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易當然會為今晚的這場鬧劇增加一些更為健康和積極的內容,不過在那之前,孫不易仍舊饒有興致的轉過頭,準備先把今晚這場鬧劇的前半部分看完。
不過就在孫不易轉過身,向站在舞池內那個叫蘭玉的女子看過去的時候,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那個站在舞池內的女子不正是之前將自己引到現在這處貴賓席位上的白色無袖旗袍嗎?
此時的犬養一夫正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向舞池周圍貴賓席上的賓客們點頭示意,之後便頗有氣勢的朝舞池中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打了一個手勢,中年男人則立刻會意的向犬養一夫點了點頭。
先是朝舞廳周圍做了一個請大家安靜的手勢,隨後中年男人便對著那支放在其面前的落地麥克風大聲說道,「現在我正式宣布,請我們今晚這位美麗的神秘舞伴蘭玉小姐向尊敬的犬養一夫先生獻上香吻!然後請他們開始跳今晚最後一支舞曲!」
站在舞池中央的蘭玉聽到中年男人所說的這句話,姣美的面容立時變得慘白。直到中年男人的話說完之後足足又過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蘭玉仍舊站在舞池裡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中年男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之色,扭頭低聲在蘭玉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蘭玉的臉色則隨著那個中年男人的低語而變得更加難看,幾乎見不到一點血色。不過緊接著,那個叫蘭玉的舞女仿佛下定了莫大的決心一般,抬起頭開始緩緩的朝著犬養一夫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場內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在蘭玉耳邊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憑藉著被基地戰鬥技能移植藥劑改造後所擁有的過人聽力,孫不易清楚的聽到了那個中年男人所說的那句充滿威脅的低語,「想想你妹妹!」
看著正朝自己款款而來的蘭玉那嬌美的面容和曼妙的身材,犬養一夫興奮的舔了舔嘴唇,臉上那個原本就紅彤彤的酒糟鼻在舞廳光線的照射下更是顯得閃閃發亮。
眼前這位蘭玉小姐可是最近幾個月里在上海灘紅的發紫的頭牌舞女,犬養一夫打從第一眼看到蘭玉的時候就曾經打過她的主意,不過那次卻陰差陽錯的被這個女子給躲了過去。
直到兩天前,當犬養一夫百無聊賴的來到百老匯歌舞廳打算在這裡找點樂子的時候,竟然吃驚的在歌舞廳里看到了那個讓自己念念不忘的身影。
在詢問了百老匯歌舞廳的領班,也就是眼下正站在舞池中央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之後,犬養一夫突然發覺屬於自己的春天終於來了。這才真是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話啊。
從百老匯歌舞廳領班的口中,犬養一夫得知自己見到的那個和蘭玉長的一模一樣的美女叫蘭馨,是蘭玉的孿生妹妹!這個蘭馨是在兩天前才剛剛來到百老匯歌舞廳,應聘到舞廳里當了一名服務生。
而之後的事情就變得十分簡單了,犬養一夫先是派手下暗地裡控制住了蘭玉的妹妹,而那個百老匯歌舞廳的領班則幫助犬養一夫帶話給蘭玉,要她來參加今晚犬養一夫舉辦的舞會並充當舞會上最後出場的那名神秘舞伴。
犬養一夫對自己的安排有十足的把握,蘭玉這對姐妹花哪一個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而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事後讓蘭玉加入到百老匯歌舞廳旗下,並把這份挖人的功勞算到那個替自己傳話的領班頭上。
其實即使那個百老匯歌舞廳的領班不這樣要求自己,犬養一夫也會照此辦理。畢竟犬養一夫不可能在占有了蘭玉姐妹之後,將她們兩人安置到百老匯五層的兒玉機關總部去。不過把她們安置在百老匯一層的歌舞廳里則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樣一來,也方便犬養一夫隨時寵幸這對玉人。
事情的後續發展果然全部如同犬養一夫所預料的那樣,由於妹妹被要挾,蘭玉果然乖乖的參加了今晚犬養一夫舉辦的這場舞會。看著就要走到自己身邊的蘭玉,犬養一夫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齷齪,整個人都沉浸在終於得嘗所願的興奮當中。
至於剛才競價時自己喊出的那一千塊大洋的花紅,犬養一夫是絕對不會當真的,那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誰敢真的來找自己要這筆錢?大日本帝國是支那的征服者,而作為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在這片被征服的土地上無論作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從舞池中央到犬養一夫所在貴賓席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很遠,當蘭玉緩緩邁出第一步開始,孫不易就感覺到這個女子之後的腳步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彷徨和猶豫,反而變得越來越堅定。
很快,蘭玉便走到了犬養一夫的面前,就在犬養一夫咧開大嘴,露出一口被菸草薰的有些焦黃的牙齒,想伸手抱住站在自己面前的玉人時,迎接他的卻不是玉人嬌羞無限的香吻,而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巴嘎雅鹿!」犬養一夫的身軀雖然如同一頭公豬般肥胖,但伸手倒也算不慢。看到對方手上那把突如其來的匕首直奔自己胸前刺了過來,犬養一夫猛的向後一仰,直接狠狠的倒在了那張放在其身後的單人沙發上。
由於犬養一夫肥胖身軀造成的巨大衝力,那張單人沙發被直接撞翻在地,連同犬養一夫一起倒在地上。雖然整個場面看起來萬分狼狽,但起碼犬養一夫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來人!給我抓住這個賤人!」躺在地上的犬養一夫殺豬一般的嚎叫著。被一個弱女子當眾弄得如此不堪,犬養一夫憤怒的徹底失去了理智。
四名聽到犬養一夫嚎叫聲而匆匆趕到的日本浪人立刻分出兩人,手忙腳亂的將四腳朝天的犬養一夫從地上扶了起來,而另外兩個日本浪人則上前扭住了蘭玉的雙臂,奪下了她手裡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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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上站起來的犬養一夫雖然在剛才那場短暫的混亂中毫髮無損,但卻在今晚參加舞會的眾多賓客面前大失顏面,兩眼通紅的犬養一夫劈手從一個扶自己起身的日本浪人腰間拔出一把打刀,反手就朝著蘭玉的脖頸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