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異常!迅捷!
原來齊州「歷城」中,秦曉峰早接弟弟徐曉樂來電告知一切,與奉父親之命,先期回到齊州的眾位兄弟商議如何派兵接應小弟,數位兄弟中,有契丹血脈,彩霞公主的兒子秦曉勇最是勇猛、性急,這渾小子聞言便大聲說道。
「小弟如今被阻翼州城下,我等還商議什麼,兄長且在城中調度,我與三弟率軍前往攻破翼州,接回小弟便是。」
這渾小子剛剛話落,便被接到小兒消息,來此吩咐長子如何行事的秦文遠聽到,斥責說道。
「你等休得躁動,且看事態發展再出手不遲,如今當使兵馬監控魏州、瀛州、幽州軍的異動情形,翼州方向,使一部兵馬出城接應便可,非情勢緊急,不得妄動!」
秦曉峰等兄弟聞父親所言,皆是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按照父親吩咐,秦曉峰傳令電告緊鄰「魏州」、「瀛州」、「幽州」一線,駐守齊州轄地的徐家軍加強戒備,隨時稟報數城兵馬異動情形,使「歷城」軍營派出數千兵馬,往「翼州」方向,接應小弟所部。
婁師德發令過後,披掛整齊,手提一桿長矛,點齊隨他來此的數千兵馬,喝令守城軍士打開城門,率眾於城下排開陣勢,勒馬走出,兩軍陣前大聲喝道。
「秦曉樂;你果然存有反叛之心,聚金吾衛數萬逃兵於此,本官奉陛下旨意,捉拿你回京問罪,識相的便遵旨意隨本官回往京城領罪,否則,休怪本官長矛無情。」
秦曉樂聞言「哈哈」大笑,不屑說道。
「憑你便想拿住小爺,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趁小爺沒有發怒前,帶著你的人馬滾回洛陽,否則、小爺便拿你首級祭旗。」
這話說得豪氣,婁師德聞之,「哇呀呀!」怒聲大起,把手中長矛挺起,催馬欲與秦曉樂大戰,秦軍陣中,薛應龍拍馬走出,手中長槍舉起,大聲喝道。
「來將休得猖狂,憑你還不夠資格與吾元帥交戰,且讓薛某先來會你。」
話落,薛應龍手中長槍已然挽出槍式,數點槍影分左右上下,虛實不辨直擊婁師德。
婁師德馬背上見一小將軍出招兇猛,不敢輕敵,連忙抖擻精神應敵,使手中長矛擊毀長槍虛影,架住薛應龍長槍說道。
「小將軍休得跟隨叛賊作亂,此時醒悟,為時不晚,本官可在陛下面前舉薦你為官並得封妻蔭子,光宗耀祖。」
薛應龍聽罷,「嘿嘿」笑道。
「某家追隨元帥回歸大唐,信的是元帥人品,朝廷如今輕漫有功之臣,重用奸佞,這官不做也罷,休得再言其它,且與爺大戰數十回合,看是你的長矛厲害,還是爺的長槍猛烈。」
說話間,薛應龍手中長槍挑開婁師德長矛,使長槍直刺這廝咽喉,槍出如迅雷,刺破空氣的嘯聲端是奪人心魄。
婁師德突見薛應龍槍勢加速刺來,危急中使身軀往後倒下緊貼馬背,躲過這索命的一槍並迅捷翻身坐起,卻不料薛應龍長槍再是刺來,嚇得這廝膽顫心驚,帶馬欲走,卻是被薛應龍長槍刺中左肩。
一聲慘呼,婁師德落馬,薛應龍梟轉槍尖正欲取他性命,卻是聽得一聲大喝。
「賊將休傷我家主人性命。」
隨著喝聲,三支箭矢連珠般射向薛應龍,一員將領提著大刀,拍馬疾馳往戰場中救援婁師德。
薛應龍回槍自保,撥開射向自己的三支箭矢,卻是再無有擊殺婁師德的機會,這小子恨來將施陰招襲擊自己,大怒之中,使手中長槍欲與之較量一番,不料那來將馬背上彎腰,抄起婁師德身軀便走,整個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般順暢,引得兩軍兵士齊聲喝彩。
秦曉樂於軍陣前見婁師德麾下竟有如此猛將,頓感興致,鳴金使薛應龍回陣後說:「賢弟辛苦,且看為兄出陣挑戰那使箭之將。」
薛應龍聞言,立馬軍陣之前觀戰。
秦曉樂拍馬上前,指名使箭的將領出來一戰,稍許見得婁師德軍陣中走出一將,正是那武藝高強,卻於唐軍中並無有名氣的將領……
兩軍陣前,秦曉樂見得來將,細細打量這廝,見這貌不驚人的武將雖面無表情,卻是雙目有些怪異。
你看他雙目如狼眼,眼瞳中有血紅之色,散發出噬人的血芒。
馬背上,秦曉樂說道。
「將軍武藝不錯,可否告知名姓?」
那武將聞言,面現羞慚之色,馬背拱手說道。
「秦將軍請了,某家姓名不說也罷,也免有辱先人,今日為報婁大人活命之恩,不得已出手救人,得罪將軍麾下還請恕罪!今日情勢,某家勸徐將軍奉旨回京領罪,免得兩軍陣前落得身死道消之下場,不知徐將軍可否聽勸?」
秦曉樂聞言,使方天戟指著這位說話看似有禮,聽來重情重義,卻透著威脅之意的怪異將領大笑而道。
「爺是看你有些本事,惜你是個人才方有此問,不料你卻恁般托大,竟敢勸爺投降,真是好膽!照打吧,爺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這話說過,秦曉樂再不囉嗦,起手使長戟直刺對方,明捷的招式看似平淡無奇,速度卻奔如迅雷,將平靜的空氣震顫,發出尖嘯的哨音。
見秦曉樂長戟來得直接迅猛,那將忙把刀起來架,不料長戟突然變刺為挑,使他手中大刀落空,頓覺不好,將身迅速爬下緊貼馬背,險中躲過長戟一擊。
這將領身形倒是滑溜得緊!
這員怪異將領上陣,沒想到交手一合便被擊得如此狼狽,自然怒極而嘯,其聲有如狼嚎。
樊梨花後方掠陣,聞聽此聲頓覺有些不對,放眼看去,發現這敵將似修行的怪物,怕他法寶厲害,恐夫君有失,趕緊拍馬上前大聲說道。
「孽畜,你不在山中好生修行,如何參與塵世爭鬥,當真不知死活,且看本將軍打出你的原形。」
話落,樊梨花已然祭出乾坤圈,但見一輪霞光照著那將當頭打下。
秦曉樂聽樊梨花所說甚感驚奇,想征戰沙場多次,卻還未聽過夫人說的這等奇事,不禁帶馬提戟於一旁壓陣,看夫人如何與這妖物交戰。
那將聞言便見得空中一團金光打來,忙彎弓射出三支箭矢欲擋,其射箭手法之迅速,當真不可多見。
可惜他這次卻是遇著克星,只見三支箭矢在乾坤圈散發的金光中跌落塵埃,如何擋得住乾坤圈這等寶貝的攻勢。
敵將射箭術被破,被乾坤圈擊中手臂,痛呼一聲過後,將手中大刀脫手擲向樊梨花,而他整個身軀猶若攻擊獵物的猛獸,面目變幻似張牙舞爪,雙目血紅的狼王,原來這廝是個血脈異常的狼人,也不知怎地就被婁師德收了去做了麾下將領。
你看他緊隨大刀去勢,如影隨形撲擊樊梨花,其身端是迅捷,帶起一陣腥風,如是尋常之將,恐怕今日定討不得好去。
對於這等異類,樊梨花自有應對之策,不慌不忙,使手中長槍撥開大刀之時,口中卻是念念有詞,祭出的乾坤圈再度爆發耀眼的光芒,狠狠擊打在狼人頭部,一道血光閃過,這狼人再是慘呼,仿若打不死的怪物,受傷不倒,狼嘴裡發出喘急的吼聲,可見其生命力之強,早已超過一般修行有法術的武將。
見得這狼人發狂鬥狠,樊梨花大怒,再是祭出打神鞭,兩件寶貝同時攻擊,引得空中震顫雷鳴之音,萬道金光耀眼。
那受傷的敵將,此時見得兩件寶物同時打來,終是懼怕樊梨花法術厲害,抽身欲逃,卻哪裡還來得及。
但見兩件法寶空中打下,便是鬼神也難逃一死,何況他不過是身具異常的怪物,同樣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仙家法寶的厲害,可憐他跟錯主人,終是魂消「翼州」城下。
樊梨花割下這怪物首級,秦曉樂見夫人取勝,揮軍攻擊婁師德於城下所布軍陣。
婁師德所部兵將,今日終見這京城中出了名的精銳之師竟是如此強悍,在金吾衛騎兵發起攻擊之前已存退意,竟是不顧主將婁師德生死,皆是自顧往城門蜂擁退去,秦曉樂、樊莉花見機,竟然趁率軍追擊敗兵之時殺入城中,使軍迅速攻占城樓。
婁師德被數十忠心親衛護著逃入城外一處密林隱藏,心傷麾下難得的猛將身死魂消,眼看著「翼州」被徐曉樂揮軍占據,終是領教金吾衛這支百戰之師的勇猛,長嘆一聲,毫不顧及從京城帶出的兵將落得如何結局,為保自己小命,率數十親衛就著密林的遮掩,往洛陽方向逃竄。
「翼州」城守軍見數萬騎兵殺入,皆是奉都督大人將令不作抵抗。
秦曉樂控制城中兵馬後,見著「翼州」都督大人,馬背上客氣說道。
「都督大人使兵不作抵抗,徐某自然不會濫殺無辜,當以禮相待,這便率軍過境離開,還請大人轉告朝廷休得使軍緊逼徐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徐某便是背上謀反之名,誓要大開殺戒擊破來犯之敵。」
聽得秦曉樂如此狠厲的言辭,「翼州」都督李大人拱手應道。
「將軍體恤滿城軍民,秋毫無犯,下官感念不盡,當如實向朝廷轉告將軍所言。」
聞得都督之言,秦曉樂傳令全軍往「翼州」東門出城。
大軍出得「翼州」城,都督李大人召集敗退回城中的婁師德部將領,問及主帥蹤跡,知這廝已然逃竄,甚是不屑軍中有這等不顧軍士死活的主將,遂寫就奏章,責令這部兵將回京復命時奏報朝廷「翼州」城下之戰和徐曉樂過境之事。
秦曉樂率軍臨近齊州境地,得長兄徐曉峰派出的兵馬接應,兩軍匯合,過齊州關隘,順利進入齊境。
數日後,秦曉樂領軍到達「歷城」,秦曉峰、秦曉勇、秦曉鋼兄弟三人於城門迎接小弟。
見得三位哥哥,秦曉樂攜樊梨花、王鳳兒二位夫人拜見三位兄長。
見禮畢,秦曉樂領大哥令,使三萬金吾衛騎兵進入歷城軍營歇息休整,隨後在眾多秦家親衛的簇擁下往城外的「玄園」徐府拜見爹娘等長輩。
時隔十數年,秦家兄弟除了遠在海外的混血小弟,終是再聚一堂。
「玄園」諾大的秦府,端是鬧熱,各房夫人、公子、小姐得聚,諸多妯娌、堂兄、堂妹要麼於府中遊玩,好武的便聚在一起切磋武藝,各出絕招請觀戰的祖父、祖母指教,得誇讚者開心大笑,被指出不足者,低頭沉思冥想如何提高武藝。
數兄弟中,秦曉樂最小,可以毫無顧及開諸位兄長及嫂子的玩笑,使得諸位哥嫂對這位沒有個正型弟弟端是無奈。
見得子女、兒媳、姑嫂、妯娌相處和睦,秦文遠甚是欣喜,想自己穿越來到大唐,彈指間便數十年過去,如今兒孫滿堂,建立諾大的家族,有富可敵國的資本,有可與朝廷一爭天下的軍隊,如此成就,也算是自己沒有白來大唐一次。
便在這等祥和的氣氛中,數日過後,秦文遠感覺自己就要壓制不住體內越發精純的氣息,召集諸位夫人和兒孫等聚在府中廳堂,他是欲要與諸位至親做最後的話別……
諸位夫人見夫君召集子嗣說話,心知他就要離開府中往「崑崙」突破。
數日前,秦文遠請諸位夫人往書房敘話,交代諸事,言及自己往「崑崙」突破,如是此去便是永別,他希望夫人們當擔起主持秦家的重任,休得因他的離去,毀了秦家這數十年好不容易創立的基業。
諸位夫人含淚答應夫君所託,叮囑他早去早回,雖然都知道這多是虛妄的意願,然、便是這般毫無希望的期盼,恐怕也是諸位夫人往後生活中的寄託。
與夫人說過話後,秦文遠又將四個兒子叫進書房。
秦曉峰等進書房,見得父親面色肅穆,母親、姨娘等面上皆帶有凝重、傷感的表情,心中預感有大事發生,不敢有嬉戲之態,俱是面色嚴肅站立一旁。
見得兒子齊聚,秦文遠面上表情平靜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