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這個村子只有一間民居卻硬生生的擠著26個人。
這……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想到這裡陳珏看著這個村子裡唯一的一級民居,徑直點開了民居的界面,查看起了裡面的人口布置。
26個人口,對應的就是26個人,按照一級民居的正常容載量只能住下5個人,不可能會有26個人。
除非……
果不其然,就在陳珏打開一級民居界面的時候,裡面容納的人口,很清楚的展示著一連串陌生的名字。
「李武、孫成、劉兵、王良、沈超、王二,李鋒、李杉、吳銘,李興愷、李清安……」
這些名字剛開始十分的混亂,但是一個個名字看下去,最後出現的名字卻齊刷刷的是以喬字頭開了頭。
「喬韜、喬彬、喬龍、喬穆、喬江、喬宏……喬瑩,喬婉」
這喬瑩,喬婉的名字一出現,陳珏就下意識的停下了手。
這個名字對應一般的能力覺醒者而言,或許有些陌生,但是陳珏對這名字的緣由,可是記得清楚得很。
洛陽有貂蟬,江東有二喬。
而大喬小喬就叫做瑩婉
「這倒是個驚喜了。」
看著這二人的名字出現,原本這一無是處的二級村鎮也突然變得價值連城起來。
這麼一想,陳珏隱約也明白了那個得到了建村令的覺醒者,什麼都不建造,完全沒有開拓,發展的意思。
得到了江東二喬,只怕仍誰也得先試試美人再想想江山了。
村子裡的人不在少數,應該不只有耕種開墾的農民,還有一些在其他地方招募來的甲兵。
正是這些小兵將喬家的人看守著,才不至於讓她們離開。
雖說這個世界是高武三國,即便是普通人的力量都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強化,但是喬家在劇情演義之中僅僅是富商大賈,完全說不上武力,
原生劇情的演變,對應劇情人物也會有相應的影響。在這樣的高武世界之中,這種屬性膨脹也越發的明顯。
喬家人本就是南來北往的商人,半道上被人截道,應該也不會想著輕易和別人拼命。
只不過喬家人畢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太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那村子裡,也就是現在時間線還沒有推進過來,一旦觸發了劇情,只怕大喬和小喬都能掄起宣花斧大殺四方。
想到這裡,陳珏也無心耽擱,直接招來一個傳令小旗官,讓他找了些人手,直接前去接管那個小村子。
說是多麼急切,其實也不至於。
要是他真有那些心思,現在早就率隊追過去了。
大喬和小喬對於他而言,戰略上的意義大於其他意義。江東喬家,在江東之地雖不算是富可敵國,卻也算得上富甲一方,加上喬老爺子宅心仁厚,頗得人心,結交了不少江東大戶,隱隱已經有成為連橫一方的世家大族的潛力。
孫群和周瑜能迎娶江東二喬,其中也多多少少帶著些許拉攏喬家的意思。
其他的諸如,荊州的蔡氏只算是外戚,真正的大族其實是糜竺所在的糜家,不僅掌管著荊州上下糧草刀兵,其聲望也是響徹荊州南北。
如果不是因為時任荊州太守的劉表太過偏愛蔡氏,連帶著蔡家也因此得勢,威脅到了糜家的地位,不得以之下糜竺選擇投靠外來的劉備,希望藉此威逼劉表,奪下荊州。
這其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實在是難說個因由。
所謂家國天下,從古至今,都是家族在前,天下在後,由勢及名,僅此而已。
派出去的衛隊比想像中的利索,陳珏還在研究著一路上的城防關隘,突然就聽著手下回報導。
「啟稟主公!人帶回來了!」
「……你這麼眉開眼笑的做什麼?」
陳珏本來還不以為意,一轉過頭卻見著那小侍衛笑得格外的燦爛,還沒等那人解釋個什麼,他抬起頭遠遠的便看到了一行人帶著十幾個錦衣華彩的老少走了過來。
雖說是殘兵敗將,但是陳珏手下的這些兵馬都是從演兵校場直接招募來的,盔甲齊整,儀容威嚴,堪比昔日大漢戎武之百戰雄獅,遠不是現在各方諸侯那些一級兩級的錘頭兵能比的。
喬家人一路走來,見著各處營帳前演練的兵士,暗暗不免變了臉色。
饒是這十來個老少爺們穿著光鮮亮麗,頗有些鄉紳的派頭,一見到了眾人之中一襲黑色龍袍的陳珏還是齊齊告罪。
即便是人都不知道是誰,開口就是一句忠義豪俠。
反倒是那喬家老少之中兩個俏麗女子對這場面並不是很感冒,其中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時不時的左顧右盼,頗有些淘氣機靈勁兒。
另外一人,面如秋水,溫婉如江南秋月一般,多是些江南女子的娟秀之感。
要說這兩個女子唯一的共同點,或許就是一個字——美。
甚至於兩邊演練的甲兵都不由得跟著一路看,更有甚者手裡的刀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索性這一場滑稽的表演還沒開場便被陳珏鎮了下來,只見著他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淡然道。
「行了,帶下吧。」
「好漢且慢!你已經關了我們喬家十三口人這麼久了,不聲不響的也不說個銀錢目的,實不相瞞,小老兒正是江東喬家莊的主事,若是好漢有意,可否詳談?」
「詳談?」
陳珏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小老頭,甚至連冷笑的心思都沒有,淡漠道。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詳談,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點。」
他的這番話,固然是讓那喬家的主事臉色有些難看,更多的卻是讓一旁圍觀的一眾刀兵一改先前的嬉笑模樣。
大敵當前,追兵在後,眼下的確不是嬉皮笑臉的時候。
這些刀兵也不了解詳情,只當做是路上的斥候把這過路省親的富家姐妹給押回來了,卻不知道這可是陳珏千里迢迢的特意叫人去綁的。
這邊的事情眼看就要平息了,突然營地外卻傳來幾聲鬧嚷嘈雜聲。
人群之外還沒等看清楚是什麼動靜,卻見著一個頭戴四方巾的儒生拍馬而來,一見著陳珏站在中軍營帳前,急急忙忙的就翻身下馬,不曾想衝勁太大,險些一個踉蹌摔個狗啃泥。
還不等他站穩,便聽著他急道。
「主公救我!」
「……」
陳珏默不作聲,見著那人看起來應該是自己的謀士之一,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營地之中如此慌張。
在一般的能力覺醒者面前,三國亂世之中謀士智者的優先級肯定是高於出征武將的,像是諸葛孔明、郭嘉、賈詡、司馬懿這樣的謀臣更是多多益善。
但是在陳珏眼中,一切的陰謀算計,在絕對的兵力碾壓面前都不值一提,又何必在意這些文人?
他現在連自己手下有多少個武將都不知道,更何況是眼前這個謀士了。
不過很快,他的心思就落在了那謀士身後鬧鬧嚷嚷的一群人之中,或者準備來說是一個梨花雨淚,一張瓜子小臉兒蒼白清冷的女子身上。
「主公!我抓到了!」
還沒等陳珏多看,卻聽著那人群之中走出一個漢子,高聲嚷嚷一句,正好是先前被他一句玩笑追出去的許褚、典韋二人。
那人群之中帶過來的,不正是先前還和陳珏擺臉色的貂蟬。
眼下演練校場上,前有還沒有被帶走的江東喬家十餘人,後有貂蟬,更有無數看客。
吵鬧間,趙雲、夏侯惇、高順、張遼等一眾武將也湊了過來,還只當做是發生了什麼事。
除去了呂布率領的先鋒衛隊先行探路,其他的大大小小的武將幾乎都來了。
那謀士見狀,還只當做是眾目睽睽之下,正好說理,急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拱手告狀道。
「主公,這二賊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擄走主公的女眷!」
「……」
這話一出,陳珏還沒開口,趙雲等一眾武將卻已經面色不善的看著許褚、典韋二人。
陳珏手下的武將都是招募而來的,四下也沒什麼交情,再加上分作六支隊伍,彼此更是沒什麼交集。
眼下就算是陳珏讓眾人將許褚、典韋誅殺當場,只怕也沒有人會猶豫。
偏偏正當此時,許褚大聲喊冤道。
「這是主公叫俺去做的!」
眾人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陳珏,不曾想陳珏竟然點了點頭,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漠然道。
「是我說的,我還許諾你二人抓到她之後,任憑你們處置。」
「謝主公!」
許褚也是一根筋,一聽這話急忙就抱拳行禮,得意洋洋的朝著貂蟬走了過去,還想炫耀一番。
反倒是典韋感覺到了什麼,急忙上前攔住許褚,勸解道。
「許蠻子,主公這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還不速速將夫人送回去?」
許褚本來還想貧幾句,但是眼角餘光一掃過在場的一眾武將,心下卻是暗暗一驚。
別說張遼、高順手已經放在刀柄上,便是一貫待人和善的趙雲都一手握緊了隨身佩劍,面色略微有些陰沉。
同為武者,許褚自然能感覺到眾將面色不善。他雖是直率卻並非沒有腦子,否則也不至於一直活到曹魏歸了司馬晉。
這種情況下,他本該是下意識的抱怨陳珏說話不算話,但是在這眾目睽睽下拆陳珏的台,只怕也混不下去了。
當下,許褚打了個哈哈,一拍腦門,自顧自的笑道。
「瞧俺這耳朵,跟腦子一樣不頂事。」
說著,他便要把貂蟬帶到陳珏面前,不曾想就在這時,先前還在告狀的那個謀士見著許褚打了個哈哈就想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當即指著許褚罵道。
「你說什麼混蛋話!先前我都在營外看到你對主公的家眷動手動,腳!」
「你!!!」
被眾將圍住,再加上被陳珏平白無故的饒了進去,許褚本就是急性子,當下便要動怒卻不是對陳珏,而是對那個告狀的謀士。
那謀士見狀,急忙便要向陳珏求救,不曾想陳珏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就是不說一句。
許褚氣在心頭,這七八步的距離,直接走上前去,正好也不認識那個謀士,攥緊砂鍋大的拳頭照著他的鼻樑骨上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當即便將那謀士打倒在地,一時竟然再也沒見著動靜,怕是已經嗚呼當場了。
許褚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便要去將那謀士拉起來,一旁一直沒作聲的陳珏卻在這時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道。
「仲康,你可知他是我的心腹智囊?」
「請主公恕罪!」
「看來你的耳朵是真的不太好。」
「……」
陳珏的話一如既往的平淡,聽不出什麼喜怒,卻讓此刻的許褚片體生寒,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慌忙之下竟然直接扯著自己的耳朵,猛地一拽!
巨力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耳朵扯了下來!
一時之間,便是一旁目光不善的趙雲也不由得虎眉微皺,暗暗鬆開了劍柄。
既是如此血性男兒,想必也不會做出侮ru陳珏家眷的事情來。
只不過就在圍觀的一眾武將都暗暗認可許褚之時,陳珏卻面無表情的說道。
「先前聽奉先來報,西北三百里外有一小城,正好作為前行據點。」
「屬下願戴罪立功!」
「那便去吧。」
一句話說到這裡,許褚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趙雲卻下意識的看了陳珏一眼。
許褚見著陳珏轉身,下意識的追問道。
「屬下可請多少兵馬?」
「……」
陳珏只是不答,徑直背手離開,餘下眾將一時也相顧無言,顯然是沒想到到了這個份上,陳珏竟然還不願意饒恕許褚。
更何況其中是非曲直還難說個分明,竟然讓許褚隻身去打下一座城池?
許褚站在校場之上,等到人都散了,耳上的傷口都快結痂了,這才雙目微紅,直接轉身離去。
營帳之中,喬家一眾十餘老小都被安置在了這裡。
先前搭話的那個喬家老主事透過帷幕看了一眼許褚離去背影,不由得嘆道。
「可惜了這好漢子。」
「可惜了?」
身形稍小一些的小喬一時還不解其意,先前那熱鬧,她也沒怎麼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