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折月對燕瀟然道:「親我。」
燕瀟然愣了一下,一下子沒有回過神來。
她卻直接抱著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唇。
與此同時,她的手飛快地掐個訣,照著馬車頂就砸了過去。
白稚仙猝不及防,直接被她那個訣砸飛了出去。
燕瀟然:「……」
他心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她心裡沒有白稚仙,憂的是她又動用了道術,不知道會不會傷身。
師折月在他的唇畔道:「你在我的身邊時,我小小動用一些道術是可以的。」
因為他能隨時替她補上消失的壽命。
燕瀟然聽到她這句話時就覺得他還是喜吧!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托著她的腰,將她抱在他的大腿上,加深了這一記吻。
師折月:「……」
她只是想要跟他借點壽命,沒想過要跟他在馬車裡親熱。
但是他此時如此熱情,似乎要將她點燃。
她這些年來跟著九位師父修道,雖不至於清心寡欲,卻也比尋常人在這種事情上要冷靜自持幾分。
可是在這一刻, 她卻覺得,她反正都快死了,還冷靜個屁啊!
在死之前,她想真真切切地去體會一把放肆的愛,感受活著的激烈和快樂。
就她如今的狀態,保不齊哪天就死了,那就更需要珍惜活著的每一秒。
燕瀟然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也不再克刻,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吻得更深一些。
白稚仙被師折月那一訣砸飛之後,他十分惱怒,身形一閃便又到了他們的馬車前。
馬車的帘子被風輕輕吹起一角,這一角不足以讓外面的人看清裡面的情況,卻能讓靠得極盡的白稚仙看清裡面的情況。
他嫉妒的發狂,想要一劍捅了燕瀟然,然後把師折月搶過來!
只是他的情緒再濃烈,卻也沒有動。
因為他知道他若真的殺了燕瀟然的話,便算是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會被天道誅殺。
他站著沒動,馬車很快就駛遠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後悔當初為什麼了要被師折月忽悠地對天道起誓!
他磨了磨牙:「燕瀟然,老子遲早弄死你!」
馬車在燕王府門口停了下來,車夫在車前喊:「公主,三公子,到家了。」
燕瀟然和師折月這才回過神來,兩人此時的衣衫都有些凌亂。
尤其是師折月的唇,她的唇此時被他親得紅艷欲滴,此時下去,純粹就是在告訴別人,他們在馬車裡做了什麼事情。
燕瀟然是恨不得立即公布兩人的事情,師折月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輕嘆了一口氣,對車夫道:「公主這會身體有些不適,需要在馬車休息一會。」
車夫知道師折月的身體不好,之前就暈過好幾回,他此時也沒有多想。
他們等了約莫一刻鐘上,師折月唇上的紅腫散了些手才下了馬車。
燕瀟然扶著師折月下馬車時,他扭頭又看見了白稚仙。
他的眸光沉了些,將師折月送回王府後便又走了出來。
果然,白稚仙還站在燕王府的門口。
燕瀟然知道師折月之前在燕王府里設下了大陣,那陣法十分厲害,就算是白稚仙也不敢硬闖。
他走到白稚仙的面前問:「折月近來每次見到你之後,會想起一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白稚仙聽到這話略有些意外:「她能想起我和她之前的事情了?那可太好了!」
燕瀟然的眸光冷了下來。
他在回來的馬車上還在想,師折月是每次見到白稚仙之後才會想起千年前的事情,很可能是白稚仙做了什麼。
此時白稚仙這麼一說,他便知道這事是他推斷錯了。
那麼就只餘下師折月之前說的那個可能了。
他沉聲道:「折月說了,當她會記起之前的記憶時,就意味著她已經活不久了。」
「她近來身體狀況極差,基本上每次一動用術法,她的身體就支撐不住。」
白稚仙的面色微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燕瀟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道:「她會如此,固然是和她的命格有關。」
「但是她原本可以不會這麼快到這一步的,你在旁逼著她一次又一次動用大型的道術,快速走到現在這般境地。」
白稚仙雖然覺得燕瀟然說的可能是事實,但是沒有哪個男人會在情敵的面前承認自己做了。
他冷著臉道:「你好意思說我?若不是你太無能,拖累了她,她又何至於此?」
燕瀟然坦然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拖累了她。」
「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被逼著放你出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的態度讓白稚仙沉默了下來。
白稚仙雖然極不喜歡燕瀟然,卻也這狗男人比他坦蕩。
燕瀟然又道:「我這一次來找你,不是和你吵架的。」
「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止一次想要殺了我。」
「但是眼下我們的目的都是讓折月活下來,所以我建議,我們暫時講和。」
「等為折月續了命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弄死彼此,你覺得如何?」
白稚仙看了燕瀟然一眼,半耷拉著眼皮問:「你有什麼思路嗎?」
燕瀟然知道他這麼問便算是答應兩人暫時不再為敵,先救師折月先。
燕瀟然回答:「我和折月之前討論過你的事情,她的命格既然是天道定下的,那麼足夠的功德應該能為她續命。」
「如今京城,能最快攢下功德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除去滿身罪孽的寧國公府。」
白稚仙淡聲道:「這個簡單,我直接過去把寧國公府的人全砍了便是。」
他說完便欲走,燕瀟然喊住他:「你去砍了寧國公府的人,那只能算是你的功德。」
「你的功德放不到折月的身上,對她沒有用。」
白稚仙的眉頭皺了起來:「那我附在她身上去把寧國公府的人全砍了總歸能自在她身上了吧?」
燕瀟然搖頭:「只怕也不行,折月修的是道,和你走的路子完全不同。」
「她既然是修的道,那就不能輕易殺生,直接殺人這種方案是行不通的。」
白稚仙沒好氣地問:「那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