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將那影像球扔給舒朔之後離開了雲朗宗的範圍。
這一晚上,他輾轉附近的所有宗門,打開對方大陣,將那個剪輯版的影像球投放進去。
影像球這東西琉璃宗多得是,溫皓從琉璃宗出來的時候幾乎將儲物袋裝滿了,之後又將剪輯之後的影像印在其他的影像球之中。
每個宗門投放數百個影像球之後,溫皓也不進去,而是繼續前往下一個宗門。
整整一夜,溫皓從未停歇,一直在趕路,反而投放影像球沒消耗多少時間。
天大亮,溫皓將周圍所有的宗門都繞了一遍。
累得像狗一樣的溫皓開始返回琉璃宗。
……
晨曦透過窗欞,灑落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奚白薇緩緩睜開眼,卻只看到熟悉的擺設,不見溫皓的身影。
她心頭一緊,慌亂地坐起身,急促地穿好衣裳,衝出房間。
「溫皓呢?你們有沒有看到溫皓?」她焦急地詢問著遇到的每一個人,卻換來一串搖頭和茫然的目光。
「他……他走了嗎?」奚白薇喃喃自語,聲音里透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她腳步虛浮地回到房間,無力地倒在床邊。
「他走了,也正常吧。」她苦澀地自嘲著,語氣里滿是無力。
「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一個處於流言蜚語之中的妻子吧。」
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墜落在她的眼瞼上。
她閉著眼睛,任淚水肆意滑落,無法呼吸,也無法掙扎。
「可是你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啊!」奚白薇低聲呢喃著。
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要將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傾泄出來。
麗兒站在門外,聽著裡面師父的哭聲,也跟著心如刀絞起來。
「這個臭男人,說走就走了,惹得我師父哭得這麼撕心裂肺。」
麗兒在門外跺跺腳,祭出飛梭衝出了宗門,她打算找到那個狗男人跟他算帳!
奚白薇蜷縮在床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她雙手緊緊地捂住臉,肩膀不住地顫抖。
抽泣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一直持續到了正午。
「誰又惹我家娘子生氣了?」
一道聲音傳入奚白薇的耳朵里,本還在抽泣的她突然愣住了。
她猛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門口,只見溫皓正一臉懵逼地站在那裡。
看到他,奚白薇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她猛地撲進他的懷中,捶打著他的後背,哭道:「你去幹嘛了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在天徹底亮了的時候,溫皓才將那些影像球投放完畢。
本來那最後一個宗門距離琉璃宗就遠,再加上溫皓連續一夜不斷趕路有些疲憊,這才導致回到琉璃宗晚了一些。
剛到房間門口,溫皓就聽到了奚白薇的抽泣聲。
他本以為她又聽到了什麼不好的言論,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奚白薇是因為沒看到自己哭的?
溫皓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道:「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昨晚出去辦些事情,一直到白天才辦完。」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歉意。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我這不是怕你擔心麼。」溫皓一臉尷尬。
奚白薇抱著溫皓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溫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以後你出去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以為你不要我了。」
溫皓將懷中的奚白薇摟緊了些,柔聲道:「放心吧,我下次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
他捧著奚白薇的俏臉,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眼眸中滿是寵溺。俯下身,狠狠吻了一口,說道:「走,咱們去大殿,我給你個驚喜。」
說完,也不等奚白薇答應,溫皓便拉著眼眶微紅的奚白薇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經過一上午的發酵,溫皓投放的那批影像球的內容早已傳開。
二人剛入大殿,奚康安便起身迎了上來。
「宗主,好消息啊,之前的事情已經被左文軒自己承認,之前那些污衊您的事都是他編造的,全是子虛烏有!以後你不用整天被人指指點點了!」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
這幾天來,不止奚白薇,就連其他的弟子都抬不起頭來。
只要一出去,碰到認識的人都得問一句:你們宗主偷情是不是真的啊?
搞得他們只能窩在宗門裡面不敢出去了,生怕被人問話。
現在好了,左文軒親自承認那是偽造的影像,宗主遭受的流言也沒了,所有人都有一種撥開烏雲見明月的感覺。
奚康安突然變得憤怒:「可惡的左文軒,讓我們平白遭受了這麼多天的流言蜚語,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溫皓擺了擺手,淡淡道:「不用等機會了,你教訓不了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奚康安不解地看向溫皓。
雖然他知道自己確實教訓不了結丹期的左文軒,但自己口嗨還不行麼。
「左文軒已經死了。」
「什麼?左文軒死了?」奚白薇和奚康安異口同聲地說道,她們的語氣中滿是震驚。
溫皓詫異道:「怎麼,你們不知道?」
二人搖了搖頭,溫皓摩挲著下巴,說道:「難道是雲朗宗隱瞞了消息?那挺好,看來我那個影像球確實起作用了。」
好一會兒,二人才反應過來,奚康安問道:「你是說你讓左文軒錄下的這些影像?」
溫皓點頭道:「是啊,不然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不就是去朝著各個宗門投放影像球了麼。」
奚康安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說的左文軒已經死了是怎麼回事?」
「我殺的啊,他欺負我妻子,我還不能殺他?」溫皓理所當然道。
奚康安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一個築基,殺結丹,在你口中怎麼這麼簡單了?
奚白薇看著溫皓的眼神當中早已充滿了小星星,她喃喃道:「夫君,你今天又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