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沖野洋子之死,螢生與小蘭的悠閒假期

  第307章 沖野洋子之死,螢生與小蘭的悠閒假期

  「死了?」

  「死了。」

  目暮十三的話讓螢生頗有些詫異,沖野洋子家的入侵者不是已經被發現了,她怎麼還會死?

  「什麼時候死的?」

  「按屍檢結果,應該是昨晚七點到九點,她房間裡開著空調,影響了屍體變化速度,沒法做出更精準的判斷。」

  目暮十三語氣沉重,和螢生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今天上午十點,沖野洋子的經紀人山岸榮報警,說他在日賣電視台內沒有等到沖野洋子,電話也一直聯繫不上。

  因為今天還有電視劇的拍攝任務,他就去了沖野洋子家裡,用備用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就發現沖野洋子倒在客廳里,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他沒敢過去查看,立刻就報了警。

  目暮十三說完經過,繼續道:「兇手使用了一些手段,想要將現場偽裝為沖野洋子自殺,已經被我們識破了。我打電話來,是想要問一下水月老弟前天傍晚在警察醫院說的那件事。」

  螢生對此毫無利益相關,自然實話實說:「針孔攝像頭放在正對門口的陽台前綠植里,先過去看看吧。」

  一陣腳步聲和綠葉晃動的淅淅索索聲後,目暮十三頗為遺憾地道:「沒有。」

  「那她家裡的電腦呢?」螢生問。

  「經紀人說,她家裡沒有桌上型電腦,平時用的是一部粉色的輕薄本,我們也沒有在她家裡找到。」目暮十三說。

  「警方現在鎖定嫌疑人了嗎?」

  「目前嫌疑最大的是沖野洋子電視台的同事,池澤優子。

  她們兩人之前因為爭奪電視劇女主角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昨天下午不知道為什麼,又在休息室里爆發了爭執,而且沖野洋子家裡還發現了池澤優子掉落的耳環。」

  螢生眉梢微挑:「都到這一步了,這起案件還有什麼難點嗎?」

  目暮十三嘆息:「問題是池澤優子有不在場證明,那段時間她正和電視台同事水無怜奈一起在外面逛街,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時間鏈完整,不存在耍花招的可能。」

  水無怜奈?

  聽到一個在意的名字,螢生對這件事多少來了一些興趣,便又問:「她們兩人昨天下午爭執的緣由呢?」

  「池澤優子說,是沖野洋子嘲諷她,讓她這種過氣的老人趕緊回家帶孩子,當時也有其他人隱約聽到。」

  「是隱約聽到了沖野洋子的嘲諷,還是僅僅聽到了池澤優子的回應?」螢生追問。

  「額……」

  目暮十三在陽台邊低頭看向柯南,兩秒後回道:「只是池澤優子的回應。」

  「有人在那之後接觸過沖野洋子嗎?她是否認可自己嘲諷過池澤優子?」

  「這……」

  目暮十三又是忙向站在客廳內的山岸榮詢問,轉述道:「後面大家都忙著拍戲,而且這種事沒人好問,不確定。」

  「藝人的言行、人設,經紀人的參與度不是很高嗎,連他都不知道?」

  「因為那天的戲很急,我打算之後再問的,但一收工洋子就離開了。」

  目暮十三手機開著免提,聽到螢生的話後,一臉悲痛的山岸榮索性自己開口了。

  「好吧,山岸先生,你是殺人兇手嗎?」螢生問。

  現場眾人齊齊一驚,忙向山岸榮看去,就見他面色慌張地後退一步,接著便是一臉怒氣沖沖。

  「我怎麼可能殺害洋子!你是誰?有什麼資格這樣信口開河!」

  「抱歉,你的備用鑰匙哪裡來的?」

  螢生語氣雲淡風輕,好像剛剛只是隨口開了一個玩笑。

  山岸榮冷著臉道:「當然是洋子給我的,我是他的經紀人,有時候會幫她到家裡來取東西,她總是丟三落四。」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又柔和下來,喟然一嘆:「警官先生,一定要找出兇手,為洋子報仇啊。」

  目暮十三面色凝重地點頭,不等他說話,螢生的聲音繼續從揚聲器中飄出。

  「有一個問題,山岸先生,那枚備份鑰匙一直都在伱身上嗎?」

  山岸榮遲疑了兩秒:「當然,一直都在。」

  螢生輕笑一聲,說出了沖野洋子曾告訴他,經紀人身上鑰匙曾丟失這件事。

  目暮十三看向山岸榮的眼神立刻開始懷疑起來,山岸榮急忙辯解。

  「前幾天我確實告訴洋子,我的鑰匙在休息室丟了,但今天早上保潔人員在沙發縫隙中發現了鑰匙,我想它一直都在那裡,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所以才略過的。」

  柯南聞言微微皺眉,如果這是真的,那池澤優子的嫌疑便再度提升了。

  但她那時又有不在場證明……

  難道是和兩周前的雪松正人案件一樣,池澤優子也有一個幫手?

  螢生道:「既然這樣,沖野洋子已經被電話和信件騷擾了有一周時間,可能存在未知的第三人,從這個方向展開調查吧。抱歉,目暮警官,我就只知道這些了。」

  「多謝水月老弟,還有昨天的事情,也多謝了。」

  「一切都順利嗎?」

  「都順利,而且在米花圖書館,津川秀治正要殺一位意外發現不對的店員滅口,我們及時趕到,把他救了下來,他對水月老弟你可是非常感激,說之後想要當面拜訪你。」

  「男人就算了,給他說不用客氣,祝目暮警官你早日破案。」

  螢生掛斷電話,繼續享受陽光沙灘。

  男人又沒法給他提供愛意,感謝他的人也不可能提供殺意,見面實在無益。

  他剛剛掛斷電話不久,鈴木園子也打完電話回來,看著螢生微微皺眉。

  「我剛剛聽到又有誰死了?」

  「沖野洋子,一個最近熱度貌似蠻高的藝人,我三天前和小蘭一起去拜訪過她,你應該也知道。」螢生說。

  「哦,就是你讓那個私家偵探調查的吧。」園子輕輕一嘆,「這樣年輕就去世了,真可憐,兇手找到了嗎?」

  「警方正在調查,估計工藤也會跑過去,總能找到兇手的。」螢生轉移話題,「有人對漁業感興趣嗎?」

  「有一位鈴木分家的人在簱本家作執事,已經讓他去問了,那邊有涉及漁業,也在伊豆群島內有一座私人島嶼。」

  「多謝了,送你一張好人卡。」

  「呵呵。」

  園子翻了一個白眼,轉身要走,看到濕潤的海灘邊緣,小蘭正赤足沿著潮水線向這邊走來,便又停了下來。

  螢生偏頭看去,小蘭穿的是一套淡粉色的吊帶泳裙,在蔚藍的天空下緩步行來,就好像從畫中走出一樣。

  「也不是分體式呢。」相田雅世忽然道。

  「……哼,庸俗。」螢生沒好氣地道。

  小蘭走到近前,挽住園子的手臂,笑眯眯地看著螢生:「水月君剛剛在聊什麼呢?」

  螢生板起一張臉:「在聊商務合作,以及你手上的傷勢怎麼樣了。」

  小蘭抬起左臂晃了晃,上面有一道細長的暗紅色血痂。

  「大概明天就會掉了,不用擔心哦。」

  園子微微嘟嘴:「小蘭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看你們這架勢,昨晚是通宵了吧。」

  「留到晚上再睡吧,這樣大好的陽光,不能辜負了呢。」小蘭向海中歡笑的同學們看了一眼,回頭邀請道,「水月君一定會游泳吧,要不要一起過去?」

  「下午吧,快到午飯時間了。」

  「也對,東京那邊結果怎麼樣?」

  「一切順利,不過又出了一件小事。」

  螢生將沖野洋子的事告訴小蘭,饒有興致道:「你說將這件事告訴毛利先生怎麼樣,他是洋子小姐的粉絲,說不定化悲痛為力量,可以一掃積弊,自此振作起來。」

  小蘭遲疑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死者已矣,生者尤需奮進,如果洋子小姐在天有靈,知道她激勵了一位頹廢者重回正軌,大概也會高興吧。」

  小蘭想了想,拿出手機,輕嘆道:「洋子小姐真可憐,希望爸爸他不要給警方調查拖後腿吧。」

  撥通毛利小五郎電話,說了此事,對面的震驚聲幾乎將聽筒都震壞。

  還好小蘭很有先見之明地拿遠了手機,等聲音稍弱後才給他說了後續,讓他去找目暮警官。

  之後一直到下午四點,都無事發生。

  相田雅世在沙灘上向螢生喊話,說一個叫做簱本豪藏的人電話找他,他才頗為依依不捨地告別小蘭,向岸上游去。

  嘩啦——!

  身後一片浪涌,螢生驀然回首,一片雪白碎玉漫天飛舞之間,那沾滿水珠的精緻臉龐上勾出一抹慧黠的輕笑。

  「水月君,不要想逃跑哦。」

  那水霧中躍動著彩虹一般的陽光,螢生愣了一秒,大笑著轉身向她撲去。

  「千萬不要被我抓到,會很悽慘哦。」

  「哼哼,有本事你就來呀。」

  潮水起伏之間,兩人的打鬧聲不斷遠去,相田雅世默默收回視線。

  「抱歉,簱本先生,水月先生不在。」

  言罷,掛斷電話,轉身回去繼續看書。

  另一邊,園子看著在海面上不斷遠去的兩人,眼神頗為複雜。

  更遠處,京極真心中莫名一松,轉頭偷偷看向園子,逐漸鼓起勇氣。

  其他的吃瓜群眾各自歡笑,對他們來說,這兩日無事發生,只有肆意揮霍青春的美好。

  嘩啦——!

  海潮翻湧,時間轉瞬即逝。

  晚上六點半,螢生登上了簱本家的遊輪,比鈴木家的規格要小許多,甲板前方也沒有泳池,只有一個白髮老爺子。

  老爺子穿著藏青色和服,白髮白須,站的筆直,看起來頗為硬朗。

  他側後方站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女人,深褐色長髮,齊劉海,身材纖細。

  簱本家當主和選定的接班人嗎?

  螢生微笑著向他們走去,心想自己這算不算借著鈴木家的勢狐假虎威。

  不過鈴木家反正不虧。

  各自介紹寒暄一番,簱本豪藏邀請螢生入席就餐,共用晚餐的只有他們三人,結果中途卻出了意外。

  「老爺!你可不能這樣偏心啊!」

  一個畫著濃妝的中年女人推門沖了進來,臉上滿是急切驚慌。

  「老爺,你……」

  「滾出去!」

  她第二句話還沒有說完,簱本豪藏就拍桌而起,滿面怒容,鬚髮皆張,像是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獅子。

  那女人渾身一顫,張口欲言,看到簱本豪藏這幅模樣,又偷看了眼客座上的螢生,終究還是面色不甘地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簱本豪藏立時就是向螢生道歉,說他家門不幸,有女不賢。

  螢生微微搖頭:「看她剛剛那副色厲內荏的表現,八成是有人在背後扇陰風,她只是被利用的探路石。簱本先生,你家裡貌似不太和諧呢。」

  簱本豪藏點頭,面色頗冷,明顯想到了什麼,但自然不會向外人言說。

  他沉聲道:「夏江就是我選定的接班人,其他人個個都不成氣候,就想著等我死。我已經立好了遺囑,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一分錢都拿不到。」

  螢生對此並不感興趣,他又不會與簱本家長期來往,只是變賣資產、套現離場的一錘子買賣,聞言只是點頭。

  「用餐也差不多了,讓我們說正事吧。」

  有鈴木財團的專業人士給川島英夫那些資產估過值,螢生也沒刻意抬價,簱本豪藏同樣誠意頗足,交易很快達成。

  約定了在東京簽署合同的時間,螢生便打算告辭離去。

  結果剛剛走到甲板上……

  【殺意+1】

  螢生立刻警惕起來,朝一個隱晦的視線來源看去,一道幽暗的目光急忙縮回船艙,螢生只看見半截黑色短髮。

  呵,爭家產爭入魔了是吧,這關自己什麼事,莫名其妙。

  螢生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外加想著能不能再多刷兩點殺意,索性便看向簱本豪藏,向他詢問剛剛那人是誰。

  「是我的外孫簱本一郎,他剛剛是冒犯到水月先生了嗎?非常抱歉。」

  簱本豪藏微微躬身。

  螢生抬手扶住,輕輕一嘆。

  「他眼中蘊含著黑暗,簱本先生,你和他關係怎麼樣,我很擔心他會一時想不開,行差踏錯,做出一些傻事呀。」

  「哼,那種沒出息的傢伙還不敢。」

  「話可不能這麼說,命案兇手有一大半都是不起眼的人。」

  螢生眼露玩味:「簱本先生,釣魚執法了解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