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的速度很快嗎？

  看著夜行者滿是恐懼的目光，杜牧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像是黑惡勢力，指揮手下去拐帶有資質的兒童當弟子……

  什麼大蛇丸？

  當然，只是玩笑，杜牧又不需要弟子們賣命，只要他們的實力提升就行。

  這時，那個灰白頭髮的少年忽然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在他行動的瞬間，杜牧的反應速度就提升到了和對方相同的級別。

  杜牧的反應速度當然可以更快，但沒必要，平時他也是維持著正常人的反應速度，不然聊天豈不是讓人無聊至極的慢動作？

  可歸根到底，來自氪星人的極致速度依然是存在的，哪怕別人忽然襲擊，他也會像是『眨眼反射』一樣迅速反應過來。

  但杜牧保持著原本的動作，一動不動，只轉移目光看著皮特羅。

  只見皮特羅在所有人仿佛呆立不動的環境中，先是來到了萬磁王的面前，仔細盯著對方的面孔看，神情複雜。

  最後他還是偷偷把一顆藍莓丟進了艾瑞克的酒杯當中。

  顯然也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了，但這幾天沒有好好相處，心裡有了點怨氣。

  就在皮特羅對艾瑞克無傷大雅的搗亂之後，他拿起白皇后手裡的酒瓶，嗅了嗅，想要嘗上一口。

  因為皮特羅還保持在高速狀態下，酒液下落的速度太慢了，所以他將酒瓶放在半空拽著走，而瓶口自然而然的延伸出一條酒線。

  就在皮特羅施施然的繞到酒線後方，要開始品酒時……這才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目光似乎正盯著自己。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讓皮特羅有些不舒服，於是他稍稍挪動腳步，離開對方的前方。

  然而……讓皮特羅渾身汗毛倒豎的事情發生了。

  當他移動時，對方的目光依舊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

  靠，真的假的？

  皮特羅嚇得立刻返回紅魔鬼的身旁，放緩了自己的超級速度，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在他的感官中，周圍人的速度也恢復正常。

  可隨即，皮特羅心臟一跳，剛剛因為情況太過詭異，他忘記那瓶紅酒還在飛了！

  然而酒瓶被打碎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皮特羅困惑而驚悚的看向周圍，最後才發現那瓶酒的去處。

  它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大胸女人的手中！

  等等，不僅如此……

  皮特羅驚駭的發現，就連酒瓶里的酒水都沒有減少！

  似乎被自己劃拉出來的酒線，也憑空返回到了杯中一樣，一切恍然如夢，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咳咳咳！」

  然而一旁的艾瑞克，猛然被嗆到，不斷的拍打胸口，臉都被憋得通紅。

  剛剛他在看到皮特羅之後，有些不知如何面對，便掩飾性的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結果喝的太猛，直接被裡面的藍莓噎到了。

  好在沒有噎到氣管，只是相當於囫圇吞莓，食道有點難受罷了。

  丟進艾瑞克杯里的藍莓還在，可是為什麼……

  皮特羅不敢想下去了，因為剛剛的情景，好似他往常對別人做的惡作劇一樣……那是快到讓別人看不清的情況下，才能完成的操作。

  但是這怎麼可能？難道對方也是極速類型的能力者？

  可是，能讓自己這個極速者都看不到的動作……

  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假的吧？應該是另一種變種能力，比如時間暫停之類的？

  對，對方的變種能力肯定是時間暫停！

  為了不讓別人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上碾壓自己，皮特羅甚至腦補了杜牧的變種能力。

  可他還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在自己保持極速狀態時，能用目光一直鎖定自己的位置……這可不是什麼其他變種能力能解釋的。

  「向我介紹一下這兩個孩子吧。」杜牧出聲，打斷了皮特羅的胡思亂想。

  皮特羅抬起頭，偷看了一眼杜牧，見對方也在微笑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於是無論是紅魔鬼，還是艾瑞克，都發現這次的皮特羅分外老實，居然沒有在別人聊天的時候隨意動用超能力左右亂竄。

  紅魔鬼恭敬的為杜牧引見道：「這是我的兒子，科特·華格納。他過去一直生活在教堂當中，但是……生活環境非常糟糕，這造就了他敏感怯懦的性格。」

  「他甚至愚蠢的相信了上帝的存在，並認為自己是魔鬼的孩子，生來就是要贖罪的，不得不說，有些滑稽的正確，呵呵。」

  紅魔鬼說話的時候，除了最後淡淡的笑聲，並未有太多感情流露，科特確實是他的兒子沒錯，但紅魔鬼也不是那種傳統的父親角色。

  雖然和原著漫畫不同，紅魔鬼的身世並不涉及地獄，只是個普通的外形異常的變種人，但性格方面，仍然帶有一種天生的冷漠，似乎尋找自己的孩子，也只是為了遵從杜牧的命令。

  查爾斯微微皺眉，但也只是無聲暗嘆一聲。

  他這段時間專心維護神君庇護系統，和紅魔鬼沒什麼交流。可現在面對面的情況下，簡單的施展了心靈感應能力，就發現紅魔鬼對科特確實沒什麼感情。

  對科特也只有對方是自己血脈的好奇，卻一點也沒有半分和對方成為家人的念頭。

  與此同時，紅魔鬼心中更多的潛意識想法，也在查爾斯的探究下逐漸浮出水面。

  對方最開始確實被杜牧庇護全世界變種人的氣勢所震懾，但對這種非正常環境長大的滾刀肉來說，後續的忠誠，僅僅是因為杜牧表現出了遠超世界上任何勢力的強大。

  但這種強大，並未讓紅魔鬼因此獲得什麼利益，他幾乎已經在考慮離開的事情了。

  這個發現，讓查爾斯難免有些失望。

  但他卻也沒有開口指責什麼，因為論跡不論心這種事，在查爾斯還沒有讀書之前就總結出來了，不然他每天要防備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杜牧雖然沒有查爾斯那樣，對他人精神力明察秋毫的能力，但也能從紅魔鬼講述科特同年悲慘時，即便科特面露痛苦之色，卻依舊滿不關心的態度上，察覺到紅魔鬼的心態。

  但杜牧並未在意。

  對過去的杜牧來說，或許紅魔鬼算得上神出鬼沒，但對現在的杜牧來說，紅魔鬼消失的瞬間，杜牧就知道他出現在了哪裡，因此只要對方不搗亂，乖乖生活，杜牧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科特聽到紅魔鬼的有些嘲弄的話語，整個人都不禁有些萎靡，尾巴低垂下來。

  其他聽到紅魔鬼話的人，也大都皺起眉頭。

  而人群中，反應最大的，還是皮特羅。

  皮特羅回過頭，皺眉看向紅魔鬼，沉聲道：「你遺棄了他們母子，他的生活狀況完全都是你造成的，而你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嗎？」

  紅魔鬼挑眉，不在意的笑道：「正常人的家庭，並不屬於我這個年代的變種人，孩子。」

  「我小時候也從未有過父母的照顧，卻依舊成長的足夠強壯，這點上，科特可沒有繼承我的基因。」

  說著，他揉了揉科特的腦袋，力道卻略有些粗暴，顯然沒有和小孩子接觸的經驗。

  「況且，又不是只有我遺棄了他。他的母親不也看到他的樣子，就將他丟了？」

  「什麼？」科特猛然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紅魔鬼。

  紅魔鬼語氣隨意道：「怎麼？我沒有跟伱說嗎？我是先找到了你的母親，才知曉你的存在的。」

  「當初那個吉普賽女人還是看我的樣子才決定和我一夜情的呢，結果真生出來了是這個鬼樣子，她又不敢要了。」

  「住口！」

  皮特羅這幾天和科特相處的最多，再加上有著相似的身世，瞬移還能某種程度上跟上自己的速度。

  而科特又是個討好型人格，皮特羅從小也沒什麼朋友，假裝獨立卻渴望同類，因此兩個人幾乎飛快的成為了至交好友。

  兩人這段時間最大的焦慮，就是和彼此的父親正式接觸……

  只是紅魔鬼和萬磁王兩人，又看起來都特別的忙碌，幾乎見不到人。

  今天好不容易能夠湊到一起，就算皮特羅沒有期待什麼父子抱頭痛哭的戲碼，卻也沒想到，紅魔鬼壓根就不把科特放在心上，一點也不在意自己這個孩子。

  那……那自己的父親呢？

  皮特羅甚至不敢去看艾瑞克，只是憤怒的盯著紅魔鬼，一字一頓道：「你這個混蛋，不配做科特的父親。」

  紅魔鬼無所謂的攤手。

  科特無奈的拉了拉皮特羅，低頭道：「沒事的，我早就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這對我不算什麼新消息。」

  說著，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嘲道：「從一開始，我好奇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只要低頭一看自己的皮膚，就什麼都明白了。」

  紅魔鬼笑道：「那你還挺聰明的，這點和我差不多。」

  「嘭！」

  紅魔鬼悶哼一聲，直接被一拳打的跌坐在地。

  他立刻站起身來，憤怒的看著打自己臉的男人。

  要不是礙於杜牧正在這裡，他絕對會上手和對方打起來。

  當然，大概率打不過。

  皮特羅一愣。

  他回過頭，就看到緊皺眉頭的艾瑞克，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艾瑞克看著紅魔鬼，沉聲道：「你之前就是追隨塞巴斯蒂安的人渣，所以我不指望你嘴巴里能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語。」

  「但你最好把你的混蛋勁兒收斂起來，至少是在神君面前。」

  紅魔鬼神情微動，最終還是對杜牧低下頭道：「萬分抱歉，神君，讓您看到我如此失禮的一面。」

  紅魔鬼的態度，依舊是面對一方勢力強者的態度，心中還有些不忿。

  在他看來，呆在查爾斯這邊，好像除了每天去保護一些弱者之外，根本沒有什麼能撈到權勢和財富的機會。

  說實話，紅魔鬼已經有些想要離開查爾斯莊園了。

  他畢竟只是會瞬移而已……可沒有什麼千里眼，順風耳。

  杜牧不久前所做的一切，紅魔鬼壓根就不知情，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世界運行的規則已經發生了改變，他已經失去了利用瞬移能力來獲得超額財富的機會。

  看不明白這一點的紅魔鬼，正想說『但是』兩個字。

  『但是』之後，就是表示，自己確實能夠獨立生活，以後就不仰仗杜牧神君的光輝了，再瀟灑的使用能力離開。

  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依靠自己的瞬移能力，權勢和地位豈不依舊唾手可得？幹嘛要在查爾斯莊園這裡當那些弱小變種人的保姆。

  可在他第一個音節還沒有吐出來的時候，旁邊的白皇后立刻用心靈感應能力，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傳輸給了紅魔鬼。

  紅魔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驚駭的看向杜牧。

  杜牧挑眉，注意到了白皇后的小動作，卻沒有多說什麼。

  人家兩人畢竟是前同事，偷偷傳個小紙條不過分。

  紅魔鬼咽了口口水，重新低下頭，對科特堆起笑臉，勉強道：「對不起，科特，之前沒有好好想過你的處境，十分抱歉。我只是沒有準備好迎接一個親人……以後請讓我好好的彌補你吧。」

  屋裡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不明白紅魔鬼的態度為何忽然轉變。

  白皇后也沒看懂，卻立刻通過讀心，得知了紅魔鬼的想法。

  他在儘可能的挽回杜牧面前的印象分，之前表現的那麼冷漠和無所謂，本就是即將辭職員工的心態。

  可現在才發現，全地球都變成杜牧的管轄區了，頓時不敢再造次，恢復了當初黑皇剛死時的乖乖樣子。

  科特眨眨眼，有些愕然。

  他雖然缺愛，卻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傢伙，當然能聽出紅魔鬼的話語中沒多少誠意。

  但畢竟紅魔鬼是他的父親，於是心中也稍稍有些寬慰。

  他甚至反過來安撫紅魔鬼道：「沒關係的，用不著彌補……反正，這麼多年下來，我也習慣了，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

  反倒是旁邊的艾瑞克，聽到紅魔鬼的話後，表情明顯一噎，神情看起來頗為彆扭。

  查爾斯上前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笑道：「你想說的話被紅魔鬼搶了，結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艾瑞克鐵青著臉點點頭，隨後歉意的看向皮特羅。

  皮特羅心裡一緊，他雖然很想和對方相認，甚至因為對方揍了紅魔鬼，讓他知道，艾瑞克大概率不是紅魔鬼那樣的混蛋。

  但是……但是科特才剛剛遭受到打擊，結果好朋友卻順利的父子相認，豈不是又一重打擊？

  皮特羅難以想像，遇到父親又失去父親，交到有著相同命運的朋友，朋友卻脫離了這種命運，科特到底會承受多大的被背叛感。

  於是，皮特羅在艾瑞克開口之前，下意識的使用了極速能力，直接拉著科特離開了查爾斯莊園。

  科特只覺得眼前一花，就來到了查爾斯莊園百米之外的小山包上。

  他有不少瞬移的經驗，因此對場景的變化並不慌張，而是直接看向皮特羅，疑惑道：「皮特羅，你的父親不是也在那個房間嗎？你怎麼帶著我跑出來了？」

  皮特羅不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於是強行挽尊道：「你剛剛不是說了，就算一個人也能獨立生活？」

  「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我們兩個人的變種能力類似，根本不需要什麼狗屁父親！我們只需要朋友，就能照顧好自己！」

  「當然，還有我媽媽……科特，我媽媽肯定會很歡迎你的，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之後我們兩個用自己的力量賺錢生活！」

  皮特羅越說越興奮，有了科特這個能瞬移的好朋友之後，再加上他的高速移動，整個世界幾乎都是他們的遊樂場，根本沒有任何能夠阻止他們的人！

  「你們的能力確實適合賺錢，光是跑外賣就能包攬全城的工作，月入百萬不是夢。」

  皮特羅渾身汗毛乍起，猛然竄出去數百米，又竄回來站在科特身邊，緊張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杜牧。

  「你……你是怎麼追過來的？」

  「當然是跟在你身後追出來的啊，你走的全是大平地，又沒有什麼機關陷阱。」

  「這不可能！」皮特羅失語道。

  杜牧挑眉：「只允許你自己的速度快嗎？少年。」

  說著，他伸出手，就想去揉皮特羅的腦袋。

  皮特羅目前還在警惕當中，自然不從，想要快速逃開。

  可無論皮特羅用出多快的速度，圍繞著整個查爾斯莊園跑了多少圈，那隻手掌都依然以不緊不慢的正常人速度，緩緩放在了自己的頭頂。

  就好像是個開關一樣，皮特羅在又一次跑到科特所在的山包之上時，終於被杜牧徹底按住了腦袋。

  皮特羅也面露驚駭之色，他結結巴巴道：「你……你真的……你真的能跟上我的速度？」

  杜牧微笑道：「你的速度很快嗎？」

  皮特羅一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科特滿臉茫然，根本不知道兩個極速者之間都發生了什麼。

  而杜牧則面色一整，認真道：「接下來，這個世界將不會再有任何針對變種人的暴力發生，我也不會阻攔變種人使用能力去市場競爭。」

  「所以你說的很對，皮特羅，你們兩個人都能獨立的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除了疾病之外，不會再有任何能讓你們受到傷害的困擾。」

  「但是……如果你們想要自己的能力更進一步，更了解自己的能力，或者在更大的舞台中運用自己的能力……你們可以來找我。」

  皮特羅面色古怪。

  這個人說話的語氣，怎麼怪怪的？

  你怎麼能保證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針對變種人的惡意？

  你當自己是神啊？

  鬼使神差的，皮特羅多問了一句：「那我們怎麼找你？」

  杜牧露出微笑道：「只要向神君杜牧祈禱，我就能聽到你們的聲音。」

  雖然，是依靠神君之相轉播的。

  皮特羅露出疑惑的神情。

  隨後他終於盯著杜牧的面容仔細打量。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越看，神情越是震撼。

  「你……您……您就是神君杜牧？！」

  皮特羅這個極速者，終於從父子相認的情景中掙脫出來，真正意識到，到底是誰想要見自己。

  竟然就是那個在電視上，直接硬懟美國和蘇聯兩大國，承諾庇護全世界變種人的神君杜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