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暴揍牛金星

  「闖王,我,我……」

  牛金星還沒有解釋,李自成已經帶著劉宗敏離開了,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牛金星一臉的媽賣批,這時一旁只剩下李信了,李信過來對牛金星拱了拱手道:「牛先生保重。🍓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說罷轉身就走,根本不管牛金星那吃了屎一般的表情。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時候可別回頭,回頭別被牛金星套路上了,趕緊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地不宜久留。

  牛金星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帳,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袋飛快的旋轉,到底差哪了?

  宋獻策為什麼會被李朝生扔出去,自己要吸取教訓,如此才有可能完成任務,最起碼不受辱啊!

  想來想去,牛金星帶了好酒好菜去找宋獻策了。

  「宋兄,還請救救為兄,把你此行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再與為兄說一遍,為兄承你人情,將來若有驅馳,絕不二話。」

  見牛金星誠意這麼大,宋獻策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此行遭遇,一五一十言說一遍。

  「哦哦,原來如此,我懂了,多謝宋兄解惑。」

  牛金星與宋獻策痛飲一杯,緊跟著便知道該如何去找李朝生了,首先,你要總結經驗,為何宋獻策被扔了出來,牛金星總結的就是過於低調了。

  沒錯,宋獻策乃是李自成的軍師,可是去見李朝生姿態卻放的很低,甚至可以說有一些低三下四了,闖王,那也是一方勢力,說白了那是跟李朝生平起平坐的。

  所以這樣的出使都應該算作國與國之間的交流,自己是使者,使者就要有使者的派頭,怎麼能向宋獻策那樣丟人現眼的,好像是在低三下四求李朝生見闖王一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還指望著李朝生瞧得起你,這不做夢呢嘛?

  所以想見李朝生,要把自己闖王特使的派頭搞出來,讓李朝生知道這是平等對話,讓他有所收斂,畢竟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他李朝生要是還要臉,就不至於對自己動粗吧。

  想到這裡牛金星,心中已經明了八分,自己就是要用大勢去壓李朝生,去讓李朝生顧忌自己的身份,就算不能讓李朝生乖乖就範,也要讓李朝生有所不顧忌,不能像丟宋獻策那般把自己從城裡丟出去,咱可丟不起這個人啊!

  想到這裡牛金星決定先派人到澠池縣,送上他親自寫的覲見國書,內容很精彩,幾乎把他當年中秀才時期的文筆全部拿出來了,洋洋灑灑,千餘字,其中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卑不亢,堪稱典範啊。🐸👊  ♞💲

  一篇大作完成,牛金星拿起來通讀一番,只感覺酣暢淋漓,直抒胸臆,真是自己平生佳作之典範啊,你看看這用詞,這用典,這四六八句,駢散結合,引經據典,簡直就是典範中的典範啊,現在也就是亂世,要不然憑藉這一篇錦繡文章,老牛都有信心奪得金科狀元。

  叫來自己的親信,吹乾文章的墨跡,裝進信封,用蠟封好了,上書,藍田縣尊親啟,落款,闖王軍師牛金星。

  看看這信件,心中甚是滿意道:「嗯,把這封信給我送給藍田縣尊,就說我牛金星求見。」

  信使見狀有些遲疑,牛金星道:「這趟差事你要做好了,我在老家分你二十畝良田。」

  聽到老家分二十畝良田,信使動心了,富貴險中求,而且聽人說李朝生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到時候自己就跪地求饒,想必,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二十畝良田,還是老家的,足以讓一個流寇賣命了。

  「小的領命!」

  恭恭敬敬拜了拜牛金星,緊跟著帶著書信就往澠池走。

  澠池經過昨日的熱鬧今日已經恢復了正常,各大里長瓜分了人口之後,就陸續帶著人離開了澠池,澠池縣會有澠池縣的里長治理,他們也有他們的工作要忙。

  整個藍田正在蓬勃的發展階段,這個階段整個藍田就沒有一個閒人,也不會養任何一個閒人,這就是藍田現在的情況,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每個人都幹勁十足,因為他們可以看到希望。

  今天修一段水渠,來年自家良田就有水來灌既,今天改良種子,明年糧食就能大豐收,他們的努力,是每個人肉眼都可以看見的。

  所以大傢伙都不嫌累,也沒有人偷懶,在一個所有人都努力的地方偷懶,你自己就會第一個受不了,內心的負罪感就能讓一個人坐立不安。

  澠池縣併入藍田之後,也快速的沾染了藍田的習慣,進入了忙碌的清算工作之中,清算工作真的很忙,雖然李朝生昨天做了表率作用,優待了高員外一家,不過澠池縣還有一群真正的罪大惡極的地主。

  於是昨天夜裡逃跑的就有八戶人家,不過都被藍田軍隊堵住了。¤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縣尊,這群混蛋既然敢跑,我覺得咱們就應該殺雞儆猴,把他們都抓起來槍斃了,讓他們知道知道藍田不是好欺的。」

  「縣尊,勐子說的對,這群混蛋竟然還想賄賂咱們士兵,更有甚者,那可惡的李老財還放出話來,說什麼這天下就沒有不貪財的兵,藍田兵也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只要肯花錢藍田關卡形同擺設,老子的兵什麼時候這般不堪了,就詆毀藍田士兵這一條,殺了就不過分。」

  「縣尊,您說句話啊?」

  眾人發表了一堆說法,結果李朝生一直笑而不語,這就讓大傢伙摸不准李朝生的脈了,一個個看著李朝生等待李朝生的下文,李朝生看了看群情激奮的眾人笑道:「我說你們啊,就是反應過度了,不就是幾個土財主跑了嗎?這很正常啊,只是簡單的地方性事件,用不著上綱上線的。」

  「地方性的事物,就交給地方自己去辦,我說過多少次不要老想著越級辦事,更不要覺得自己越級辦事可以取得什麼好的成果,這不現實,因為你們接觸的事物,跟第一線里長接觸的事物完全不是一回事,你們在上面呆久了,就會有你們慣性思維,這很不好,我不喜歡,所以這件事,你們都不要插手,王里長,這件事該如何處理,交給你們自己辦,我會保證任何人,無權,也無理由干涉你們正常的行政工作。」

  李朝生看著這時坐在眾人最末尾的一個年輕的里長,他是信任的澠池裡長,可是澠池縣的工作現在卻不歸他管,因為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官都比他大,而且不是大了一級兩級。

  這有一種七品芝麻官到了一群一品大員堆里的既視感。

  所以他一直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這時李朝生鼓勵的看著他,他有些感動,還是縣尊啊。

  聽了李朝生的話,李朝龍反應過來了,咧開嘴笑道:「小王,抱歉抱歉,我有點越俎代庖了,對,你們澠池的事情,還的是你這個裡長決定,我們就是瞎參和,你別介意啊。」

  穀子聞言道:「是是,你看我湖塗了,小王啊,我們沒有越權指揮你的意思,就是這群地主老財太可惡,把我們氣到了,希望你理解理解。」

  李朝勐見二人都表態了,他卻道:「小王,我這個人直,這些逃跑的地主老財你到底要怎樣處理啊,給我說說,沒個准信,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李朝勐心眼最直,儘管李朝生已經點破了,不准這些軍事幹部干擾地方行政,李朝龍與穀子一下就聽懂了,可是李朝勐這鐵憨憨愣是沒聽懂,這時候反過來還追問上了,看著李朝勐如此,穀子拽了拽李朝勐的衣袖。

  李朝勐道:「你拽我幹啥?」

  穀子尷尬的鬆開手,看著李朝生,李朝生卻笑了:「呵呵,王里長,我勐子兄弟既然不明白,就麻煩你給解解惑吧,不然他今天一天都睡不好覺了。」

  聞言在場的人都笑了,這事也就是李朝勐,要是換一個如此不識趣的其他官員,那就慘了。

  李朝勐到現在也沒聽出有啥不對的,繼續看著王里長,王里長見狀笑道:「其實這件事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難辦,這些年這樣的事情我遇到過很多,其實解決這件事非常容易,百姓的事情,就交給百姓來辦……」

  王里長說了這些年的工作經驗,這種事情都不需要他們親自去辦,就把人綁好了,把罪行念出來,百姓們就能把這些人收拾明白了,根本用不到太多手段,這罪行從百姓中來,就到百姓中去,讓百姓自己解決問題,化解矛盾。

  李朝勐沒咋聽懂,不過李朝生對王里長的處理手段很滿意,這說明,藍田的官員已經能夠在這樣的問題上獨當一面了。

  眾人正說這話呢,這時外面就有傳令兵來報:「縣尊,外面來了一個流寇,言說是李自成軍師宋獻策的信使,前來下國書的。」

  「國書?」

  聽了這話李朝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穀子皺眉道:「他一個流寇,有什麼資格下國書啊,他還把自己當成一個國家了?」

  李朝龍聞言也黑著臉道:「不要臉的東西,攆出去。」

  李朝生卻擺擺手道:「行了,為難一個送信的作甚,讓送信的人進來。」

  「是。」

  聽了這話門口士兵應和一聲,緊跟著立刻出去,很快就把送信的流寇帶進來了,流寇穿的是闖王軍中最常見的貧民裝,身上的補丁是一層疊著一層,由於經常訓練,尤其是胳膊肘等地方的補丁更厚。

  進了李朝生的大堂之後,這送信的就呆立那裡不敢動了,完全詮釋出了小人物見到大人物的侷促。

  流寇湊到一起可以上砍王公,下殺百官,大名鼎鼎的福王如何,說給煮了就給煮了。

  可是你單獨拿出來一個,他就很渺小,完全沒有藍田百姓那種發自骨子裡的自信,原因也會很簡單,藍田百姓的自信是李朝生給的,而李自成卻沒有給流寇們任何自信。

  「你是來送信的?」

  李朝生笑呵呵道,流寇點點頭道:「軍師讓我來送國書。」

  「大膽!」

  李朝勐一聲怒吼,頓時嚇得來人渾身一哆嗦。

  「你可知道國書是什麼,你就敢來送!」

  流寇嚇了一跳,帶著哭腔道:「不知道啊,軍師就說讓我來送國書,我就送了,還答應我,送完了信,回去在老家給我置辦二十畝良田,我就來了。」

  流寇被一嚇唬啥都說出來了,李朝勐黑著臉道:「二十畝良田就把命賣了!」

  「嗯,這價格很公道,我很滿意啊。」

  流寇很誠實的回答道,李朝勐無奈道:「你知不知道啥是國書?」

  「就這封信啊,軍師說把信送給縣尊,然後縣尊告訴一個接見他的日子,我就算完成任務了。」

  李朝生聽了這話道:「行了,別嚇唬他了,來人,給這位兄弟安排一頓肉食,兄弟,一會跟著這兄弟去吃肉,吃飽了肉你就回去告訴你家軍師,我告訴他明日便可接見他,讓他來吧。」

  「吃肉!」

  流寇咽了口口水,剩下的李朝生的話基本就聽不進去了,什麼事,比吃一頓肉更加開心的呢?

  流寇被帶走了,擦著哈喇子走的,穀子這時手裡拿著牛金星寫的『國書』遞給李朝生道:「縣尊,牛金星的國書。」

  李朝生看了一眼,然後嗤笑一聲:「國書?」

  接過穀子遞過來的所謂國書,李朝生看都沒看,順手丟進垃圾桶里。

  「縣尊不看看?」

  穀子看著李朝生問道,李朝生聞言冷笑道:「滿紙故作高深的垃圾話,一群流寇,造反還沒成功,都標榜上國家了,簡直不要臉,我看它怕髒了我的眼睛。」

  「那縣尊剛才告訴那個流寇信使,你明日約見牛金星?」

  李朝生點頭道:「此話不假,我的確要見他。」

  穀子道:「縣尊見他?」

  李朝生道:「沒錯,他敢噁心我,就不允許老子折騰折騰他了,勐子。」

  「在。」

  「明日牛金星若來,先別管其他,抓到他,打一頓,解解氣再說。」

  「是。」

  聽了這話李朝勐就興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