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遼東

  第461章 遼東

  南京,紫禁城。••¤(`×[¤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韃子居然請降了。呵呵。」朱怡炅看著手中來自韃子朝廷的密信。

  密信的內容,主要說的就是寧古塔的韃子朝廷願自去帝號、國號,改回昔年後金國,效仿朝鮮例,永尊大明朝廷為皇帝,今後也為大明藩屬,年年朝貢。

  朱承訓說道:「僅從前線戰報來看,韃子的騎兵已經不能打仗了。」

  鄔思道說道:「韃子的主力早在前年入關便已損耗殆盡,如今的韃子不僅幾年未戰,便連精銳也十不存一。要不然也不至於退居薩爾滸,如今又經歷內訌,從薩爾滸退至寧古塔。寧古塔苦寒貧困,地廣人稀,這些韃子已經過慣了中原富貴,他們在寧古塔撐不住的。只要再拖個一年,明年順勢出兵,必能直搗黃龍。」

  王遠問道:「韃子既降,何不接受?」

  鄔思道嗤笑道:「為何要接受?我大明新朝已是勝券在握,偽清韃子窮途末路。此時請降,無外乎放虎歸山。前明國姓爺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當年國姓爺攻打南京,便是眼看要打下南京,結果南京城的滿清官員反手請降,國姓爺還真就信了,錯過了大好機會。

  不僅功敗垂成不說,還幾度葬送了大明最後的翻盤機會。

  說起來,國姓爺一家子也算逆天了,父親鄭芝龍面對滿清進攻,完全不抵抗就算了,後面還真信了滿清要給他封王的鬼話,就這麼全家降了。

  然後兒子鄭經,更是一言難盡,先是跟奶媽私通,後來三藩時期,耿精忠攻打南京,他去突襲耿精忠老家……大清延平王了屬於是。

  三藩事敗,還一度想要降清,效仿朝鮮例做朝貢藩國,只不過滿清不接受。

  王禮也跟著表態道:「韃子請降,絕不能受。昔年成化犁庭,韃子還是成了前明心腹大患。如今更不可放過,凡八旗貴族必須除惡務盡,而且其眾也要徹底打散,編入遼東鎮歸化。」

  朱怡炅點頭:「滿清韃子,竊據中原神器,荼毒我中原百姓,自不可輕易放過。不過這封請降信,也不必直接回絕,可先怒斥滿清韃子罪孽,韃子皇帝、太后、宗室貴族全都不能放過,但其餘八旗卻不必以死謝罪。若有誰能帶著韃子皇帝、太后、王公來降,算其戴罪立功,可在新朝為官。」

  陽謀,還是很拙劣的陽謀。

  不過沒關係,有沒有人信都不重要,只要韃子皇帝、太后、王公們信了就行。

  接下來,韃子的高層與底層八旗不說完全決裂,也必定陷入無止盡的內耗和猜忌,其實力只會愈發虛弱。

  朱怡炅想了想,又補充道:「再擬定一道聖旨,發往黑龍江和索倫部,就說他們雖然替韃子打仗,助紂為虐,但只要現在反清起義,便可既往不咎,其餘韃子治下漢官漢將也照此例。不必用密信,直接詔告遼東。還有再傳旨遼東鎮軍將,今年之內,無論韃子內部如何動作,就算有人獻城請降都不必理會。」

  又是攛掇滿清八旗內訌,又是攛掇索倫部自立。

  如此兩道聖旨下去,滿清內部必定陷入無盡戰火,而且不說漢官漢將,就連一向信重的索倫部也得有所隔閡。

  索倫人對滿清的確忠心,但這個忠心也是有限度的,而今滿清早已日薄西山,要是再對索倫部猜忌,就算傻子也該反了。

  畢竟滿清對索倫人本來就不好,甚至一度稱呼索倫人為野人女真。不止拼命壓榨索倫部,還不允許索倫部耕種,就逼著索倫人茹毛飲血,去跟野獸和惡劣環境搏鬥。

  屬實是既要馬兒跑,也不讓馬兒吃草。

  寧古塔到黑龍江太過寒冷遙遠,要打還真不容易,須得讓其先內戰死上一批,屆時大明再順勢從遼東發兵,徹底平定寧古塔與黑龍江。

  寧古塔的名字後期也得改,肯定不可能再叫吉林,這是政治正確,因為吉林是滿語吉林烏拉的簡稱,意為松花江沿岸的城市。

  黑龍江倒是不必改了,因為沒啥特殊滿語含義,而且聽著也還行,至少比黑水河的名字好聽。

  ……

  自滿清撤離赫圖阿拉,原來的赫圖阿拉城自然不能再用,而是更名撫西鎮,因為這裡在撫順關西,併入撫順縣轄區。

  而薩爾滸城同樣設立薩爾滸鎮,也併入撫順,整個撫順縣地盤瞬間擴大數倍。

  不僅撫順縣轄區變大,北面的開原縣轄區也變大了不少。

  朝廷中樞之前要在漠南草原建城置縣的命令下達,遼長城以內青陽關一帶轄區,滿清時期這裡是科爾沁部的地盤,如今全被劃入開原縣,並在前明青陽堡舊址聚集當地蒙古人、漢民建城。

  後世這裡叫昌圖縣,也是中國最大產糧地之一。

  撫西鎮。

  陳弘謀這個撫順縣令正在巡視轄區,作為從底層農民爬上來的縣令,自知要想做事,須得先探明百姓需求,然後再因地制宜。

  在另一時空,這傢伙一生在各省為官,施政舉措完全不一樣,該修水利的修水利,該放寬商業市場的放寬商業市場。

  陳弘謀沒有直接去往鎮城,而是先行來到鄉下。

  大明的官僚系統與前朝都不一樣,在鎮級單位也有官員設置,名字很直白,直接就叫鎮長,官秩從九品,名副其實的九品芝麻官。

  縣令的官品很高,是正七品,真正九品芝麻官是當不了縣令的。

  「大人,前……前面有處村子。」隨從吏員跑回來,氣喘吁吁的手指一處村落。

  明明累的夠嗆,卻還是不出汗,因為天氣雖然開春回暖,但還是不夠熱乎。

  陳弘謀卻是皺眉:「本縣作為一縣父母官,居然連地方有幾個村子,村子位於哪裡都不知道,這成何體統?」

  隨從心中叫苦,面上不敢表現:「大人息怒,並非卑職懈怠。只是撫西乃新占之地,又是關外轄區。因而輿圖、戶籍統計慢了一些,待卑職回去便立刻著手趕造。」

  陳弘謀只威懾一番,也不是真要懲戒,因而順坡下驢:「下不為例。」

  說罷,當先一步往前走去,居然連轎子都沒乘坐,一路全是騎馬加腳力。

  後面幾個隨從還有侍衛頗為感嘆,這位年輕的縣太爺腳力還真好,不愧也是從莊稼漢里出來的。

  就是做事太過較真,幹什麼都一絲不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