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來自莫斯科的邀請

  看著兩位老帥看向自己面色有些古怪,楊震也沒有再解釋什麼。對於他來說,怎麼樣讓部隊,特別是各級指揮員的軍事素養,能夠符合目前的裝備和作戰模式才是最關鍵的。以敵為師,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難堪的事情。

  就在得到了自己一直迷惑不解答案的兩位老帥,看到手腕上楊震贈送的瑞士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下半夜兩點,便準備告辭的時候。卻不想楊震擺了擺手道:「兩位老首長不要著急,我估計那位里亞貝舍夫估計馬上就要回來了。」

  「既然已經到這個時間了,我們不妨還是在等一會,也省的來回的折騰。只要今天能把協議簽了,我們大家也就都能睡上一個好覺了。我估計最多三點,那位被莫斯科的那個老頭嚇破了膽子的中將老兄,就會返回我們這裡來。」

  「恐怕又挨了一頓罵的他,可不敢在拖延下去了。對於他來說,可不會管時間是不是很合適。他最擔心的是,等回到莫斯科會不會上軍事法庭。再熬一會吧,反正這個時間回去也睡不著了。」

  楊震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直在會議室外陪著的袁芷若走了進來。向楊震匯報,剛剛離去不久的蘇聯代表團又一次返回,要求楊震立即接見。聽到袁芷若的匯報,楊震手一端脖子一抻,向兩位老帥做個一個果然如此的鬼臉。

  等到那位面色顯得極其蒼白,嘴唇有些顯得發紫的里亞貝舍夫中將一行,走進會議室之後。相比有些緊張的他,楊震笑了笑道:「里亞貝舍夫同志,真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快的又一次見面了,不過你是怎麼搞的,這麼短的時間沒有見到,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的中醫有句話,叫做心主血脈,其華在面。看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心臟出了一些什麼問題,要不讓我們的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你年紀輕輕,眼下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候。而偉大的蘇維埃,現在又正是多事之秋,你得了這個病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是蘇維埃和偉大的蘇聯紅軍一個重大的損失。」

  楊震這些調侃的話,搞的臨時充當翻譯的李延平,在翻譯的時候多少有些猶豫。人家好賴是一個中將,雖說是剛吃了大敗仗,但畢竟是蘇軍高級將領。你明知道他這個臉色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挨了一頓罵,還明知故問。就算看不上人家,你也不能這麼調笑。

  而一邊的兩位老帥,卻是嘴角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們還真的以為楊震是少年老成,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便統帥幾十萬大軍的傢伙,也有這麼促狹的一面。在這麼嚴肅的事情上,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楊震的這番玩笑,也徹底的讓兩位老帥並未因為他之前的拍胸脯保證,肯定會在上凍之前解決冬裝問題而放下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雖說接觸時間不長,但兩人都清楚楊震絕對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

  這個時候他能開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說明他心中真的有底了。有了這一點,兩位老帥這幾天一直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只要能在上凍之前,將冬裝的問題徹底解決,對於兩位老帥來說,其他的事情倒還是在其次。

  其實無論是李延平還是兩位老帥都不清楚,儘管心中對答案已經有了相當的把握。但是事情只要一小時還沒有最終塵埃落定,楊震心裏面都是異常的緊張。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能不能實現,抗聯加上挺進軍幾十萬大軍冬裝能否按時解決的問題。

  說是關係到生死和發展,也相差不多。在這寒冷的北滿,沒有冬裝部隊凍垮了還有什麼未來?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沒有了槍桿子的支撐,也就什麼都沒有了。還談什麼今後的發展和壯大?要說楊震心理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心理那麼有底可能嗎?

  楊震這些天來表面上看似很輕鬆,實際上他那裡真的放下心來。這次藉機開一個小小的玩笑,他也是想緩解一下自己外表放鬆,內心卻是相當緊張的情緒。至少在問題塵埃落定之前,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不要繃得過於緊張。

  同時他在心中也一直警告自己,就算事情的發展是按照自己想像和判斷來的。那麼自己對這些即難纏,又貪婪的蘇聯人也不能有半點的放鬆。這次協議簽署完畢,也並不代表著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頻繁的摩擦還在後邊。

  相對於表面上故作顯得很輕鬆的楊震,以及在座的諸位。對面的里亞貝舍夫可沒有這個心情,在這個時候和他開玩笑。也許是第一次擔任談判代表,這位中將自抵達哈爾濱之後,這神經一直繃的相當的緊。

  而在又一次來這裡之前,想必是不太愉快的經歷,讓他本身就繃的很緊的神經,這下更是緊張到了極致。這位中將開口直接道:「楊震同志,經過慎重的考慮,我們決定接受你提出的全部意見和要求。」

  「我們現在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準備好了全部的文本。如果你認為可以,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署所有的協議。鑑於你們目前的急需,蘇聯方面決定以最快的速度簽署,並履行這份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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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波什尼科夫元帥也再三交待,如果中國同志還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不影響到目前蘇聯人民抵抗德軍的戰爭,我就可以完全的做主,而莫斯科方面在事後也會承認的。蘇聯政府和人民,也是講信譽的。」

  「另外蘇軍總參謀長沙波什尼科夫元帥、總軍械部長雅科夫列夫上將,讓我代替他們正式向您提出邀請,希望您能在您認為適當的時候訪問莫斯科。或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之下,在蘇聯某一地區會面。這也是副國防人民委員,鐵木辛哥元帥的意見。」

  「而且他們幾位,很期待您的這次訪問。他們保證您在蘇聯境內,會享受到貴賓的待遇。他們也請您絕對放心,你在蘇聯境內的一切行動都是安全和自由的。為了這件事情,鐵木辛哥元帥與朱可夫大將還特地從前線發來電報。」

  「同時沙波什尼科夫元帥讓我轉告您,希望這次有些不愉快的事件不要再發生。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通過商議解決。任何對抗對解決問題,都是無益的。蘇維埃人民和蘇聯紅軍,與抗聯應該是最好和最親密的朋友,而不應該發生如此不愉快的事情。」

  聽完里亞貝舍夫中將的這番話,楊震沒有立即的回答他。而是在沉思良久之後,才提出建立一個在整個戰爭期間,根據美國援助物資和裝備每年數量和種類的變化,兩軍相互協商的機制。以便針對各自需求不同,雙方可以調整物資分配方案。

  同時要求蘇聯方面,將所答應的裝備以及圖紙和技術,外加所需的技術工程人員,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到位。如果蘇聯方面允許,抗聯希望蘇聯太平洋艦隊能夠協助抗聯,培訓一批可以進行渡海遠程轟炸的航空兵。

  並提供兩個他們認為合適的基地,協助抗聯進行長途渡海飛行訓練。當然這個訓練的基地,由蘇聯方面認為在他們合適的地區挑選。在基地選擇這一點上,抗聯除了要滿足長途渡海飛行這個要求之外,並沒有其餘的任何要求。

  而抗聯也將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答應轉讓給蘇聯方面的裝備移交給遠東軍區。抗聯也會按照自己的生產能力以及滿足自身需要的情況之下,如果蘇聯方面提出要求,可以酌情增加一部分裝備的供應數量。

  對於楊震額外增加的這幾個要求,這次的里亞貝舍夫卻是爽快的多。想也沒有想的,當時就點頭同意。都著急著儘快解決問題的雙方,也沒有換地方,就地起草了協議的文本。並由李延平和里亞貝舍夫作為雙方當事代表,當場完成了簽字等所有的手續。

  相對於之前的慢吞吞,這次的效率驚人。從蘇聯代表團再一次踏進這間會議室,到完成所有的手續,時間加在一起還不足一個小時。完成協議之後,楊震也沒有留急著返回的里亞貝舍夫,哪怕是連杯水都沒有上。

  至於沙波什尼科夫元帥,以及雅科夫列夫上將關於楊震訪問莫斯科的邀請。楊震沒有給予任何的答覆,就好像沒有聽到這個邀請一樣。儘管這位里亞貝舍夫中將在臨走的時候,又一次再三發出邀請,楊震依舊沒有給予任何的答覆。

  其實楊震壓根就不相信這次發出邀請的會是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帥,他很清楚這次真正邀請自己的人是誰。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帥雖說能力出眾,是蘇軍參謀工作的開山之人,也是奠定蘇軍參謀工作基礎的人。

  但是面對著楊震口中的莫斯科那位異常強勢的老頭,他的性格又顯得太軟了。很多事情他不會當面提出來,只能採取一些迂迴的辦法解決。他即便是有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這樣的要求。

  這個邀請,應該是莫斯科那個獨斷專行的老頭提出來的,只是通過那位沙波什尼科夫元帥和雅科夫列夫上將的嘴提出來而已。親自邀請,不是認為楊震不夠資格,恐怕就是怕影響自己在國際上的聲譽。

  至於鐵木辛哥和朱可夫,這兩個人已經被前線幾乎不可收拾的局面,搞的焦頭爛額。現在哪裡會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遠東地區的事情。尤其是那位朱可夫大將,眼下正在收拾西方面軍的爛攤子,為保衛莫斯科做最後的準備,更沒有精力去管這些閒事。

  拉上這二位,只不過想要顯示誠意而已。儘管蘇聯方面誠意很大,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可楊震又哪敢在這個時候去蘇聯訪問,那不是自己送上門去當人質,或是把脖子送到蘇聯人的刀下?別說出面的是沙波什尼科夫和雅科夫列夫,就是那位慈父領袖真的親自出面他也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