

  「之前有人過來找過你嗎?」

  「只有客房服務來過,問我需不需要打掃衛生,按你的交代,我沒有回應。」小蘭拿起手機,「還有園子的電話,我也只回了郵件,說現在有些不方便,稍後回給她。」

  「現在撥過去吧,我猜肯定是貝爾摩德搞事情,想要讓你認清我的真面目。」螢生去拉開了客廳窗簾,回來坐到沙發上。

  「你的真面目……嗯,是深櫃嗎?」小蘭歪了歪頭,「難道會被貝爾摩德發現端倪這點,也在螢你的預料之中。」

  「並沒有,和我懷疑有人在遠處偷窺這裡一樣,只是謹慎罷了。」螢生聳肩,「貝爾摩德的易容術實在防不勝防,必須要納入考慮範圍。而且造謠難道需要百分百準確的證據嗎?有證據的話就不是造謠了。」

  小蘭撇嘴,「原來你全盤告訴我這件事,只是為了防備這個。」

  「對,為了防止你這小醋精生出誤會,以後不愛我了。」

  螢生戳了戳小蘭的瓊鼻,「好啦,我雖然是個人渣,但有些事情也是不可能做的。哪怕純粹出於理性的考量,我只用計謀就可以做到這一步,為什麼要親自上場呢?」

  「說起這個,我之前看到那段採訪了,那位替身小姐竟然還活著,讓我有些驚訝哦。」小蘭撥下園子的電話。

  「你當我是殺人狂呀,她也被我下了致幻劑,根本沒有那種必要。」螢生也看向自己手機上的眾多未接來電和郵件。

  僅僅只是因為昨晚在視頻通話中,小蘭見過那位東歐女郎的側臉,她就不可能死。

  電話撥通。

  園子急聲開口:「小蘭,水月螢生現在在你身邊嗎?」

  「不在。」螢生回著郵件,頭也不抬道。

  「誒?」園子明顯愣了一下,急忙又道,「小蘭你扯一下那傢伙的臉,看看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蘭抬手扯了兩下。

  「啊嗚!」

  螢生張口去咬她的手指。

  小蘭忙縮回手,白了他一眼,「我百分百確定是真的,難道螢還在其他地方出現過了嗎?」

  「什麼?這……」園子語氣古怪,「我發個視頻給你你就知道了。」

  小蘭很快便收到視頻,點開一看。

  俯瞰的監控視角下,濱海灣金沙酒店一樓寬敞明亮的大廳內,一名白色連衣裙的黑色短髮少女正和琴酒並肩而行,言笑晏晏。

  而那少女的臉,自然便是螢生!

  「噗——!」

  螢生噴出一口老血,連忙撥打琴酒的電話,「該死!有人千里之外壞我名聲!」

  小蘭眼神幽幽,看了眼監控畫面上右上角的時間,是十分鐘前,這才輕哼了一聲。

  「園子,這個人絕對是假的,十分鐘前螢不可能在那裡。」

  雖然那時候螢生也沒在她身邊,但考慮到這裡距離金沙酒店的距離,螢生趕路也不可能這麼快。

  螢生此時也撥通了琴酒的電話,「阿sir,你現在身邊的那個我是假的!」

  琴酒依舊坐在原本套房裡沙發上看電視,聞言眼神瞬間一變,「你在哪裡見到了我?」

  「啊?!難道你也是假的?」

  螢生現在覺得易容術是世界第一大禍根,咬牙道:「十分鐘前,金沙酒店一樓大廳,你還是昨天那套黑色,我是白色連衣裙。該死,組織其他人絕對也被騙了,必須立刻通知他們。」

  「我知道了。」

  琴酒語氣冰冷,掛斷電話。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螢生腕上手環忽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他知道是琴酒對貝爾摩德產生了強烈的殺意,又誘發了神經問題,忙再次撥打電話過去。

  這回鈴聲響了五秒鐘,被琴酒掛斷。

  而螢生這邊的警報聲也停止了。

  小蘭手機里傳出園子語氣莫名的聲音:「貝爾摩德這樣對你和琴酒造謠,好像也不是沒有依據呢,你戴的那個手環……」

  「打住。」

  螢生沒好氣道:「你知道貝爾摩德造謠的原因是什麼嗎?是她喜歡工藤,而工藤又喜歡小蘭,所以她才想拆散我和小蘭。以你準備追求工藤加小蘭閨蜜的角色來看,這難道是什麼好事嗎?」

  「可惡!因為你這傢伙的確有問題呀,哪怕當著小蘭的面我也要說。」

  園子說是這樣說,但還是頓了一下,語氣頗為糾結,「小蘭,你……你知道水月螢生他今天凌晨去了哪裡嗎?」

  小蘭在電視上調了幾個台,播放著黑羽快斗調查海盜被屠殺的慘案,點了點頭。

  「知道,去和一位東歐模特約會了。」

  「啊???」

  園子直接都懵了,「不是,小蘭,你清醒一點,你沒必要對那傢伙這樣大度的呀,世界上又不是沒有其他男人了,你……」

  「安啦,園子,真的沒什麼,螢在那邊……只是有其他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蘭狠狠瞪著螢生,抬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螢生齜牙咧嘴,舉手投降。

  園子幽幽道:「但我之前在電視上看到了對那個東歐模特的採訪,她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呢。」

  螢生:「……」

  小蘭:「……」

  「可惡!你大早上起來看什麼電視啊,就不能去健身房晨跑嗎?當心以後工藤躲著你的時候你都追不上他!」螢生咬牙道。

  「混蛋!你竟然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小蘭看著螢生說出最狠的話,同時雙手合十,一臉的無辜。

  「誒?不是,我是說……」園子愈發茫然,結巴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覺自己好像也沒有期待著這樣的畫面。

  「園子你等一下,我把這傢伙揍一頓再和你說。」小蘭掛斷電話,直接朝螢生撲了上去,扯著他的臉頰。

  「啊啊啊啊!我們的人生,結束了啊!」

  「蘭,我們之後一起去跳海吧。」螢生也是一臉灰敗,臉像橡皮泥一樣扭來扭去。

  嗡嗡嗡嗡!

  螢生手機鈴聲響起,他勉強伸出一隻手接通,傳出小泉紅子的聲音:

  「水月君,你有接到賽事組的通知嗎?」

  小蘭連忙止住動作。

  螢生道:「接到了郵件說有重要事情,我馬上就會過去,應該就是那件事吧,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暫時沒有,不過有一個小問題。」

  紅子語氣頗有些悶悶不樂,「昨天我們從體育場出去後,被好多記者都拍到照片了,各種各樣的角度都有。我們牽手上車去餐廳這件事,現在幾乎人盡皆知了。」

  「抱歉,我也看到了一些報導,我們兩個都被拿去做各種時尚雜誌的封面了。」螢生嘆了口氣,「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紅子小姐你的魅力太大了,根本就沒人可以抵擋嘛。」

  「呵呵,毛利蘭在你身邊嗎?」

  「不在,有什麼事要找小蘭嗎?」螢生打開免提。

  「騙人會被我識破的哦。」

  「真的不在,你不是可以占卜嗎?」

  螢生握住小蘭的手,想試試看紅子所說自己身上的迷霧,能不能順便遮蓋住小蘭。

  就算被識破了也不打緊,反正自己這人時常睜眼說瞎話,信譽度低的很。

  不過小蘭卻搖了搖頭,輕輕推開螢生的手,悄無聲息地走到臥室裡面去了。

  十秒後,紅子語氣詫異道:「她正在酒店臥室里和園子聊天罵你,你也在那邊吧,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就是昨晚和你說的那件事呀,為了轉移各方監視的注意力,我用了三俗的方法。」

  螢生將電視音量調小了些,那個女記者一驚一乍太過做作了,而且一直在故意往黑羽快斗身上貼,名偵探都有些尷尬了呢。

  「所以她現在認為你在半夜偷偷跑出去,找了其他女人?」紅子問。

  「……你關心這個幹嘛?」螢生問。

  「我只是有些好奇,這種事她怎麼知道的,你總不可能告訴她吧。我早晨起來後又占卜了一次你,看你們正在丟枕頭玩,還以為你們感情很好,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確定了,你果然有偷窺癖。」

  「混蛋!才不是!」

  紅子氣惱道:「我占卜你只是因為你身上有命運的迷霧,我拿你當做難題來練習好不好。至於你和毛利蘭在做什麼,在談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興趣聽!」

  「那真是遺憾,如果你聽了,就會知道我們那時候正在討論,為什麼世界上會有紅子小姐你這樣漂亮的人,造物主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螢生說。

  「呵呵,鬼才信。」

  「啊咧?」

  螢生微微眯眼,「紅子小姐真的沒有聽到我們的讚美?難道是那所謂『命運的迷霧』在搗鬼?」

  「……對,你是特殊的那個,是The One,我的占卜只能看到你的大概,這下你開心了吧。」紅子哼了一聲,「會這麼在意這個,你絕對是那種經常做虧心事的壞蛋吧,當心哪天被正義制裁。」

  「好吧,如果你沒有騙我,這的確讓我鬆了一口氣。」螢生語氣隨意,「做不做虧心事還在其次,但頭頂一直有一雙天眼看著,實在是讓人覺得彆扭。」

  「所以你半夜到底做了什麼?你難道將一切都告訴了毛利蘭?」

  「你可以占卜。」

  「……我剛剛是認真的,你這傢伙問題太大了,身上迷霧時濃時淡。比如昨晚和現在,我可以占卜出你的周邊場景,但占卜你今天凌晨的所作所為,結果就混亂無比。」

  「這樣啊……」

  螢生在沙發扶手上輕敲著手指,心想那所謂迷霧難道和自己使用技能有關?

  「不要再裝了,你果然就是黑魔法師吧,不然怎麼可能抵擋赤魔法。」紅子語氣篤定。

  「也許吧。」螢生不置可否,轉移話題,「至於昨晚,我先去和你碰了頭,再去了通宵工作的賽事組那邊一趟,再找了一伙人討債,然後就回小蘭這邊了。」

  「討債?」

  「對,你應該知道我在月影島那邊做的事,這惹惱了一個東南亞的毒梟,他找了殺手來刺殺我,這毫無疑問是血債呢。」

  螢生一開始並不知道海盜的事,但他知道里昂·勞對自己生出過殺意,不然那顆【陰藏】種子也種不下去。

  而里昂·勞誕生殺意的時間是:

  上上周六,當機動隊衝進米花中央醫院,見到那副血色北斗後,對螢生原地進行暴力拷問的時候。

  螢生那時剛獲得【陽殺陰藏】,對好多個目標都進行了實驗。

  那個時候,里昂·勞分明還在新加坡,為什麼會對自己產生殺意呢?

  螢生頗為不解,來到新加坡後,便讓青柳千素暗中調查,找到了里昂·勞的弟子裡希·拉馬納桑,得知他們可能與海盜有關。

  再深入一下,發現海盜們與毒梟有關。

  雖然螢生現在殺意已經頗為富裕,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昨晚待鎖定目標後,他便親自出動了一趟。

  而且二十來個人呢。

  這禮包也算不上小。

  順便還有友情附贈,那個黑皮的里希·拉馬納桑,表面上看著是個正人君子,結果卻對自己生出了殺意。

  真是意外之喜。

  紅子驚訝道:「那些海盜是你殺的?可你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將這種事告訴我?」

  「還是之前那個問題,你認為殺死他們的是我,還是女神?」螢生問。

  「拒絕回答,雖然死去的海盜們不是什麼好人,但你也是一個劊子手。」紅子直接跳出螢生的詭辯陷阱。

  「那如果將來有人因為我的舉動而免於遭受禍患,這算是我的善舉嗎?」螢生又問。

  「……就當我沒問這個問題,下一個。」

  「你知道貝爾摩德嗎?她之前易容成我的樣子,穿著女裝敗壞我的名聲,小蘭這邊的知情也是由她引起的。如果你能夠用占卜幫我找到她,感激不盡。順帶一提,她手上沾滿了眾多無辜者的鮮血。」

  螢生超想試一試玄學方法找人,給貝爾摩德來個機械降神,迎頭痛擊。

  看她還發不發顛!

  「誒,你難道還真是什么正義使者嗎?」紅子語氣頗有些嘲諷的意味。

  「你可以理解為,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當然不是什麼絕對的好人,但尚且算是秩序陣營。」螢生平靜道,「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多遠的未來,但只要我不出意外,那時的世界絕對會比現在更加美好。」

  「呵,自大狂。」

  「總之,不管結果如何,我會朝著那個方向前進的。」螢生笑了聲,「找人這件事可以拜託魔女小姐嗎?不行就當我沒說。」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紅子說。

  「什麼?」

  「和毛利蘭分手。」

  「???」

  螢生向後一仰,連電視都關了,反正海盜案件有那位里希警官參與,螢生自認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可能會被黑羽快斗發現。

  最關鍵的還是小泉紅子這邊,她這是突然發什麼瘋?

  「紅子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字面意思,你和毛利蘭分手,我幫你找貝爾摩德,之後還可以教導你魔法。」紅子淡淡道。

  「既然命運揭示,我必定會成為你的僕人,為什麼要這麼心急呢?」螢生問。

  「我之前說了,我們昨天牽手的事現在幾乎人盡皆知,其中也包括黑羽快斗。」紅子聲音冷了幾度,「他知道這件事後,立刻打電話問我,那盒巧克力是不是我送的。」

  「水月君,你覺得我會怎樣回答呢?」

  「怎樣都可以,黑羽快斗不是很了解你嗎,你就算不說出事實,也只是一個惡作劇。」螢生好似沒有聽出來她語中的寒意,「你要是說了事實,那就更無所謂了,反正命運已定,我只是在做實驗。」

  「但是啊,水月君。」

  紅子語氣幽幽,「如果我說,他已經把那塊巧克力吃下去了呢?」

  「他不是說要好好考慮一下嗎?這是什麼意思?」螢生微微皺眉。

  「有人以中森青子的名義給他寫了一張明信片,具體內容沒什麼好說的,總之它誘騙黑羽快斗吃下了巧克力。」紅子的笑意中帶著一絲魔女的危險意味,「水月君,你認為有誰能做到這種事呢?」

  「我懷疑是貝爾摩德,她有可能混入了大洋浮標,也探查到了黑羽快斗的真實身份。」螢生道。

  「呵,那個人絕對就是你吧,你想要破除命運對嗎?」

  「能被破除的命運,還能稱作命運嗎?」螢生反問。

  「哦呀,你這是承認了對吧,占卜在你身上竟然失效了,真是有趣呢。」紅子輕輕一笑,「然而那塊巧克力竟然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黑羽快斗的心並沒有被我俘虜。」

  「你不覺得嗎,更加奇怪了呢。」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你是想說自己學藝不精?可這和我跟小蘭分手有什麼關係?」螢生問。

  「簡單來說,黑羽快斗認為一切都是我做的,這個惡作劇有些過份了。」紅子說,「但既然魔法沒有起作用,我就告訴他,那只是一盒普通的巧克力,是我在向他……」

  「炫耀武力?」

  「至少黑羽快斗是這樣理解的,認為我是在表明,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餵他吃下魔法巧克力。」

  「雖然這本來就是事實,但親身體驗過一回後,還是稍微把他刺激到了。」

  「大概是因為其中包含著陰險的方式吧,他可能認為我為了得到他,將要不擇手段了。」

  「於是,他說起了昨天我們牽手的事,問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他就說,你可能才是那個能令我心動的人。」

  「明白了嗎?水月君。」

  螢生當場大搖其頭,「依舊不明白,你總不會因為黑羽快斗那句話,就真的懷疑自己對我動心了吧,這也太荒謬了。」

  但螢生至少明白了一點,小泉紅子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小把戲給騙過了,並不知道她的魔法巧克力沒有被消耗。

  而中森青子的明信片,其實是她本人的手筆,起因是東京某人的好心提議。

  螢生只是作為轉交的中間人,在其中加了兩行字。

  目的是銷毀贗品巧克力,免得小泉紅子哪天去驗貨,發現不對勁。

  「嗯……」

  紅子沉吟了片刻,「只要你承認你也是個魔法師,昨天也對我使用了魅惑,我就不會糾結於這方面了。」

  「我承認,我也是個魔法師,昨天對你使用了魅惑。」螢生即答。

  「喂喂,這也太敷衍了吧。」

  某間窗簾拉的很嚴實的酒店房間裡,紅子纖縴手指划過光滑的水晶球表面,看著裡面若隱若現的虛幻光影,唇角微微上揚。

  「不過你既然這樣說,我就姑且承認了,那麼,黑魔法師先生,你有占卜過我們兩人的命運嗎?」

  「……」

  螢生完全搞不懂小泉紅子是什麼意思,張口就來,「占卜過,我會和小蘭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白頭到老,幸福一生。」

  「而紅子小姐你會永葆青春,成為人類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女,黑羽快斗也是你勾勾手指頭就會立刻跑過來。」

  紅子輕輕一嘆,「這樣看來,你大概不是魔法師,至少不會占卜呢。」

  螢生心頭一驚,「喂喂,你該不會說,我的結婚對象不是小蘭吧?」

  「你還說『我們兩人』,難不成在你的占卜中,我最後和你走到了一起?絕對沒有這種可能吧,你的占卜大有問題呀!」

  「哦?」紅子語氣冷了下來,「難道我比不上毛利蘭?」

  「不,是我配不上你,紅子小姐,你是體內流淌著巫師血脈的高貴魔女,我只是一個凡人罷了。」螢生正色道,「我覺得黑羽快斗也配不上你,你的伴侶至少也該是魔法師或者精靈、巨龍。」

  「…………」

  「而且縱然我們都是命運的奴隸,但在有限的範圍內,我們畢竟還擁有自由意志。無需將自己的行為約束在某個既定的路徑內,只要每個選擇都是發自本心,那麼無論迎來怎樣的結局,都能坦然面對。」

  「…………」

  「就這樣,小泉同學,貝爾摩德的事情當我沒說過,賽事組在催我了,我先過去了,再見。」

  不給對面任何反駁的機會,螢生直接掛斷電話,起身去往臥室。

  螢生現在感覺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這小泉紅子難道是……

  昨天中午被【虛妄】影響太過頭了?

  但當時在場的普通人都不可能自此就愛上螢生,小泉紅子一個魔女,精神絕對更加堅韌,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有古怪!

  難道她是發現了自己的能力,想要通過某種方式奪取?

  螢生敲了敲臥室門,等小蘭的面容再次出現在眼前時,心錨發動,一切繁雜的思緒都被那最初的一縷陽光給瞬間消融。

  螢生緊繃的面容又重新鬆弛下來,上前一步抱出小蘭,埋首深吸那發間的香氣。

  小蘭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好啦好啦,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魔法也絕對沒有小泉同學說的那樣厲害吧,不然現在就不該是科技社會了。」

  「我也是這樣想,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螢生再次深吸一口氣,鬆開懷抱,牽起小蘭的手。

  「走吧,去體育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