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秦壽?」
「他回長安了?」
「這可如何是好?」
驚呼聲四起,大驚失色。
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豁然心慌,那個膽大包天的人回來了。
他這是要造反?豈不是要血流如河?
.......
玄武門之上
鎮守這裡的宮廷宿衛看著低下人潮湧動,不住的吞咽唾沫。
前面有一人,有不少人一眼豁然睜大,直直的鎖定那個身影。
正是秦壽
此刻的他騎著戰馬來到了皇城之外,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座城,這個門。
玄武門,為什麼每次都是你承受一切?
負責守城的大將軍臉色肅然的對著部下說道:「快,準備好床弩,千萬不能讓他們靠近.......」
面對秦壽,這位大將軍心裡直突突,因為他曾經見過秦壽攻擊車鼻可汗,,雷火炸裂在人身上的時候撲都撲不滅,那個慘狀他至今難以忘懷。
所以在見到秦壽的時候,他的心猛然揪緊,全身都有些僵硬。
他又乾咽了幾口唾沫,「此乃皇城,來者退卻!」
「否則,以造反論處!「
雖然話語的聲音很大,但是仔細聽底氣卻不是很足。
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手下悄然搭弓,城樓上的護衛們此刻也全都緊張的拉動弓弦,調整床弩,瞄準下面的人。
秦壽雖然之前已經將火藥的配比交給了岳父,但是有了配方是一回事兒,真正用於軍隊之中卻又是另一回事兒,更別說期間工部炸死兩次
只等大將軍的命令,就射出去。
秦壽堪堪來到射程之外,勒住馬蹄,停了下來。
「呼~」
城上的大將軍大喘一口氣,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的跳動,就快跳出胸膛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頭皮還是不住的發麻,他回來做什麼?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兵?
這傢伙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恐怕接下來難以收場啊!
他聲音發顫的扭頭對著一個傳信兵說道:「快去稟報陛下!」
這才有了之前太極殿內的一幕,否則那個宦官不可能這麼快得到信兒。
......
秦壽坐在馬上,對著玄武門之上的將士們喊話道:「當初,我也曾和你們並肩戰鬥,不想今日你們還在城樓之上,我卻站在了這裡,朝堂之上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
「從不曾想謀逆,但是依然被皇權所不容,是功高蓋主也好,是忌憚也罷,今日我就是想告訴陛下,告訴袞袞諸公,人心向背。」
「我的刀不想沾染兄弟們的血,給兄弟們一刻的時間離開,一刻鐘之後,生死不論。」
城牆之上,大將軍手緊緊的攥著長刀,眯著眼看向自己的部下。
隨著秦壽響亮的聲音飄蕩,不少人眼神複雜,甚至有的位置還出現了譁然和騷動,關於秦壽,他們私下聚在一起的時候,沒少談論,也會忍不住怒斥幾句。
作為底層的軍士,深刻的體會到,自從秦壽撤出長安之後,生活一日不如一日。
今日從秦壽嘴中親耳聽到,心中不由升起不想反抗的念頭。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嗎?」城牆上的大將軍斥責道:「今日誰敢妄動,以謀反論罪!」
說完,這位大將軍搭箭朝著秦壽猛然射出一箭,「蹭」的落在秦壽身前一丈的位置。
秦壽沒有動,看了一眼城牆,就這麼等著。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秦壽對著身後的人揮了一下手,只見幾波人頂著護護盾朝著城牆下奔去。
「放箭!」
城牆上的大將軍見狀巨喝一聲道。
「嗡.......」
一瞬間,弓弦的震顫聲在耳膜轟然作響,床弩也發出一聲巨響,將弩箭給發射了出去。
弩箭裹挾著巨大的能量將其中兩個人給釘在地上,但是剩下的那些人卻快速的朝著城牆推進。
嘭嘭嘭!
箭如雨下,設在盾牌上和地上,再跳開。
「把城門給我炸開!」秦壽臉色陰沉的說道。
已經來到城下的人從身後掏出火藥堆在一起,然後用簡易的打火裝置點燃引線。
轟!
大地震顫,城門應聲而裂。
距離上次玄武門被炸開僅僅過去了兩個月,再次被炸穿。
「沖!」
秦壽帶著人轟然殺入皇城。
......
皇城之內
震耳欲聾的聲響,讓太極殿之上的灰塵都簌簌的往下落,隨即便聽著喊殺聲如潮水般朝著這邊涌了過來。
而此時,長孫無忌看著外面的喊殺聲,瞳孔猛然一眯,轉身說道:「想不到這賊子竟然真的敢入皇城。」
眾多朝臣此時猛然看向長孫無忌,你竟然早就知道?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聽著外面腳步聲大作。
除了左右武衛,北衙禁衛和南衙禁衛從大殿之後全都呼啦一聲涌了出來。
袞袞諸公不由看向李治,只見李治面目沒有一絲表情,顯然也是知情的。
一時間,馬蹄聲和喊殺聲傳遍皇宮。
後宮之內,聽到前面的動作,武媚和楊妃心腹也帶著人同時動作,一些宦官和宮女直接來到陰妃住的殿外。
「給我搜!」
楊妃蹙眉對著手下的宦官們說道,陛下病重,想來想去,唯有一人最可疑,那就是陰妃,而李治登基之後,竟然還能容陰妃活著,極有可能她手上還掌握著李治的證據,所以她們聽到外面動靜的時候,直接就沖了過來。
「楊妃,還有你這個賤蹄子,你們要幹什麼?」被綁住的陰妃面目猙獰的斥責道。
「哼!」
楊妃冷哼一聲,直奔陰妃的的床前。
搜索了半晌,終於一個宦官觸碰到了一個暗格,抽出來只見裡面是一疊疊的書信,楊妃展開一封信,看著上面的筆跡,以及內容,衝著武媚點了點頭。
「到手了!」
剛剛還叫罵不已的陰妃,見到自己的東西被搜出來,一下子委頓在地,臉色慘白。
這些東西,她一直想毀掉,但卻又不敢毀掉,因為有這些東西在,涉及到陰家利益的時候會多一份保障。
「是誰?誰告訴你們的?」
陰妃歇斯底里的問道,卻見楊妃看了他一眼,「難道你忘了自己保留證據的習慣?這些年你憑藉一封書信勒索楊家僅存的那一支脈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
陰妃眼珠子猛然瞪大,隨即癱軟在地。
.......
宮廷禁衛都是精銳部隊,無論是戰力還是裝備在大唐都是頂尖的存在,能預知抗衡的寥寥無幾。
但即便如如此精銳的軍士,此時剛一交手就被打蒙了。
秦壽的人依靠裝備精良的火銃和鋼弩,根本就沒有和他們接觸,卻又短兵相接的戰鬥。
依託宮殿之內複雜的環境,大規模的軍士行動受到閒置,薛仁貴帶著人,直接占領了幾個制高點,根本看不見秦壽的人、火銃和鋼弩卻已經殺人於無形......這一切使得戰鬥充滿了詭異和不可預知的複雜因素。
這是秦壽之前就指定好的方略,以巷戰的方式推進。
哪怕是效率極低的火銃,面對弓箭的時候,依然是具有碾壓之勢的,何況還有鋼弩彌補換彈的空隙,禁衛們根本就沖不到跟前便已經喪命。
褚遂良眼睛焦急的看著場外的戰場,「飯桶.......一群飯桶!」
作為關隴集團數一數二的人物,此時看著禁衛們連番倒下,心中再也難掩焦急,「我去主持。」
長孫無忌面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好!」
這時候,禁衛們的士氣明顯受到了影響,褚遂良若是能上前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可當褚遂良真正進入戰場,狂風暴雨般的火銃和弩箭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做恐怕。
直覺的四面八方都是打擊,讓人避無可避。
噗!
褚遂良剛一露面,便被火銃給擊中大腿,血流不止,隨即一個弩箭將他釘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秦壽眯著眼看著褚遂良,眼神默然。
宮殿之內的長孫無忌離著老遠也看到了這一幕,面容抽搐,褚遂良乃功勳之後,官至二品,這才剛出去,竟然就這麼死了?
每一秒,禁衛的人都在被收割,而秦壽的人卻在不斷的往前推進,恐懼、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禁衛的頭上。
怎麼會這樣?
袞袞諸公愣愣的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心中震顫。
這還是熟悉的戰鬥嗎?
戰鬥的形式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這就是他講過的降維打擊嗎?」長孫無忌失神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嘴唇半張著,低聲說著。
曾記得有一次,他和陛下去秦壽家裡吃飯,酒後秦壽講過這個名詞,「降維打擊」,一直自己都不理解,但是今天卻豁然明白。
長孫無忌喃喃的說道:「若知如此,當初就該早點下手把他給殺了.......我有些後悔了,後悔該早點除掉他.」
他身形晃了晃,從第一次見到秦壽,只以為他是高陽的一個面首,然後看著他一步步驚艷,期間幾次想下手,卻沒有成功,如今卻已然可怕到了這種地步。
長孫無忌用力咬了咬牙齒,抽出自己的劍,「不,他必須死,他活著,大唐將不得安寧。」
他親自下場了
長孫無忌的眼中似噴薄著火焰一般提劍走出太極殿,振臂一呼,「殺秦壽者,官升三級,賞萬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原本不少萌生退意的禁衛,此時眼珠子發紅,看向秦壽。
京都的的官實在是太多了,隨便一個磚頭下去,說不定都能砸死一個三品大員,所以在京都任職,一個蘿蔔一個坑,想要升一級都是極難極難,更別說升三級。
長孫無忌從牙齒縫裡擠出三個字:「給我殺!」
禁衛再次迎著火銃和弩箭沖了過來。
終於
禁衛和薛仁貴等人正面交手了。
長孫無忌目光森然的和秦壽麵對面,「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