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敢與月華爭輝
不過由於他的行動失敗,那些謎語被蝙蝠俠當作其自首的潛意識心態,行動過程中也沒怎麼傷害到無辜者,蝙蝠俠也就沒有選擇囚禁對方。
只是丟進了精神病院,順便研究他的血液,看看是不是被琥珀金影響導致的精神異常。
犯罪巷的地磚也被蝙蝠俠搬到蝙蝠洞了,可傳送門依舊沒有出現。
杜牧只能親自將血液注射在那些貓頭鷹法庭高層的體內,這才帶著他們帶到了大順當中。
縣令看著被押送到衙門的一群西夷,滿臉茫然。
「這……杜天師,這個派兵犯我大順的罪責,您是認真的嗎?」
縣令看著這些哭天搶地的西夷,摸著鬍鬚,表情有些為難,不知道杜牧是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聽說,杜天師收了幾個西夷徒弟,他還以為對方和西夷交好呢。
不過眼下局勢,他只能委婉道:「杜天師,現在局勢有恙,我們九龍灣不過一小小鎮子罷了,還是別摻和進去了吧。」
杜牧微怔,詢問道:「發生了何事,我最近多在閉關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除了九龍灣這一畝三分地外,還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不少啊。」
縣令嘆息一聲:「南方今年算得上風調雨順,可北方卻糟了難,旱災和蝗災一起上,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只能調度南糧救濟。」
「草原韃子還趁著秋收,又來擄掠,幸好邊關將士英勇,給韃子殺的七零八落,倒是沒有雪上加霜……可將士們也要吃糧食,還是只能也吃南糧。」
「所以今年南方的賦稅一加再加,好多農戶乾脆收完糧食,直接跑去了山林里逃避征糧。」
縣令說著,看了看那些被繩子束縛起來的西夷,聽不懂他們滿嘴的西夷話,皺了皺眉。
「這幾年外來的商船也越來越少了,聽西夷們說,他們的國與國之間也在打的不可開交,幾乎沒啥安生日子。哪怕是來大順做生意,沿途也有海盜,苦不堪言。」
「我覺得,如果他們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為得罪了紅夷,還是沒必要搞這麼慎重其事,我們沒必要參合進西夷的爭端里,這樣總會損失一方的生意。」
「賦稅沉重,城裡許多百姓還要仰仗和西夷們的生意過活呢。」
杜牧一看,這些貓頭鷹法庭的人,確實都是黑頭髮,沒有任何一個是紅髮,難怪會被縣令誤會是得罪了紅夷的人。
縣令裝作思考,等待杜牧的回答。
他覺得如果自己是連雲港的知府,可能直接就把這群人砍了,畢竟紅夷的貿易才是最多的。可是九龍灣只有黑頭髮的西夷,紅夷壓根看不上這小港口。
西夷的錢也是錢。
杜牧搖搖頭微笑道:「縣尊,您不必擔憂,這些人和來做生意的西夷沒有任何關係。」
見杜牧堅持,縣令也只能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有沒有別的罪責?侵犯大順的罪名,麻煩太多了,朝廷會派人來查我是否有調動過軍隊卻未曾上報,那時候我不好解釋啊。」
縣令沒問這些人具體幹了什麼,只想要個不太麻煩的罪名。
左右不過是些西夷,杜天師的面子遠比他們的命重要多了。
杜牧微微沉吟,感慨道:「還真有。」
「拐賣少年,摧殘身心,訓練成自己的家僕……」
縣令眼神眨了眨,心道這罪名挺好。
「又是一群採生折割,拐賣人口的畜生!」
縣令怒斥了一句,隨後試探道:「那就……和那幾個丐幫的人一起,秋後問斬?」
杜牧隨意點點頭,對時間倒是沒有什麼要求。
幾個懂中文的貓頭鷹法庭高層,頓時瘋狂掙紮起來。
但他們早被杜牧禁言,身上的繩索也十分堅韌,什麼都做不了。
自從他們派遣利爪前來這個世界,不由分說上來就攻擊後,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杜牧走後,縣令派人將這些奇裝異服的西夷押入大牢,可算是回到衙內,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熱茶。
一個中年人走到縣令面前,詢問道:「縣尊,您為何對杜天師……如此恭敬有加?我知其是武林高手,但也沒必要任由對方幾句話就左右朝廷律法吧?」
縣尊呵了一聲,搖搖頭道:「趙師爺,你那天沒看杜天師斬妖除魔吧?那可是真正的妖魔,絕非什麼障眼法,杜天師押了對方一路,上百個百姓看著,做不了假。」
趙師爺點點頭道:「縣尊,這我當然知道,斬妖除魔的方外之人確實應當禮遇,可任憑對方給人定罪,是否有些過於兒戲了?」
縣令嘆息一聲,沉默了良久才道:「這世道,越來越亂了啊……」
「各地謠言四起,我雖不知真假,但自從那日見過了會動的骷髏後,就對這些流言蜚語上了心,還特意去打探了一下。」
「什麼全身胳膊,像是蜘蛛一樣的人,在街上亂竄時被當街打死;某個飢餓難耐,把自己一家老小都吃了的人,在偷屠戶家肉的時候被屠戶砍死。這等詭異的事情不是一個兩個,直聽得我心驚膽戰。」
「連雲港前段時間,還出了好幾樁滅門慘案,有羅教的,也有尋常富庶人家的,卻怎麼也找不到兇手。」
縣令說完,看著也同樣顯露出擔憂神色的師爺,笑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看見杜天師,比看見知府都親熱?這才是能保咱身家性命的活爺爺!」
————
杜牧微微皺眉。
全身胳膊的人?吃了自己一家老小的人?
以他的聽力,即便已經離開了縣衙上百步,還是能將他們的話語聽入耳中。
但孤零零的兩條傳言,還不知真假,即便是杜牧也猜不出什麼。
真奇怪,為什麼前六年闖蕩江湖的時候,從未遇到過這種怪奇之事?
不,也有可能只是當作聊齋志異的那些小故事和流言,聽過就忘了。
甭說別的,杜牧還記得曾經某個村鎮,盛傳當地河裡有水猴子,鬧得沸沸揚揚,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只能說,信息在傳播的過程中,失真太多,幾乎不足取信。
自己後腰的香主都自稱是十年前來到的凡塵,他之前也沒聽說過。
大概過去的自己太弱了,壓根接觸不到那些勢力高層中真正流傳的隱秘,結交的也多是草莽中人,更和這些事情不沾邊。
就在杜牧回去的過程中,忽然聽到某個院子內,有兩人在用倭語交流。
杜牧前世不會倭語,但他自從精神力暴漲後,記憶力倍增。
前世依靠字幕看的那些日本電影動畫,雖不能說記全,可一些頻率較多的詞彙,還是能想起它們在字幕上翻譯出來的意思。
少年的聲音:「我們要繼續往順國內陸逃嗎?」
青年的聲音:「逃吧,少主,紅蠻總有一天會侵犯順國沿海的,就如同他們在大八州做的那樣。」
少年道:「但是你的血……」
青年沉聲道:「在少主身邊的話,很奇異,我能壓制住,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少年擔憂道:「可是我們並沒有太多錢,又語言不通,接下來怎麼生活呢?」
青年這下也沉默了,他自己倒是能夠餐風飲露,卻不想少主如此。
少年嘆息一聲道:「也許事情沒那麼糟,順國國力強大,紅蠻不敢來犯的。」
「也許吧……」
隨後院內就沒有傳出說話聲了。
這兩人,應該就是當時趙元海所說,乘坐船隻來九龍灣逃難的倭人。
看來那些西夷的翻譯沒錯,確實是紅夷入侵了倭國,導致這群人會跑來大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擔心這裡會被紅夷侵犯。
看來著實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
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忙著在其他幾個世界之間蹦躂,倒是一直沒有關注自己本世界的情況。
但願不會太亂套吧……
不然自己就有的忙了。
杜牧不是那種穿越到古代就想稱王稱霸的人,他沒那麼大的動力和野心,更沒有挽救天下蒼生的氣魄和胸懷。
否則他也不會闖蕩六年之後,竟然又回到這個偏遠的城鎮,重建什麼武館了,早占山為王建立根據地去了。
但如果真的有什麼大災大難要發生,杜牧的心愿,也只想保的一方平安,僅此而已。
————
「呼神護衛!」
杜牧再次對著海邊施法,卻依然只有明亮的光芒顯現。
他皺起眉,心中暗嘆。
自己果然沒什麼幸福的記憶。
正是因為杜牧無法施展出守護神咒,才嘗試著創造出撼心動魄這樣調動憤怒的咒語。
但他又很好奇,自己的守護神到底是什麼形象,這才一直嘗試。
杜牧也不能說自己過的很悲慘,可他也確實沒有那種發自內心感到溫暖和舒適的記憶。
他覺得自己最幸福的時候,可能就是前世穿越前,剛剛賺到了足夠長期看病吃藥的費用。
杜牧前世雖然沒有殘疾,可卻有天生的慢性疾病,這也是他為何無人領養的原因。
只可惜,雖然有錢買藥了,他卻因為過度工作,導致病情加重而死。
因此那所謂最幸福的記憶,染上了一層死亡的濾鏡,能夠放出守護神咒的光芒,已經是他的精神力超群,強行讓自己感覺幸福的結果了。
至於穿越後……上來就差點被火燒死,闖蕩江湖的六年也挺顛沛流離。
雖然和不少草莽中的好漢結交,但那只能說暢快,距離幸福這種感覺還是過於遙遠了。
還是算了吧,沒有幸福的記憶就沒有,杜牧有信心即便面對攝魂怪,也有其他法術能對付它們。
還是試試阿尼馬格斯吧。
杜牧想著,將一片曼德拉草的單片葉子含在了口中。
阿尼馬格斯的魔法非常神奇,需要儀式、魔藥以及魔法搭配,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綜合類咒語。
杜牧想在使用的過程中,充分體會那些步驟在魔法中起到的效果。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不能將這片葉子吐出來或者吞下去,否則整個過程會重新開始。
不過好在葉子不需要完全放在舌頭上,或者不允許接觸外界的空氣,因此杜牧將其貼在了上顎,不影響自己講話,也不會被別人注意到。
「接下來是哪個咒語……嗯,幻影移形?」
杜牧之前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體驗過這個咒語,但很難說有什麼深入的理解。
杜牧後來返回武館後,也嘗試過復現這個咒語,只可惜連最基礎的調動法力都做不到。
後來返回霍格沃茲,他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又回來了……因此杜牧猜測,可能是順國那邊的空間,並不兼容幻影移形的原理。
況且幻影移形算是練習過程中,最危險的一種魔法,杜牧用的又是法力,很難在第一次實驗時就成功施展。
危險和未知的收益,讓杜牧決定暫時先往後放放,等自己能夠運用出更多能同時用法力和魔力釋放的法術後,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再回頭來嘗試這個神奇的魔法。
既然幻影移形暫時放棄,那就需要另一種趕路的魔法了。
杜牧從懷中的空間伸展袋裡,緩緩掏出一根掃帚。
他拿著掃帚,將自己的心神沉浸進去,像是之前感受魔杖一樣,去研究掃帚內部的紋路和原理。
「嗯……果然很複雜。」
杜牧看向掃帚頭,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是掃帚的樣式。
首先,掃帚幾乎像是個巨大的魔杖,但是沒有杖芯。或者說杖芯很多,就是後面那些分叉而出的繁複枝條。
被引導入掃帚的魔力,因為妖精在其中創造出的某種奇特壓強,會瞬間被導入後方的枝條,這些枝條在彼此的影響下,會自動釋放類似漂浮咒的魔法。
而在漂浮到空中之後,每根掃帚的枝條都相當於飛機的噴氣裝置,可以隨著掃帚主人的引導,向著不同的方向釋放推力。
這裡面涉及的技術很複雜,杜牧雖然能將其一一記住,但一時半會有些地方也無法吃透理解。
至少杜牧就看不明白,他們是用了什麼樣的公式,來讓掃帚穩定輸入魔力後,能也只能單獨釋放飄浮咒的。
杜牧不想坐上去,他乾脆將掃帚丟在地上,踩在上面嘗試操控。
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法力順著裡面的魔力通道流動,以此刻杜牧的精神力,倒是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操作。
很快,掃帚緩緩的撐著杜牧漂浮了起來。
真成了。
杜牧記憶著掃帚內法力的流向,忽然向著旁邊踏出一步。
瞬間,一根類似掃帚的精神實體,出現在了杜牧的腳下。
半透明的掃帚內,無數的通路閃爍著法力的流動方向,將後方的每根枝條都點亮,讓杜牧的腳下仿佛踩了一根大燈泡。
原本的掃帚失去了動力,落在了地上,而杜牧維持著和沙灘半米的距離,嘗試著操控精神實體復刻而來的掃帚,緩緩向前移動。
也成了。
杜牧露出笑容,之前呼神護衛練不成,幻影移形也練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和霍格沃茲的魔力相當不兼容呢。
不過掃帚的樣子還是太難看了。
杜牧嘗試著不去動自己一比一復刻的能量通路,僅僅去修改精神實體的外形。
掃帚緩緩變成了一柄狹長的飛劍,末端的劍柄後方,漂浮著一條銀亮色的劍穗流蘇。
嗯,誰又能想到飛劍末端的流蘇,其實才是飛劍的推力來源呢。
杜牧踩踏著銀光閃閃的飛劍,開始嘗試加快速度。
他從沙灘飛往了海面,飛向月亮倒映在海面的方向。
速度越來越快,和地面的距離越來越高。
法力無休止的噴涌,杜牧卻絲毫不在意。
這對他龐大的法力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杜牧逐漸感受到了身前的風壓,他劃破空氣,洶湧的氣流被迫摔向地面,激起偌大的浪濤。
巨大的海浪層層迭迭,追在杜牧的身後,杜牧後腳微踩,劍尖向上,整個人往月亮直飛而去。
追星趕月,不外如是。
雖然此時沒有旁人,沒有圍觀者,沒有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但杜牧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月光冰涼的觸感。
此時此刻,他頭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輕鬆。
沒有枷鎖,沒有負擔,沒有身體殘缺,沒有一身疾病。
自由自在,即便是地球引力,也終於無法束縛自己。
這對一個從小艱難求生,全靠一股狠勁兒拼搏,到頭來卻活生生病死的人來說……
是否太過奢侈了?
杜牧緩緩降下了自己的速度,向身後看去。
此時海岸線已經若有若無。
畢竟不是後世,沒有那般明亮的萬家燈火。
杜牧忽然坐了下來,就坐在幻化為飛劍的精神實體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酒葫蘆。
他打開瓶塞,開始暢飲。
杜牧不愛喝酒,但他覺得,駕馭飛劍的人,就應該喝酒才更帥氣。
辛辣的酒水入喉,杜牧能感受到上面傳來的一絲桂花香氣。
飲罷,杜牧長呼一口氣,看著手中的酒葫蘆,忽然笑道:「沒有可樂好喝。」
下次還是去哥譚買點可樂吧。
下一刻,杜牧沒有拿出魔杖,而是輕輕一揮手。
他口中輕聲念道:「呼神護衛。」
敢與月華爭輝的光芒,從杜牧的手中綻放。
一頭全身亮銀色的鯨魚,緩緩從空中浮現。
躍至大海,濺起萬丈浪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