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雲朗宗大殿之中。
「諸位,魔道賊子攻打我宗門大陣,殺我弟子,這口氣不能咽下去!」柯建仁一臉怒容,雙目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底下聞鴻一派的人一言不發,柯建仁一派的人紛紛站起身來開口附和,同樣是憤怒的模樣。
聞鴻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淡淡道:「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那魔道賊子憑藉築基修為就殺了我宗結丹修為的弟子,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你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我的愛徒白死嗎?」柯建仁怒視著聞鴻。
聞鴻和柯建仁對視著,他笑了笑,說道:「那血人用的法術明顯是血海宗的法術,你難道還想攻打血海宗不成?」
「我確實奈何不得血海宗,但那血人明顯是為溫皓出氣的,我可以先拿溫皓問罪!」說道『溫皓』這個名字的時候,柯建仁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聞鴻反駁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說明血人和溫皓有關係呢?」
「我愛徒與奚白薇有染的事情剛傳出來不久,就有人找上門來殺我愛徒,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聞鴻搖了搖頭:「不不不,師兄,我們雲朗宗可是名門正派,不是你隨口瞎說就行的,得需要證據啊。」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之中便有不少人開始附和。
「是啊,我雲朗宗是正道,怎麼可以行魔道之事?」
「柯宗主,這完全是你的主觀臆想,根本當不得證據啊。」
「宗主,還望三思啊。」
「宗主,如果你如此行事,會被所有正道不齒的啊,到時候可是會連累我整個雲朗宗啊。」
柯建仁坐在上方,看著下面的人心裡冷哼一聲:「哼,現在你們說的好聽,如果我犯錯的時候怕是早就換一套說辭了吧。」
他看向聞鴻,問道:「那依師弟你的意思是?」
聞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暫且不提,我先給諸位看一樣東西。」
說著,他拿出那個影像球,輸入靈氣之後,裡面的畫面被投影到半空之中。
這個影像球投射出來的影像,不僅有畫面,還有聲音。
影像里,左文軒將那晚和柯建仁的談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柯建仁看著影像,臉色越來越陰沉。
「我道是為什麼,原來左文軒那一番操作全是宗主你指使的啊。」有人突然開口道。
「宗主啊,你這可不是正道的行事方式啊。」
「柯宗主,依我看你還是退下來吧,讓聞長老當我雲朗宗的宗主吧。」
「是啊,柯宗主完全沒有宗主的樣子啊,竟然指使自己的弟子幹這種事,這與魔道何異啊?」
柯建仁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指著那些說話的人,怒道:「你們放屁!我哪句話指使左文軒了,所有計劃全是他自己想的!」
「柯宗主不要狡辯了,你且看這裡。」有一人站起身來,走到不斷循環播放的影像之下。
他伸手一指,畫面定格。
「柯宗主,這裡你是不是說了一句『你難道也想去散布流言,讓奚白薇這個有夫之婦被打上偷奸的名頭』這句話?」
「我確實說過,但那只是我以為余瑞和左文軒想法一樣,脫口而出罷了。」柯建仁反駁道。
那人搖搖頭:「不不不,柯宗主,你並不是脫口而出,而是刻意引導!」
說著,他又定格了一幕畫面,繼續說道:「柯宗主,你看這裡,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左文軒明顯愣住了,這也就說明他並沒有想到辦法,而是聽了你的話才確定了具體的方法的!」
「我都說了,是我以為,我以為他們二人想法一樣啊!」柯建仁怒吼。
「不不不,柯宗主……」
一時間二人爭論不休,一直到了傍晚也沒爭論出什麼結果來。
柯建仁將所有人揮退,只留下了聞鴻。
他看著聞鴻,說道:「師弟,你知道光憑這個是扳不倒我的。」
聞鴻樂呵呵地看著他:「但是可以讓師兄你肉痛不是麼?」
就憑這個影像球,如果交到太上長老那裡,柯建仁雖然不會被趕下宗主之位,一番懲罰也是少不了的。
「說吧,你要什麼?」柯建仁嘆了口氣,他認栽了。
聞鴻將自己需要的利益說了出來,最後補充了一句:「溫皓你就別針對了。」
誰知,一直點頭的柯建仁聽到溫皓這個名字竟態度極為堅決:「不行,溫皓這個人我一定要殺!」
聞鴻有些詫異地看著柯建仁,沒想到他殺溫皓的心思這麼堅定。
「那這樣吧,血人突破我宗陣法殺了一個結丹的事情不要傳出去了,不然我雲朗宗真沒臉面在這裡立足了。
還有溫皓,你針對他可以,但別那麼明目張胆,你要知道,我們是正道,正道有正道的遊戲規則!」聞鴻很是認真地看著柯建仁,語重心長地說道。
雖然他很想當這個宗主,但也不想看著自己這個十幾年的師兄被打入魔道。
之前柯建仁的那種手段,已經是魔道行徑了。
感受到聞鴻的認真,柯建仁最終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聞鴻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大殿。
「溫皓,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啊。」
大殿外,聞鴻看著星空,心裡喃喃自語。
就算那個血人是溫皓,他心裡也依然極為欣賞他,更不要說溫皓還給他送來了這樣一個大禮。
聞鴻不是迂腐之人,對於用魔道法術的人沒有那麼大的敵意,還是得看具體行事,而溫皓正好也沒有濫殺無辜。
還有一點能說明溫皓不是魔道。
他和琉璃宗的太上長老也是很熟悉的,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溫皓真是魔道中人的話,他根本加入不了琉璃宗,更別說和琉璃宗宗主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