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皇子興致勃勃地到了打獵物的區域,太子則是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
皇帝看見太子這個樣子就板起臉:「梁允宸,打起精神來!」
趙貴妃瞥了太子一眼,不屑地回過神來,貼心地幫三皇子整理衣襟。
三皇子驕傲地仰著頭,鬥志昂揚,像一隻大公雞。
太子哆嗦嗦地點頭,皇帝恨鐵不成鋼地說:「今天一局定勝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諸位大臣都面有難色,心想太子真是不好當啊,必須要比其他皇子優越很多才能勝任。
沈茵和大皇子交換了一個眼色。
大皇子立刻走到太子身邊,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
宋庭淵看到沈茵睡眼惺忪,又凝神聽了一下周圍動靜,不由得好笑道:「你昨晚回來那麼晚,真去幹缺德事了?」
今日的鳳山格外僻靜,周圍連鳥叫聲都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沈茵是用什麼法子驅趕的獵物。
「怎麼就缺德了,待會兒我私下跟你解釋。」沈茵說。
宋庭淵聳聳肩,有點遺憾昨夜沒有跟著沈茵一塊出去。
沒辦法,他作為武將,不能隨意出營地,必須得保護皇帝的安全。
沒一會兒,太子和三皇子就出發了。
皇帝攜貴妃一走,大臣們以及其餘的人都在猜誰最後會贏。
愛玩鬧的康國公更是開了個賭局,趁著皇帝不在,大家都踴躍地往賭局裡投銀子。
和太子關係好的少年人都賭太子贏,但是絕大部分人都賭三皇子會贏。
沈茵毫不猶豫地選了太子。
宋庭淵皺了皺眉,沒有投注。
康國公笑眯眯道:「八成的人都在投三皇子贏,你們這樣可不行啊!贏了也賺不到多少銀子,咱們太子殿下多穩重啊,大家快投他呀!」
劉相搖搖頭:「康國公,你想賺銀子想瘋了吧,不過多謝你為太子殿下美言!」
對於他來說,太子這個位置,有能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聽話。
太子性子軟,當儲君再合適不過了。
康國公摸了摸短須,笑著說:「劉相要不要帶頭投太子一百兩?」
劉相打了個哈哈,找了個不能嬌慣太子的藉口,轉而投了三皇子一百兩銀子。
大臣們都在揶揄丞相,說他平日裡看似想著太子,到了關鍵時刻,居然投三皇子。
劉相也不惱,對揶揄他最狠的樞密院院長說:「我記得咱們院長頗有家資,既然如此為太子鳴不平,不如你先投個五百兩給太子?」
樞密院院長立刻閉上嘴巴。
眼看大家陷入了僵局,沒人敢投太子。
康國公很是懊惱道:「太子賠率這麼高,咱們也不用賺銀子了,各自拿回自己投的就行了!」
大家都有些無奈,沒辦法,太子和三皇子武功差得太大。
趙央婉毫不猶豫地走過去說:「康國公,我出五十兩銀子投太子贏!」
康國公一喜,「還是趙小姐有眼光!」
湖陽郡主拉住趙央婉說:「你瘋了,你本來就沒有多少銀子,還投太子。」
趙央婉搖搖頭:「我相信我嫂嫂。」
大家都好奇地看向沈茵。
在座的不是高官,就是世家貴女,大部分人都知道沈茵的身份,但是還是沒有人投太子。
樂遙公主抱著手說:「宋夫人,你是因為和我三哥有矛盾才投太子吧,我也很討厭他,但不得不說他的贏面更大。」
沈茵笑得一臉和藹:「你是公主,愛投誰投誰,沒有必要考慮我的意見。」
大家都投三皇子,她只會賺得更多。
郭小姐很是糾結:「我投誰呢?」
趙央婉一向講義氣,立刻說:「當然要投太子殿下,相信我。」
樂遙公主立刻阻止:「當然是投三哥啊!三哥很厲害的,為何不選他?」
郭小姐看了一眼沈茵。
沈茵笑嘻嘻道:「你們跟隨自己的內心就好,不用管我。」」
沒一會兒,皇帝回來了,康國公默不作聲地收了賭局,大家也都很有默契,誰也不提太子和三皇子誰輸誰贏。
大家各玩各的,大臣們聚在一起聊天氣、話家常,時不時烤點小燒烤,陪皇帝喝點小酒。
年輕的男孩子則結隊去打獵,結果奇怪的是,今天很少有獵物出沒。
沒一會兒,他們就怏怏不樂地回來了。
沈茵和世家小姐們一起追蝴蝶、采野花、做飯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一直到傍晚時分,太子和三皇子才騎馬回到營地,兩人身後跟著一大群浩浩蕩蕩的侍衛。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三皇子和太子。
三皇子手上提著寥寥幾隻獵物,太子滿載而歸。
劉相第一個難以置信。
樞密院院長懊惱不已:「我的銀子,沒了!」
他就不應該投五百兩給三皇子,太輕敵了。
劉相笑眯眯道:「現如今,銀子還重要嗎?」
最重要的是太子贏了!這就意味著太子可以正式加入小朝會了,也就是說沒有意外的話,太子鐵定會是儲君!
人群中,沈茵和趙央婉相視一笑,格外開心。
皇帝大感意外,更是惱怒地看著丞相:「你們居然背著朕偷偷設賭局,也不告訴我一下。」
他沒想到太子居然贏了,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屎運。
皇帝看到三皇子悲憤的神情,不由得很是心疼。
比皇帝更加驚訝的是趙貴妃,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向勇猛又健康的兒子,居然比不上病殃殃的太子
「怎麼回事,睿兒,快到本宮這裡來!」
三皇子先是對皇帝行了一禮,這才走向趙貴妃,「母妃,今日這鳳山有貓膩,獵物比前兩日足足少了六七成!」
趙貴妃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皇帝也看向三皇子的護衛:「老三說的是真的嗎?」
三皇子的護衛點點頭:「千真萬確,三殿下今日騎馬搜尋了五座山頭,都沒看見多少獵物!」
皇帝立刻說:「來人,徹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宮中的高手立刻聽命,前往山上查緣由。
沈茵半點不慌張,因為昨天夜裡她出門分外小心。
她看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也看了她一眼。
兩個時辰過去了,大內高手從鳳山歸來,什麼也沒查到。
三皇子還是憤憤不平。
「父皇,不公平,獵物們都不出來,我怎麼比試啊!明日再比一場!」
趙貴妃也跟著說:「是啊,如此,妾」
大臣們都不開心了:「陛下,依臣看,這就是天意啊!或許三皇子太過神勇,導致獵物們都嚇跑了!」
劉相更是說:「陛下,比試是三殿下自己提出來的,現在他輸了,就說不公平,那明日再有什麼狀況呢?是不是又得在鳳山多待一天?」
皇帝大事上還是明白事理的,疲憊道:「如此,就算太子贏了吧!」
太子本應該開心的,今日是他運氣最好的一天,結果除了大臣們為他高興,父皇還是板著臉,好像他不應該贏。
所以太子也板著臉。
三皇子和趙貴妃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皇帝嘆了口氣,還是走過去拍拍太子的肩膀:「允宸,今日你讓朕刮目相看啊!」
群臣們立刻鼓起掌來。
「太子殿下神武!」
「太子殿下神武!」
在大家喝彩聲中,太子可算是露出了自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