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永動機？
杜牧在反覆的巡視之下，露出不出預料的微笑。
果然。
身為維度魔神，即便失敗，也會想盡方法嘗試自救。
在空間的褶皺當中，指頭大小的一小點黑暗能量，將自己蜷縮起來。
多瑪姆盡全力將空間褶皺包裹在身體上，使得所有掃向他的精神力，生命力場，法力，全都直接繞開這片微小的區域。
這不是隱身或者屏蔽，而是讓大部分基於法術、視覺、聽覺、嗅覺等手段，從根源上就接觸不到對方。
但是，杜牧的空間感知力，經過兩次金蘋果的強化。
要不是這點黑暗能量太過渺小，使他拉扯的空間褶皺幾乎融入地球引力所牽引到褶皺當中，這才讓杜牧居然花費了幾秒鐘才找到對方。
還好周圍的空間，已經被杜牧早早的施法鎖定。
作為幾千上萬年來，唯一的目標就是守護地球的卡瑪泰姬法師來說，其他法術夠用就行，但封鎖空間來保護地球的法術，在和維度魔神的無限博弈當中，早已奧妙精深到了極致。
多瑪姆不能突破三大聖所維持的地球防護法陣，他就無法突破杜牧所施展的空間封鎖法陣。
「多瑪姆。」
杜牧開口道。
在空間褶皺中的那一小團黑暗能量，就連微小的能量潮汐也倏然一滯，頗有種心臟驟停的感覺。
但隨即，多瑪姆就安慰自己，對方絕不可能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只是在詐自己。
所以他依然蜷縮在空間褶皺中裝死，對杜牧喊他的名字沒有半點反應。
杜牧輕聲道。
「封鎖這片區域，不讓你離開的法術，是壽命短暫的凡人所創造。」
「阻擋你詛咒的防護法術，同樣是另一個凡人的創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多瑪姆所在的位置，緩緩漂浮而去。
感受著徑直向自己飛來的杜牧，多瑪姆這一小團黑暗能量幾乎要沸騰起來，那些不斷翻湧的黑暗能量，讓他變成了一個炸毛的海膽。
逃不走，殺不死，打不過，躲著還能被找到。
多瑪姆自從成為維度魔神之後，第一次在一個非魔神的存在身上，感受到束手無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
「我和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伱知道，你的失敗的原因，不止是無限寶石。」
「也有那麼一部分，來自生命短暫的凡人，用他們近乎曇花綻放的智慧，早在千百年前，就為你埋下失敗的伏筆。」
多瑪姆此時內心只有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的情緒將它的理智都近乎吞沒。
此時的他，根本聽不進去杜牧的話，腦海中不斷的思索如何才能從這絕境當中奪得一線生機。
杜牧雖然為多瑪姆介紹了自己使用的關鍵法術，卻沒有告知對方兩位創造者的姓名。
事實上，卡瑪泰姬的書籍當中，也很少留下前人法師的姓名。
畢竟死亡，在漫威世界，並非是一切的終點。
那些從情感到精神層面，都感到萬分疲憊，難以為繼的法師們，往往會選擇只留下自己的知識結晶，而不留下自己的姓名……
以防自己在死後還被打擾安息。
那些留下姓名的法師，通常是死後去了維山帝維度，侍奉這位生前不斷為他們提供力量的魔神。
他們倒是不害怕這個，畢竟沒幾個存在能從維度魔神手底下撈人，連其他維度魔神都沒這個能耐。
但無論如何，作為傳承了他們知識的新任至尊法師，杜牧內心尊重這些前輩，才在多瑪姆目前特意指出自己法術的來歷。
現在的杜牧，已經認可了至尊法師這個身份。
古一半強送的時候，杜牧只是將其當做拿走時間寶石的代價……畢竟是從人家手裡拿走宇宙級別的至寶，還不用戰鬥，總要給人家留一點面子。
可在看完了卡瑪泰姬的藏書之後，那些前仆後繼的前人們，徹底獲得了杜牧的尊重。
也提升了至尊法師這個名稱，在杜牧心中的含金量。
這也不能怪杜牧，原著中能被卡西利亞斯那種貨色一刀戳死的至尊法師，能被蜘蛛俠困在異世界一整天的至尊法師，寶石大戰期間白送滅霸寶石的至尊法師，最後關頭別人打架他玩水的至尊法師……
電影裡這兩位至尊法師，一個比一個重量級。
就連最後王獲得了至尊法師的位置，杜牧都覺得他確實比斯特蘭奇靠譜，整個漫威粉絲圈也一個替斯特蘭奇打抱不平的都沒有。
這讓杜牧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看不上至尊法師這個位置和名號。
可現在不同了，在真正接觸到卡瑪泰姬的深厚底蘊之後，杜牧的實力或許沒有太多縱向的提升，但在橫向的適用性和功能性上，卻大大的提高了他對自己力量的操控和理解。
杜牧緩緩伸出手，對準多瑪姆所隱藏的時空褶皺。
「卡瑪泰姬千年來最大的敵人，就是維度魔神。」
「所以……自然會有人嘗試著，去創造能夠殺死魔神的法術。」
「只是他們最後都失敗了，因為魔神的體量太過龐大，而他們的力量又太過弱小。」
多瑪姆在頭腦風暴中，有些呆滯的透過空間褶皺看向杜牧。
他的大部分思維都在想辦法破解杜牧所施展的法陣，可這些法陣宛如在繡花針上雕花，繁複無比。
這讓總是習慣性從宏觀角度看待魔法的多瑪姆，第一次見識到，只用那麼一點點魔力，居然也能實現如此複雜的功能。
這也讓多瑪姆想起杜牧剛剛的話語……
如此細緻精妙的法術，居然來自……凡人？
還是，已經早已壽命耗盡，死去千年的凡人。
千年前就已經死掉的傢伙，卻在千年之後，讓自己被困囹圄，掙扎不脫。
「不過，現在的你，小小的，就比較容易殺了。」
多瑪姆的思維越發呆滯，所有的注意力，宛如瘋魔一樣的拆解著那些凡人的法術。
也不過如此嘛，也不過如此嘛！只是一開始看上去比較複雜而已，沉下心來，它並不是完美無缺的。
只要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就能依靠這僅剩的一點點黑暗能量，完全破解封鎖空間的法術！
短短一個月而已！彈指一揮間，兩次維度潮汐而已！比凡人一呼一吸在他們生命中的長度還要短暫無數倍！
杜牧微微一笑，對多瑪姆破解法陣的行為並未阻攔。
他輕聲道：「因為這是失敗的魔法，前人沒有給它起名，只是留下了思路。」
「我稍微用你腦海中，來自魔神本身的知識，完善了它。」
「我想稱呼這個法術為——能質塑形術。」
一個微小的法陣，在半空浮現，籠罩在了多瑪姆僅剩的一小團黑暗能量上。
多瑪姆沒有從這一小團法陣中，感受到任何威脅。
只有一種……極致的生理厭惡。
這種厭惡感，讓多瑪姆微微一愣，他在成為了黑暗維度之主後，除了那些煩人的法師之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噁心』了。
畢竟噁心這種感覺，來自凡人遠離可能致病的病原體，對不可食用之物，必須遠離之物感到噁心，是凡人的生存之道。
可黑暗維度可以轉化一切物質變成能量，根本不存在對維度魔神來說有威脅的物質……恩，除了無限寶石。
多瑪姆不願坐以待斃，他猛然掀起時空褶皺，就要逃竄。
雖然這片區域早已被杜牧的無數法陣封鎖，他逃也只能在法陣夾縫中打轉，可如今的多瑪姆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只能嘗試著狗急跳牆。
可隨即，多瑪姆猛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沉重』感。
隨即而來的……是『失重』感。
今天的多瑪姆，所有感官體驗，比前一萬年加起來還要多。
他錯愕的發現，此時的自己，身上的黑暗能量已經不再進行潮汐反應。
它們被固化了……或者說，物質化了！
自己的黑暗能量，從能量，變成了物質！
隨即，多瑪姆的思維，就定格在了這驚慌當中。
杜牧一伸手，將不斷跌落的黑色海膽，用法力牽引至手中。
此時的多瑪姆，思維已經徹底停滯。
擁有著魔神知識的杜牧知道，即便多瑪姆的本體，將他手中的海膽奪回去，再重新轉化為黑暗能量，也不會得到任何情報與知識。
將能量轉變為物質的塑形術，從根源上否定了維度魔神純粹依靠能量來維持意志的存在方式。
如果是對著多瑪姆的本體施展，這種石化會不斷的向著整個黑暗維度蔓延。
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魔法，實際上創造了一個神奇的連鎖反應，讓所有高度活躍的能量，轉化為穩定而沒有生命力的物質。
但之所以說這個法術失敗……自然是因為，如果是多瑪姆的本體，可以直接和被影響的部分切割，然後在反應結束之後，再重新收回體內重新轉化為黑暗能量。
里外里，也沒虧什麼。
可是施法者，卻要承受這個法術的反噬……
那就是自己體內的所有魔力，也會跟著一起物質化。
越強大的法師，越有可能被自己的『魔力』給實打實的戳死。
這就形成了一個悖論：體內沒有魔力就無法施展，有魔力就會跟著敵人一起死，卻又對體量無比龐大的維度魔神沒有威脅。
所以這個法術就被封禁起來，作為未完成的術式，僅供後人參考。
而杜牧的完善，就是在施法即將成功的前一刻，將其與自己體內的法力截流，讓其成為孤立的存在。
瞬間將同歸於盡的法術，變成了手榴彈一樣的脫手法術。
只是要完成這樣的操作，需要強大的空間感知能力，強悍的精神控制力，以及磅礴不懼消耗的法力。
也就是杜牧的肉體擁有著氪星人的水平，讓他即便失敗，體內的經脈也能壓著物質化的法力，重新碾碎它們並消化吸收。
不然這麼危險的法術，杜牧也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隨後，杜牧又在極速狀態檢查了數萬遍周圍環境，確認多瑪姆再也留不下任何後手了。
他看著幾乎被自己的法陣所徹底籠罩的天空，搖頭失笑。
法陣層層迭迭的光芒，幾乎快比大白天的日光還要耀眼了。
還好現在是白天，不然肯定會有不少紐約市民失眠的。
杜牧揮揮手，散去除了防護法陣外的所有禁錮魔法。
下方有些焦急的蜘蛛俠等弟子，王和索爾等卡瑪泰姬與阿斯嘉德人，以及紐約市民和全球正在看直播的普通人，終於再次看到了杜牧的身影。
而那個巨大的，仿佛撕裂了天空來到地球的怪物，卻不見了蹤影。
在多瑪姆開始反抗力量寶石時，杜牧施展的無數禁錮魔法中，有那麼幾個，在防護之外，也有屏蔽窺探和聲音的功能。
因此，整個後半段，杜牧和多瑪姆之間的衝突和對話，沒有其他人知曉。
但無論如何，那樣的怪物也大概率是被消滅了，這讓無數人鬆了口氣，也讓少數人緊皺眉頭，暗暗咬牙。
後者就是多瑪姆說可以永恆當他的僕人，就心動不已的那群人，杜牧對他們也無話可說。
只是這一次和上次天空航母即將墜毀的兇險萬分不同，那一次的危機是可以理解的，符合常理的，所有人都知道航母落在城市會是什麼後果，自然為此而恐懼。
可這次多瑪姆入侵，只有少部分幾個人知道其維度魔神的身份，大部分人對多瑪姆的威脅沒有任何了解。
就覺得一個怪物來到了地球，然後被一個神秘的至尊法師解決了，僅此而已。
所以大多數人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倒是沒有像是上一次天空航母危機被解決時一樣，歡欣鼓舞的熱烈慶祝了。
怎麼說呢，有點麻了。
倒是在全球政壇中，另一個議題，和黑暗教團入侵後，立刻提上日程的宇宙開闊項目擺在了一起。
杜牧聆聽著討論此事的高層，有些人在意的是魔法居然真實存在，有些人在意的是至尊法師這個身份，還有的人……在意的是維度魔神口中的永恆。
所以杜牧一抬手，又給地球加了個禁止用魔法手段向外溝通的禁錮法術。
這來自多瑪姆的魔神知識，原本是用來屏蔽某些信徒的騷擾信號的，有些傢伙短短一天時間能問候八百遍，要不是還有點用早就被多瑪姆捏死了。
現在剛好物盡其用，用來屏蔽將來會試圖溝通魔神的蠢貨算是相得益彰。
只是……這不可避免的，讓卡瑪泰姬內真正的法師們，也失去了力量的來源。
杜牧微微思索，倒是覺得眼下可能是個好機會。
他畢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不同的世界當中，自己的弟子實力也良莠不齊，有的很強，有的也只比普通人強的有限。
如果自己想要讓自己的弟子發揮作用，在反饋力量之外，真正能夠承擔重任，幫自己看管許多世界，那也相當於解放了自己的雙手和時間。
過去杜牧不這麼做，是因為他們的身體無法承受杜牧的法力。
這麼長時間，只有一個浩克做到了。
但現在，如何賜予信徒們對方無法承受的力量，這種知識他已經通過多瑪姆獲得。
這時候，杜牧又想到，如果自己能夠融合武館，擴大武館的反饋區域。
那通過自己提升的法力，能繼續十倍反饋回來嗎？
如果可以，豈不是……法力永動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