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中國守軍壓力山大,日軍跟瘋了一樣往前沖,大炮轟個不停,
加賀號、龍驤號、鳳翔號三艘航母上的飛機一架接一架地往陣地上扔炸彈,
陣地都快炸平了,防線也快垮了,
撤到上海西邊的中國守軍被日軍圍得跟餃子似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日軍像餓狼一樣撕咬著防線。
租界裡的人們抬頭望著遠處的爆炸聲,臉上都是難過。
這是同胞的難過。
杜月笙站在門口,嘆了口氣:「上海,怕是沒幾天好活了。」
旁邊的人也跟著點頭:「是啊,日本人實際上已經占了上海,看他們這樣子,還沒吃夠,打算在這兒吃下更多的部隊,把這兒變成一個血流成河的地方,讓中央軍在這兒不停地流血。」
杜月笙收回眼神,又問道:「虹口區今天那檔子事兒,咋回事兒?」
旁邊的人搖搖頭:「日本人把虹口區封得死死的,咱們青幫的兄弟也被困在裡面,消息傳不出來。」
杜月笙坐下來,嘆了口氣:「再等等吧,再過幾個小時,報紙就該出來了,這陣子事兒是真多……」
幾個小時後,頭版報紙連夜趕印出來,第一份就被青幫的小弟火速送到了公館。
杜月笙接過報紙,細細地讀起來。
「廣龍商社昨夜突遭不明勢力襲擊,損失慘重……襲擊者消失於虹口區……死傷人數超百人……半條街被大火吞噬……」
看到這則駭人聽聞的新聞,杜月笙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衛寧。
……該不會是那傢伙在虹口區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要是真他的話,那也太嚇人了。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
「杜老闆,是我。」
杜月笙連忙畢恭畢敬地說:「衛先生,您好。」
衛寧:「昨天借了你兩輛卡車去虹口區辦了點事,現在我決定把卡車留下了,你沒意見吧?」
杜月笙趕緊說:「沒意見沒意見,您用著好就行……等等,衛先生,您說您去了虹口區?」
衛寧:「嗯。」
杜月笙壓低聲音:「衛先生,日本人廣龍商社被襲擊的事,是您乾的?」
「沒錯。」
杜月笙心裡震驚不已:「衛先生,您知道廣龍商社是日本人的特高課據點?」
「當然,要不是特高課,我還不稀罕去呢。」
杜月笙簡直驚呆了,這位爺的本事也太逆天了。
自己之前就覺得這傢伙不是善茬,來歷神秘,出手狠辣,絕對是個狠角色。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大大低估了他!
杜月笙心裡又暗自慶幸,還好那日自己沒跟他作對,連特高課都被這位爺給端了,青幫這點家底兒在他眼裡還真不夠看的!
杜月笙:「衛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全力去辦。」
衛寧:「暫時沒了,打電話告訴你一聲,卡車被我徵用了,你去派人去車行把這兩輛卡車的信息註銷掉,省得日本人順藤摸瓜找到你。」
杜月笙連連點頭:「是。」
「還有,張嘯林和李明成已經死了,你派人去抄了他們的家,把搜刮窮苦人的錢財都還回去,剩下的錢財七成捐給抗日軍隊,三成交給我。」
杜月笙:「明白,明白。」
電話那頭幾乎是命令的口吻:「最後,香港你就別去了,留在上海吧。黃金榮老了,青幫還得由你來當家,我不想跟其他人打交道。」
杜月笙:「衛先生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衛寧掛斷了電話。
杜月笙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沒辦法,壓力山大啊。
跟這樣一位神出鬼沒的大佬打交道,比當年跟王亞樵打交道還要讓人心驚膽戰,萬一哪句話說不對惹惱了這位爺,恐怕明天就得人頭落地!
杜月笙連忙吩咐手下:「去抄張嘯林和李明成的家,這事兒交給恆社的兄弟們去辦,記住,每一分錢都要記帳,找三個帳房先生分別統計,一個數字都不能錯,免得衛爺不高興。」
「是!」
杜月笙:「備車,去黃公館。這事兒,我還得跟黃老闆說一聲。」
……
衛寧並不想在上海多待。
找老麥克買了一批還算不錯的軍火後,他就準備找日軍麻煩了。
幹掉一群毫無還手之力的特高課間諜只是開開胃,給前線囂張的日軍放放血才是幽靈特種部隊的主業!
現在,狙擊手已經初步訓練成型,
其他隊員也經歷過實戰,體力充沛,士氣高漲,
近距離作戰時,湯姆遜衝鋒鎗和溫徹斯特霰彈槍的組合火力比日軍猛多了,能輕鬆屠殺那些端著三八式步槍拼刺刀的鬼子。
再加上衛寧的精準射擊掩護,這支隊伍足以在敵後戰場上成為鬼子頭頂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們晚上睡覺都做噩夢!
可以說,這支隊伍已經是整個抗日戰場上最厲害的作戰力量了,沒有之一。
但在衛寧眼裡,這還不夠。
他要訓練的是特種部隊,不是只會用武器裝備的普通士兵,特種部隊得啥都會,
必要時還得在戰場上發揮關鍵作用,不能只知道砍砍殺殺。
他手上只有三十多號人,就算以一當百,也只能幹掉鬼子一個聯隊,扭轉不了戰局。
可現在隊員們只會用槍、開車、以及一些簡單的格鬥技巧,正面打仗還行,其他方面就差遠了。
一旦離了衛寧,這支隊伍立馬就退化到普通步兵的水平。
可條件有限,衛寧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有錢有有錢的打法,沒錢有沒錢的打法。
這些戰術戰法,也只能日後慢慢磨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