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危險!境地!
「樂哥兒且請放心,金吾衛營中的規矩,程大寶已經告訴我等,我等既然決心來此,早已商議妥當,想我等祖輩也是靠著一步一個腳印的辛勞,方得朝廷重用,我等自然該秉承先祖遺志,再不想似以往那般的混日子,此番於金吾衛營中,便是再苦再累,咱哥們且先不說什麼豪言壯語,樂哥兒看咱們的表現便是。」
聞得魏無涯所說,秦曉樂見三個小子面上皆有堅毅的表情,心中大是高興,吩咐劉浪將三個小子帶入營中,使其編入自己的親衛營,待數月考核期滿,論其能力,授與相應的軍職。
待三個小子隨劉浪離開房間往軍營之後,秦曉樂吩咐單思敬注意觀察三個小子的情況,隨時給予他等一些幫助,想畢竟是相熟的朋友,也不能做得太過不是。
自此、房勇、杜子淹、魏無涯三個小子於金吾衛營中,當真是吃盡苦頭,每日操練、訓練結束,皆是躺在地上大罵秦曉樂不是玩意,不知那裡學來這等整人的設施,尼瑪還要不要兄弟們活了。
他等卻是不知,此訓練場中那些設計變態,使人與兵士形成默契、增強體力、平衡力的各種設施,是徐曉樂從他父親那裡學來的,也是徐家軍一直沿用的強軍訓練方法。
此等強軍方法,卻是秦文遠從他前世在部隊中的經歷,所知訓練士兵的方法歸結出來的。
見得三個小子並沒有被這等強度的訓練難倒,秦曉樂倒是有些佩服幾個小子有如今這般毅力,想他等必是得到家中長輩的囑咐、鼓勵,使其於軍中搏個前程似錦。
每次於軍中見到這三個小子狼狽的模樣,秦曉樂皆是大笑而道。
「不錯、不錯!你等如今這樣,方有了軍人的血氣,再過數月,想必也能領百騎為將。」
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三個小子卻是聞言心中暗罵秦曉樂。
「你倒是一天活得滋潤,時常出營不知往哪裡去玩樂,卻讓哥們等每日皆在這些破玩意上下折騰,風裡來、泥里去,真特麼地不是個東西。」
難怪程大寶等要這樣暗罵於他,這小子將訓練軍士的重任幾乎全甩給劉浪和單思敬兩員副將後,卻是當起甩手掌柜,時常溜回府邸,偏還要美其名曰與大夥說他是進宮聆聽皇上、皇后的教誨,以此來遮掩他回家與太平公主蜜裡調油,忙著製造小人的樂事。
他倒是忙裡偷閒與太平公主情深款款,哄得家中小媳婦再不似往昔那般刁蠻,卻是使得眾家兄弟終日於軍營苦中作樂,此舉,倒是得幾家長輩盛讚,尤其是程咬金這老匹夫,也是時常往金吾衛營中,幫著他修理這些小子。
便在眾家兄弟這等苦樂之中,大唐的邊患卻是日趨緊張起來,其時、有吐蕃國大相,以葛爾.贊聶多布這位梟雄,使其弟弟噶爾.欽陵領兵駐節吐谷渾,加強對大唐河源地區的控制。
噶爾.欽陵是吐蕃國中號稱文武全才的名將。
這廝領軍最是善於使聲東擊西之計,更是以其用兵大膽而著稱,使駐紮于闐和疏勒一線的大唐軍隊甚感緊張,甚至將這等緊張的態勢延至龜茲城中。
自吐蕃軍駐節吐谷渾後,便開始不斷使軍騷擾大唐邊境,近一年的時間中是越演越烈,使唐軍與吐蕃軍發生大大小小的衝突有數十次之多,讓處於邊境的各族百姓,當真是苦不堪言。
恰是吐蕃軍騷擾大唐邊境的時間中,大唐因多地出現大旱災情,朝廷為平復民間對災情的諸多傳言,除了賑災的舉措外,便是大赦天下,改元年號「咸亨」(670年)
就在朝廷致力於旱災的救治、逐步恢復民生的關鍵時刻,「咸亨」元年四月,吐蕃軍已然不滿足騷擾大唐邊境之舉措,開始大舉入侵唐西域之地,攻陷白州等十八個羈縻州,聯合于闐部再陷龜茲撥換城,使唐朝對西域的統治逐漸發生動搖,吐谷渾、鄯善、且末三地正式被吐蕃軍完全控制。
鑑於形勢所逼,大唐朝廷不得已罷安西四鎮,李治盛怒之下,召集群臣於宮中商議出兵西域之事。
洛陽皇宮武城殿中,文武大臣聚集,待得二聖臨朝,皆山呼萬歲。
群臣見禮過後,李治開口言道。
「今吐蕃猖獗,興兵犯我疆域,燒殺搶掠,使我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其情可惡,斷不可輕饒,朕欲出兵平西,諸位大臣有何提議,商議使何人為帥,且於殿上說說。」
諸位朝臣聽得皇上所說,各各獻言平西之計,卻是不如人意,時、大唐軍中名將凋零,徐世勣和李靖這樣的大佬早已作古,程咬金老邁不能領軍作戰,所余不過為扼制吐蕃軍的安集節度使蘇定方和時任史部尚書的裴行斂,尚能得用。
李治有心使蘇定方為師征西,卻是於殿上獲聞晴天霹靂,原來蘇定方早於三年前便病逝於軍中,因李治這些年疏於朝政,竟是今日於殿上方才得知這個惡噩,如不是邊患緊張,用人之際,今日於殿上提起蘇定方,恐怕他尚不得知。
得悉蘇定方已然作古的消息,李治大怒,當殿斥責掌管軍機的宰相和兵部尚書姚崇,為何不上報蘇定方病逝之事。
諸位臣子聞皇帝責問,姚崇趕緊稟報,言及早有摺子稟報蘇定方病逝的消息。
見得皇上聞言後仍是大怒不休,武則天一旁言道。
「皇上息怒,蘇定方病逝之時,正值皇上病體不適之期,本宮做主使人厚葬蘇將軍,並給予其相應的榮譽。」
李治聞言,再是責備近侍侍臣,言及此等大事,為何不提醒自己,隨後悲憤而道。
「蘇定方對國家有功,按例應當褒獎封贈,卿等使朕不知此事,致使帝國功臣死後未得朕頒旨表彰,朕心不安啊!」
說得此處,李治不禁悲傷哀嘆,不再繼續說蘇定方死後的諸多事宜,而是直接言道。
「傳旨追贈蘇定方為左曉衛大將軍,幽州都督,諡號莊,表彰其英武。」
有兵部尚書姚崇接旨,稱其按皇上旨意追贈蘇定方。
此事告一段落,朝廷再次回到誰人領軍平西的話題中,武則天於殿上提議。
「如今情勢,本宮欲使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領兵平定西域之亂,不知皇上、諸位大臣以為如何。」
聞皇后所言,程咬金將本欲提議使裴行斂為帥的想法收回,慨因程咬金知道,但凡皇后所說的提議,最終皆是得以施行,自己又何必去討這個無趣呢。
果不其然,皇后一言既出,各部朝臣皆是盛讚皇后英明,使得於殿上站立程咬金身旁的徐曉樂暗罵這些朝臣無恥。
「特麼的!這殿上怎地有那麼多拍馬屁的角色。」
這小子心中不服,正欲出列反駁,提出使薛仁貴為帥的弊病,並提出自己也欲領軍征戰西域的請求,卻是被程咬金拉住輕聲說道。
「你個小混蛋,休得於此逞能,咱爺孫等靜觀事態便是,想此次平西之戰,朝廷以何人為將,豈是你小子能參與的,且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讓你身邊那幾個小子加緊訓練,做好征戰沙場的準備,屆時也好上陣殺敵,搏得些軍功。」
對於皇后提議薛仁貴率軍平西之事,朝廷諸多大臣雖有不同的想法,卻多是因有程咬金那樣的想法,皆住口不言。
其實,此次平西為帥的最佳之人,當然是徐天最為合適,其次便是裴行斂,慨因裴行斂曾任過安西都護之職,對西域各部的勢力分布,當地的民風民情甚是了解,比起薛仁貴只知仗武力,靠屠戮而使敵軍降服的手段不知強了多少。
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不只是說說的那麼簡單,這需要領軍之人的智慧,而薛仁貴卻是於此,尚欠火候。
如今朝廷能領軍征戰之將不多,不得已,李治只得傳旨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左衛將軍郭待封、右衛將軍阿史那道真為副,領唐軍十萬反擊吐蕃。
朝廷上宣旨定下平西將領之後,李治再說。
「諸位卿家,此次平西之戰當壯我軍威,務使吐蕃賊人再次臣服,護吐谷渾還國,以保帝國西境不再受戰亂之患。」
薛仁貴領旨說道。
「臣遵旨,定不負皇上、皇后期待。」
大唐戰爭機器一旦打開,朝廷各部衙門皆如這架機器上的每個部件開始運行,使諸多軍民皆參與這次平西的戰役之中,自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待得十萬大軍結集整齊,薛仁貴於中軍大帳,傳令全軍往西域開拔。
行軍途中非止一日,待唐軍兵至西境鄯州至大非川心經要道之時,薛仁貴召集眾將於中軍商議如何應敵。
待眾將聚齊中軍,分列軍帳左右,薛仁貴端坐帥位,虎目掃過眾將後開言說道。
「我等率部數日行軍,雖如今兵士勞頓,然、如欲取勝,本帥以為當行速戰速決之策略方能成功,而吐蕃軍兵多將廣,應對我軍,自然會行以逸待勞之策,如此情勢之下,諸位將軍可有何提議,不妨說來聽聽。」
薛仁貴言罷,諸多將領並不響應他之所言,皆是沉默不語,使軍帳中氣氛顯得甚是壓抑。
此次征西副總管郭待封,乃是唐軍名將郭孝恪之後,對薛仁貴為征西主將心中不服,這廝從來就沒將薛仁貴這等角色放在眼裡,以為他不過是靠著抱皇上、皇后大腿才獲得征西主將如此重任,故、在如此重要的戰前會議上,早存有看薛仁貴笑話的心思。
郭待封不言的態度,自然影響到另一副總管阿史那道真,這廝也是狂傲不羈的人,如何會心甘為薛仁貴的麾下,便是兩位副總管有這等心思,使此次征西唐軍將領不合,存在先天不足的弊病。
薛仁貴麾下的這兩位副將在會上皆是不語,其麾下將領又如何好發表自己對此戰的建議。
見得諸將不語,薛仁貴心中隱忍怒氣不發,再是平靜說道。
「據前鋒斥候稟報,如今吐蕃軍於烏海集聚,而烏海險遠,我軍輜重車馬不便往行,為不喪失戰機,本帥欲使郭待封將軍領軍二萬,守護輜重、糧草,於大非嶺憑險設置柵欄,構築工事,使其為進可攻、退可守的前沿陣地,如此我等無後顧之憂。」
話落,薛仁貴不管郭待封願不願意,卻是將令牌交與這廝後繼續再道。
「本帥欲親率五萬唐軍主力輕裝奔襲烏海敵軍前進基地,阿史那道真將軍領三萬軍,固守大非城為我部後援,以便形成對吐蕃軍的前後夾擊之勢。」
眾將得令,拱手告退,自去歸置兵馬準備出征。
薛仁貴率部出擊,大軍行至河口與吐蕃軍遭遇,不得不說,薛仁貴的戰略思路是對的,吐蕃軍做夢也沒有想到唐軍會不顧疲憊,沒有休整便開啟攻擊模式。
正是這等輕敵思想,使吐蕃軍與唐軍遭遇之時,自然猝不及防,接戰便大敗潰退,其傷亡雖是不大,卻是損失牛羊萬餘頭,且不能組織軍士進行有力的反擊。
薛仁貴首戰得勝,揮軍趁勢攻占烏海城,陳兵以待郭待封后勤支援和阿史那道真所部往烏海結集,以便擴大戰果,繼續突擊吐蕃軍駐紮於西境的各處軍營,以便各個擊破。
吐蕃軍領兵大將軍噶爾.欽陵,得烏海駐軍被唐軍擊敗並丟失城池的稟報,大怒中使軍中侍衛斬殺烏海城領軍之將,稍等平息心情之後,旋即使軍做好反擊唐軍之勢並派遣諸多軍中斥候,於各要道打探唐軍如今情勢。
薛仁貴率唐軍前鋒主力首戰大勝,卻未想到,郭待封並未按他的軍令於大非嶺構築工事為唐軍據點,而是率軍按自己的主意冒進烏海,卻又未能及時使軍與薛仁貴所部匯合,而阿史那所部接令後,卻是緩慢行動,以致貽誤軍機,使薛仁貴所部陷入危險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