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後續

  李治看著程咬金和李勣離開的背影,用力閉上了眼睛。

  通過這次對話,他明白程咬金和李勣並不是站在秦壽那邊的人,反而是他接下來要依仗的人,因為通過這兩人在中間做橋樑,自己才能和秦壽對話,短時間內自己還能坐在龍椅之上。

  沉默許久,直到一個聲音將他喚醒。

  「陛下,藥已經涼了,臣給您熱一下吧!」

  李治這才睜開眼睛,發現手裡的湯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冰涼。

  他呢喃道:「秦壽.......他還在兩儀殿嗎?」

  「應該還在,陛下要見他嗎?」宦官低著頭說道。

  李治搖了搖頭,還是暫時別見了,實在是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程咬金回到自己家之後

  「爹,喝茶!」

  程處默和程處亮平時不著邊的倆人,今日卻不約而同的給程咬金奉茶。

  他們在街上的時候便已經聽說了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知道了秦壽回京的消息,關隴各族被抄家的抄家,滅族的滅族,但是具體的內幕卻是不清楚。

  所以見到父親回來,倆人爭著獻殷勤。

  「爹,秦壽真的把長孫無忌給殺了?」程處亮先問道。

  程處默:「關隴各族也是因為秦壽所以被清算了?」

  「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

  「你們兩個飯桶,出了事兒知道打聽了?平時我是怎麼教你們的?」程咬金瞪了倆人一眼,恨倆人不爭氣。

  倆人低著頭,不吱聲,但是心裡卻道:「平時你也沒怎麼教我們啊!」

  程咬金喝了一碗茶,緩緩開口,將事情的始末給講了一遍。

  事情至此,長孫無忌都已經死了,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況且說出來,還能提點一下這倆貨,讓他們以後做事兒能動一動腦子,什麼事情別慌著站隊。

  「這.......實在是難以相信,秦壽竟然這麼厲害?」程處默一臉懵逼的喃喃道。

  「是啊,爹,這事兒你該叫上我的。」程處亮滿臉後悔的說道。

  「就是,這事兒怎麼能少了我們兩個,想當初咱們跟著秦壽北上打車鼻可汗的時候,那是多麼的酣暢淋漓.......」

  程咬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手猛然握緊茶杯,「砰砰」兩腳將來人踹翻。

  「熊玩意,這也是你們倆能參與的?」

  這腦子簡直豬一樣,怎麼就沒有遺傳你老爹我這種腦筋呢?

  ......

  甘露殿

  秦壽滿臉疲憊的試了不少辦法,將孫思邈也給請了過來,但是依然沒有什麼效果。

  「陛下.......」

  伍季同低聲呼喚著,視線有些模糊,當初是李世民救了他一命,否則他絕對活不到今天,想不到如今卻以這種形式見面。

  秦壽拍了拍伍季同的肩膀,輕聲說道:「盡力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即便是再悲傷也沒有意義。」

  伍季同攥著手指,沒有動作。

  秦壽從皇宮出來,軍權在手,整個身心都輕鬆了很多,他帶著薛仁貴在朱雀大街上轉了一番,買了三份胭脂水粉。

  從長安離開這麼久,她們雖然沒有說,但是女人對於美的天性是與生俱來的。

  正好自己要寫一些信,一同帶過去。

  秦壽看著胭脂水粉的顏色,心裡盤算著:高陽熱情如火,平時喜歡奔放的紅,長樂羞赧一些,喜歡淡一些的,裴晚吟則喜歡瑰麗一些的顏色.......

  薛仁貴見秦壽買這些東西,不由也湊上前去,拿了一個發紫的顏色,「這個怎麼賣?」

  秦壽看了一眼,「老薛,你別亂拿,這東西因人而異,你夫人什麼性格?」

  「性格?」

  薛仁貴愣了一下,沒有明白。

  秦壽連忙說道:「就是她是那種溫婉、賢惠的,還是蠻橫、脾氣大的.......明白了吧?」

  「那要是兩種都有呢?」

  這回輪到秦壽愣了,兩種都有的?

  只聽薛仁貴支支吾吾的說道:「平時的時候還挺好,但是到了晚上熄燈之後,就變得蠻橫起來......」

  秦壽心裡吐槽,好傢夥,你這是在證明一句話:外表有多溫婉,內心就有多狂放嗎?

  「你就拿那個吧!」

  等倆人從店裡出來,進了平康里巷,薛仁貴卻和秦壽道別:「我上隔壁一下!」

  「不是,你上隔壁幹啥?春意閣也是青樓,你那麼麻煩幹嘛?」

  薛仁貴臉色紅了一下,「你上次說的,兔子不吃窩邊草,還是換個地方。」

  「......」秦壽的嘴角抽了抽。

  ......

  翌日

  事情毫無意外的發酵,房玄齡、魏徵、房遺愛、蘇定方等一眾臣子全都被官復原職。

  朝中官員紛紛上書彈劾和關隴一脈相關的官員,一些不在長安任職的官員也在其中,名單列成一大張紙。

  其中有不少是李治的從龍之臣,氣得李治手腳顫抖,最後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最終,程咬金拿著這份名單來找到秦壽。

  秦壽看著這名單直皺眉頭,莫名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這是想用自己的名義消除異己?

  程咬金一臉笑意的問秦壽:「陛下,讓我問問你,你對於這事兒還是什麼意見?」

  如今形勢,秦壽的意見可不是可有可無的。

  秦壽敲了敲桌子,「老姑父,你告訴陛下,我還是那句話:朝堂之上的事兒,我說過不管就不管的,不用再來問我的意見。」

  程咬金:「那魚符......」

  他說到這裡突然不說了,過了許久,輕嘆一聲道:「魚符還是你拿著吧!」

  程咬金此時已然意識到,秦壽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朝堂之上,但是手中的兵權是不可能鬆手的。

  經歷過這麼多,秦壽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

  「只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殺心!」程咬金嘆然說道。

  自從陛下昏迷,李治登基,大唐國力一直處於快速消耗中,攻打高句麗,攻打東突厥,以及蝗災和水患,整個大唐的子民已經不可承受。

  「前些日子,北邊傳來急報,西突厥那邊發生異動,他們的騎兵到我們大唐的疆域內燒殺搶掠,如今,關隴各族又被抄家滅族,以他們在軍中的勢力,恐怕軍心恐難以維持啊!」

  「高句麗那邊進展不力,糧草也無力這麼長時間的支持下去。」

  程咬金說的這些,是想告訴秦壽,如今朝堂之上沒有了關隴一脈,你將軍權握在手裡,那這邊的擔子可就得由你來操心了。

  秦壽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有因必有果,從來沒有隻享受,不付出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

  程咬金告別秦壽之後,再次來到皇宮,見到了李治。

  李治一邊喝著湯藥,面色淡然的問道:「盧國公,秦壽那邊怎麼說?」

  「秦壽說自己不會管朝堂之上的事情,陛下大可以放心!「

  李治又問:「可有問他,西突厥的事情?」

  潛意識裡,李治其實想說的是魚符的事情,被秦壽掌握著兵權,他的內心總是擔憂的,總感覺自己的位置搖搖晃晃,坐不安穩。

  .......

  秦壽回到春意閣的時候,渾身有些燥熱。

  算了一下,離開高陽裴晚吟、長樂她們時間不短了,再加上今日出手,讓他有些迷糊,他借著天顏春的浴桶,直接放了一大桶冷水浸了進去。

  「呀,你怎麼?」

  天顏春進來見到秦壽如此,猛地瞪大雙眼,驚詫的上前。

  今日的天顏春身穿紅艷艷的長裙繁複華美,戴著插著一個金燦燦的金步搖,五官立體的猶如鵝蛋的臉線條優美,宛若雕刻的一般,那雙桃花眸子嫵媚水靈。

  天顏春相比於長安的女人,相貌要更加立體一些,也更加精緻,身材也更加的高挑,前面的規模大不說,最突出的是腚,溜圓而挺翹。

  「不是......沒有多大的事兒,你先出去一下!」秦壽看著天顏春,臉色更加紅了。

  這不是來添亂嗎?

  天顏春一臉擔心的問道:「你這是受傷了?」

  「我這洗澡呢,你個大姑娘家,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秦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擠出微笑說道。

  這一吸更加要命了,因為這種情況下,他的嗅覺比以往要更加靈敏,甚至聞到了天顏春身上的處子幽香,以及淡淡的**味道。

  水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仿佛下面有什麼東西攪動了似的。

  「你要是真的受傷了,大哥還沒回來,便只有我能幫你上藥了。」天顏春說這話的時候,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頓了一下,一臉羞赧的繼續說道:「是不是你受傷的地方有些不雅?我.......我也不介意的。」

  不介意?

  我特麼服了,你若是繼續在這裡,就別怪我用雷霆手段鎮壓你這妖精。

  此刻,秦壽眼睛發紅,脈搏跳動的極為劇烈,體內似乎有一團團火一般的能量在亂竄,似乎隨時要衝出身體。

  天顏春緊蹙眉頭,那張漂亮的臉蛋湊的更近了,「看來你這傷還挺重!」

  ......

  傳說有回袁天綱與李淳風兩人跟隨唐太宗出遊,來到河邊,正巧看到兩匹馬在河邊嬉戲,其中一匹馬是紅的,一匹馬是黑的。看到這種情景,唐太宗突發奇想,要兩位大師卜一下,此二馬哪匹先下水。

  袁天綱卜得一卦為離卦,離為火,為赤色,故當即斷言:「紅色的馬應該先下水。」而李淳風卻搖頭否定,他說:「火未燃時煙已起也,煙為黑,應該是黑馬先下水。」唐太宗興致大發,稍等片刻,果見是紅馬先將嘴伸入水中飲水,而首先躍入河中洗澡的卻是黑馬。唐太宗大笑,連稱二位神機妙算,竟然卜出個「雙勝」的結果。[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