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為自己，也為彼此努力

  從卡娜這邊得到了她們的態度後，瑟蘭蒂爾就開始行動了起來，她手中的力量開始運轉。

  「我們就不在這裡影響你了。」卡娜準備起身告辭，對方很明顯是要有動作了，她們再繼續在這兒做客喝茶就不太適合了。

  不過反倒是瑟蘭蒂爾看起來對此並不甚在意的樣子：「不影響，我想你們一定還有疑惑沒有解除。」

  「我們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不是麼？」她依舊漫不經心的品著茶，不過還是解釋了一句：「他們早已是瓮中之鱉，沒有變數，就沒有掙扎和反抗。」

  聽到這話卡娜也不急著走了，她的確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或者說，經過對方的解讀後，她反而有更多的好奇了。

  故事裡那段黑暗混亂的時段為何沒有絲毫的痕跡遺留？要知道即便1神靈都有遺蹟和殘留，這種貫徹整個世界的大事件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隱約能夠憑藉目前已知的一些消息，勉強拼湊出一個故事的大概，但更詳細的卻沒有。

  目前對於世界意志的存在，隨著對方的講述已經挑明了，說不定對方的目光已經投了過來，既然已經甩不掉了，索性趁此了解更多。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雖然她並沒有要同世界本身開戰和為敵的想法，但有這麼個虛無縹緲的存在總是惦記著自己，一無所知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啊。

  何況，她隱隱覺著，這一次的任務可能同樣不是巧合，也許仍任有祂的手筆穿插在裡面.

  畢竟從最終的結果來看，以及任務本身提及的『調查』性質，甚至更多的種種『巧合』，以卡娜的性格來說，不多想根本不可能。

  至於對方將她們引來這裡是為何，必然是有著目的的，她同樣有好幾個猜測，但並不能確認和肯定。

  如果能從當事人之一的瑟蘭蒂爾這裡得到更多的信息，未嘗不能將正確答案縮小，甚至確認事件本真。

  「有什麼想知道的？」她說：「就當作是投桃報李感謝你們決定不插手這件事情。」

  對方直接將主動權交了過來，充分表明了自己的誠意和善意。

  「據我所知，這座城市裡的人彼此都有著某種聯繫，我們就這麼說，豈不是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了？」其實在瑟蘭蒂爾講故事的時候她就想說了，只不過忍住了。

  「先不說我不太一樣，這種聯繫自然也是有應對辦法的。」瑟蘭蒂爾淡淡道：「簡單的說，你們踏入這間屋子後，所說所做，是不會因為那種聯繫泄露的。」

  「同樣的手段他們也有，那圖書館，那商會、警署，甚至是其他的」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總之你放一萬個心好了。」

  知道這一點後卡娜也不遲疑：「當初那段歷史，為何一點殘留都不剩下？」

  「我想你一定猜到了些什麼，只是不能確定對吧？」也或許是不敢？瑟蘭蒂爾也不賣關子：「自然是祂出手將這段故事抹除了。」

  「就好比是曾經眾神的信息，同樣被祂抹除了。」瑟蘭蒂爾直言：「因為在祂看來，這些消息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些古老的存在和信息被世界所抹除，讓人們遺忘這段過往，塑造新的歷史出現，讓世界，讓祂，甚至人類群體，都越來越好。

  「就像是治病一樣，當年的眾神成為了毒瘤」祂們依仗自己高絕的位格、實力，奴役眾生、固步自封，不斷內耗世界的潛力。

  長痛不如短痛的世界意志選擇了斷尾求生，弒神魔法便是祂的手段之一，抹消神明的存在痕跡亦是祂的後手。

  「.至於你們來到這兒，調查這件事情.」瑟蘭蒂爾話未說盡，但她相信以眼前這位不過輪年（十二年為一輪）之數的少女肯定想到了。

  看著卡娜等人陷入沉思，瑟蘭蒂爾又給她打了一記定心劑：「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以我的經驗來看，未必是壞事。」

  「也證明你們具備了某種資格，現在或者未來，能夠如他一樣，同祂做『交易』。」

  話雖是這麼說，但沉重的情緒還是難免的。

  她們一行人來調查這次事件，很顯然又是那位存在所引導的，而目的也很明顯，通過這位所知甚詳的瑟蘭蒂爾小姐的口，告知她們一些隱秘。

  也藉此機會直接挑明了卡娜等人一直避而不談的存在。

  這也意味著對方肯定需要她們去達成某些目的，否則不會因為她們選擇了謹慎的策略而立刻藉由這種方式進行攤牌。

  想來如果不出所料，此間事了祂大抵就會直接找她們『談話』了吧？

  而且從對方這種無形中的態度來看，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甚至可能需要她們保持快速的實力成長，以應對不知名的敵人。

  她自知自己的實力，還遠不到世界範圍內的上游水準，而一向惜命又謹慎的卡娜，一度覺著自己難以承擔此任。

  這也是她選擇採取自欺欺人假裝不知道、未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態度的原因之一，不過很顯然，對方不這麼覺得。

  知道這樣相互試探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祂直接就選擇了攤牌，而且是從他人那裡將隱秘說了出來。

  再加上有了過往的例子，知道她們不是首次遇見這樣事件的人之後，也另類的打消了她們的猶疑，至少卡娜在捋清楚這些彎彎繞繞後，已經有了決斷。

  「不說我們了。」卡娜擺擺手，有了決斷後她的心態也方平了，既然躲不過，那就迎面正剛，誰又怕誰：「看樣子未來不會太平靜啊。」

  「那麼你呢？」她反問道：「你會參與進去麼？」

  畢竟瑟蘭蒂爾的目的之一是復活一個人，不說別的，作為當事人的她應該最清楚其中難度了，這而這即將到來的混亂亦有可能是機遇。

  「我從他留下的記憶中看到過一句話。」她笑得很淡然，好像只是普通的感慨一般：「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卡娜默然，而後又笑了笑。

  看樣子她的修行終歸還是不到家的，縱使活了幾百年，因現實的限制，所得所知也僅僅只是『一點點』。

  比之蒂娜這些切實是年輕人的少年們來說，她的閱歷確實更加豐富，但比之同樣有著類似經歷和閱歷的存在後，又有些稍顯不足。

  不過沒事，日子還長。

  「佩服，即便那不可知的暗潮洶湧可能將你侵覆？」

  瑟蘭蒂爾笑了笑：「我可不覺得這能難倒我，他做得到，我也一樣可以。」

  「而且，我可不是一個人。」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看不出絲毫先前霸氣發言的威武：「你，或者說你們，不也一樣？」

  「哈哈哈，你說得對。」卡娜笑著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話：「我們，也同樣不是一個人。」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還溫熱的茶水，有些苦，但的確是好茶：「你未來已經打算要經營這座城市了麼？」

  「是的，將那些不安分的去除後，我會帶領這座城市為復活他而開始奮鬥。」瑟蘭蒂爾正色道：「他成就了我，而我，會成就這座城市，也成就他。」

  「我明白了。」卡娜將手中的茶杯一舉：「以茶代酒，祝你萬事勝意。」

  瑟蘭蒂爾明顯愣了愣，而後笑著舉杯：「你也是，倘若未來捉襟見肘，我這眾妙之城，定當為你提供一片棲息之地。」

  卡娜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起身，今天已經說了很多了，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未來如何她不知道，但她有自信安穩的活下去，甚至越來越好，但公會這樣一個大目標，她很難做到萬全的保護。

  而瑟蘭蒂爾作為情報頭子，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這提議看似有些看不起她，但其實是給她了一條後路。

  倘若未來的敵人，打不過她卻想偷家，那麼也不至於被動的陷入對方的節奏里。

  卡娜沒有說謝謝，因為那不一定用得上，也因為瑟蘭蒂爾不需要，她們即便今天在見面，才認識，但那種契合，是比之蒂娜還要深的。

  因為她能感受到，她們是一類人，真真正正的，天生的一類人，而蒂娜更多還是有一部分受她的影響的，拉克薩斯亦是如此。

  三人一水母沉默的離開了，不說卡娜，因信息量太大現在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蒂娜兩人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了。

  也不能怪她們，不是她們接收信息的能力太慢，而是卡娜的承受能力太高了。

  就好比平時面對的敵人都是水貨魔導士，要說忽然將水平抬高到大陸聖十水平雖然誇張但也至少還在認知能力里。

  可結果敵人抬手就是劈天蓋地日月無光，神靈、異界入侵、以及世界本身具備有意志！

  這種種信息衝擊著少年們的世界觀，同時也在無形中開闊著他們的眼界，如果能扛過心理壓力，此後成就不可知，而如果扛不住

  不過很明顯，無論是蒂娜還是拉克薩斯，絕對都是前者，卡娜雖然至始至終都沒說沒問，但她相信他們。

  三人回到了此前居住的旅店，不知是否錯覺，旅店的店長態度變得好了很多。

  「父親大人，任務完成了。」進門後已經沒有那位萊拉女士的身影了，卡娜也懶得問：「您看是現在離開，還是再歇一歇？」

  「噢？完成了麼，很快速嘛。」基爾達斯想了想：「現在已經下午了，明天再走吧。」

  卡娜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而拉克薩斯兩人在聽到這話後已經各自回到休息的隔間裡了。

  「順利嗎？」這明顯不尋常的態度自然讓基爾達斯察覺到了什麼，但他亦是一個成熟的魔導士，管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們離開半小時後，萊拉說她有事兒就離開了。」

  「解決了，只是探查消息的時候有一些小小的意外收穫而已。」卡娜避輕就重，不過她也知道父親僅僅只是出於關心問一下，並非真的好奇。

  果不其然，在察覺到卡娜明顯的不想討論的態度下，基爾達斯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確認了三個孩子確實沒什麼事兒，。

  而這就夠了，畢竟孩子大了，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也是在所難免的，他理解。

  「萊拉小姐離開的時候沒說什麼嗎？」對於那位萊拉女士的結局，想來無外乎是兩種，而且她其實也並不是多在意，不過父親大人畢竟慘了一腳。

  那位女士很明顯是選錯了人，或者說，她可能以為基爾達斯會是這一群人的決策者，而她傍上了他，基本也就意味著得到了『變數』，也就有了『資格』。

  但錯得很徹底。

  其一是基爾達斯僅僅是陪跑，從始至終他都是以著能不出手便不出手，避免影響自己女兒們任務成長的態度跟著的。

  再者以其花花公子情場老手的底子，即便她以身為餌，亦不可能打動基爾達斯選擇和自己的女兒為敵。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除了瑟蘭蒂爾之外的人，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什麼『資格』，安分守己還能活下來，想搞事情

  瑟蘭蒂爾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存在。

  「沒說什麼啊，就是說自己有事兒，趕著離開。」基爾達斯聳了聳肩，捋了捋自己略顯潦草的頭髮：「我看她那麼著急，就讓她走了，也沒多問。」

  卡娜笑了笑，這話簡直破綻百出，但她不準備拆穿：「原來是這樣啊，那父親我先去休息了，您要是餓了就自己吃飯，您的那張卡里應該有留存食物的吧。」

  基爾達斯點了點頭：「去吧，這雖然是你們第一次『十年』級別的任務，也別太累著了。」

  「知道啦。」

  萊拉自然說了些什麼，但很顯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到底說了什麼，想來同樣是除了當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至於基爾達斯的態度，那不僅僅是對女兒的『愛』，那是更複雜的。

  其中占比最重的，是源自於母親柯尼利亞感情的轉換，那可能是愧疚、憐惜，也或許是後悔、遺憾。

  總之這一切的聚合，導致了基爾達斯對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哪怕有一個是『養女』，他亦坦然並熱愛的接受。

  甚至隨著日漸相處，有著向『女兒奴』發展的趨勢。

  他雖然不算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但他的確有一顆承擔和真誠的心，也意味著，如果有機會，如果一切能重來，他未必不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也是由此，即便他依舊有些風流，但卡娜無形展露的態度中，少了一絲疏離和客套。

  比如，父親便是父親，而不是父親大人。

  至於更多？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或者說，看他表現。

  畢竟，她可不是什麼尋常小女孩

  收拾了行李，明天要趕飛機，明天應該是沒更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