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早,衛寧猛地睜開眼,目光如炬。
他回頭掃視了一圈還在夢鄉中的戰士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嘿,看來老子這教官的帽子又得戴上了。」
——想當年,在暗箭特種部隊,他可是頂尖的狙擊手,
年年都得當那教官頭頭,領著全軍的精兵強將闖過魔鬼周,
全軍偵察兵裡頭,誰提起他不是又怕又敬?
沒成想,這穿越到了抗日戰場,老本行還得撿起來,再做回那讓人聞風喪膽的「惡教官」了。
他心裡默念:「你們這幫小子,可得給我挺住了,那些抽筋剝骨的滋味我得讓你們嘗嘗。」
隨即,他扯著嗓子喊醒戰士們,一聲令下:「都給我麻利點,山洞外集合,三列縱隊站好!」
戰士們揉著惺忪睡眼,陸續走出山洞,隊伍亂糟糟的,跟散兵游勇似的。
幾個老兵還在那兒嘮嗑,有人趁機溜到隊伍後面找熟人蹭煙,
更有甚者,槍托在地上拖拉著走,好不容易才勉強湊齊個隊形。
還有人小聲嘀咕個不停。
衛寧陰著臉,看著這群兵痞吊兒郎當的樣子,知道眼下士兵的素質就是這樣。
只有嚴格訓練他們,才能提高這些人的戰鬥力。
但這些人都是文盲,現代化的教學理念他們根本聽不懂。
所以只能因材施教,用他們聽得懂的方式來訓練他們。
想到此,衛寧臉色一沉,瞬間氣場全開,大聲喝道:「我對你們的表現極其失望!」
這一嗓子,把大伙兒都震住了,趕緊站直了身子,生怕這位大神一不高興就撤了。
衛寧冷冷開口:「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德行,從現在開始,都要給我變成一名頂天立地的漢子!」
說完,他徑直走向那個槍托拖地的戰士,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戰士嚇得一激靈,連忙立正:「報告衛爺,我叫何大茂!」
「以前混哪兒的?」
衛寧為了讓他們聽得懂,用上了舊軍閥的口氣。
「報告衛爺,我原是東北軍118師的,跟黃營長混的!」
衛寧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混帳!我看你連當兵的樣兒都沒有!」
何大茂一臉懵,捂著屁股:「啊?」
衛寧一把奪過他的38式步槍,怒斥:「誰教你把槍當拖布使的?槍是咱軍人的命根子。」
何大茂連忙認錯:「我錯了,衛爺。」
衛寧瞪著眼睛說道:「你不愛惜槍,槍也不會認你,趕緊給我滾蛋,!」
何大茂一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衛爺,你饒我一次,我真的知錯了,求你讓我留下吧,我還得給爹娘報仇呢……」
這時,黃強趕緊上前打圓場:「衛爺,你大人有大量,再給他次機會,我保證給你調教好。」
「最後一次!」衛寧冷聲說完,隨手將38式步槍丟給何大茂,「給我把槍舉過頭頂,」
何大茂哪敢含糊,立馬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雙手高高舉起了槍。
衛寧掃視著隊伍:「全體都有,跟他一樣,槍舉起來!」
有人嘀咕:「衛爺,我們可沒拖著槍走啊。」
衛寧走過去,一腳就踹在了那人屁股上:「一人犯錯,全隊受罰,你翅膀硬了?想單飛?」
「不敢不敢。」
大伙兒連忙都把槍舉了起來。
衛寧簡單粗暴地大喝一聲:「深蹲五十個,誰敢偷懶,我就踹誰!」
黃強二話不說,第一個紮下了馬步。
其他人也緊跟著開始了深蹲。
不一會兒,衛寧就盯上了一個深蹲不到位的戰士,又是一腳:「偷懶?給我蹲瓷實了!全員再加十個!」
眾人心裡直犯怵,這位衛爺真是個狠角色,打鬼子不含糊,整起自己人也是毫不留情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隊伍里免不了有人犯錯,越往後訓練,偷懶耍滑的就越多,
但衛寧眼睛毒辣得很,一絲一毫的馬虎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因此,他可不含糊,逮到就是一頓「親切交流」,緊接著再給全隊加碼,五十個深蹲眨眼變一百,再翻倍到一百五。
直到所有人癱成一片,衛寧才喊停。
大伙兒累得跟癱泥似的,癱地上喘粗氣,這回槍都乖乖擱肚皮上,生怕再挨罰。
衛寧見狀,冷冷的掏出一把南部十四式,突然對著林子「砰」的就是一槍,嚇得大伙兒一個激靈全蹦了起來。
「誰讓你們坐的?都給老子站直了!手貼褲縫,站不直就繼續蹲!」
大伙兒腿肚子打顫,強撐著立正。
衛寧走到一戰士跟前:「是不是你剛才溜到隊尾討煙抽的?」
戰士一臉苦相,趕緊認罪:「是我是我,衛爺,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衛寧眼一瞪:「下次?晚了!」
他掃視全隊:「聽好了,晚上抽菸,那點紅光就是你們的催命符,鬼子狙擊手的眼睛可就盼著呢!白天也是,菸頭留痕,煙霧引敵,讓鬼子跟上來,後果難以想像!」
一番話,聽得眾人心裡直打鼓,再也沒人敢掉以輕心。
衛寧:「你,出列!」
那戰士忐忑不安地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