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繡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轉過頭來。
指著孫謹嵐大聲問道：「小白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表哥的別院？」
「你表哥？」
孫謹嵐怔愣住了，沒想到這位女子又跟葉凌霄有關係。
「就是睿王殿下，他就是我的表哥，現在快說你跟我表哥是什麼關係。」
楊繡雲又氣又惱，怒喝起來，「要不是你們住在我表哥的別院，本小姐怎麼可能攔截你們。」
「我們只不過是回京城的路上相遇而已。」
孫謹嵐皺起了眉頭，隱約猜到她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心裡雖然有些悶煩和不爽，看在對方是葉凌霄親戚的身份，也懶得跟她計較。
說話的聲音也帶上幾分不耐煩，「我們暫住西街別院也是睿王殿下的意思。
你想知道為什麼，麻煩你找他問他去，現在我們要離開京城，別再擋我們的路。」
丟下話就直接上馬車，揚聲吩咐道：「謝二叔，快點出城，別再浪費時間了。」
「是！」
謝元衛回應一聲，立刻駕起馬車離開。
楊繡雲望著離開的馬車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當她回到楊府，手上的馬鞭立刻向一位叫小全子的下人抽過去，「你這個廢物，打聽消息都不會，害得本小姐白打架一場。」
「小姐饒命，請小姐饒命……」
小全子整個人縮了起來，不敢躲避主子的鞭子，只能不停地求饒，「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道錯，小姐饒命……」
「廢物，害得本小姐丟臉！」
楊繡雲又狠狠地抽幾鞭子才收了起來，狠狠地叫罵，「下次你再敢糊弄本小姐，別怪本小姐抽死你。」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哼，這次就先饒你這條狗命！」
出了惡氣，楊繡雲終於帶著鞭子回自己的院子。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了，躲在旁邊的下人才敢出現。
他們把打得渾身上鞭子傷痕的小全子給扶回下人居住的房間去上藥。
……
御書房。
皇帝看著膳桌上的御膳露出詫異之色，「這些食物誰敬上來的？」
「回聖上。」
李九功立刻回應，「這些膳食都是御廚們自己做出來的。
方子是睿王殿下送去御膳房。」
「老四？」
皇帝挑了挑眉頭，「怎麼回事，老四從哪裡弄來的方子？」
「回聖上，這個方子是一位叫孫謹嵐姑娘弄出來的。」
李九功稟報導：「孫姑娘自己開了一家醬香鋪子，生意很好，外人不知道是孫姑娘的鋪子，都以為是睿王殿下的鋪子。」
「孫謹嵐，如果朕沒記錯的話，是一位小丫頭？」
皇帝想到了這號人物，「老四從回京路上撿回來的小丫頭？」
「是的。」
李九功笑著回應，「聖上，這位孫姑娘正是前段時間京城茶館故事裡的主角之一。」
「哦，怎麼回事？」
正準備動筷子的皇帝又停了下來，「聖上，這位孫姑娘怪可憐的……」
李九功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
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相差無幾，可見他對各種消息的掌控十分完美。
皇帝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
「小小年紀，如此聰慧，不簡單。」
皇帝表情有點複雜，「在老四的幫助下，她們母子三人自然能在京城立足。
不過她身為女兒，卻插手父母之間的事情，有點過了。」
「聖上，孫小姐也是沒辦法。」
李九功難得在皇帝面前主動說出自己的看法，「她親姐姐已經被爺爺奶奶叫人打死了。
恐怕將來也逃不過長輩們的搓磨。
孫姑娘可以藉助睿王下在京城立足，有能力照顧好母親和弟弟，選擇這條路也不錯。」
皇帝忍不住笑罵一聲，「你這個老貨，怎麼替一個不相識的丫頭說話？」
「老奴聽到孫小姐的故事，想到老奴小時候的事情。」
李九功訕笑著解釋，「老奴和姐姐被繼母不容，也是姐姐帶著老奴逃出來。
繼母怕我們又回去搶家產，使了銀子叫了幾個潑皮來欺負我們姐弟，好叫老奴姐弟死在外面。
老奴的姐姐為了保護老奴，被那些潑皮打成重傷，我們沒銀子找大夫姐姐就這樣帶著傷走了。
當時姐姐喪命之後，老奴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後來老奴要不是遇見聖上，老奴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聽起來你和這個孫家丫頭的命運一樣可憐。」
皇帝忍不住點了點頭，又看了他一眼，「難怪你偏向這丫頭。」
「不瞞聖上，老奴聽到這位孫姑娘的事兒，現在能過好日子，老奴心裡也替她高興。」
「你這個老貨。」
皇帝不禁失笑，「你們都一樣，遇見貴人，孫家丫頭遇見老四，你這個老貨也在絕境中遇見朕。
你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緣分。」
「聖上聖明，老天爺都讓我們絕境中遇貴人。」
李九功笑得更開心，「這輩子也就有了希望。」
「有機會你們可以見見面，說不定還能一見如故！」
「哎呦，聖上，您這句話，老奴還真惦記上這位孫姑娘，希望有那麼一天見到她了。」
「說不定真有這個機會。」
皇帝說了一句，沒有再開口說閒話。
拿起筷子就吃起來。
香噴噴的滷肉瞬間擄得他的心，吃肉的筷子沒再停下來。
李九功見到皇帝吃得香甜，心裡更加高興。
……
內務府。
葉凌霄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帳本，臉色越來越難看。
「每個月瓷器損耗就要五萬兩銀子以上？」
說著話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管事，「宮裡的后妃們三天五天就要換一次瓷器，不是花瓶就是茶杯，不是果盤就是碗碟。
何管事，像這種瓷器消耗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
「是的。」
何管事苦笑著點頭，「睿王殿下，各宮后妃們，打碎一隻杯了，就要換一套茶杯。
擺上的花瓶也容易摔碎，還有不小心打碎的碗碟或者湯勺……
只要後宮的主子們報失上來，我們內務府又要給娘娘們補上去。」
「太敗家了，再多的銀子也不夠這樣『摔』！」
葉凌霄皺起了眉頭，又道：「好了，此事本王會處理，帳本本王回頭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