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瑛佑的心很亂。
情感告訴他自己爸爸和姐姐都是CIA的特工,所以不能相信宗拓哉的鬼話。
宗拓哉只是想借他的手來對付姐姐。
可感性告訴本堂瑛佑,宗拓哉一個東京的公安頭子,壓根也沒必要在這和自己逗悶子。
如果宗拓哉騙了他的話,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和姐姐見上面。
到時候宗拓哉撒的謊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糾結,無比的糾結。
本堂瑛佑甚至有些六神無主的感覺。
見到本堂瑛佑徹底慌了起來,宗拓哉打了個響指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看向自己這邊。
「這就慌了?
情報人員的第一條守則,冷靜對情報工作來說是永恆的美德。
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
一個特工如果不能保持冷靜,進退失據的話,那意味著距離他被發現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這點你做的不如你的姐姐。」
宗拓哉說完對著本堂瑛佑挑了挑眉:「前提是水無怜奈真的就是你的姐姐本堂瑛海。」
「什麼意思?」本堂瑛佑發現自從進入宗拓哉的主場,東京公安的地下基地之後,自己的情緒一直在被宗拓哉操控著。
宗拓哉想讓他笑就笑,想讓他慌就慌,整整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此波瀾的情緒起伏,讓本堂瑛佑有些精疲力盡。
面對宗拓哉提出的最新觀點,本堂瑛佑甚至有些心如止水。
有點躺平任C的意思。
宗拓哉沒給本堂瑛佑解答他的問題,伸手從手下處拿過來一迭照片。
抽出一半扔在桌面上,然後示意本堂瑛佑把桌面上的照片分門別類的放好。
「把照片分類?」本堂瑛佑有些奇怪,他聽說過給垃圾分類的。
還頭一次聽說給照片分類的。
這玩意怎麼分啊?
亞洲、歐美、動漫?
本堂瑛佑隨手拿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他從未見過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同班同學。
毛利蘭的青梅竹馬。
警視廳的救世主。
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雖然沒見過真人,但雙方好歹也是「情敵」來著。
本堂瑛佑怎麼可能不知道工藤新一的長相呢。
看完第一張照片,本堂瑛佑急忙朝桌面上看去,他驚愕的發現桌面上居然是各種各樣的「工藤洗衣機」。
「不、不對!」
本堂瑛佑發現這些照片乍一看似乎全是各種各樣的工藤新一,可仔細看來照片上「工藤新一」的氣質略有不同。
有的白、有的黑、有的看起來玩世不恭、有的看起來自信滿滿。
還有的看起來就像一柄等待出鞘的武士刀
跟著自己的直覺,本堂瑛佑很快整理出四種類別的「工藤新一」。
宗拓哉看到後拍了拍手:「果然,本堂同學你很有天賦。
現在你可以把他們也分類了。」
宗拓哉含笑把手上另外半迭照片遞給本堂瑛佑,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接下來的表演。
剛分完半迭的本堂瑛佑終於找到了些許自信,就在他準備一鼓作氣把剩下半迭照片分完的時候。
他沉默了。
他盯著手上的照片沉默了。
這.他媽的是啥玩意啊?!
如果說剛剛的照片分類是中等級別的話,現在本堂瑛佑手上的照片絕對是地獄難度。
本堂瑛佑看得出來這些照片都被很明顯的被人修飾過。
也就是P圖。
這些被精修完的圖片在本堂瑛佑眼中好似工藤新一分身一般。
他明明知道照片裡的人還是上半迭那些,可愣是分辨不出一點。
太難了,太難了,這玩意到底誰能看得出來啊?!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甚至到了一模一樣程度的人啊!
本堂瑛佑絕望之下看向宗拓哉準備放棄,可就在他放棄的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既然工藤新一都能有這麼多
那他姐姐呢?
就像宗拓哉說的那樣——水無怜奈真的是他的姐姐嗎?
本堂瑛佑混身一激靈,明明是四面封閉的地下室,可他依舊覺得一股股冷風正吹向他的後脊梁骨。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看來你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上是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這樣的事實了。
不光是工藤新一,其實東京也存在和小蘭一模一樣的女生。」
「誒?」
高中男生果然總是會被荷爾蒙支配,一聽到一模一樣的小蘭,本堂瑛佑突然精神起來。
本堂瑛佑突然就想通了。
他知道宗拓哉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說那麼多,說白了自己肯定有能被用得上的地方。
本堂瑛佑不願意把利用兩個字放到自己身上,可現實就是如此。
不論嘴上說的有多好聽,但行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可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的人不就是你利用我然後我利用你,大家互相利用嗎。
「宗警官,你需要我做什麼?」本堂瑛佑直接問道。
宗拓哉點點頭,孺子可教。
「不是我需要你做什麼,而是你想怎麼做。」
宗拓哉想明白了,這種運氣飄忽不定的倒霉鬼,強求肯定是不行的。
萬一強求來然後霉運大爆發把自己部門拖下水那可太生草了。
不如把選擇權交到本堂瑛佑自己手上。
宗拓哉一點繞圈子的打算都沒有,直白的說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
一條你想繼續調查水無怜奈是不是你姐姐,那你只能選擇加入我們。
我不可能放任一個不可控因素在外干擾我們的調查。
關於我們對你父親的猜測你也知道了,其中危險性不需要我跟你強調吧?」
「你有且只有三個月時間完成特工的基礎訓練,其中包括情報獲取、射擊、格鬥、追蹤與反追蹤等幾個科目。
如果通過考核你會以公安外勤的身份展開針對酒廠的調查。
如果考核失敗,參照第二條路。」
「那第二條路是什麼?」
「第二條路就是你現在訂一張機票,從東京回到大阪。
回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這輩子都不要摻和到這些事件當中。
本堂別以為我這是製造困難阻止你調查,你知道自從我開始調查酒廠,我的手下折損了多少夥計?
我自己又受過多少次傷嗎?」
(這個該怎麼分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