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那麼,等明天一早,我就找那個韓木壯還有白俊寧,讓他們想辦法儘快招募工人。」江景澤抓了抓頭髮道,「只是你今天說的讓我有點頭疼啊,什麼洋灰,什麼鐵的啊,這些東西讓我去哪兒找?」
「要找這些東西,還不簡單嗎?」付辰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既然我有個好爹,就不該浪費著,不是麼?」
就算他說的是計劃未來的好事,江景澤等人也給他臉上的壞笑驚到了。
真不知道他那位老爹要倒什麼霉,反正看他這副壞笑,又想想之前被扒了層皮的趙「金」山,幾人不由面面相覷。
「嘿嘿,你們就看好著吧。」
…………
一大早,付辰就
付玉廷在南京惹完了少帥,就轉道北平來辦事。
既然父帥都來了,他個當兒子的自然也是不能不懂禮數。
第二天一早,他把徐海水找來,交代他帶著白俊寧開始招工的事之後,就和江景澤等人直奔北平。
北平,從明成祖時候成為了一國之都,歷經幾百年,其繁華程度自然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的。
如今雖然雖是戰事頻發,可是街道上依然熱鬧不減,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沿街叫賣的小販描繪出一幅很有煙火氣的畫面。
付玉廷下榻的地方不是什麼大酒店,而是由舊王府改建的一家客棧,環境優雅安靜,到是一個很好的休息的地方。
在客棧門口,其他人和付辰道別去繼續忙活建藥廠的事情,只有江景澤陪著付辰一起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就迎了出來,看上去是客棧的老闆。
女人長得極美,身上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旗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她手中檀香扇微微扇動,帶出一抹香風,雖然做著拋頭露面的營生,卻沒有沾染上半點風塵氣,一顰一笑中透著七分嫵媚,三分端莊。
她眼波流轉打量了付辰和江景澤一圈:「兩位少爺,咱們這裡可是私人會所,不接待外客,少爺們要來住或者吃飯都需得有熟人介紹的。」
女人長得美麗,聲音也好聽,聽得江景澤身子都酥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女人一直看。
到是付辰還算淡定,到底是活了兩世的人,不過這樣的女人他活了兩世也是第一次見,難怪每次他家父帥來北平都要住這裡,原來有這麼一個美女老闆。
老爺子還真會享受!
不過想歸這麼想,他還是抬肘撞了一下眼睛都要掉出來的江景澤,微笑回答:「我們是來找人,家父目前正住在貴地。」
「哎呦。原來是付少爺登門,真是失禮了。」女人舉起扇子掩住嘴巴笑了一聲,接著玉手微抬做了個請的手勢,「付帥正在後院戲台子聽戲呢,兩位少爺請隨我來。」
這話說完,她就轉身引路。
女人身後,付辰和江景澤不遠不近的跟著。
江景澤悄聲附在付辰耳邊:「你說這女人和你家父帥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付辰瞪了這個滿臉曖昧的兄弟一眼,「我家父帥的事情也是你拿來說的?」
「哎,說一下啊。」江景澤一邊賊笑一邊盯著女人微微擺動的纖細腰肢,「這麼極品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付辰白了江景澤一眼:「我可告訴綰心去了。」
這北平雖然已經不是國都了,但依然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一個女人能在北平開下這麼一家客棧,手腕、能力、人際關係都是不容小覷的,所以還是少打聽的好。
果然江景澤一聽說綰心的名字人馬上就慫了半截,急忙擺手:「別別別,咱們都是兄弟有話好說,你可千萬別告訴綰心啊。」
「瞧你這慫樣,以後結婚了還不得成妻管嚴?」付辰看著江景澤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江少爺的未來生活他已經可以預期了。
這座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很顯然一次只招待一位客人,所以一路走來並沒有見到除了雜役僕從以外的人。
這種高端的服務模式21世紀到是常見,沒想到早在民國就有了。
走了沒多久,兩人來到了一座院子外面,還沒進院就聽到一陣清麗如水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很是悅耳,多半是京城的名角兒。
付玉廷這人不像其他的軍閥大老粗,喜歡抽大煙、逛青樓、包養女人。
他的生活極其自律,平時吃的東西也很有規劃和節制,唯一的一個愛好就是聽戲。
不管是崑曲、京戲、豫劇什麼的,他都喜歡聽,尤其是喜歡聽京戲,一聽起來沒個一天兩天是不會過癮的。
而且他聽戲也從來不會做出難為戲子的事情,多半還會給豐厚打賞。
只不過,今天他家父帥心情似乎是不怎麼好,裡面那曲貴妃醉酒才唱到「奴似嫦娥離月宮。」就被付玉廷哄了出來。
見到這個情形江景澤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你父帥似乎心情不佳,你確定要去找他要材料?」
對於付玉廷的脾氣他是一清二楚的,付辰這個節骨眼去不要臉付玉廷,這不和捋老虎鬚一樣嗎?
「心情不佳,就讓他心情佳起來。」付辰壞笑了一下,臉上表情十分篤定,接著邁步走了進去。
江景澤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進去。
一進院子,兩人馬上就見到坐在主位上的付玉廷正在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對面戲台上的人早已經離去,就連伺候的僕從估計都被趕了出去。
看到付玉廷這樣子,江景澤更是捏了一把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付玉廷這麼生氣的。他側頭看向付辰,後者卻依然一臉篤定。
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過了不大一會,付玉廷茶壺裡的茶水喝完了,他煩躁的搖了搖茶壺打算喊人來添水。不過,他還沒開口就感覺有人拎著銅壺走到身邊。
他抬起頭看過去,見到竟然是自己兒子:「你怎麼來了?之前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切,這還不是把我當成紈絝公子哥啊,怎麼居然還是給錢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