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府哪裡有權利說不想知道呢?
他看著蕭明澈,一臉的求知慾:「敢問將軍是什麼話?」
「別管別人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是人都有口不對心的時候,曹知府說對嗎?」
曹知府聞言一時間不敢抬頭,雖然曹五在他們家族裡面算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但是畢竟也算是曹家的人,在安慶和和安府都是有頭有臉人物,可是沒有想到碰到一個女子,就這樣的栽了跟頭,生意被搶了命也沒了。
說是從前他們曹家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人活下去,不為別的,單純是打了曹家的臉也不能活,當時他們也是想要動手的,但是調查的時候發現那個收了安慶煤場生意的人竟然是嚴閣老的嫡孫,這件事才擱置下來了。
眼下又是沒想到,在安慶扭動乾坤的女子竟然是蕭將軍的妻子,這……
曹知府在官場上面也是行走多年,有些事情還是能想清楚的。
眼前哪怕是鳳心瑤殺的是他爹,他現在都要忍著了。
曹知府想好這一切,抬頭看向蕭明澈認真道:「今日在我和安府的地界上,竟然有人刺殺朝廷命官,簡直就是嘲笑我們和安府沒人,這件事請蕭將軍放心,我定然查清楚給您一個嬌嗲。」
聽到這話,蕭明澈滿意的點點頭。
上前道:「曹知府也儘管放心,本將軍也不是個多事的人,有些事情看見了就等於沒看見,官場之上利益牽扯上的就是自家兄弟,您說是吧?」
「是是,自然是。」
曹知府擦汗,什麼都不敢多說。
蕭明澈也不跟曹知府過多攀扯,轉身回到了鳳心瑤的病房。
此刻,鳳心瑤在床榻上極力的隱忍。
郎中見他去而復返,忙道:「不如姑爺在外面等著吧,婦人生產的場面不太好。」
「不用。」
蕭明澈說得非常堅定,郎中一聽就有點躊蹴,看看鳳心瑤此刻難受的關切不到這邊,就再度想要自己勸解蕭明澈。
卻聽他不耐煩地道:「你都能在這裡,我媳婦生孩子,我為何不能在這裡?」
此話一出,郎中都啞口無言。
鳳心瑤聽出男人是真的怒了,無奈的抬手。
見狀蕭明澈一個健步湊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
「瑤兒,怎麼樣了,已經派人回家了,穩婆和嬤嬤很快就會來了,你別害怕。」
「不怕。」
鳳心瑤長舒一口氣回應。
蕭明澈胡亂的點點頭,而後道:「你還有哪裡難受?我要怎麼辦你才能好點?」
「別說話,讓人出去買點糖果,準備點吃食備著,劉郎中……」
管事郎中馬上走到她面前,恭敬道:「掌柜的,怎麼樣?」
鳳心瑤淡定道:「眼下我覺得生產有點困難,呼吸不暢……」
「那要怎麼辦?」
還沒等鳳心瑤說完,蕭明澈當即轉身瞪著管事郎中厲聲詢問。
鳳心瑤無奈的長嘆。
「你別激動。」
蕭明澈一聽這才收斂起來情緒,可汗水卻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鳳心瑤對管事郎中道:「準備一些止血的藥粉,湯藥,百年人參準備一根,我若是期間不行了,趕緊給我喝上,若有不測……保……」
「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蕭明澈是不想說話的,但是既然鳳心瑤這話都交代在這裡了,蕭明澈是忍不住不說話的。
鳳心瑤聞言無奈,對郎中道:「按照我的安排,保住我們母女的命是沒問題的。」
「當真嗎?」
蕭明澈感覺自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若是今日鳳心瑤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想活了。
腹部的絞痛再次襲來,鳳心瑤臉色一白,身子不住的蜷縮。
見此,蕭明澈也跟著嚇夠嗆。
明明也算是經過無數次大風大浪的,可看著妻子就這樣躺在床上,無力又虛弱的樣子,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還是席捲著蕭明澈。
他眼圈猩紅,緩了好半晌道:「瑤兒,這次是我不是人,咱們生了鳴兒就不要孩子了。」
聽到這話,鳳心瑤還是忍不住抬頭瞧了蕭明澈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虛弱的弧度。
「不是說大家族都想兒孫繞膝嗎?蕭世子不想有人繼承衣缽嗎?」
鳳心瑤音色十分虛弱,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在顫抖。
蕭明澈卻異常認真道:「什麼衣缽不衣缽的,哪有我夫人重要?」
不管男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鳳心瑤都覺得這話很好聽。
她還想開口,可是痛感再度來襲,她突然攥住男人的手。
那力道很大,她都能感覺男人的骨頭硌在自己手心。
男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眸色認真的盯在她身上。
鳳心瑤長舒一口氣,已經熬過剛才的陣痛。
「怎麼辦?要不要實用去痛的藥物,上次掌柜的送來的藥物我們已經研究出來一部分了,給人也用了一段時間了,該是沒問題的。」
劉郎中見鳳心瑤實在是疼的厲害,忍不住問。
鳳心瑤搖頭:「產婦不是疼得太過嚴重,那個藥是不能給產婦用的,只有最危難保命的時候才可以。」
「是。」
郎中自然知道鳳心瑤這樣安排是什麼意思。
他們研究之下,那個藥物之所以可以這樣的快速去痛,是因為裡面有一味藥是可以上癮的。
若是產婦用了,可能會影響幼子。
「瑤兒可還扛得住?」
蕭明澈知道鳳心瑤不用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看著她難受的樣子,還是那樣的於心不忍。
鳳心瑤堅持道:「能。」
陣痛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了下午,家人是在晌午的時候來的。
二丫算是被鳳心瑤關禁閉了,沒跟來據說在家裡哭的不行。
鳳大明是男人不讓進來,產婆來了之後劉郎中也出去了。
唯有蕭明澈,不管誰同他講這樣不好,容易衝撞男人運勢,他都不信不聽。
產婆和嬤嬤若是說多了。
他就動怒道:「媳婦生孩子都能影響運勢的男人八成本來就是個廢物。」
他語氣強硬,似乎有人辯駁他能抽刀子了,屋裡的人就都不敢跟他抬槓了。
只當他是空氣。
而只有他自己牢牢攥著鳳心瑤的手,覺得自己會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