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試探之後,党項與保鏢鬥了個旗鼓相當,一時間誰也拿不下誰。
王龍死死盯著戰場,突然對身旁另一名保鏢問:
「信不信我能隔空要了那小子的命?」
保鏢面無表情的搖頭:
「不信!」
「不信你他媽的不去幫忙?」
另一名保鏢剛加入戰場,局勢立馬改變。
雙拳難敵四手,落敗是遲早的事情,党項只能拼命地護住要害,企圖多拖延一陣。
就在這時,奇蹟出現了。
「停!」
伴隨著怒吼,天降一盤毛肚砸到戰場中央。
兩名保鏢立馬停下手中動作,帶著疑惑看向王龍。
党項大口喘著粗氣,得以休息片刻。
王龍還保持著仍毛肚的動作,厲聲問:
「你們倆在幹什麼?」
兩名保鏢異口異聲:
「廢了他。」
「幫忙。」
「廢了他你們來給我端茶遞水?你們來給我夾菜?你們來給我涮火鍋?」
「不是你讓我廢了他嗎?」
「不是你讓我幫忙嗎?」
二人一陣無語,最先出手的保鏢不解地問:
「王少的意思是?」
王龍指了指黨天,「蠢貨,抓了他,剩下能打的還不得乖乖聽話?打來打去的屁用沒有,浪費時間!」
「不好!」
党項大叫一聲,發瘋似地沖向黨天。
還是晚了一步,保鏢離黨天更近,手指死死扣住黨天咽喉,慢慢朝王龍方向挪動。
黨天呼吸不暢,臉頰漲得通紅。
「放開他!」
王龍仿佛沒聽見一般,坐回餐位,淡淡開口:
「鍋沸了,有人能幫我燙幾根鴨腸嗎?」
......
党項沒有抵抗,最好的兄弟被擒,他只能任人宰割。
鴨腸在滾燙的鍋中七上八下,十秒不到,已經熟透。
「吃吧!」
党項夾起鴨腸,重重地放進王龍碗中。
「你的服務態度我很不滿意。」
話音剛落,保鏢一巴掌扇在黨天臉上,疼得黨天眼淚直流。
王龍將碗中的鴨腸,悉數倒在地上:
「重來。」
党項緊緊咬著牙,雙目迸出吃人怒火,比火鍋更加熾烈。
「真是不長記性.......」王龍一個眼神,又傳來黨天的慘叫。
「吃火鍋已經夠熱了,就不要用這麼火辣的眼光看著我,行不?」
老闆娘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又躲哪裡去了。
......
「王少,你的鴨腸好了。」
這一次,党項動作很輕,聲音很柔,態度很端正,王龍很滿意。
王龍一腳踩到地上的鴨腸,忽然想到了什麼,露出可惜的神色,對柳如煙問: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
突如其來的發問,柳如煙整個人懵掉了:「什麼老話......」
保鏢接話:
「浪費糧食,就是對農民的不尊重。」
王龍一拍大腿,柳如煙的大腿,盯著党項道:
「沒錯,老話就是這樣說的。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恨別人浪費糧食,可鴨腸掉在地上,該怎麼辦?」
党項面露掙扎之色,最終還是蹲了下去,撿起地上鴨腸。
「項哥,你不能吃,不能吃......」黨天大喊著就要衝過來阻止他。
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又豈是那麼好掙脫的?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黨天老實了,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王龍如此羞辱二人,眾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感嘆世道不公。
誰讓他有個好家世呢?
党項閉著眼將鴨腸放進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再次睜開雙眼之時,雙眼已經變得一片血紅。
「有那麼好吃嗎?」
王龍好奇心起,夾起鴨腸放進口中。
「呼呼,燙......太好吃了,相比之下,我家廚師做的火鍋就是一坨屎。」
......
一個小時後,王龍酒足飯飽,滿頭大汗。
他很久沒吃這麼飽了,半躺著坐在餐椅上,摟著柳如煙,剔著牙,一臉愜意。
党項上前試探問:
「王少,火鍋也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先放了我兄弟?」
「放,當然放。」王龍對他的服務很滿意,又笑意盈盈道:
「有一年植樹節,我種了一棵白楊樹,我爸說白楊樹很硬,即便是小樹苗,大風也刮不彎。
我不信邪,找了兩個人,將樹苗掰彎,又在樹尖上綁了一塊石頭。
你猜後來怎麼樣了?」
党項知道王龍還在羞辱自己,咬牙回答:
「彎了?」
「哈哈哈......」王龍笑得直不起腰,「錯!是死了。不想彎腰,就得死。」
說完王龍大手一揮。
保鏢將黨天推了過來。
「項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黨天哭喪著臉,一個勁地道歉。
党項擠出一絲笑容,將他護在身後:
「沒事,小時候冰淇淋掉地上了,咱照樣搶著撿起來吃。」
擔心事情有變,党項又追問:
「王少,我們可以離開嗎?」
「當然,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的?」王龍再次問向柳如煙。
你她媽真是一個神經病,我怎麼知道你問的是哪句老話.......
儘管柳如煙心中將王龍罵了一萬遍,仍是慵懶一笑:
「王少乖,咱都是現代人,不說老話。」
保鏢跟了王龍多年,自然熟悉他的流程,再次接過話頭:
「老話說,飽暖思淫慾。」
「深得我心,就是這句,老話說得很有道理。」王龍面露難色,「釋放淫慾去哪兒好呢?」
柳如煙俏臉頓時潮紅一片,聲若蚊蠅:
「討厭,還能去哪?當然是回王少市中心的大別墅,難不成去我那破出租屋?」
剛說完,柳如煙迅速捂住嘴巴,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多嘴說出出租屋,王龍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果然,王龍興趣高漲,眼中淫邪之色就要掩飾不住:
「出租屋好,好像還沒試過在那種地方。」
「不行!」
黨天絕望地喊出聲來,
「柳如煙,你們去哪裡我管不著,但不能去我家。
那是我租的房子,裡面還有我的照片掛在牆上,不許你們胡來。」
柳如煙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滿牆掛著自己和前男友的親密照片,在那樣的地方做那種事情,即便是她也有些放不開。
「破出租屋環境不好,還是王少的別墅好。」
「可我想去嘛!」王龍賣起了萌。
柳如煙一怔,分明從王龍的眼中看到一絲寒意,她知道如果不順從王龍,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立即改口:
「出租屋也行,刺激。」
「你們不能去,求你們了。」黨天張開雙臂攔在王龍面前。
「哈哈哈,怎麼回事?怎麼越不讓我去,我就越興奮!」
王龍輕輕一推,力道竟然比保鏢還大。
黨天整個人連著退了十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仿佛覺察不到疼痛,起身就要拼命,卻前進不了一步。
身後,党項穩穩扣住他的肩膀,語氣冰冷道:「王龍,你欺人太甚!」
「被你看出來了,那又怎麼樣?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王龍語氣中全是嘲諷。
党項幾乎咆哮出口:
「今天,不論用任何手段,我也絕不允許你踏進出租屋半步。」
黨天聞言神志稍稍清醒,也略微放下心來。
從小到大,項哥說過的話,就沒有做不到的。
春山孤兒院每一個人都相信他。
至於王龍,壓根就沒將党項的話放在心上,摟著柳如煙的腰,大搖大擺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