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暗處的五名趙家保鏢,遠遠瞧見拆遷隊浩浩蕩蕩地趕往春山孤兒院。
他們也不是平庸之輩,很快注意到,施工隊後方,悄悄跟著一輛白色小轎車。
車窗關閉,看不清裡面坐了什麼人。
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拆遷工人,他們自信還能應付。
但車上隱隱散發的強者氣息,令他們心神不安。
「情況不對,趕緊向趙公子匯報。」
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後,其中一人掏出了手機。
「趙公子,孤兒院這邊有情況......」
......
與此同時,白金漢娛樂會所內。
錢大風和孫皓月正赤裸著上身,屁股以下蓋著一條嶄新的毛巾。
兩名身材雄偉的中年按摩女,正賣力替他們服務。
錢大風嘴裡發出愉悅的「嗯啊」聲,頗為滿意:
「孫少,這兩顆老蔥你是哪兒拔的?
還別說,這手法,這力道,比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知好了多少倍。」
「矮~都是苦命人,錢少說話克制一下,我知道錢少是開玩笑,但別人聽見心裡不舒服。」
中年按摩女頓時升起「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孫少」的認同感,按摩得更加賣力。
「善,大善!」錢大風滿口稱讚,對按摩女道,「幫我把包拿過來一下。」
錢大風接過包,隨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票。
這厚度,不少於五萬。
「來,小費!一人一半!」
「給我們的?」按摩女手都在抖,不敢去接。
孫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二女收下,笑道:
「錢少平時喜歡帶現金出門?」
「不帶現金,別人怎麼知道我有錢?」
「精闢!」
直到按摩快要結束,錢大風不經意問:
「今天又是請吃飯,又是請按摩的,接下來是不是還有什麼節目?」
別看錢大風長得豪放,心眼一點不比其他三大家族核心子弟少。
「果然瞞不過錢少,小弟也不賣關子了......」孫皓月揮揮手,兩名按摩女識趣地出去。
「王龍無緣無故跑到學校念書,到底是為了什麼?」
錢大風眼睛一眯。
原來孫家還沒查出來原因,看來孫家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不過他的小覷絲毫沒表現出來:
「錢家動用了好多關係,我也是剛得到消息。」
錢大風壓低聲音,「基因藥劑。」
他並沒有隱瞞,錢家能查到的消息,孫家自然也能查到,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坦誠相告,還能讓孫皓月記他一份人情。
基因藥劑......
孫皓月捏著下巴,神情凝重。
就在這時,錢大風的手機突然響起。
「餵?」
「錢少,我看到魏峰帶人去了春山孤兒院,看樣子要強拆。」
錢大風起身穿好衣服,對還在思考的孫皓月道:
「走,帶孫少去看一齣好戲。」
......
「這是要拆哪兒?也沒聽說這片要拆遷啊?」
「這你都不知道?」一人露出見多識廣的表情,「拆孤兒院的。」
「不是還沒談好嗎?怎麼突然就要拆了?」
「這我哪知道啊?但是拆了之後,這群孩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真是可憐。」
......
圍觀群眾,對著挖掘機隊伍指指點點。
一身西裝革履的魏峰大為不爽,大喊道:
「看什麼看,當心把你家一塊拆了。」
魏峰,香林大學大二的學生,也是王龍在學校的狗腿子。
王家建房征地,拆遷工作都是魏峰的父親操辦。
仗義每多屠狗輩。
群眾中自然有人看不慣魏峰囂張的態度,還嘴道:
「我住部隊大院,有種你拆一個試試?」
魏峰假裝沒聽見,裝模作樣地走了過去。
與魏峰同行的,還有同班同學劉宇飛,仗著和王家有點關係,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
劉宇飛邊走邊問:
「魏哥,王少沒讓咱們拆孤兒院啊?
你昨天提了一嘴,反被打了一耳光,難道忘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懂個屁!記得王少的原話是怎麼說的嗎?」
劉宇飛當時也在場,仔細回想一陣,不確定道:
「好像是說,費這麼大的功夫進學校,難道是對付党項嗎?」
「錯!」魏峰糾正他,
「王少的原話是,大費周章地進入學校讀書,難道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孤兒?」
劉宇飛細細琢磨這兩句話,愣是沒發覺意思有什麼不同。
魏峰不再為難他,開口解釋:
「大部分是對的,但少了一個最重要的字。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劉宇飛再次在心中對比起兩句話,恍然大悟:
「記差了一個『只』字。」
「還不算太笨。別小看了這個『只』字,有它沒它,王少的話就是兩個意思。
沒有這個『只』字,證明王少暫時不想收拾党項。
加上這個『只』字,意思就變成王少不但要收拾党項,還有其它的打算。」
劉宇飛由衷羨慕,豎起大拇指:
「魏哥牛啊!揣摩王少的心思,還得是你。
就憑魏哥這手揣摩上意的本事,日後絕對會成為王少的心腹。
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小弟。」
魏峰一臉得意:
「那必須的,咱兄弟二人分什麼彼此。放心跟著哥,保證前途無量......」
說話間,拆遷隊已經來到春山孤兒院門口。
......
春山孤兒院門口,喵小妖閉眼躺在党項懷中,模樣十分享受。
党項一邊擼著喵小妖,一邊問:
「喵爺說謝國慶不是普通人,難不成喵爺還認識香林大學的校長?」
「認識。」喵小妖連眼皮也不抬地回答。
「怎麼認識的?」
「喵爺好歹甦醒近百年,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十三年前,謝國慶剛當上校長,有一次喵爺追著一隻母貓進了學校。
正當母貓乖乖就範的時候,他正好路過。
當時他一個眼神,我的乖乖,差點沒把喵爺嚇得不舉。
後來,我來到孤兒院。
偶爾能見到他開車這裡經過,車裡還坐著他女兒,也就是今天早上跟你說話的那個小丫頭。
只是近兩年,沒怎麼看到他們父女同坐一輛車了。」
母貓?乖乖就範?沒想到喵爺還有這種嗜好。
可它應該不只是一隻貓那麼簡單,又活了至少百年,
怎麼還是逃不出男男女女,哦,不,公公母母那點破事?
党項沒來由想起了黨天,都是一個德行。
「喵爺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什麼都記得?」
喵小妖不滿道:
「蠢貨,喵爺是甦醒之前的事記不得了,近一百年發生的事情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武道品階的劃分,喵爺有沒有聽過?」
「小子,還管品階呢!你的麻煩來了。」
說完,喵小妖從党項手中掙脫,「喵」的一聲,不知跑去了哪裡。
有事你是真跑啊!
你是我見過最弱的外掛......
党項吐槽一句後站起身來,衝著門口的拆遷隊詢問:
「你們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