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逆練成神之路

  雖然現在的多瑪姆，只是被杜牧截留在地球的一部分黑暗能量所凝聚的分身，但多瑪姆依然不希望自己被毀滅。

  杜牧擁有無限寶石這件事，剛剛很重要，現在也很重要，但重要的原因改變了。

  之前多瑪姆想著把新任至尊法師擁有無限寶石這個信息告知本體，讓本體幾百年內暫時不要考慮來地球。

  但現在……發現了地球上居然存在聯通異世界的空間門，即便至尊法師擁有複數的無限寶石，也值得拼上自己的一半身價來搏一搏！

  那可是另一個宇宙！一個全新的，很有可能不存在其他維度魔神的田園宇宙！

  另一個宇宙對凡人來說，實際上意義有限，能夠穿梭到另一個宇宙，和能在同一個宇宙前往未知的外星球沒多大區別。還要僥倖剛好落在一個能夠兼容自身生態的環境，才能生存下去。

  但對維度魔神來說，只要那個宇宙尚未被其他維度魔神開發，也沒有維度魔神級別的強者……

  那簡直就是全世界最豐盛的盛宴！躺平任人宰割的肥肉，流淌著蜂蜜與牛奶的天堂！

  多瑪姆有自信，在短短的一千年內，就超越維山帝、賽托拉克、墨菲斯托，成為最強大的魔神！

  甚至……甚至如果運氣更好一點，那個世界真的沒有強大的宇宙級存在……

  多瑪姆的內心，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渴望，和癲狂般的貪婪。

  自己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維度魔神之上，一個統御完整宇宙的真正神祗！一個擁有無限能量，宛如『永恆』般的永恆存在！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維度魔神對凡人來說遙不可及，但從『有限』到『無限』，對維度魔神這個級別來說，也同樣是一步登天。

  沒有任何尚存欲望的意志，能夠抵抗這種誘惑。

  更何況多瑪姆這種，本身就肆意宣洩自身貪婪和邪惡的魔神。

  只是，在與天堂的一步之遙中，多瑪姆苦苦掙扎，可望而不可即。

  橫亘在飛升道路上的天塹，便是那漫天燃燒的力量寶石……更是那依然沒有摸清具體實力的至尊法師！

  「該死的至尊法師！」

  多瑪姆咒罵著最惡毒的詛咒……雖然聽起來十分的沒有殺傷力。

  但對維度魔神這個級別來說，無論是嘲諷對方的親屬，還是地位，身份，全都沒有意義。之前說杜牧是螻蟻，也只是確實以為對方不值一提，現在即便是罵杜牧，用的稱呼也是至尊法師。

  魔神這種只要整個維度還有一絲能量存在，沒有徹底湮滅，就亘古永存的生命來說，『死亡』，就是最惡毒，最深切的咒罵。

  杜牧通過心靈寶石，對多瑪姆的思想一覽無餘。

  他看著法陣中央，被自己用法術囚禁，用力量寶石研磨的多瑪姆，微微一笑。

  對方的魔法和知識，也通過心靈寶石將皮毛學的差不多了，更深入就不用了，很多法術不是維度魔神根本施展不出來。

  但即便是多瑪姆心靈中少部分人類可以使用法術，也非常有價值。

  卡瑪泰姬的書籍中，人類的文本量看著大，實際上更多的還是研究怎麼把一小團魔力雕出花來。

  細緻是細緻，卻沒有維度魔神那種毫不在乎魔力的使用，施法只為了達到目的和效果的大氣磅礴。

  但這些也都是小道。

  通過心靈寶石，杜牧看到了隱藏在多瑪姆知識體系當中，最根基，最基礎的那一部分……

  比方說，如何成為維度魔神。

  當然，成為維度魔神意味著很多，姑且不論那些罔顧人倫和道德生命的部分，單說一個現實的利益問題……對杜牧來說，成為維度魔神，實力的提升或許並非是跨越式的。

  他畢竟是有武館這個bug存在的，十倍的力量反饋，讓他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從一個凡人成長到能和多瑪姆扳手腕的程度。

  成為維度魔神能變得更強嗎？或許可以，但也有限。

  而這有限的強大，卻幾乎要杜牧付出自身之外的一切……比方說，他曾經造訪過的所有星球。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維度魔神就是宇宙貪吃蛇，如果不去吞噬具備能量的物質與時空，變成維度魔神也沒卵用。

  但這並不意味著，成為維度魔神的知識對杜牧不重要。

  恰恰相反。

  在成就維度魔神之前，將自己與一片領域徹底綁定的過渡階段，反而是杜牧現在最需要的！

  杜牧最珍貴的財產是什麼？

  當然是可以前往諸天萬界，還能從弟子身上獲得十倍反饋的武館了！

  可武館依舊是磚石材質，它本身的強度問題，在杜牧現在的力量看來，脆弱的和粉末也沒什麼區別了。

  都是一吹就散。

  可傳送門綁定建築的特性，又讓杜牧難以改建武館。

  那真是少一塊磚都不行，想卡忒修斯之船的bug也不行。

  但如果……把武館和自己徹底綁定呢？

  甚至，這樣一來，自己能否打破弟子只有在演武場成長，自己才能獲得反饋的限制？

  這是不確定的，可杜牧覺得值得嘗試。

  嗯，瀏覽著多瑪姆的知識，杜牧忽然想到奧丁的女兒海拉。

  原來如此……海拉是想要和阿斯嘉德徹底融合，成就自己，才被奧丁囚禁的嗎？

  可畢竟杜牧沒有去過阿斯嘉德，也沒有見過海拉，都是猜測，並不完全確定。

  只是多瑪姆知識體系中，成為維度魔神之前的某個階段，和海拉在原著電影中的表現很相似。

  杜牧心道自己這算是逆練成神之路吧？

  不是去獲得物質的力量，而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分給物質。

  但另一方面，自己的力量，差不多也都是武館給予自己的。

  左手倒右手，沒區別。

  「呃——啊啊啊——！」

  在杜牧不斷檢索多瑪姆的記憶，確保自己所學到的內容沒有出問題時，多瑪姆自己出問題了。

  他終於難以在杜牧不斷精進的法術和力量寶石的圍攻中自保，所有防禦都被徹底打崩了。

  此時的多瑪姆，一切用來抵禦力量寶石的手段，全都被杜牧親自施展的法術所反制。在此基礎上，他幾乎是相當於不設防的完全暴露在力量寶石的攻擊當中！

  「不！等等，至尊法師，我們談個條件吧！」

  「不要殺我，我從此以後保證再也不來地球，再也不覬覦這片空間和物質了！」

  「甚至我的黑暗能量，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全都白送，不要任何代價！」

  驚慌失措的多瑪姆，再也不顧顏面，竟然不惜一切的試圖和杜牧求饒。

  此時的多瑪姆，原本凝聚的身體已經不成人形，更像是兩塊被用力揉搓在一起的橡皮泥一樣，無可避免的混入力量寶石的顏色。

  過去多瑪姆都是在用這種方式轉化被他吞噬的物質，這過程就像是人類品嘗美食，是漫長生命中一種日常的享受。

  可今天，多瑪姆就像是一個凡人吞下了混合著百草枯、氰化物、醫院針頭、岩漿、硫酸、以及tm燃燒著的汽油混合物！

  全身的每一處能量都在尖叫，都在哀嚎，都在被力量寶石的毀滅紫焰所侵蝕殆盡！

  多瑪姆心中升騰起了強烈而實質的恐懼。

  這種恐懼，大到甚至影響杜牧翻閱對方內心當中的魔法資料了。

  杜牧只得暫且停下學習行為，有些奇怪道：「多瑪姆，你就那麼怕死嗎？」

  「雖然這麼問很奇怪，可你不過是一個分身，一個和黑暗維度分割的一團能量罷了。」

  「現在的伱就算死去，對你的本體也毫無影響，你何必這麼恐懼呢？」

  杜牧的語氣就像是閒聊，平靜中夾雜著些許困惑。

  「甚至都開始說胡話了……我既然有能力殺你，怎麼能放任你回去告知本體有關我的信息？」

  他的態度，和宛如置身火海般瘋狂掙扎，發出好似將死之人哀嚎的多瑪姆對比，一靜一動，皆到極致。

  多瑪姆在杜牧這看似輕鬆，實則毫不動搖的態度中，感受到了徹骨的森寒與絕望。

  他不禁咆哮道：「不要拿凡人那些螻蟻和我對比！你們的壽命那麼短暫，死亡不過是提前了幾百甚至幾十年，損失根本不值一提！」

  「我可是多瑪姆，我可是永恆的黑暗維度之主！」

  「該死的至尊法師！詛咒你！我詛咒你！」

  「呃啊啊啊啊！！！」

  原來如此。

  杜牧瞭然。

  畢竟凡人對比維度魔神來說，仿佛蜉蝣般的生命實在是太過短暫了，這也讓他們的死亡在永生者眼中毫無意義。

  哪怕此時此刻，整個地球的所有生命，一瞬間全部死去，他們所有損失的壽命，乃至他們理論上所有後代的壽命加起來，也比不上多瑪姆這樣的維度魔神死去時所損失的億萬分之一。

  因此，維度魔神在某些凡人眼中是雙標的，他們自己畏懼死亡到極致，遠比最膽小的凡人還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卻又看不起悍不畏死保衛家園的普通人。

  即便只是一具分身。

  分身的死亡，也是死亡。

  畢竟這塊黑暗能量擁有著多瑪姆本身的意志和思想。

  或者換一種理解，黑暗能量每一滴都是一個『個體』，他們加起來的集體意識就是多瑪姆。

  所以其實也不存在分身和本體的說法，他們只是『一小塊本體』和『大部分本體』的區別。

  而這一小塊本體，即便再也不吞噬任何物質和能力，單靠自己消耗自己的能量來維持生命，壽命也比億萬人類加起來的生命長度還要漫長。

  在杜牧施施然研究維度魔神心理的時候，多瑪姆在經受著自存在以來最痛苦的折磨。

  多瑪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只剩下了嘶吼，只剩下了慘叫。

  力量寶石的毀滅紫焰，像是鑽入他身體的絞肉機，似要將多瑪姆研磨殆盡。

  原本他的身軀無比龐大，至少相當於半個斯塔克大廈。

  但現在的多瑪姆，剩下的黑暗能量，幾乎達到了凡人的大小。

  而且隨著他力量的衰弱，他被紫焰吞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忽然，杜牧的身上，國王之影的紅色虛影忽然浮現。

  杜牧挑眉，看著籠罩在身體上的國王鎧甲忽然遍布裂痕。

  看來多瑪姆不僅僅只是口嗨說說而已。

  他真的在詛咒杜牧。

  用的是法術施法詛咒，真正的詛咒。

  「沒想到剛學會的法術，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至於詛咒的內容……顯而易見，就是『死亡』。

  這畢竟是維度魔神本身最恐懼和最厭惡的事物，如此危急關頭，自然拼盡全力向杜牧發出最極致的攻擊。

  這個詛咒法術確實還挺有說法，畢竟它居然能夠突破杜牧設下的層層防禦和法陣，最終才被國王之影所阻擋。

  可惜，僅剩人類大小的多瑪姆，他徹底放棄抵抗後所能調用的能量，完全不足以突破杜牧所施展的國王之影。

  「呃……」

  多瑪姆的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他僅剩籃球大小的能量，像是一顆頭顱，上面凝聚出施展詛咒所使用的眼睛，此時目眥欲裂。

  DOOM……不對，是杜牧，他的真名就是杜牧沒錯，自己能夠看到他靈魂上撰寫的名字。

  可是為什麼，怎麼可能，詛咒為什麼失敗了？……

  多瑪姆想不通這個問題。

  最終，就連這顆頭顱大小的黑暗能量，也被毀滅紫焰徹底灼燒殆盡。

  杜牧看著多瑪姆完全消失的區域，使用從多瑪姆那裡學來的魔法，開始尋找多瑪姆有可能的假死脫身以及藏匿的蹤跡。

  多瑪姆的知識已經學到手了，本來杜牧還想研究一下黑暗能量的存在，但直接從黑暗維度之主的腦海中得到了第一手資料，所以也不重要了。

  如果杜牧想取代多瑪姆，成為黑暗維度之主，那麼他會截留一部分黑暗能量，帶到另一個宇宙吞噬，成為宇宙貪吃蛇，不斷擴大自己的力量，再回到漫威來和多瑪姆融合，利用心靈寶石抹去對方的意志。

  道路很清晰，但沒那個必要。

  畢竟……

  從現場來看。

  維度魔神，也不過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