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語氣急促而興奮的拉著李世民的說道:「岳父,這真的是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東西是什麼?這是能源。」
「岳父,你作為一個地主,現在可能還不知道能源的真正意義,但這並不妨礙能源是咱們生存的基本要素之一,是整個社會賴以存在和發展的物質基礎。」
「岳父,你想想,咱們吃飯、供暖,誰能離開這玩意?」
李世民幽幽的看著秦壽,沒有說話,臉色也沒有秦壽想見到的那種驚喜和雀躍,反而有幾分疑惑。
(其實也難怪李世民質疑,雖然在南北朝時期,煤炭已成為北方人取暖、做飯的常用燃料,但隋唐時期仍然主要是木炭,而煤炭的廣泛開採和利用是從宋代開始的。再者,隋唐時期,生產力和科技水平低下,對於能源的依賴還沒有形成。)
然而秦壽此時卻是激動不已,手掌攥緊有鬆開,來回走動。
煤炭啊!
尼瑪,這絕對是大生意!
以現在朝堂對於能源管控的空白,足以趁這波機會翻身。
秦壽此時高興的恨不得跳上房頂!
興奮之餘,他拍了拍額頭說道:「不行,得把咱們親戚全都叫過來,這絕對是個能夠改變我們整個家族的時刻,是咱們家中興的拐點。」
「玲兒,讓人去老舅家,老姨夫家,還有大哥,三哥,四哥......送個信兒,就說我找他們商量事兒,能改變咱們家族命運的大事兒。」
「......」高陽滿臉的不解。
李世民也是一愣,臉色有些發沉。
不是......你玩真的?
對於煤炭,李世民其實是不怎麼感冒的,此時他想回宮,還有一堆事兒等著處理呢,瞅了個機會,藉口道:「壽兒啊,那個我今天還有事兒就先回了......」
還沒等他話說全,秦壽就拽住了李世民的手臂道:「岳父,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走,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沒讓我好好孝敬你一下,飯都沒吃一口,你這不是打女婿的臉嗎?」
「呃......」
秦壽這現代客套話讓李世民不由有些發懵。
他原本準備走的腳步也為之一頓。
這麼嚴重?
自己不吃這頓飯就是打了女婿的臉?
秦壽將李世民拉進了屋子,然後奉上茶水和點心。
岳父可不能走,等親戚來了,自己還指望他站台呢!
做煤炭可不是小生意,得拉著這幫親戚一起干。
在這個時代,朝廷和士族高門高高在上,地位排序更是士、農、工、商。
前兩者自己想出頭太難了,雖然大哥說可以給自己問問本家那邊看能不能當官,但是自己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一個支脈而已,就算是真的辦到了,恐怕付出的代價也會很大。
那就只能從工、商兩個門路中突圍了。
而士族高門又壟斷著各個行業,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自己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的,家族企業也許才是出路,
所以,他現在也想通了,就做家族企業,雖然單獨干獲利多,但是抗風險能力太低。
求存!
借勢!
這才是這個時代發展的不二法寶。
再者,他現在越來越發現,自己這幫親戚,遠不止表面上這麼簡單,手裡還是有錢有資源的。
別的不說,就大哥和三哥這種在本家那邊都是有門路的人,弄點錢也應該不是大問題!
......
高陽心裡雖然困惑,但是她還是派信服的人去通知了長孫無忌、魏徵、李承乾、李泰.....等人。
而眾人聽說之後,反應不一。
東宮
「大事?改變命運的事?」李承乾問來報信的人:「父皇在嗎?」
送信等人回答道:「陛下在。」
李承乾眼神猛然一縮。
難道秦壽和父皇說了什麼?
趙國公府
「哦?」長孫無忌聞聽消息,第一反應便是問送信人,「有去通知晉王嗎?」
魏王府
「好,待我收拾一下,馬上去!」李泰欣喜不已的放下手中書卷,隨即又拿出空白的書卷,想著自己可以記錄一番。
鄭國公府
「都叫了那些人?」魏徵問道。
送信人:「國舅,太子,魏王,吳王,晉王.......」
魏徵聽到之後,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前往。
從盧國公府前經過時,正好程咬金從外面回來,兩輛馬車相遇。
「魏徵?你這著急麻慌的幹啥去?」
魏徵撩開帘子,低聲說道:「老程,你怎麼還在這兒?」
「秦壽讓人送信過來,邀請我到府上商量事兒,好像叫了不少人,我數數,長孫無忌,太子,魏王.......難道沒有叫你?」
程咬金聞言不由一怔,臉色隨即憋的發紫。
半天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魏徵卻是笑著說道:「老程,時候不早了,秦壽還等著我,先走了!」
馬車走的瞬間,他扭頭看著程咬金的臉,嘴角上揚。
他就喜歡看程老粗出糗的樣子。
這狗東西,一點都不憨,說話不算數,上次明明答應出錢,結果又耍賴。
......
程咬金呼哧呼哧的回到自己府上,肺都快被氣炸了。
他連喝了一壺水,還是感覺怒意難消,他衝著門外喊道:「老三?老三給我滾過來!」
「父親!」程處弼聽著父親的怒吼,跑了過來。
「趕緊換衣服,咱也去!」程咬金一邊說,一邊將自己之前那件破爛的衣服翻出來,往身上套。
「去哪兒?」
這話問出來,程咬金更氣了,拍著桌子怒道:「你說憑什麼?憑什麼秦壽把他們都通知了,唯獨就沒有叫我?」
「嗯?」程處弼一臉便秘的說道:「爹,聽您的意思,秦壽邀請其他人到他家做客,唯獨沒有邀請咱?」
程咬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是不是也覺得你老子不該被邀請?」
卻見程處弼一臉埋怨的看著父親,說道:「這事兒說來不能怪別人,當初見秦壽第一面,為啥說咱家裡窮?上次你還把衣服扔在地上搓成那樣,人家還敢叫咱家的人去嗎?」
程處弼心裡話:要不是因為父你這樣作,至於自己到現在把小妾送過去都毫無建樹?
「嗯?」程咬金不由眼神一頓。
問題出在人設上嗎?
「老三,那現在怎麼辦?」程咬金問道。
程處弼悶悶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你上次還那麼演的實在太過頭了,現在想來還記憶猶新.....」
程咬金不由狂怒:「你能不能別這麼陰陽怪氣的和老子拽詞?什麼叫記憶猶新?」
尼瑪!
嫌棄自己人設不好?
「憑什麼咱家的人就是窮人?」程咬金將自己的舊衣服使勁的扯了下來,狠狠的摜在桌子上。
他指著程處弼說道:「老三,去把為父那件虎皮大衣拿出來,為父要穿著虎皮大衣去,還有那件最好的蜀錦.......」
「啊?現在穿虎皮大衣?」程處弼張著大嘴,整個人都懵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