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螢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第352章 螢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中午一點。

  酒廠的新醫療技術效果斐然,螢生午餐時的確沒有再用胃管。

  但也沒有用筷子。

  他用的是勺子,綠色的軟質塑膠勺。

  米花精神病院只提供這個。

  「我覺得他們有些反應過頭了,蘭,你總不會也認為我精神有問題吧。」

  螢生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手捧盒飯,盤腿坐在地上,地面和四周牆壁都是橘黃色的皮革軟包,他就好像被包裹在一架巨大的沙發裡面一樣。

  「我很願意相信你,螢,但說實在的,你的表現的確與正常人有些差距。」

  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內,傳出小蘭的聲音,語氣頗為無奈。

  「我可以問一下嗎?」

  「什麼?」

  「伱和琴酒到底是什麼情況?病房裡的那副畫面,難道是某種宗教儀式?」小蘭問。

  「在歐洲,放血療法盛行了數千年,霍亂、驚厥、傷寒、癲癇,都用這法子來治療,這的確愚昧,但是否也因為它真的存在一些作用?」螢生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只是治療的一部分,你看我現在的身體,不是已經恢復如初了嗎。」螢生提著衣領晃了晃,「雖然它將我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又消磨了下去,不過這回我有了經驗,最多一周又可以重複舊觀。」

  「失血百分之三十,你管這叫治療?」小蘭無奈道,「而且那由鮮血繪製的北斗七星又是怎麼回事?」

  「我那時根本不能動,都是琴酒那個瘋子做的,他大概是嗑藥把腦袋磕壞了,誰知道當時在想些什麼。」

  「但警方說,你當時……對他發出了某種邀約,宗教上的。」

  小蘭說這句話時,語氣頗為遲疑。

  螢生依舊面色自若,「這純粹就是污衊,他們有什麼證據嗎?」

  「抱歉,水月,但我們當時就在隔壁,用一種新型設備竊聽了你們房間的動靜。」

  監控里又傳出「工藤新一」的聲音。

  螢生輕笑一聲,「那就拜託你播放一下吧,我倒是想要聽聽我當時說了些什麼。」

  「好。」

  監控里聲音應下,少頃,便響起一陣急促的尖銳警報聲,但顯然已經經過處理,調低了音幅。

  在這樣噪雜而單調的背景音中,有一個聲音正在不斷頌念著什麼。

  「北方玄天,杳杳神君;億千變化,玄武靈真……」

  這聲音頗為嘶啞,卻好似自九天之上飄蕩而來,如微風、如清泉,分外空靈。

  「等一下。」

  螢生微微皺眉,「這聲音怎麼聽怎麼不像是我的吧,你們就算要污衊我,多少也偽造認真一些啊。而且我當時可是在遭受酷刑折磨,千般劇痛加身,怎麼可能這樣連貫的說話。」

  監控室內,黑羽快斗平靜開口:「這就是我們竊聽到的結果,你的狡辯沒有意義。」

  「呵,你哪位?」

  「工藤新一。」

  「我看你是怪盜基德才對,你一個會易容術會變聲術的主,隨便給出一份錄音當作證據,警方就信了?簡直是難以評價,真不愧是薪水小偷,浪費納稅人的錢一流呢。」

  螢生語氣嘲諷。

  監控室內眾人齊齊轉頭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面色自若,抬手捏住自己臉頰,用力扯了扯,繼續道:「水月,你的污衊同樣沒有意義,我隨時都可以接受驗證。」

  柯南幾人早知此事,對此毫無反應。

  後來的幾人看了一眼黑羽快斗,再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工藤優作,都覺得是螢生這個精神病患在信口開河。

  「好吧,就當你的撲克牌槍只是怪盜基德同款,是那個阿笠博士製造的嗎?你還用的蠻熟練的呢。」螢生笑了笑,「目暮警官,請問這樣的疑點,你有和你上級匯報過嗎?」

  後面過來的松本清長眉頭緊皺,轉頭看向杵著單拐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面色尷尬,「警視,怪盜基德不是我們課負責,我覺得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打算之後匯報的,結果又出了其他的事。」

  松本清長板著一張臉,沒對目暮十三說什麼,轉頭看向監控屏幕。

  「水月先生,就算錄音無效,你任由琴酒對你施刑,精神方面大概也的確存在一些問題,你還是在這裡好好修養吧。」

  「謝謝你的關心,先生,但我想要請問一下,我當時那種狀況,要怎樣進行反抗呢?」螢生問。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關心酒廠的情報,那個新型醫療技術又是怎麼回事?」松本清長問。

  「呵…」

  螢生嗤笑一聲,「在米花中央醫院的時候,你們的機動隊可是對我來了一通大記憶恢復術,我連不存在的事都招供出來了,你說的這些我要是知道,我會不說?」

  「你精神有問題,那說明不了什麼。」

  「那我沒話說了,先生,請問我怎樣才能從這裡出去呢?」螢生抬手比槍,對準自己右額角,「砰,難道要這樣我才能出去嗎?」

  小蘭眼神閃爍。

  右額角,琴酒受傷的地方,螢是在告訴自己什麼嗎?

  「警方會有專業團隊對你進行精神評估,你合格了就可以出來。」松本清長語氣平靜,「但有人指控你殺死了自己的父母,你哪怕出來後,依舊要接受調查,這是對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負責,並不是針對你。」

  「我百分百理解,警方當然是正義的。」螢生將已經扒空了的盒飯展示向攝像頭,「能再來兩份嗎?我現在身體太過虛弱,之前又被你們暴揍了一頓,急需補充營養。」

  「水月先生,我希望你配合警方的調查,這對我們都好。」松本清長說。

  「給我來兩公斤菲力牛排,再來一瓶波爾多紅酒,你說美國總統是我刺殺的,我都承認。」螢生聳了聳肩。

  「你好自為之,什麼時候願意開口了,我會再過來。」松本清長不想再和瘋子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期待與您的再會,先生。」

  螢生依舊是那一貫的溫和笑容,「目暮警官,請問我的小小要求可以得到滿足嗎?讓病人身心都處於舒適中,在心理治療中可也是非常重要的。當然,伙食費由我自付,兩倍三倍都可以。」

  目暮十三看向工藤優作。

  工藤優作點頭,「牛排可以,但紅酒不行,這不利於你的精神治療。」

  「好吧,多謝了,那紅酒換成蘋果醋吧,我需要它輔助一下我的消化能力。」螢生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面色扭曲地痛嘶了一聲,「機動隊下手可真黑呀,可以順便給我來兩片止痛藥嗎?」

  「我不認為你會在意疼痛,你不是會主動去追求這個嗎。」工藤優作說。

  「那得分人,先生,在大多數時候,我都是拿鞭子的那個。」

  「所以琴酒是特殊的?」

  「不,小蘭是特殊的。」

  工藤優作沉吟幾息,看向小蘭,「蘭小姐知道你男友和琴酒的特殊關係嗎?」

  小蘭面露微笑,「我並不認為螢和琴酒有什麼特殊關係,這只是你們的誤解。」

  她轉頭看向監控屏幕,「抱歉,螢,之前的問題是警方讓我問的,他們認為你或許能夠對我放鬆一些警惕。」

  「我的確很放鬆,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為之奈何。」螢生輕嘆,「蘭,記得去買貓咪,如果可以,到時候給我發個視頻,我急需補充可愛能量,這個對心理治療也有幫助,警方不可能阻止吧。」

  「當然不會。」目暮十三說。

  事實上,他還頗為期待小蘭給螢生發視頻,如果其中蘊含著什麼暗號,現在工藤一家人都在他這邊,絕對可以輕鬆破解出來。

  工藤優作和柯南對視一眼,想法也都類似,認為小蘭和螢生現在正在隱晦交流著什麼。

  柯南昨天傍晚跟隨目暮十三一起詢問過螢生,見到過他在手機上打字的回覆,其中兩個名詞立刻躍入他的腦海。

  緬英貓,雪莉!

  難道他們是在說與雪莉相關的事?!

  柯南抬頭看向小蘭。

  小蘭表情頗為無奈,搖了搖頭,「還是等你出來後,我們一起去買吧,不過我倒是可以去貓咖里給你拍視頻。」

  「那樣也好,我在這裡一定會好好表現,爭取儘快出來。」螢生笑著道。

  「……你這話也太怪了吧。」

  「嗯……我一定會重新做人!」

  「可惡,你不是進監獄啊喂!」

  「嘛,好像也差不多的樣子。」螢生嘆息一聲,「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們家的人以後參加國家公務員考試,我本來還覺得稅務小偷這一職業蠻適合養老的呢。」

  「……你也考慮太長遠了吧。」

  小蘭臉頰微紅,眼角餘光瞥見目暮十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尷尬樣子,又正色道:「螢,其實你只要能夠幫助警方抓捕到琴酒,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說起這個,他之前是怎麼逃走的?」螢生問。

  「醫院庭院上方飛過一架直升機,在機動隊破門而入的時候,他跳窗抓住直升機垂下的繩子逃離了。」小蘭說。

  「那麼多把槍,沒一個命中他?」

  「當時直升機迅速拉升高度,方向是徑直駛向太陽,那時陽光太過刺眼,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小蘭看了黑羽快斗一眼,「工藤他當時打算追上去,不過運氣不好,被機動隊掃射時打斷了撲克牌槍的鉤索。」

  「這絕對是運氣好吧,不然他上去只是找死。」螢生搖搖頭,「工藤,你這傢伙也太莽了吧。」

  黑羽快斗笑而不語,他敢上去當然有自己的把握。

  小蘭微笑道:「螢你忘了嗎,怪盜基德有滑翔翼和煙霧彈,現在他和警方合作了,還有防彈衣,只要操作得當,說不定真可以讓直升機墜毀。」

  黑羽快斗笑容僵住。

  螢生面露恍然,「也對,只要能往駕駛艙里扔一顆煙霧彈就行了,真是厲害呀,可惜警方一如既往地只會拖後腿,他們難道就沒有準備RPG嗎?」

  小蘭說:「那裡可是市區,用火箭彈打直升機,虧你想的出來。」

  「有道理,唉,但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對警方的能力實在是有些信任不起來呢。誘捕琴酒什麼的……」

  螢生呵呵一笑,「警方根本沒本事抓到真正的罪犯,只會欺軟怕硬,拿我這種受害者來撒氣,最後搞不好還要殺良冒功,給我安個酒名什麼的。」

  目暮十三滿面羞愧,深深低著頭。

  柯南忽然發問:「所以你的酒名代號是什麼?」

  「自然是……貝爾摩德。」

  「什麼?!」

  目暮十三震驚出聲:「水月老弟你……」

  「開玩笑的嘛,我和貝爾摩德還一起坐過目暮警官你的警車,忘了嗎?」

  螢生搖了搖頭,「但這種事我可不會忘,畢竟我淪落到這般田地,全都拜你們所賜呢。說真的,你們和酒廠其實是一夥的吧,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頂多算你們內部派系鬥爭。」

  目暮十三沉默了半晌,「水月老弟,祝你早日康復,我先走了。」

  言罷,他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步伐沉重。

  「再見,目暮警官,你大概是個好人,可惜頭腦不太好使。」螢生大開嘲諷,聽到監控里傳出關門的聲音後,又轉言道,「柯南小朋友,你老家是在哪裡?」

  「和你有什麼關係?」柯南冷漠反問。

  「我老爸當年也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給我留下了一位妹妹,我想看看她和你是不是同鄉。」螢生說。

  柯南面露冷笑,並不答話。

  他知道,螢生這是依舊懷疑他的身份,想要去當地進行調查。

  「這些事等水月先生你出來後再說吧。」工藤優作輕嘆,「你不願意配合調查,這實在是令人遺憾。」

  「隨你怎麼說,先生,在栽贓嫁禍這方面,我相信你絕對是一位好手。」螢生語氣隨意。

  咚咚咚——

  軟包外面傳來敲門聲,接著便是一個粗狂的男聲響起:

  「先生,你的牛排好了。」

  螢生挑了下眉,看向攝像頭,「就不能給我換一位溫柔的小姐嗎?這種驚嚇太多,對病人的精神恢復可是不利。」

  工藤優作微笑道:「我們非常清楚流螢的魅力,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為你送飯的人會進行輪換,而且嚴禁與你說話。」

  「這是非法監禁,當心我告你們。」

  「水月先生,你有精神病,你父母曾帶你到多家醫院治療,並都有相應證明,抑鬱、狂躁、沉迷幻想、有自殘自傷傾向。你現在症狀加重了,這絕不是濫用私刑,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

  「真的?」

  「千真萬確,而且你能問出這句話來,不就正好說明你精神有問題,失憶了嗎。」工藤優作說。

  螢生摸了摸下巴,到門口去取餐,心裡不住腹誹,水月夫婦這兩個是真的不當人,為了控制兒子,竟然搞出這種名堂來,現在還坑了自己。

  真是麻煩呀。

  「謝……」

  嘭——!

  螢生從小門上取了餐,「謝謝」都還沒說完,外面那個絡腮鬍大漢就像見了鬼一樣,連忙關上小門。

  聽到外面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對面明顯是在逃跑,螢生抬手摸了摸臉頰,又在蘋果醋紫黑光滑的瓶身上照了照。

  奇怪,還是過去那張臉呀,這是什麼情況?

  莫非那位老兄也是額葉受損,美醜的概念顛倒了?

  螢生抬頭問:「蘭,警方不會在醫院裡編排我了吧?」

  小蘭嘆了口氣,語氣無奈,「就我聽到的,好像是把你說成了什么九尾妖狐一樣的妖怪,和你說一句話就要被勾走魂魄。」

  「……正常人會信這個?」

  「說實在的,只要見到你在醫院裡的那一幕,將你理解為妖怪也很正常吧。哪怕與你相處了那麼久,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有些失神,螢,你好像……太……妖異了一點?

  你當時就和一尊瀕臨破碎的白玉雕像一樣,雕像上開遍了曼陀羅,在我之前,都沒人敢觸碰你。」

  小蘭語氣幽幽,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家男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明明昨天凌晨表現很正常啊……

  螢生想了想,「柯南小朋友肯定敢,他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鬼。」

  「哼,他當時想要搶在我前面,我都想一把將他扔下樓。」小蘭轉頭瞪向柯南,「你這小鬼絕對有問題,日常表現太過異常,連『天才』兩個字也解釋不了,該不會是什麼裝嫩的侏儒吧?」

  工藤優作眉頭緊皺,「蘭小姐,請你說話注意一點分寸,柯南惹你生氣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但他還是一個小孩子。而且,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天才,不代表這世上沒有。」

  「抱歉抱歉。」

  小蘭鞠了一躬,又嘆氣道:「螢,你說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小孩子,也這樣不乖該怎麼辦?」

  螢生笑道:「只要好好教育,最重要的是陪著他一起成長,不會有這種事的。」

  饒是工藤優作一向好脾氣,聽到這話臉也是黑了下來,低頭看向柯南,見他也是面色陰沉,索性拉著他的手,徑直向外走去。

  「水月先生,我認為你病的很重,大概幾年內是不要想出來了。」

  工藤優作頭也不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