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走了過來,說道:「衛同志,我已經和上級聯繫上了,咱們今晚八點見。」
衛寧點了點頭,把擦好的手槍插回西裝口袋。
他隨口問道:「老黃,你們那邊經費夠用不?」
老黃愣了一下:「經費?我們都是上面撥的,有專人管,我們不管這個。」
衛寧拍了拍他的肩膀:「過陣子,我讓青幫的兄弟給你們送點經費,買幾把好槍,再添置點大功率電台,方便你們開展工作。」
老黃有點猶豫:「青幫的錢?這不太合規矩吧……」
衛寧:「算是我個人對抗日的支持,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回來。」
說完,衛寧坐上從杜月笙那兒搞來的新車,一溜煙兒地離開了倉庫。
他直奔霞飛路17號。
這就是他之前暗殺張嘯林時,從那傢伙嘴裡套出來的小金庫位置。
衛寧下車後,環顧四周,確認沒人跟蹤,便走進了公寓樓。
到了三樓302房間,衛寧掏出多功能軍用匕首,用鋸齒狠狠一割,鎖芯就斷了。
他輕輕推開門。
張嘯林怕招賊,選的小金庫公寓面積不大,屋裡空蕩蕩的,窗戶常年鎖著,看起來就像普通民居。
衛寧掃了一眼屋子,沒發現什麼異常。
就是牆上掛了一幅字畫,正是張嘯林提過的那幅。
他摘下字畫,後面還是牆。
衛寧敲了敲牆,感覺有空響,便一拳砸了上去,塵土飛揚中,兩塊木板碎了,露出了牆裡的空間。
「果然有蹊蹺。」
衛寧把木板粗暴地拆開,裡面是個箱子,他二話不說,直接拎出沉甸甸的木箱,打開一看。
裡面全是值錢的玩意兒。
九根一公斤重的金磚,六張大額存單,一把美國花旗銀行的保險箱鑰匙,
還有十幾張地契,外加一個高冰玻璃種翡翠手鐲。
衛寧摸了摸下巴:「張嘯林這老傢伙,這些年可是攢了不少油水啊,一個小金庫就這麼富得流油,他家宅子裡頭的寶貝恐怕更多。」
他把存款單、地契、保險箱鑰匙還有那個價值連城的翡翠手鐲一股腦兒地收好,塞進了西裝內襯的口袋裡。
正要拿起那九塊金磚一塊兒帶走,衛寧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
那個夢裡,他用黃金換武器,自從那天黃金消失後,那夢就纏上了他。
吸收黃金?
衛寧琢磨了一會兒,從箱子裡撈出一塊金磚,往手上一放,
一眨眼,那塊沉甸甸的1公斤黃金就不見了蹤影。
「還真是。」
衛寧眯起了眼睛,把剩下的8塊金磚也一股腦兒地擱手上。
眨眼功夫,8公斤的黃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又掏出那個高冰玻璃種翡翠手鐲,眨巴眨巴眼,卻啥變化也沒有。
衛寧又摸出一枚銀元,擱手上試了試,還是老樣子,沒動靜。
他琢磨著:「看來這夢還挺挑,只要黃金,不要其他貴金屬和寶貝,夠專一的。」
衛寧站起身,打算找個當鋪把翡翠手鐲給兌了現,
這玩意兒在自己手上也沒啥用,換成錢才能買些實用的東西。
可找當鋪兌錢卻沒那麼容易。
衛寧一連跑了三家當鋪,三家當鋪的老闆都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個擺手說:「小店吃不下這麼好的貨,您還是另找高就吧。」
衛寧挺納悶,他對翡翠市場的行情不太了解,直接問:「老闆,這翡翠難道比金子還金貴?」
老闆都愣住了:「這位爺,您不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嗎?現在外面雖然亂糟糟的,但這翡翠手鐲可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玻璃種,還是帝王綠的好貨色!您就是把我這鋪子賣了也買不起啊……」
衛寧:「這麼值錢?那這玩意兒到底能值多少?」
老闆翻了個白眼,這麼好的寶貝,到他嘴裡就成了「這玩意兒」?這可是頂級的翡翠!
真是個敗家玩意兒!
老闆直搖頭:「這價格真不好說,看這手藝,估摸著是騰衝馬家做的,稀罕得很。這手鐲要是到了香港或南洋那些大老闆手裡,少說也得值好幾萬銀元。」
衛寧一聽,愣住了:「就這麼個鐲子,能賣幾萬銀元?!」
老闆壓低聲音:「你知道杜月笙不?」
衛寧點點頭:「知道啊,前兩天還一起吃過飯呢。」
「你就吹吧,」老闆又翻了個白眼,「不過道上都傳,杜老闆給蔣夫人送了個翡翠手鐲當結婚禮,那鐲子是從翡翠大王鐵寶亭那兒淘來的,品相比你這個還差點兒,結果花了4萬銀元!」
衛寧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敢情這翡翠手鐲這麼值錢?
老闆接著說:「這上海灘,怕是沒哪家典當鋪敢收你這手鐲,也就青幫那幫人財大氣粗,吃得下。不過,跟青幫打交道,你得小心,他們心黑手辣,說不定直接給你搶了,扔幾百銀元打發你。」
「你要真想兌,還是找杜先生吧,上海三大亨里,就他還講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