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既是放話了,咱們除了聽命,也沒什麼好說的。」杜長龍立刻說著,「弟兄們都憋著一股勁兒跟小鬼子乾的!但凡對殺小鬼子有幫助的,管他什麼前方後方的,咱就聽三爺的干就完了!」
付辰笑了笑。
他就喜歡爽快人,開始馬上下令整修工事。
雖然騎馬趕過來的時候,還是個天寒地凍的深夜,付辰就帶著手電筒和警衛員,把附近的地形仔仔細細轉了一遍——這還是他在黃埔軍校跟著章晉安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松嫩平原除了幾個大山脈之外,幾乎算得上一馬平川,而這裡倒也有一條山樑,不過海拔並不高,也不算深,根本算不得什麼戰略縱身,除了布置幾道前哨以防止小鬼子偷襲,另外就是該在此地布置相應的沙袋,工事,壕溝這些了。
不過,付辰還帶來了他的獨門武器。
那就是之前在香水灣對付土匪用的沒良心炮——飛雷。
這東西製作起來極其簡單,但殺傷力卻極其恐怖。
特別是付辰在多次改良配方之後,裡面還加了更多增加威力的化學成分,據他在計算機上模擬,炸穿小鬼子的鋼板車估計都不成問題。
對付廣島師團的機械化部隊,這東西絕對能派的上用場。
付辰這群手下乾脆就沒見過這種大型號的火藥桶子,甚至還不會綁飛雷的炸藥包,付辰沒幾下就把他們教會了,然後還親自傳授如何點燃引線,如何瞄準……
「三爺,您這腦瓜里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啊?」丁春喜還是忍不住拍起了馬屁,「這玩意,咱都見都沒見過啊!」
「我這腦瓜里,藏的好東西多了,就怕你們一個個不好好學!」付辰抬手給了他後腦一巴掌,而後又道,「把這筒子,都給爺保存好了,要是丟一個,這年頭可不好找了。」
這些廢筒子還是當初在香水灣攢下的鐵皮桶,要丟了就可惜了,什麼手雷輕機槍的都沒這一炸一大片的東西好用。
壕溝很快也加深了,東北的冬天極冷,早就把土地凍得邦邦硬,鎬把震得個人手還疼,但心裡揣著打小鬼子的心,每個兵還是刨得起勁,把每一個沙袋裝得瓷實。
這大晚上的,付辰也沒敢騎馬,帶著順子和兩個警衛把整個陣地轉了幾圈,又提了些整改建議,轉身叫來徐海水,讓他帶著偵察兵去四下巡視了。
雖然小鬼子直接進攻這裡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這裡等著總不是辦法——偵察兵們除了探尋敵情,最重要的還是要發現小鬼子的動向。
「三爺!」就在此時,金大柱飛也似的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半截紙,「三爺,您看這個,這有點奇怪啊!」
「嗯,什麼奇怪的?」付辰有點愣神,擰著眉回頭接過金大柱遞上來的這張紙,「這是什麼?」
「三爺,剛才電台收到的,破譯出來誰也看不懂只是個什麼意思啊!」金大柱抓了抓頭皮。
要知道,他手下這支騎兵部隊,是錦州收編擴容的——在高勁遠手下的時候,他們就有電台和通訊兵……現在這波人算得上原班人馬,付辰也從來沒幹涉過他們。
「怎麼會看不懂?不是大興發來的,就是齊齊哈爾過來的,再不是,那就是哈爾濱發過來的。」付辰擰眉,他們這個位置,收到的只可能是友軍的信號,怎麼可能看不懂呢?
心裡,卻猛地咯噔了一下!
突然想到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顧憲成那些紅黨就是無意中截獲了小鬼子的情報,才引發了後面不計其數的亂子——難不成現在又是!?
拿著這張紙立刻進了實驗室,付辰還是故技重施,打算破解……可粗略掃了一眼,他竟是笑了起來。
這還他媽的破解個屁,乾脆就是純日文翻譯成摩爾電碼啊,甚至連加密都沒有!
我靠,關東軍已是囂張到了這種程度嗎,連發報都不避諱的?
可接下來付辰乾脆明白了關東軍「囂張」的理由——說是囂張,其實……是他們太急於求救了。
確實是一封急電,大概翻譯過來就是,大家都是替天皇效命的,趕快來救我啊!
雖然並不知道這位替天皇效命的指揮官是哪位,平日裡把眼睛珠子都長在頭頂上的關東軍頭頭,居然能低三下四到了這種程度,可見已是狼狽到了什麼程度。
仔細一想,多半是那倒霉的田畑。
被自己老爹衝散了,關東軍的部隊卻似乎並沒有完全被消滅,看來這群二傻子並沒有後撤,恐怕還迷失了方向一路摸大興來了。
付辰頓時有點好笑——不過除了好笑,他竟是興奮了。
他媽的手下們本來的打不著小鬼子就有些憋屈,這下可有小鬼子送上門來了。
按照一般戰場上的規律,電台都是跟著領導跑的;而領導在哪裡,主力部隊一般就在哪裡。
付辰一拍大腿,這下大興的頭功又要落在他付家赫頭上了!
他的電台搜索訊號就這麼點範圍,既然他們都能搜到了,這支倒霉的部隊大概離他們沒多遠了。
立刻鑽出實驗室就點兵,付辰帶著這群早就想殺鬼子想得嗷嗷叫的部隊撲出了他的陣地。
沒過多久,付辰就發現了這支倒霉的關東軍部隊。
東北的夜又長又冷,再加上這幾天快下雪了,呼呼四起的寒風簡直能把骨頭都凍得開裂;他們本不想生火引起注意,可是這些來自廣島的關東軍並不能像仙台師團的士兵們一樣,適應東北過分的寒冷,還是忍不住生火取暖。
然後……
就是這些溫暖的火焰,成了他們通向魂回天皇的接引。
「啊!」眼尖耳靈的哨兵發現了動靜,立刻覺察到了這支凶神惡煞的騎兵部隊。
這些僥倖在下午的戰鬥中,僥倖保住一條小命的鬼子們,算是剛領教過黑豹子的厲害,現在,輪到他的小兒子了。
心驚肉跳的關東軍們慌亂地抓起三八大蓋想要反擊,嗚哩哇啦地拉動槍栓,對著這些速度極快的騎兵開槍——然而雜亂的抵抗還沒有成型,這些大喊著「披荊斬棘,視死如歸」的騎兵們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