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這個偵察排長是老兵了,而能被蘇英奇抽調作為此次穿插行動的先頭部隊,說明至少他的軍事素質,也相當的高。😾♗ 🍟♟在迅速的判明情況,並悄無聲息的解決掉車上留守的司機之後。他帶隊從院子的後牆翻進了院落,試圖查明裡面的情況,並解決掉院子內的日軍。
但是讓他卻沒有想到是,在他帶著一個班小心翼翼的進入院子內的時候。卻發現車上的十幾個日軍,正在房子裡面輪姦這座房子的女主人和她的兒媳婦、女兒。而院子的三個男主人連同幾個孩子,孩子和年歲較大的被日軍用刺刀捅死在院子裡面。兩個年輕人,被捆在院內的一顆樹上。
見到這幅情景,但凡是一個有些血性的中國人那裡還控制的住?雖說帶隊的那個經驗豐富的排長,在解決這些日軍的時候儘可能避免開槍,利用這幫傢伙心思都放在那幾個被他們蹂躪的中國婦女身上的機會,使用刺刀幾分鐘之內,分別解決了這十幾個日軍,並活捉了兩個。
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一個意外。一個被刺倒的時候,褲子還在腿上掛著的日軍曹長,在倒下的時候身上佩戴的南部式手槍,卻因為倒下的時候猛烈的撞擊,當場就走了火。雖然沒有打到任何一個人,但是這一聲槍響,卻是連鬼都驚醒了。
不過首先反應過來的不是滿德堂據點內的日軍,而是距離這座院子不足五百米處一個小丘陵上日軍野戰工事內的日軍。槍聲還沒有徹底的落下,那邊的機槍子彈已經橫掃了過來。隨即幾發炮彈,也落在了院子周邊。
至於滿德堂的日軍,也許是駐紮在一個地方的時間太長了,習慣了往日的寧靜。反應速度,卻是出奇的慢。這邊的機槍加上炮兵打的是激情四射、熱火朝天,那邊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反應。
日軍的反應速度和反應方式,很是出乎帶著主力同樣在五百米外的蘇英奇預料。但這個傢伙到底是在關內打了幾年游擊的老兵,心理素質硬是相當的了得。山頂上的日軍機槍和火炮打過來,他卻硬是壓制住部隊不許還擊。就地隱蔽在山溝裡面,一動不許動。
儘管身邊的作戰參謀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距離上級要求的攻擊發起時間,已經不足十分鐘。現在距離滿德堂還有近兩公里的路程,本就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在這裡在耽擱下去,恐怕會耽擱的時間更多。
現在日軍是在瞎打盲射,並無什麼危險,部隊應該快速通過。至少搶在滿德堂據點日偽軍反應過來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搶占那裡。否則這聲槍響不可能不驚動滿德堂日軍據點,而一旦搶占滿德堂的行動被拖延,那麼將會影響整個作戰進展。
但對於身邊參謀的催促,蘇英奇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只是舉著望遠鏡,藉助日軍打出的照明彈,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突然暴露出來,如果不開火根本就看不出來的日軍火力點,以及日軍火力點所在位置周邊的情況。
之前有些草木皆兵的日軍,此時明顯也發現了剛剛那聲日軍制式手槍發出的槍響,很可能只是走火。或是與某些方面聯繫,查明了可能響槍的原因。在一頓猛烈的射擊之後,發現山下並無任何反應,也就停止了射擊。
不過丘陵上的日軍,明顯得到了命令。只是開槍射擊,對出現的可疑動向進行火力偵察,或是火力壓制,但卻並未派人下山查看究竟出了什麼情況。儘管只間隔五百米,卻根本就沒有派人下來。
後來通過審訊那兩個被活捉的俘虜之後,蘇英奇才明白康保城內外的日軍獨立混成第九旅團,只負責對抗聯作戰。至於周邊的治安,還是由原來便駐紮在這裡的日軍負責。只要不是抗聯的進攻,專司守備的獨立混成第九旅團是不會脫離陣地的。
這也是為何山上的日軍在聽到槍聲之後,只用機槍和火炮進行火力打擊,而未進行任何的偵察與反擊。因為槍聲只有一聲,還是日軍制式的南部十四型手槍射擊的聲音,並未顯示出有大部隊的蹤跡,也許只是治安案件。
當照明彈帶來的亮光最終消失,面前的整個區域又重新歸於平靜和陷入黑暗。將望遠鏡轉向了滿德堂方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偵察一連長道:「這樣,你將你手下的三個排分成三份,你帶著一個排將剛才那個機槍工事給我摸掉。」
「在摸的時候儘量用刺刀,非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還有從今天白天的情況來看,這個機槍工事肯定不是單獨的。你看著左右兩邊相連的兩個山頭沒有,剛剛雖然沒有開槍,但是肯定也有日軍的工事。你讓你的另外兩個排一邊一個,都給我摸掉。」
「結束任務之後,讓他們沿著山脊向你所在的位置逐次清掃之後再匯合。你的任務完成之後,在步話機裡面輕微咳嗦三省作為信號。但記住,不要一個排全部投入上去。以班為建制,成三角陣型摸上去。」
「另外這幾個山頭雖說不高,但是你們也一樣要小心。我擔心日軍很有可能,會將這一帶的丘陵都給挖空了。他們在整個山體上,還有其他的工事。告訴你的部隊,在上山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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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發現一個工事,就摸掉一個。上山的時候,注意點腳下,搞不好這片丘陵地帶,日軍埋設了地雷。別大大咧咧的將地雷踩爆了,暴露我們的戰術意圖。還是那句話,能不開槍儘可能的不要開槍。」
蘇英奇的部署,讓偵察連長不由的一愣。卻是有些撓頭,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強行克制住因為菸癮引起來的急躁,蘇英奇道:「這裡距離滿德堂不過兩公里,從這裡發起突擊,與到滿德堂發起攻擊,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再說白天偵察的目標,不意味著一點變化不會發生。剛剛暴露的那個日軍機槍工事,就是白天偵察部隊沒有查明的。還有,時間上已經不允許我們在趕往滿德堂一線了。既然到了這裡,就從這裡發起攻擊。我給你三分鐘準備的時間,三分鐘之後你的部隊立即出發。」
「在你們打開通道之後,留下一個排的兵力控制這裡。然後其餘的兵力,立即向縱深繼續滲透。如果你們能夠一槍不發的解決掉這三個山頭上的日軍,那麼在進入縱深之後,向東南方向穿插過去。」
「但是如果你們的行動被發現,在打開缺口之後就向東西兩翼擴張。同時主力立即利用你們打開的進攻通道,從這裡向日軍陣地縱深,由北向南的橫切過去。這場戰鬥,我沒有詳細的計劃交給你。因為我也不清楚當面的敵情究竟怎麼樣,現在只能打著看。」
有些不耐煩的交待完偵察連長,蘇英奇又轉過頭來對著身後的作戰參謀道:「告訴部隊準備戰鬥,如果偵察連搞砸鍋了,咱們就只能強攻了。告訴部隊,除了三連作為預備隊之外,一連、二連成戰鬥隊形散開。」
聽著蘇英奇有些煩躁的聲音,作戰參謀不敢說什麼,連忙下去布置了。而在作戰參謀走後,蘇英奇舉起望遠鏡,儘管知道在一片的漆黑之下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山上卻始終沒有傳來突破的信號。整個山谷之內,一片的寂靜。面對這種情況,蘇英奇卻是很能沉得住氣。即沒有讓步談機員催促,也沒有命令身後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部隊壓上。
看著手錶上的時間,身邊的作戰參謀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團長,都半個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有信號發回,我們這裡是不是催問一下?現在距離上級指定的攻擊發起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
對於作戰參謀的催促,蘇英奇連手中的望遠鏡都沒有放下,只是淡淡的道:「上級催促我們行動沒有?如果沒有,你著什麼急?晚上個把小時發起攻擊,耽誤不了什麼大事,天也塌不下來。這點事就沉不住氣,將來你能幹什麼?」
「他們肯定是遭遇到大範圍的雷區了。老子自己部隊的偵察連能力,老子很清楚。不是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十五分鐘之內肯定能解決這幾個機槍工事。老子不讓他們開槍,雷區不得一點點的排?」
作戰參謀被蘇英奇這幾句不軟不硬的批評,搞的是面紅耳赤,心中卻是很是不以為然。這距離上級要求的攻擊發起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了。如果再這麼耽擱下去,天亮之前無論如何也到不了上級要求的攻擊終止線。
這麼慢吞吞的行動,天是塌不下來。但是完不成上級交給的任務,是要耽誤大事的。一場戰鬥是各方面配合行動,不是只有自己這一方。此次攻擊作戰,是三方面聯合行動。那邊佯動的方向已經打響,這邊主攻方面卻還在磨磨唧唧,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儘管這個參謀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但已經挨了一頓批評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去觸碰團長的霉頭了。團長既然不著急,自己無論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自己只是作戰參謀,不是政委,也不是參謀長。
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這是部隊的傳統。參謀是提供建議供軍事主官考慮,或是根據軍事主官的戰略意圖,制定行動計劃的。至於軍事主官怎麼考慮,卻不在自己的職權範圍之內。身後的參謀閉上了嘴,蘇英奇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
這件事情,蘇英奇不想解釋,著是他的一貫風格。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也沒有辦法解釋。當面的敵情不明,但看表面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究竟這一仗該怎麼打,他心中也一點數也沒有。打著看,也並不是他說說而已。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麼打。
有些事情,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他也不勉強。等戰鬥打響了,他自然會摸清楚自己的真實意圖的。但如果戰鬥打響之後,這個作戰參謀還不能領會自己現在的意圖,那麼自己就真該考慮更換作戰參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