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小蘭的覺悟與天性!
「所以工藤新一也是服用A藥變成了小孩子?」灰原哀皺眉,「難道是組織想要殺了他?」
「這一點尚不明確,反正和我們關係不大。」小蘭輕哼一聲,「等實驗室建好了,我一定親自去把他綁回來,給小哀你做小白鼠,他這樣的特殊個體應該很有研究價值吧。」
「……他怎麼惹惱小蘭姐姐了嗎?」
「這種各樣的事,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距離宮野家血脈太遠,A藥發揮不完全,所以變小的時候智商也下降了。」
反正閒來無事,小蘭就將柯南的種種離譜操作講給了灰原哀,末了補充道:
「我百分百確定,他過去並不喜歡我,至少他現在說的那些『我如果遠離水月就會如何如何』的話,絕對不是出於在乎我的原因。」
若說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也沒見他單純對自己說什麼好話呀,而且三句話不離水月、流螢。
所以……
小蘭唇角微揚,「我猜他是一直沒有將螢這位幕後黑手捉拿歸案,所以自尊心受挫了吧。往常他破案速度可是很快,大都在數個小時內便成功解決。而這次從雪松正人的案件算起,距現在都已經三周了。」
小哀也是點頭,「而且這位幕後黑手還在他面前反覆橫跳,生活的非常瀟灑滋潤,各種刺激他。嗯……」
小哀眼中生出一絲同情,「這麼一看,水月君也太壞了吧,他簡直快將那位一直追逐他的偵探先生逼到壞掉了呢。」
「螢又沒有讓他來抓自己,是他自己湊上來的誒,而且有些事情是不是螢做的都不確定。」
「比如?」
「比如就第一件事呀,雪松正人之死,雖然我在知道螢和雪松同學的關係後,也認為是他做的,但根本完全沒法落實吧。」小蘭清了清嗓子,「說話要講證據,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電影裡面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但說這些話的人都是反派誒……」
灰原哀話語一頓,搖頭道:「好吧,又忘了我們本來就是反派,不過小蘭姐姐你真的不在意這件事情嗎?」
小蘭眼神堅定,「當然在意,但我說過了,螢的罪孽也有我的一份,大不了我們到時候一起下地獄。」
灰原哀愣住。
她發現,她一直認為螢生是一個怪人,但好像有些小看這邊的異常了。
或者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小蘭復又笑了起來,「不要這麼嚴肅,如果是以前的我,會認為只要是殺人,就是罪孽。但以我現在的想法來看,殺死雪松正人說不定都稱不上是罪孽,我和伱說一說他是怎樣的人吧。」
酗酒、賭博、家暴。
為了錢,同意鄰居家的研究員夫妻,在自己幾歲大的女兒身上做危險的藥物實驗。
後來供他吸血的雪松奈美離去,他沒錢時,連女兒援助交際得來的錢都要搶走。
最後欠了極道一大筆錢,索性直接將女兒都賣了出去。
小蘭說完自己所知。
灰原哀整個人都怔住了。
雖然她在組織里也見識過眾多的人性黑暗,甚至還查看過雪松清子的檔案。
但深刻了解到雪松正人過去的所作所為,她還是為其不當人的程度所震驚。
灰原哀忽然生出一種想法:
雪松清子的性格這樣糟糕,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甚至值得同情。
至於她為了賺錢,選擇援助交際,而不是去打工這種事……
首要一點便是,她看不見未來。
如果賭債是一個固定數值,無論多少,她至少能夠看到一個目標,朝那個方向不斷前進,不至於迷失。
但,賭債從無固定,它是無底深淵!
輕度的壓力可以給予人動力,但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的壓力,就只會將人壓垮!
若是福緣不夠,雪松清子墜入深淵,簡直就是必然!
那她的福緣夠嗎?
灰原哀對某件事瞬間恍然,「難怪水月君說雪松清子會給他提供愛意,他分明就是雪松清子的救贖!」
小蘭挑了下眉,「我以前也這樣想過,但雪松同學曾經給螢下過毒。」
「這……」
灰原哀想了想,「水月君有受虐的癖好,這是不是他們間的小玩笑?」
「……你呀,改名叫灰原污算了。」
小蘭又戳了戳灰原哀的額頭。
換來後者一個白眼,「他們兩人都處在那種高壓狀態下,水月君精神方面出了問題,雪松清子大概也不會例外呀。然後這樣那樣,很正常吧,他們這種就叫做虐戀呢。」
「……但螢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人了。」
「也對,他們兩人間的虐戀竟然以一方人格消亡而終結……」灰原哀長長嘆息了一聲,「再一想到現在,水月君只將雪松清子當做提供愛意的工具人,更虐了呢,雪松清子還蠻可憐的。」
小蘭小嘴一癟,「照小哀你這個說法,我是不是該知情識趣一些?」
「額……」
灰原哀弱弱道:「童言無忌,我是小孩子嘛,拜託小蘭姐姐不要生我的氣。」
「哼哼,我倒也沒有那么小氣啦……」
「不,你就有。」
「……」
小蘭白了灰原哀一眼,「有就有吧,那麼請問大科學家,已經消亡的人格,還有可能再重新出現嗎?」
「我研究的不是這方面誒,應該……可能性不大吧。」
她對多重人格這種事是真的沒有研究過,而且腦科學太過複雜,就連專業研究這一領域的專家,也無法給出百分百確定的回答。
小蘭輕哼了一聲,「就算恢復也無所謂,反正在那之前,螢是現在的樣子。」
不要想太多。
這幾個字經常出現在她和螢生的對話中,雖然他們兩個好像都沒法完全做到,但至少也都明白活在當下、勿要庸人自擾的道理。
灰原哀愣了兩秒,為小蘭默默豎起一個大拇指。
「小蘭姐姐你好帥氣。」
「多謝小哀妹妹的誇獎,回到正題。」
小蘭笑了笑,「總之就是這樣,我現在覺得,就算雪松正人是螢殺的,這也算不上什麼罪孽。
後面還有欺負泥慘會、伏殺琴酒、闖入研究所這些事,反正就我所知,我不認為螢有多麼罪大惡極,值得一位警視廳的救世主一直盯著不放。
目暮警官也是,帶著搜查三系一直陪他胡鬧,東京難道沒有其他案件了嗎?
實在沒事做就去找楓葉金幣呀,那些危險的搶劫犯可是還在逃呢。」
灰原哀小聲道:「那如果還有小蘭姐姐你不知道的呢?」
「如果有,大概就是米花中央醫院裡,江藤醫生和白井醫生的死,螢利用了其中一人,從醫院裡竊取麻醉劑。但其中白井醫生本身就在制定殺人計劃,目標是江藤醫生,他曾收受賄賂,而且還威脅……」
小蘭頓了一下,「好吧,沒有這麼多的原因,總之,如果真是螢做的,那麼就當白井醫生是他殺的,江藤醫生是我殺的好了。」
灰原哀眼露欽佩,「小蘭姐姐,你真是殺人不眨眼。」
「………這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小蘭差點沒忍住給灰原哀來個腦瓜崩,瞪了她一眼,繼續道:「此外大概就是……
上周天傍晚,警方在圓谷町疏散了很多群眾,後面說是奧X真理教在那裡搞恐怖襲擊。如果將這件事也算在螢頭上,大概就是他為何那麼遭警察恨的原因。」
灰原哀頗為詫異,「我聽說那裡遇難了好幾名警察誒,竟然和水月君有關嗎?」
「我也不知道,他那時候在東京警察醫院裡被監禁著,本人不可能趕到現場,但這次你也看到了,他很擅長提前布局。」
小蘭嘆了口氣,「那天他的布置被安室透攪了局,而警方在那天后就對安室透發出了通緝令,大概還是和螢逃不開干係吧。」
灰原哀伸出手,想要安慰小蘭。
但還不等她手靠攏,小蘭便是語氣嚴肅地開口:「不過就算是這樣,我按照我所聽到最壞的小道消息來計算,那麼我手上也分走八個警察的性命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
灰原哀:「………」
默默收回手,灰原哀發現有些不知道說什麼,自己這是跑到了一個比琴酒更兇殘的人手裡,而小蘭是真的已經完全變成壞蛋了?
「小哀,你說……」
「什麼?」
「你說如果我今後救八十個人,救八百個人,這種事情可以抵消嗎?」
小蘭的語氣頗為遲疑。
甚至於,灰原哀並沒有從中聽出多少期待,多少自我安慰……
她忽地重重搖頭,「小蘭姐姐,你說這件事情可能與水月君有關,根本沒有證據不是嗎?警方和偵探這一周來都沒有調查出線索,我們在這裡無端聯想什麼,說不定這和他根本就沒有關係。」
「希望吧,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小蘭輕輕笑了笑,「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再去糾結,那樣什麼都改變不了。今後儘量多做一些好事吧,雖然我們是惡黨這一點,毋庸置疑。」
灰原哀握住小蘭的手,「也包括我。」
「當然。」小蘭握著灰原哀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貼在臉頰上,「還有我家最可愛的小哀妹妹。」
臉頰上的溫暖、手心中的溫暖……
忽然合為了一處。
灰原哀覺得,自己哪怕這次又是墜入了深淵,但深淵底部絕對不是什麼冰冷的水潭,而是溫暖的硫磺火湖。
嗯……
灰原哀認為自己這個想法很差勁,連忙搖了搖頭,「黑羽快斗就是怪盜基德,這一點你們怎麼發現的?」
「是黑羽快斗根本沒有掩飾好吧,他一直在用那把標誌性的撲克牌槍,而且他也會魔術,他老爸黑羽盜一還會易容術。」小蘭輕嘆,「我覺得他性格要比工藤好太多了,但好像也沒太認真隱藏身份。」
「大概是他現在用著工藤新一的身份吧,而且一般來講,不會有人將成名已久的怪盜和高中生聯想起來。」灰原哀說。
「我和螢一開始也有過疑惑,但既然有了懷疑目標,稍微對比一下,結果就一目了然了。」
小蘭說:「以八年前為界,怪盜基德的出手頻率直線下降,這八年間只有過兩次出手,而且手法拙劣,幾乎被警方捉住。但今年開始,怪盜基德忽然又重新活躍起來,而且盯上的寶石無一失手,這明顯就是換人了吧。」
灰原哀恍然,「八年前,黑羽盜一死去,這些年的兩次都是未知人士偽裝作案,而黑羽快斗現在長大後,就由他接任了。」
「大概就是這樣,而且那位未知人物,我們也有所猜測,應該就是黑羽盜一生前的魔術助手,寺井黃之助,他也是照顧黑羽快斗長大的人,這段時間裡,也一起失蹤了。」
「沒想到,怪盜基德其實有三個人嗎……」
滿足了一下好奇心,灰原哀繼續調整蠟像,「小蘭姐姐你們什麼都知道,打算怎麼做呢?」
「倒也沒有打算做什麼,棋子罷了。」
小蘭隨意道:「雖然工藤……不,柯南現在做事很讓人討厭,但他姑且也算是在為正義而奔波吧,我們當然不會對他做些什麼,除了之後給小哀你綁來當小白鼠。
而怪盜基德,就現狀來看,他單純是一位向弱者伸出援手的好人呢,而且我們又沒有寶石,不會和他產生利益衝突。
至於目暮警官和松本警視……
螢一直說將警方當做沒頭腦的NPC就好了,犯不著和他們生氣,反正我們有需要了,也隨時可以利用他們。」
灰原哀再度愣住,「你們這麼大度的嗎?難道就沒有一點不滿?」
「我當然是很生氣啦,尤其是機動隊那些傢伙,可是當著我的面就拿槍托砸在螢的肚子上。」小蘭雙手抱胸,「但螢當時對他們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一直在念什麼『陽生陰長,陽殺陰藏』,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被請出病房後,之前在暗中與螢聯繫的那個人就給我發來了郵件。
她告訴我,螢當時正在做一個實驗,他不會有事,讓我不要擔心。
如果我很在意這件事,她會幫我殺了那些人,工藤一家人也不例外。
話都說到這樣,我當然只能告訴她,不要這麼過激。」
小蘭看向目瞪口呆的灰原哀,語氣也是頗為無奈,「小哀,你說螢的精神是不是真的有些異常?他好像對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都不在乎,但要說他純粹只是為了追求愛意而活,那些警察又不可能對他產生愛意。」
灰原哀默默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水月君精神有問題是肯定的,但要說他只是為了愛意而活,絕對不準確,不是還有小蘭姐姐你嗎?」
「……也對,我一直沒有給他提供過愛意來著,那…」
小蘭話語驀地一頓,忽然想到今天中午時,螢生與工藤優作的一段對話:
——「那得分人,先生,在大多數時候,我都是拿鞭子的那個。」
——「所以琴酒是特殊的?」
——「不,小蘭是特殊的。」
小蘭當時只將這段話當做螢生隨口而言,但現在想來,自己沒給螢提供愛意,是特殊的。
意思就是說,這段話里的另一人,不是特殊的?
琴酒,他會給螢提供愛意?!
小蘭頓時有些發懵,忽然又想到螢生以手作槍,在自己頭上比的那一下,立刻指向自己右額角,看向小哀。
「這一塊大腦區域是什麼?會影響人類的情感嗎?」
「組織蠻多的,正對著的是額葉,當然會影響情感。」灰原哀答道。
「那……它受損後,可能會讓一個男人愛上男人嗎?同時還附加施虐癖?」
「!!!」
灰原哀不是笨蛋,立刻就聯想到了一個最近案例,「你是說,琴酒因為大腦中槍,神經出了問題,愛上了水月君?!」
小蘭嘆了口氣,「按螢對我的暗示和琴酒的表現來看,八九不離十。」
「嘶——!」
灰原哀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將蠟像臉都給割壞,「琴酒,他……這世上竟然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嗎?」
小蘭上下打量了灰原哀一眼,沒有說話。
灰原哀知道她是說自己變小也很離譜,想了想,還是覺得琴酒那個更奇怪。
組織的冷麵殺神,愛上了水月君……
「撲哧——」
灰原哀實在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哎呦,好痛。」
灰原哀下一秒就捂住了額頭,一臉的可憐兮兮。
小蘭收回彈腦瓜崩的手,不爽道:「我現在可是很苦惱呢,你還很高興嗎。」
「安啦,小蘭姐姐,水月君另一個身份不是流螢嗎,他超級擅長處理這方面關係的。」灰原哀握住小蘭的手晃了晃,「他和你說這些,大概只是為了安慰你,不要亂想,他自己絕對是不在意的……」
灰原哀搖了搖頭,「不對,是他又多了一個奇怪的愛意工具人,以後更不需要執著於這邊了,小蘭姐姐你該更加開心才對呀。」
「……你也變得奇怪起來了呢。」
「那要不小蘭姐姐你找機會殺了琴酒?」
「好,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