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行嗎?」房遺愛聽完秦壽的想法,只覺得背上的涼氣嗖嗖的網上冒。
心動嗎?確實心動。
但是聽著怎麼感覺那麼不靠譜呢?
秦壽此時想錘這傢伙,「你把那個『嗎』去掉!」
怒其不爭。
最討厭這種事到臨頭退縮的人。
「你要知道,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就必須吃的苦中苦,如果你真的想要光耀門楣,那就得捨得。」
「你想想,別人追求了一輩子甚至幾代人才能得到手的功名利祿,憑什麼你觸手可得?」
「只要按照聽我的話,無論功名利祿還是美女佳人咫尺可得。」
秦壽不斷的說著鼓勵的話,這些話就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房遺愛的心。
慢慢的心中對光耀門楣的期望,漸漸壓過了心中的原本的恐懼,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什麼。
秦壽直接打斷他道:「放心,按照我說的做,放心大膽的做,問題不大」
「那我需要說什麼啊?」房遺愛擦著頭上的冷汗問道。
秦壽看了他一眼,「你就負責看,無論你看不看得明白,少說話。」
「啥意思?」
秦壽撓了撓頭解釋道:「你要不說話,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記住千萬別多嘴吃,不要怕別人不了解你,有時候你越是不說話,他們才越嘀咕,想著這傢伙是不是太厲害了?」
「這就叫塑造神秘感,這樣他就不知道你到底什麼底細,」
「你要是實在覺得難受,那這樣你就對著人笑就成!」
「千萬別張嘴,張嘴你的價值就賤了!」
嗯?
什麼叫張嘴就賤了?
這話多膈應人!
秦壽策馬向前,現在他的騎馬技術越來越好了,馬踏在雪上留下一串印記,「老房,回長安,咱們先去包裝一番」
「包裝?」
房遺愛還是有些,雖然秦壽大體上和他說了一遍,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回到長安
房遺愛先是讓醫館給查看了一番,所幸腿骨沒折,不過肋骨確實斷了,但是損傷不算太嚴重。
除了不能劇烈活動。
這也就是當時雪大,要不然這個時代? 從那麼高的山崖落下? 沒法手術,人不死也殘?
秦壽先是帶著房遺愛來到『本心』挑了兩件最貴、最襯人的皮衣? 給房遺愛穿上。
「嗯,不錯? 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 夠精神!」秦壽笑著讚揚道。
然後? 他們動身前往蘇府。
一路上,秦壽讓房遺愛給自己講講這位秘書丞蘇亶的為人。
他仔細揣摩,眼神明滅。
還沒進府門房直接攔住了,「請問? 你找哪位?」
秦壽一臉淡然的說道:「我找秘書丞蘇亶!」
「您是?」猛然聽著眼前這位直呼自家大人的名字? 不禁眉頭一皺,面色不善。
然而,還不等門房發貨,秦壽臉先拉下來了,搖著頭? 以極其平淡的氣口吻的衝著一旁的房遺愛嘆道:「怪不得蘇大人這官運不暢,就這種門房? 一點眼色都沒有,這樣下去恐怕蘇大人這官算是做到頭了。」
房遺愛一愣? 一下反應過來。
門房卻是面色狂變,眼神瞬間充斥滿了驚懼? 連忙招呼秦壽道:「您裡邊請!」
然後? 讓人上茶伺候著? 這才一溜煙兒的幾跑進了進去。
屋內就剩下倆人,房遺愛忍不住起身焦急道:「這也太無禮,這麼辦,蘇老爺子別說把姑娘嫁給我了,不把咱們打出去就不錯了!」
秦壽白說:「稍安勿躁,你就記住一句話:少說話,不懂看著就行!」
房遺愛無語。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惴惴不安的再次坐下。
蘇府內宅。
丫鬟領著門房來到蘇亶門外,「大人,來了兩位貴客。」
「貴客?誰啊?」
「此人氣度不凡,架子很大,小人沒敢問」
秘書丞蘇亶緊蹙眉頭,疑惑不已,「氣度不凡?架子還很大?來人年齡多大?」
「年齡倒是不大,二十來歲!」
「難道是魏王?晉王?我去會會!」
蘇亶連忙起身,小跑著朝著會客廳過來,等進了門,他不由一怔,面色發寒。
「房俊?你來幹什麼?」
房遺愛額頭上都是汗,正準備起身說話,卻見秦壽看了他一眼,連忙把嘴巴閉上了。
「蘇大人!」
秦壽起身施了一禮道。
「你是?」蘇亶眯著眼問道。
「本人名叫秦壽!」
蘇亶不聽還好,這一下火騰地一聲就起來了,「你便是秦壽?就是你逼犯了太子?還得我蘇家成了朝堂之上的笑柄?」
「蘇大人火氣很大嘛,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坐下來談呢?」秦壽伸手笑著說道。
蘇亶咬著牙,「這裡不歡迎你們!」
「蘇大人,你連我們所謂何事來都不問,就這麼讓我們走了,可就是你蘇府的損失了!」
蘇亶面色不善的說道:「那你們來到底所謂何事?」
「聽說蘇姑娘和太子的婚事不作數了,朝中有人非議,我想給蘇姑娘保個媒?」
「啊?你啥意思?」
蘇亶眼神猛然睜的很大,目光帶著寒氣的問道。「你莫不是來取笑我蘇家?」
秦壽淡笑著搖頭道,「絕非如此,我們是實心實意來的!」
蘇亶眼神驚疑的看著秦壽,有些吃不准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問道:「誰?」
「而且這人你也知道,正是房俊」
房遺愛聞言連忙衝著蘇亶笑了笑。
「這不可能!」蘇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氣,氣得牙齒『嘎吱吱』作響。
「來人,把他們倆人給我趕出去!」
「我女兒就算是遁入空門,也不會嫁給他。」
房遺愛頓時大急,「什麼?洛兒要遁入空門?」
秦壽連忙拉住他,衝著他搖頭,眼神不斷的給他信號,房遺愛這才再次坐下。
秦壽轉頭淡淡的笑著說道:「蘇大人,不用您趕我們走,我說完接下來的幾句話,立馬就走。」
蘇亶眼神灼灼的看著他,「我倒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秦壽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襟,然後說道:「要說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對於房遺愛你還真的不知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要說成就、背景,放眼整個長安,除了幾個皇子,能比的上他的還真沒有。」
「哼!」蘇亶沒好氣的哼一下,「他有什麼成就?」
「房遺愛的父親乃是房相,這我就不說了。」
「他也只有這點能說出口了。」
蘇亶嗤之以鼻。
秦壽搖頭,「您不知道的是,他還是『本心』糧店、百貨店的股東。」
嗯?
蘇亶猛然將頭看向房遺愛,有些意外。
『本心』他是知道的,這段時日可謂風頭正勁,風光無兩,沒想到房遺愛竟然是股東之一?
秦壽繼續說道:「我再和您說些您可能還不知道的細節,比如『本心』的股東都是誰?我跟你數數,陛下,趙國公,魏徵,盧國公」
每數一個名字,蘇亶的眼神都變一下。
他沒看到的是,房遺愛也跟著咽一口唾沫,眼睛睜的跟驢蛋差不多。
秦壽說完這個,眼睛盯著蘇亶,一字一句的說道:「蘇大人,這其中隱含的利害關係,想來您是官場老人了,自然可以拎得清楚。」
「還有,房遺愛現在是陛下欽定的右領軍衛將軍,協掌宮禁宿衛,這一點您還不知道吧!」
蘇亶心中狂震,滿目震驚的看著房遺愛,「他不是一個右衛中郎將的虛職嗎?」
秦壽笑了笑,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嘛!」
「蘇大人,還要一點,如今太子被廢,而魏王和房遺愛從小玩到大的摯友,這點您也是知道的」
蘇亶的眼神徹底變了,他情不自禁的再次把目光看向房遺愛。
而房遺愛則是恰逢其會的笑著點了點頭。
蘇亶終於忍不住說道:「那這事兒陛下那邊會同意嗎?」
「陛下那邊已經說了了,你儘管放心!」
蘇亶猛然抬頭看向秦壽,眼神駭然。
他眼神不斷的閃爍,半晌,說了一句:「這麼說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秦壽行禮,「蘇大人,有您這句話就夠了,我們這就告辭!」
「要不,你們不再留一會兒?」
秦壽輕笑謝過,和房遺愛高視闊步離去。
送走了秦壽和房遺愛,蘇亶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
腦中思緒如麻!
這怎麼可能?
此時蘇夫人連忙則是悄麼聲的上樓,將這消息告訴給了女兒蘇洛,蘇洛起身看著遠處正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水霧瀰漫。
直到走出蘇府好遠,倆人才停下歇了一口氣。
房遺愛後背都濕了,連連擦著額頭上的汗,大口喘氣。
而秦壽拽著他,「走,趁熱打鐵,隨我進宮!」
房遺愛聞言腿頓時發軟,「找陛下?這樣辦砸了,真的要死人的!
「現在要是停下來,咱們都得吃瓜落。」
房遺愛臉上的肌肉直抽搐。。
通報之後,秦壽見到了李世民。
「秦壽,快過來。」
李世民見是秦壽來了不由大喜過,他上下打量了秦壽一番,見已經沒什麼大礙,才嘆然道:「真是萬幸回來就好!」
「來來來,我寫的怎麼樣?」回過神的李世民,第一件事兒卻是拉著他看書法。
秦壽看著字體不由失語,這魏體?
我去,這肯定是看自己家書了啊!
秦壽還是黑著臉說道:「陛下,寫得真好,無論是氣勢還是用筆」
這一頓馬屁下去,李世民頓時更高興了。
「遺愛,你也來了,聽說你受傷不輕,怎麼沒想著回去養傷?」
秦壽忙起身行禮道:「陛下,臣正是為房遺愛的事兒來。」
「哦,何事?」
「陛下,要不是房遺愛拼死相救,臣這條命估計難保,所以臣想替房遺愛求一門親事,求陛下應允。」
房遺愛不由怔怔的看著秦壽,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吧?
「哦,說來聽聽」
「陛下,蘇姑娘和房遺愛乃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秦壽便將蘇姑娘和房遺愛的故事加以修飾講了出來。
「陛下,承乾既然被廢,而且遠赴嶺南之地,蘇姑娘沒有過門,免於流放,但是已然有了名分。」
「聽說此女不堪壓力,準備遁入空門,恐怕此生芳華將與青燈為伴,實乃可憐、可嘆,還請陛下高抬貴手。」
李世民沉吟了片刻,悵然點頭,「是啊,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不該受此牽連。」
「來,壽兒,再幫朕看看這書法」
秦壽卻再次行禮道:「臣還有一件事兒,請求陛下。」
「臣曾在淮水之上和李靖將軍談論大唐軍中局勢,李靖將軍曾坦言如今大唐將領和兵士已然年邁,急切需要新鮮血液注入。」
「臣想為大唐效力,但臣為駙馬都尉,不宜執掌兵權,臣想把一些兵法教於房俊,陛下您以為如何?」
嗯?
李世民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神定定的看著秦壽,目光閃爍,他沒想到秦壽竟然會如此想?
良久
李世民不由嘆然道:「朕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壽兒你想什麼獎勵,朕獎勵你一個爵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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