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孫不易一直走到距離井上貞子五、六步遠的地方才停住腳步,眼中的神se除了迷惑之外,還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他玷污了作為一個武士應有的光榮!真正的武士,是不會對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動手的!」井上貞子瞥了一眼被孫不易手中的打刀釘在地上的龜田太郎,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憎惡。
「現在終於只剩下你我兩人了,」井上貞子將自己的視線緩緩拉回到孫不易的身上,「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次。井上貞子!三重流伊賀忍者!」
這句話方一出口,井上貞子整個人的氣質都隨之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原本那個柔弱纖細的女子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猶如瞬間被拔出劍鞘,展露出刺眼鋒芒的寶劍。
孫不易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按照自己穿越之前對忍者的認知,在忍者的世界裡,最大的禁忌莫過於隨便向外人泄露自己忍者的身份。
雖然直到現在自己還沒有與井上貞子真正交手,但是孫不易僅從剛才井上貞子擲出那支手裏劍時所展現出來的jing准與力量上便可以斷定,井上貞子絕對是一名中忍以上級別的高手。
可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忍者中的高手,卻犯了一個忍者世界裡最為低級的錯誤!對於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況,孫不易認為只能有這樣兩種解釋。
第一種解釋,就是井上貞子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對一個死人而言,沒有什麼可保密的。
而第二種解釋,則是井上貞子已經把她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話說一個將死之人,同樣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解釋,都意味著接下來在自己與井上貞子之間展開的,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我仍然要感謝你剛才所做的事情!作為回報,我會用全力以赴的戰鬥來表達我對一位真正武者的敬意!」看著站在面前的井上貞子,孫不易的眉宇之間露出一絲凝重。
「彼此彼此!」井上貞子朝孫不易點了點頭,臉上仍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好像馬上就要投入這場廝殺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當最後一滴雨水從天空墜落到地面,激起一片晶瑩的時候,翻卷在天上的烏雲也開始被風吹的緩緩流動。
一抹雨後的陽光透過被風吹開的雲層縫隙投she在孫不易身上,為孫不易周身鍍上了一層金se的輪廓,與仍舊置身於濃密烏雲之下的井上貞子一起,構成了一幅光與暗的圖畫。
剛剛還在輕輕撫摸套在右手上那副手甲鉤的井上貞子,突然毫無徵兆的率先發難,如同魅影一般,轉瞬間便欺身到孫不易近前。
不過井上貞子並未使用她撫摸的那支手甲鉤率先發起攻擊,她剛才的動作不過是為了給對手造成一個錯覺。所以真正最先朝孫不易發難的並不是那支手甲鉤,而是井上貞子高高踢起的右腿。
夾帶著一道凌厲的勁風,井上貞子的右腿直朝孫不易的太陽穴踢去。此時孫不易才發現,井上貞子所穿的那套旗袍竟然也做過特殊的改動。
原本旗袍側面只露到小腿的分叉,竟然一下子擴展到了腰部的位置!可見之前分叉上方的部分肯定也是敞開的,只不過事先用細線縫合,但稍一用力就會被扯開,所以絲毫不會妨礙穿著者打鬥中身體的舒展。
孫不易微微側身,避過了這來勢洶洶的一腿。隨後便也馬上還以顏se,腰上用力,飛身躍起,在半空之中使出一記旋風腳,閃電一般朝著井上貞子橫掃了過去。
井上貞子毫不避讓,反而迎上前去直接抬起那隻套著手甲鉤的右手,朝孫不易的腿上直刺過去。孫不易不得不提前收起招式,躲過井上貞子刺向自己腿部的手甲鉤,同時屈指成拳,狠狠朝井上貞子的前胸砸了下去!
兩人的動作都快如閃電,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經游鬥了十幾個回合。不過孫不易因為手中沒有武器,難免打得有些縛手縛腳,所以兩人一時之間竟是斗得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當兩人再次錯身之時,孫不易瞥了一眼之前那把被自己擲出去,插在龜田太郎背上的打刀。只見那打刀離自己眼下所站的位置,也就是七八步遠的距離。
心中暗自計較了一下之後,孫不易手上突然加力,一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立時將井上貞子逼退到了四五步之外。
借著和井上貞子拉開這幾步距離的功夫,孫不易反身朝那把打刀疾掠而去,快如脫兔一般!眼看著自己的右手和那把打刀刀柄間的距離只剩下尺寸之地,心中卻jing兆突生!
孫不易用眼角的餘光朝井上貞子的方向看去,發現不知何時,井上貞子手中竟多出了一支長簫,正朝嘴邊送去。
「你妹啊!難道你還能發動jing神攻擊?」孫不易一見之下不免心中駭然,但那隻去拿刀的右手卻沒有絲毫停頓,仍舊朝那把打刀的刀柄飛快的抓了過去。
好在孫不易所擔心的jing神攻擊並沒有出現,那支抵在井上貞子唇邊的長簫原來竟是一把暗器,一枚泛著青芒的銀針從長簫之中激she而出,直奔孫不易的咽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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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枚銀針幾乎貼近孫不易咽喉處不到兩指的距離時,孫不易將剛剛到手的打刀猛的抽回自己身前。一抹寒芒閃現,那枚銀針瞬間便被打刀的刀鋒斬成兩截,跌落在孫不易腳下。
隨後孫不易單手握住打刀,右腳猛然發力,縱身向前疾行。待到與井上貞子只有五六步的距離時,才長身而起,如同一道劃破長空的閃電一般,揮刀直奔井上貞子的頭顱砍去......
此時岳家大門外,十幾個身穿黑衣,腰別短斧的漢子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皆被院中的情景弄的目瞪口呆!
這些黑衣漢子並非巡捕房派過來的jing察,而是青幫虎吼堂的幫眾。
站在一眾漢子最前面那個身上纏滿了繃帶,一臉苦相的中年男人,正是昨天在通往光華大學那條必經之路上的石橋前,被孫不易暴打的虎吼堂副堂主,肖占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