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眼看這些人的反應居然這樣快,竟還借著一點窗外漏進來的月光對自己,還有江景澤同時展開了攻擊——大驚失色的付辰立刻抬手,對著那個企圖射殺江景澤的男人開槍了!
砰!
眼看這道彈頭拉出一道火亮的光芒,瞬間貫穿了那個企圖射殺江景澤的男人。
白朗寧的威力要比駁殼槍大,況且那倒霉蛋距離付辰最多三米遠,子彈瞬間從後心鑽入,直接把胸口炸開一個圓錐形的大洞!
給叫醒的江景澤還帶著幾分朦朧的醉意,可接下來的一聲巨大的槍響,迅速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啊,什麼情況!?」騰地一下坐起來,江景澤剛從後腰抽出自己的駁殼槍,一股腥臭夾雜血肉直接潑面而來,將他徹底炸醒了。
常年的經驗告訴他,面前這倒霉蛋已給打死了——立刻眼神戒備環顧四下,江景澤看到身側還站著兩道高大身影……
媽的!
就算看不清對方的臉,江景澤卻可以認定的是,房間裡這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絕對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人!
「殺!」
頓時爆發出一聲怒吼,江景澤照著一個男人就撲了上去。
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直接撲了個空。
「景澤,你沒事吧!」見一躍而起的兄弟已是加入了戰團,付辰欣慰兄弟這極快的反應速度之外,另外心神一凜,提槍照著撲過來的男人就打。
斗室之間四個男人頓時滾成一團。雖然他們幾個都有槍,可近戰之間鬼才知道流彈會不會命中同伴——所以拳頭才是最好的選擇。
已經睡下了的肖天合聽見辦公室這邊的一聲槍響,帶著人一陣風似的跑上了樓來。
房間裡的情況頓時把他嚇傻了。
「快把他們按住!」
數不清的手電筒迅速包圍了四下,肖天合帶頭撲上去,迅速將這兩個男人按在地上。
「媽的,疼死老子我了!」付辰灰頭土臉地扶著牆站起來,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嚴格訓練,他不管是從體能還是功夫,都有了大大的進步……可是,今天來的這幾個混蛋身手不得了,打得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若肖天合來得再晚點,他和江景澤會吃大虧的。
抬手照著一個還在不斷扭動身體的男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江景澤攏了攏被抓亂的頭髮罵道:「這王八羔子還咬我!你他媽屬狗的啊!」
這巴掌手勁大得很,就聽地上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叫,旋即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來,暈頭轉向地差點跌坐在地。
在看到地上被槍殺的其中一名刺客,肖天合嚇得面如土色。他的天合幫從前就是幫著杜爺催催債,收收保護費之類的,還向來沒經手過什麼人命官司。
現在……
地上躺著的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死屍,慘烈的傷口讓他腹中一陣不適。
黑豹子家的三爺,果然是個狠人啊。眼神之中不無敬仰地看過去:「三爺,小的來遲了!」
付辰卻只是擺了擺手,上前直接撕開了對方袖口和領口——果不其然,在對方手臂內側又發現了一條黑龍刺青!
「他媽的,果然又是黑龍會的!」江景澤臉霎時間就變了。
「呵呵,」付辰冷笑了兩聲,轉臉對肖天合道,「不用審了,這就是衝著我付家赫來的……後院那片空地不是清理出來要種地麼?刨個坑把倆傢伙扔進去當肥料。」
言罷,也不再說什麼,轉身朝著房間裡的水盆走過去,開始慢條斯理的掬水洗臉洗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肖天合愣住了。
「聽不懂麼?三爺都吩咐下來了,還要等著三爺親自去挖坑嗎?」江景澤見幾個小伙都懵了,當下火冒三丈地說著,「走走,要不我來?」
說著對幾人連推帶搡的,就要把這兩個傢伙拖去後院活埋。
「你,你敢!」原以為付辰這話是嚇唬他們,這倆日本人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哪知這江景澤竟是真的上前推著他們就要照做。
這才是把其中一個嚇壞了,抬頭照著付辰一陣破口大罵,果真是急眼了,還夾雜著日語就出來了。
別人聽不懂,他付辰在日本留過學怎能不懂?
原本有些火冒三丈的他更是怒上加怒,抬腳照著這混蛋就是一腳:「還他媽廢什麼話,給我拖去後院埋了!」
不可能就三個傢伙過來炸營,多半是先頭部隊,外面十有八九還有負責接應的。一旦這三個傢伙不能按時歸隊,肯定會有第二撥人的到來。
他的廠子不在租界,巡捕不可能管這檔子事——這回,不管是小鬼子還是他自己,都要靠彼此的實力了。
付辰眯了眯眼睛,喊住正帶著人要下樓的肖天合,立刻冷冰冰地說道:「肖哥,帶著人趕快把四下都靜了!今天晚上你的人都別睡了,拿傢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是,三爺!」
肖天合不敢怠慢,一陣風似得奔跑下來,然後帶著人迅速清理著四下。
廠子的範圍太大,單憑天合幫恐怕是看護不住的。
付辰越發緊張起來,如果真是打起來,他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林清泓給的輕機槍大不了拖出來,接連給他們幾梭子就是了。
不過這回付辰算是擔心多餘,天合幫眾足足巡視了一夜,也並沒有任何敵人再上門。
而就在付辰剛剛下令枕戈待旦的深夜之時,黑龍會虹口道場裡,也依舊燈火通明。
紙門裡不斷傳出爭吵聲,雙方人影晃動看起來像是要動手一般。
「簡直是帝國的恥辱!連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也做不掉!」就聽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從裡面傳出,「呵呵,就這樣,你們這些陸軍部的蠢貨還企圖對滿洲動手?一個付家赫就讓你們頭疼成這樣,這要是黑豹子還有那位少帥,豈不是能把你們一個個咬死!」
啪!
本跪坐在榻榻米上的一個日本軍人猛地站了起來,對著野田良子圓睜雙眼:「良子,你也不必嘲笑陸軍部,你丈夫野田君不也死在這付家赫手下麼?呵呵……現在來教訓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