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瑤不是產科醫生,只在戰場上幫助難民產過子,那時候條件艱苦,一切都是減法。
可如今到了自己七八個時辰只是疼,卻沒什麼動靜倒是一時間被難住了。
蕭明澈一直在給鳳心瑤擦汗,看著她小臉越發蒼白,嘴唇也沒啥血色,他一顆心都揪成一團。
厲聲問產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小姐眼下除了痛感,其他的不適還沒有,不能貿然的……或許可以揉揉肚子?」
「我來。」
「別別,姑爺力氣大,萬一傷了小姐就不好了,還是我來。」
產婆忙湊到前面來,在肚子上打圈,半晌倒是真有點感覺了。
鳳心瑤開始疼的冒汗,也有點要生的意思了。
眾人都沒有想到,鳳心瑤折騰了那麼久,到真正要生產的時候竟然反而快了起來。
她這邊正開始生,就聽見管事郎中厲聲道:「你們憑什麼闖進來?」
聽到這聲音,鳳心瑤被迫睜開眼睛。
蕭明澈沉聲道:「外面我去看看,瑤兒什麼都不要管。」
蕭明澈出去,就看到官差直接闖了進來,蕭明澈二話不說將人踹了出去,場面瞬間焦灼。
他一腳踹開不遠處病房的門,才發現裡面還哪裡有人?
這個曹知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搞什麼金蟬脫殼?
蕭明澈臉色十分不好,命人將官差們全都丟出去,正在官差要抽刀的時候,他抽出腰間令牌。
官差雖然都沒去過京城,但是他們這個職位是有過訓練的,知道京城官員文官武將的令牌是什麼樣子,眼前這人的令牌一般出自朝中武將,正二品大將軍,但是大承自從戰亂平息以後,朝中的武將最高品階就是四品,其餘的不是官職而是封號。
最近一位戰神出世,獲得了滿朝文武唯一一個二品官階,那就是鎮國公嫡子,蕭明澈蕭將軍。
官差想到蕭明澈的官職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他。
為何蕭將軍會在此處,還要跟自己對上?
不對,是自己竟然跟蕭將軍對上了,這不是要命嗎?
「你們大人呢?」
蕭明澈神情冷峻,今日姓曹的敢這樣反水,自己就會讓曹家在和安府消失。
官差聽到這話一臉的詫異,「我們大人在後面的鋪子裡面許久沒有出來,我們以為大人撞到了歹人遇到了不測,這才派人想要衝進去的。」
聽到這話,蕭明澈的神情一沉「」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們沒有見到你們大人?」
「是呀。」
官差知道了沈燁的身份,一點也不敢說話,非常認真的點頭。
蕭明澈轉頭看向身後的鋪子,道:「將你們知府大人找來,就說不想死就別磨蹭。」
蕭明澈久經沙場,那骨子裡面的弒殺冷的官差打了一個寒顫,一點也不敢耽誤,跟手下吩咐一聲就想走,可一轉身就瞧見了自家知府。
官差都要哭了,詫異道:「您怎麼從後面出現了?」
聽到這話知府臉色一冷,看到蕭明澈後忙推開官差,跑到他面前恭敬道:「下官剛才有事出去了,沒有給將軍惹麻煩吧?」
「曹知府來去匆匆,看來是沒打算相信本將軍呀。」
「絕無此事。」
曹知府說著五根手指並起來看上去就要發誓。
蕭明澈卻抬手阻止了:「曹知府就留著這寫虛的,幫本將軍解決問題吧。」
「是是,將軍有話儘管說。」
「那個刺客的事情你們自己去查,我夫人就在身後的鋪子裡面產子,誰來打擾誰死,麻煩曹知府跟你手底下的人說清楚。」
「好……好。」
曹知府連連點頭,而後瞪向身後官差:「蠢貨,你們闖進去了?」
「卑職見大人去了許久沒有出來,怕大人有危險這才除此下策,哪裡曉得會驚擾了將軍夫人,簡直是罪該萬死。」
「你們當本官是傻子嗎?」
曹知府氣得要命,還想跳腳就看見嚴君逸帶著安慶的官差也跑了過來。
曹知府面對沈燁一個人都是一腦門的官司了,如今再加上一個嚴君逸,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一個自己上司中的上司,一個雖然官職在自己之上,可是地位卻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
曹知府沒辦法,朝嚴君逸拱手道:「嚴大人,有失遠迎。」
「聽聞嫂嫂生產,怕這邊需要人手,便過來了。」
嚴君逸面對生人的時候神色淡淡的,這話也是看著沈燁說的。
曹知府聽了他們的話,只想到鎮國公府和嚴家該是世交的。
在一旁不敢說話。
可卻聽嚴君逸忽然衝著他道:「下官帶來這麼許多人,沒有給知府大人帶來不便吧?」
「沒有,沒有,下……咱們都是兄弟地區,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嚴大人無需客氣。」
曹知府開口,語氣客氣又恭敬。
嚴君逸不由的朝他拱手作揖。
曹知府馬上還禮。
客氣的差不多了,嚴君逸看向蕭明澈詫異道:「按理說嫂嫂生產,該是不能驚動知府衙門才對……」
「我們來的時候險些被刺殺,此刻被我宰了,而後我就被這些官差纏上了。」
「原是這樣?」
嚴君逸喃喃一句,而後看向曹知府。
曹知府一聽忙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刺殺這件事本官回去一定好好的查一查,這群蠢貨差點驚擾了蕭夫人產子,本官一定嚴加看管。」
嚴君逸和蕭明澈都是場面人,也知道狗不能打太狠,敲打一下懂事了就先放著。
蕭明澈對嚴君逸道:「這裡你守著,我進去陪夫人了。」
「好。」
嚴君逸忙應下,而後跟曹知府四目相對。
曹知府忙低頭,心裡卻暗叫,感覺自己發現了了不得事,嚴家的人竟然對蕭將軍言聽計從?
這是不是說嚴家和蕭家的陣營一樣?
曹知府思量著,全然不敢抬頭。
嚴君逸也不管他怎麼想,就那麼隨意的站著。
倒是蕭明澈,人剛走到二樓就聽到一聲嬰兒啼哭,他堂堂一個七尺男人,沒被敵人的長矛短槍驚得停住腳步,卻在聽到這哭聲時腳步驟然頓住,而後打心眼兒里歡喜,大步推門進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