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大清也在進步
說罷，朱怡炅招來自己的秘書長，吩咐道：「從秘書閣里挑兩人出來，代朕分別前往池州、南昌兩地，慰勞前線將士，並帶去賞賜。」
秘書閣就是原來的秘書處，秘書處草創之時姑且只能算是皇帝的私人秘書。
既沒有實際官職，也沒有俸祿(雖然大家都沒有)。
現在卻是隨著朱怡炅稱帝，秘書處正式作為定製。
但秘書閣官員，哪怕是秘書長的品級還是很低，只有區區從四品。
只比朝官高了一級，但誰在乎這個。
除了那些新科進士，整個大明朝廷全都曉得這所謂秘書閣，哪是什麼辦理存放文書的地方。
這是妥妥的軍事內閣啊！
一應軍國大事，都要經由這個秘書閣校閱，給出意見後再給皇帝批覆。
看似品級極低，但權力卻是大的嚇人。
若非秘書閣只有建議權，沒有批覆權。且秘書閣雖主管軍國要務，卻不能長期連任。
目前的定製是秘書官只能幹一年，戰時皇帝特旨可多干半年，然後就不能再多了。
但就算這樣，秘書閣依舊還是讓外廷的官員頗為眼紅，雖然大家從制度上同屬外廷。
而且，縱使秘書官干滿一年卸任，也能外放一個不錯的實缺。
比如秘書閣的首位秘書長朱承訓，現在就在做樞密使，品級與內閣首輔同級。而且還是皇帝直轄部門，身上還兼了一個閣老職務。
這雖是趕上了好時候，但他後面的同樣也不遑多讓。
所以，這叫秘書閣那邊派人去往前線慰問將士，確實算是頗為重視了。
總不可能真叫陛下萬金之軀，親臨前線吧？
要真如此，楊恭這些人也可以自裁謝罪了。
朱承訓見罷，連忙再次叩拜行禮，口中高呼：「陛下如此體恤將士，愛兵如子，便是古之聖君也不外如是了。」
這雖是馬屁話，但高興的時候誰會不愛聽人拍馬屁呢？
朱怡炅笑了笑，抬手說道：「這裡是御書房，朱卿何須行此大禮，且先平身吧！」
「謝陛下！」
朱承訓起身。
朱怡炅又說道：「朱卿回去除了擬定前線將士的賞賜名單外，這攻取揚州、廬州的戰略計劃也可以著手開始制定了。」
「……微臣遵旨。」朱承訓聽罷一愣，連忙拱手應聲。
終於要過江了！
「嗯。」
朱怡炅點頭，又與朱承訓寒暄了一陣，隨即便開口令其退下。
待到朱承訓告退，朱怡炅思忖了片刻，說道：「來人，傳軍器局李卿速來見朕。」
過不了多久，軍器局長李老漢來至御書房。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李老漢顧不得去擦頭上的汗，連忙拱手行禮。
「李卿免禮。」
朱怕靈也沒賣什麼關子，開門見山道：「今日喚李卿前來，無甚大事，只詢問一下，這火炮新鑄法和板甲的進度如何了？」
李老漢聽罷，連忙開口說道：「回真陛下，前番您說的板甲，軍器局的工匠已制出樣品，只待測試一番後便可報於陛下，進入批量生產。」
「嗯。」
朱怡炅微微點頭，並無多少意外。
板甲能在一段時間內盛行，除了對火銃更好的防護能力外，還有個原因就是製作成本更低，也更簡單（相對而言）。
而這兩點加起來，就意味著更高的著甲比。
板甲盛行自然而然，只不過這東西缺點也很明顯，從板甲問世到退場，攏共也沒多少年。
伴隨著大口徑火銃出場，板甲來的快，去的也快，光速留退出了歷史舞台。
當然，也沒完全退出，畢竟法國的龍騎兵可是到現在都還在使用板甲（胸甲）。
而且西方有了針對板甲的大口徑火銃，帶清這邊可沒有。除非帶清的火銃進步，否則板甲就是無敵的存在。
說實話，要不是沒有足夠優秀的戰馬，朱怡炅是真想搞無論效率還是實戰，都更好使的龍騎兵。
楊恭送回來的戰馬，朱怡炅已經收到了，肩高一米四，以現在角度看是不高。
但對比眼下朱皇帝手下那個個肩高一米一、一米二的西南馬，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這種馬嚴格意義上都不適合作為騎兵使用，但誰讓南方沒啥高頭大馬呢。
現在朱皇帝那匹戰馬已經被養在皇家馬廄里了，只可惜這戰馬是閹割過的，要不然還能自行搞個戰馬配種什麼的。
李老漢繼續說道：「但是陛下所言的火炮新鑄法……目前微臣手下的那些工匠還在想辦法，還請陛下能再多給臣一些時間。」
李老漢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說，但更不敢扯謊。
「……」
朱怡炅聽罷，雖早有預料，但還是有些失望。
「嗯……無妨，朕不急，朕也只是隨口問問，李卿儘管放手去做。」
「朕這裡也再加一條，若是誰能想到更好的熔鑄法子解決火炮炸膛問題，朕便是許其封爵之諾也未嘗不可。「
封爵之諾？
好傢夥，這可著實是下了血本了。
要知道大明的爵位，本就難得，非得軍功還得大功才能獲得，就這還是減等世襲，真正能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爵少之又少。
便是開國功臣，也不全是鐵帽子爵。
現在卻要給工匠封爵，這要承受的壓力可不小啊！
朱怡炅實際也是出現了危機感，就在朱承訓的那封報捷文書里，楊恭專程提到他們在安慶發現了一個偽清的火器作坊。
裡面生產的東西，居然與朱怡炅當初在台彎時，用的糖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清軍居然發現了糖藥的秘密？
好在楊恭又說，偽清的工匠只是簡單地將兩者混合起來，比例全是懵的。也沒有將糖加熱成糖漿，更沒有往裡加入鐵鏽等氧化物。
這種簡單混合起來的也能炸，但威力提升卻是遠遠不如明軍現在的糖藥彈給力。
這讓朱怡靈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瞬間有了緊迫感。
甭管偽清是如何發現糖藥彈的秘密的，可偽清發現了就用，這就意味著偽清那邊在進步。
這也符合偽清的一貫操作，打不過就學。
所謂大清騎馬得天下，純屬扯打，其實到了後期明末，清軍的火炮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已超越了明軍邊軍火炮。
清軍甚至還招募擄掠關內工匠，為他們造槍造炮。
若是朱怡炅一直守著老一套，怕是早晚得翻車。
只不過，科研這事兒也著實急不得，朱怡炅也只能給出足夠分量的賞賜，好以此來激勵軍器局的工匠，讓他們早些把新式鑄炮法研究出來。
「陛下萬歲！」
李老漢倒是神情振奮，當場忍不住跪地叩拜道：「微臣定不負陛下重託，一定要把這新式鑄炮法給陛下搗鼓出來。」
沒辦法，這可是封爵啊！
哪怕最低的男爵，那也是勛貴了。
他們這些工匠，以往能做官科考都是奢望，哪曾想過現在居然還有封爵之望。
朱怡炅微微一笑，又好生勉勵了一番李老漢，隨後這才放其退下。
人都走了以後，朱怡炅又回歸到了無聊繁忙的批奏本工作中。
不過今天，得知安慶大捷，江南旦夕可定。
朱怡炅的心情也是變得出奇的好，便是這工作，也更有了幹勁。
幹勁歸幹勁，奏本自然是永遠也批不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