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不光你是孤兒......」柳如煙指了指党項,「他也是孤兒,
因為春山孤兒院出來的,都姓黨。
我問過孤兒院工作人員,你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出生開始,沒爹沒媽.......」
心中秘密被人公之於眾,黨天眼角淚水不自覺滑落,用盡全身力氣打斷她:
「不要說了,分手就分手,柳如煙你給我走。」
党項心頭一陣刺痛,從小到大,自己像親哥一樣保護著黨天,從沒讓他受過半點委屈。
他很想再次衝上去,將面前的狗男女痛揍一頓,也自信能夠做到。
但為了春山孤兒院和黨天的安危,他選擇了暫時忍耐。
心念至此,党項無奈嘆了一口氣,拍拍黨天肩膀以示安慰。
柳如煙見目的達成,看看王少,聲音變得柔軟:
「王少我們走,換個地方吃,看著他倆晦氣。」
就在這時,眼見事態有了平息趨勢,老闆娘壯著膽子從收銀台走出來,指著党項鼻子罵:
「服務行業,有你們這樣做的嗎?
党項一臉懵逼,不明白老闆娘為什麼這個時候跳出來。
今天敢朝客人潑湯,明天就敢朝客人開槍。
你們倆被開除了,這個月工資一分錢也別想要,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說完,老闆娘換上一副諂媚模樣,畢恭畢敬來到王龍身前:
「王少,這樣處置可還滿意?」
「咳咳咳,說實話,不滿意!」
王龍頭也不抬,抽出幾張紙巾,專心致志擦拭襯衣上油污:
「別人只是潑了油,又沒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老闆娘要開除他,還不給工資,會不會刻薄了點?」
嗯~
整個火鍋店的人一片茫然,紛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王家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柳如煙則一臉崇拜:「王少真是寬宏大量!」
裝你妹的裝……你是什麼人,整個香林市誰人不知?
老闆娘被當眾駁了顏面,卻不敢罵出口,勉強擠出笑臉:
「是是,王少說得是,那您說怎麼處置?」
「不但不能開除,還要工資翻倍。」
王龍抬起頭,似笑非笑看向老闆娘,「火鍋還沒吃,開除了他們,誰來給我和如煙服務?」
老闆娘不想党項二人再和王龍扯上關係,打起哈哈:
「店裡還有其他員工,一樣能給您服務。」
「我就要他們!」王龍語氣淡然。
嘶~
果然,王家人還是那個王家人。
眾人露出明了的神情,哪是王家人轉了性子,分明是殺人誅心。
試想,摟著別人的女朋友吃火鍋,還要別人替他端水倒茶,誰能忍?
党項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握緊拳頭道:
「讓我們給你服務?做夢!」
「好心給你保住了工作,工資還翻了倍,怎麼不識好歹呢?」
突然,王龍神色一冷,語氣冰冷三分:
「小子,由不得你,我不發話,你連大門都出不去。」
「笑話,腿長在老子身上,想走就走......」
党項氣極,然後脫掉身上工作服,重重扔在地上:
「老闆娘,工錢結一下,老子不幹了。」
老闆娘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王龍。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王龍一拍餐桌,啪的一聲,餐具從桌上掉下,摔得稀碎。
「老子今天偏要你們伺候,來人!」
話音剛落,火鍋店走進兩名戴著墨鏡中年人。
中年人身穿黑色西裝,臉上輪廓分明,短髮整齊利落。
加之身材魁梧,肌肉緊實,一看就知道是職業保鏢。
保鏢進店後,二話不說, 攔在党項面前。
靠,不講武德,出來吃個火鍋,居然還帶保鏢?
党項神經緊繃,暗罵一聲,額頭開始浸出汗珠。
不過他並不想束手就擒,雙腿彎曲降低重心,作出防守姿態。
「年輕人要遭殃了,王家的保鏢據說都是家主親自訓練,單兵作戰能力,不弱於特種兵。」
「他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要是服個軟,興許王少能饒了他。」
「拉倒吧!王家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服軟只能任人宰割。」那人一邊說話一邊揉了揉內嵌鋼板的那條腿。
「......」
沒有人相信党項能打過保鏢,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黨天也不例外,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項哥雖然從小和地痞流氓打架,能打不假,可對上職業保鏢,絕對不是對手......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急得如同熱鍋上螞蟻的黨天,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朝王龍求饒:
「王少,我來為你上菜,求你不要傷害項哥。」
看著自己好兄弟卑躬屈膝,党項氣不打一處來,一口狠勁提了上來:
「別求他,春山孤兒院沒有軟骨頭。」
黨天不聽,仍舊不停求饒。
見從小言聽計從的兄弟忤逆自己,党項怒吼一聲:
「快回來!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柳如煙擔心事情鬧大,挽住王龍胳膊撒嬌:
「王少,我不想吃火鍋了,我們去吃私房菜好不好?」
王龍沒搭理她,眼珠一轉,隨即哈哈大笑,對黨天道:
「我都搶了你女朋友了,再讓你服務確實有些不地道。」
又斜著眼看向党項,話鋒一轉:
「不過你沒女朋友被我搶,你一個人伺候我就行了。」
「我伺候你大爺.......」
「就喜歡你的桀驁不馴......」王龍拍手稱讚,聲音陡然一凜,「廢了他。」
收到指令的保鏢一拳轟出,速度極快。
党項反應慢了半拍,沙包大的拳頭在他眼中越來越大,躲閃已經來不及。
倉皇間,党項雙手握拳交叉,擋在胸前。
砰!
連退五步,党項手臂傳來劇烈疼痛感。
但他絲毫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盯著保鏢下一次動作。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能接下王家保鏢的一拳,年輕人有點東西!」
「是有點東西,不過不多,王家的保鏢不是簡單之輩,這小伙子應該打不過。」
腿中有鋼板那人則是目光帶著幾分怨毒,心中默念:「打死狗保鏢,打死他。」
「......」
最吃驚的還要是保鏢本人。
這小子身體怎麼這麼強悍,普通人挨上我的一拳,必定骨頭碎裂,他怎麼像個沒事人似的?
只有党項自己知道,從小到大的架不是白打的。
春山孤兒院附近盤桓著不少地痞流氓,常常欺負孤兒院孩子們。
党項十四歲以後,沒少跟這群流氓干架。
從一開始次次被打得鼻青臉腫,到兩年後,春山孤兒院方圓五公里內無黃毛。
無他。
染黃毛的,無論男人女人,都被党項干趴下了。
每一次干架,党項除了收穫一身傷痕外,更收穫了寶貴的干架經驗。
因此,保鏢的出拳,他才能作出傷害最小的防禦。
.......
党項趁保鏢走神之際,抄起身旁椅子扔了過去。
「糟了!」
保鏢慌亂中出手打飛椅子,同時心中暗道不妙。
党項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得手了......
党項竊喜,一拳徑直轟向保鏢腹部。
然而,他高興太早。
拳頭像是擊打在牆壁上。
保鏢安然無恙,他的手指卻疼痛難忍。
「疼疼疼~」党項使勁甩著右手,疼得齜牙咧嘴。
三十秒後,党項驚訝地問:
「難道你會傳說中的金鐘罩?」
「並不是,你打我手機上了。」保鏢掏出手機,屏幕寸寸碎裂,竟然凹了進去。
此時的手機,特別像「凹」字。
党項如釋重負:「靠,嚇老子一跳。口袋在肚子中間,你以為你是哆啦A夢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