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該納妃了
後宮。
朱怡炅身著赤色龍袍，正在門外來回焦急踱步。
常言懷胎十月，但這只是習慣性說法，正常八月到九月就該生產了。
宮裡的穩婆已經進去接生。
從門外並不能聽見裡面的聲音，裡屋距離門頭可不近。
但就是啥都聽不見，朱怡炅才更焦急。
兩世為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要當父親。
而且，這還是古代，生產危險性比現代高了不知多少倍。但凡有一點胎位不正，或者其它問題，那可能就會一屍兩命。
電視劇里常演的保大保小，真就是運氣非常好的情況。
朱怡炅連忙伸手拍了拍腦袋，強迫自己冷靜，莫要胡思亂想。
外面值守待命的宮女全部低著頭，更有好幾名鬍鬚頗長，一看便是名醫的太醫在隨時待命。
同一時刻，皇宮前殿。
王禮為首的內閣，會同六部三司，其餘各部院，乃至新成立的國史院主官，全部到場。
一堆人聚在偏殿裡，或來回踱步，或坐立不安。
朱怡炅是第一次做父親，所以心慌則亂，他們則是純粹出於臣子的角度。
畢竟，這個即將出生的皇嗣，可是承載了整個大明的希望。
只要生下來是個皇子，即便皇帝暫且不去立太子，那這大明的人心也能定了。
可以說，雖然這個孩子還未出生，卻已然匯聚了大明全體君臣，乃至那些士紳百姓所有人的期望。
不知過了多久。
從早上到天色漸黑。
「哇哇哇啊啊啊……」
嬰兒的啼哭聲。
朱怡炅已在門外站了一天，驟然聽見聲音，頓時渾身一怔。
穩婆打開房門，臉上帶著喜色說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生了，是個小殿下呢！」
「兒子？」
朱怡炅有些不敢置信，接過孩子，孩子還在啼哭。
吳阿蘭持續生產了幾個時辰，中途險些累暈厥過去，好在這個穩婆經驗豐富。
皇帝又在派她進宮接生前，專門關照了一番。
大致就是，人死了，你也不用活著出來了，你的家人朕也會送下去與你團聚。
聽起來似乎很殘暴，視人命如草芥，但卻是沒有辦法的事。
朱怡炅可不敢隨便去挑戰人心，尤其這還是大明第一個皇嗣，意義非凡，保不齊就有不要命的。
便連他這個皇帝，也不是沒被人刺殺過。
只不過，那些刺客武力值太低，或者說武功再高的江湖客，對上軍隊的戰陣，那也是花拳繡腿。
畢竟軍隊練的可都是殺人技，專奔著如何把人弄死去的。
當然，朱怡炅也不全拿人命威脅，還是給了一些賞賜承諾，並且也確實打算兌現。
再者，吳阿蘭養胎期間身體可是非常好，也沒有什麼隱疾。
要真能在生產中出現意外，一屍兩命。
要麼是這個穩婆運氣實在太差，要麼就只能是其做了手腳。
好在，有驚無險，這個穩婆還算牢靠。
「陛下！」吳阿蘭已經十分虛弱。
「無妨，伱剛生產完，且先休息。」
說著，朱怡炅抱著已經漸漸不再啼哭的孩子，湊上前去。
穩婆、宮女等全都默不作聲，太醫還在外頭待命。
兩人溫存了片刻，又說了會話。
朱怡炅不再耽擱皇后休息，太醫那邊也要為皇后診斷將養。
朱怡炅退出房間，隨即腳步輕快，回返偏殿。
偏殿眾臣同樣等了一天，但他們都是官場老人了。
這種一坐坐一天，或者一站站一天、跑一天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待眾臣山呼行禮，朱怡炅便將皇后順利誕下皇嗣，還是個皇子的消息給說了出去。
不光是初為人父的興奮，同樣也是給王禮他們在這偏殿枯等了快十個小時的結果。
消息一經宣布，在場眾臣無一不面露興奮。
人心已定！
王禮隨即帶頭叩首行大禮，高呼：「臣恭賀陛下！我大明有天命庇佑，未來必能驅逐韃虜，恢復中原（古時候的中原似乎是指北京在內的長城以內區域），重現昔日太祖之偉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其餘眾臣盡皆跟著山呼萬歲，並且發自肺腑。
→
「眾卿平身，今日大喜，便無需拘泥禮節了！」朱怡炅笑著抬手。
「謝陛下！」
群臣這才謝恩起身。
王禮這時忽然上前拱手說道：「陛下，而今國朝已立，臣請陛下早立太子，以固國本！」
朱怡炅想也沒想，便直接開口說道：「此事不急，且容後再議！」
王禮聽罷，也沒再堅持。
本就是走個流程而已，太子肯定要立，但孩子出生當天就立，反而不好。
容易會讓世人覺得，他這個皇帝要麼害怕兵敗不行了，要麼就不思進取，耽於享樂什麼的。
流程走完，朱怡炅又與殿中群臣暢談了一會。主要都是此番皇子出生後的宣傳布告如何安排，同時又簡單過問了一下各部院的辦事情況。
天黑前，群臣告退。
朱怡炅回返後宮。
……
翌日。
朱怡炅召開臨時大朝會，正式宣布了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只可惜，而今國朝初立，正是君臣上下一起賣力的日子。
全體放假休息是不可能的，比如樞密院，哪怕只停滯一天，對前線也將產生巨大影響。
有朝臣提出大赦天下，但被皇帝拒絕。
朱怡炅雖早已適應古代生活節奏，但他畢竟不是真的古代人，大赦天下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他還看不上。
而且，大赦天下最終受害的只會是老百姓，多少江洋大盜、窮凶極惡之人都借著這個機會逃過死劫，甚至躲過牢獄。
不過，這卻也提醒了朱怡炅。
大赦天下不行，那就叫大理寺、都察院在各省府縣的分級衙門認真審核積年舊案。
既是給那些無辜百姓們一個公道，也能順便收買人心。
皇帝連兒子出生這等大事都還在想著老百姓，這還不算好皇帝？
皇子出生的消息在宣傳部加班加點之下，迅速傳至大明江南五省上下，便連偽清地界都通過一些渠道得知此信息。
一時間，大明這邊舉國上下一片歡騰，便連那些因為新政稅法而始終心中有怨的士紳群體，也不由暗鬆了口氣。
這個暴君總算有兒子了！
大明這下應該不會輕易覆滅，他們的安全也更有保障了。
……
皇子降生的消息雖說振奮人心，但也就最開始幾日，後面隨著時間推移也就逐漸淡化了。
這一日。
朱怡炅照常批閱奏本，畢竟他也算是開國皇帝了。
雖沒有老朱工作狂那麼誇張，他至少還有內閣、秘書閣、樞密院分管軍民務，但這奏章也是批不完的。
權力這東西，總是會在你稍有鬆懈時就會悄然溜走。
真要有批完那一天，那朱皇帝也只能怒拍桌案大喊：「來人啊！給朕狠狠地查！」
「嗯？」
朱怡炅翻開一封奏本，裡頭竟是專門來勸諫他這個皇帝多多納妃的。
是的，還真就是勸諫。
且還不止一封，再翻一封，居然也是，這些人好似串通好了。
不過，朱怡炅倒沒像崇禎帝那樣多疑不信任大臣，但凡超過兩個大臣意見相佐，就懷疑有人在結黨。
有時也有可能是那個意見確實是對的。
連續看了幾封，朱怡炅揉了揉鼻尖，不由有些心累。
雖然他早有預料，自己而今已是皇帝，這後宮早晚得變成政治附屬品。
朱怡炅還沒孩子時，大臣們便想著法催促快生兒子，等如今生了一個兒子，就又想著皇帝趕緊多娶妃子，多多開枝散葉。
畢竟，古代幼兒存活率低，萬一獨子夭折了怎麼辦？
不說幼兒了，即便成年人也說不好。
就像前明的朱標太子、正德皇帝。
朱標好歹有兒子，還有好些「兄友弟恭」的弟弟們，正德不僅獨生子，自己還沒子嗣。
最後只能找嘉靖這個堂弟近支繼位……然後二十年不上朝。
嘉靖嘉靖，家家淨。
朱怡炅沉思片刻，最後還是提筆硃批：「閱。」
這便是默認了。
誰讓他已經是皇帝了，他的個人婚姻都得關乎到國家命運。
崇禎極端不信任大臣，初期登基，選擇到處派太監監督地方，最後的結果是太監橫徵暴斂，比官員還狠，逼得江南都爆發叛亂，才讓崇禎意識到問題，最後召回太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