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閒聊了幾句。

  許大人帶著小石頭跟葉凌霄去前院。

  至於拜師禮還要等到吉時。

  李氏和孫謹嵐只能留在女眷這一邊。

  這時。

  坐在孫謹嵐旁邊的許家小姐好奇而問，「孫小姐，都說你是睿王殿下的救命恩人，是真的嗎？」

  「救命恩人不敢當。」

  孫謹嵐坦然回應，「當時睿王和葉武兩人得傷昏迷，我只不過是給他們餵了治傷的藥丸。

  說來睿王殿下有聖上護佑，就算沒有我出現，睿王殿下也不會有事。」

  「你不承認，睿王殿下卻說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許家二房嫡女，排行三，人稱許三小姐。

  能聽得出她的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不屑，「也算你有自知之明，沒有打著睿王殿下救命恩人幌子四處招搖。」

  「沒必要啊。」

  孫謹嵐不惱而笑，「睿王殿下不是替我宣傳出去了嘛，如今大家都覺得我是睿王殿下的救命恩人，知道睿王殿下會護著我，已經足夠了。」

  「你……」

  許家三小姐臉色有點難看。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許大夫人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

  只好不甘心地閉上嘴巴。

  許家大小姐無聲地笑了笑，「謹嵐你怎麼穿著男裝？你長得那麼好看，穿回女裝肯定很漂亮。」

  「我喜歡穿男裝，比較方便。」

  孫謹嵐對著她燦爛一笑，「尤其是穿著男裝還能引來漂亮的姑娘驚喜的目光，我覺得蠻有趣的。」

  這話一出，大家忍不住樂了起來。

  「你這丫頭真調皮。」

  許老夫人樂呵呵地笑了起來，「幸好你還沒及笄，再過兩年還是換回女裝比較好。」

  在場的人都知道孫家的情況。

  也知道孫謹嵐為了撐起家來必須拋頭露面。

  如今她又還沒及笄，以男裝打扮在外面奔波也不算過分。

  ……

  孫謹嵐在許家女眷們面前侃侃而談。

  就算許家三小姐有些瞧不起她的出身，許家的教養不允許她蠻攪蠻纏，說些得罪人的話。

  李氏不擅長打交道，像個吉祥物一樣看著女兒在眾人面前左右逢源，如魚得水，調節氣氛。

  直至吉時。

  一群人在許老夫人的帶領下來到前院。

  前院正堂。

  已經坐著不少男客人。

  其中幾位是大儒和許大人相交的大臣。

  還有五六位年紀不一的年輕青人。

  大家相見又是起身打招呼。

  「小丫頭，你在這裡？」

  宋院長看到熟悉的臉孔，略感意外。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都安靜下來。

  「謹嵐見過宋先生。」

  孫謹嵐不慌不忙，淡定地向他行禮，又解釋了一句，「我家小弟孫珏石拜許大人為師。」

  「原來小傢伙是你的弟弟。」

  宋院長恍然大悟，又不住又道：「既然你小弟考進鹿鳴書院，為何不叫他拜老夫為師？」

  剛才考察過小石頭的學習，他心裡也升起愛才之心。

  尤其是得知對方還考進自己的書院，偏偏選擇拜許老夫子為師。

  這不是叫他老人家堵心。

  「宋先生，此事與小女子無關。」

  孫謹嵐想都沒有想，直接甩鍋，「全憑睿王殿下做主，您老要是不樂意，請您找他麻煩。

  他是王爺，肯定能撐得住！」

  「噗！」

  不知是誰失笑。

  笑聲一響，其他人也跟著樂起來。

  頓時正堂笑聲一片。

  葉凌霄淡定地說了一句，「你倒是會甩黑鍋！」

  孫謹嵐立刻否決，「沒有，實話實說而已！」

  兩人的對話又引來眾人善意的笑聲。

  「吉時已到。」

  其中一位大儒笑著開口說道：「我看還是先進行拜師！」

  古代人都重師徒關係，同樣重視拜師之禮。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

  在儀禮引導下，開始拜師。

  小石頭換上儒服儒帽，正衣冠，整理儀容儀表。

  正堂上，已經擺放好聖師大儒孔子神位，小石頭雙膝跪地，九叩首。

  起身之後。

  許順謙入坐高堂，對著許先生三叩首。

  下人用托盤裝著六禮為束脩交給小石頭，再他呈上給許先生。

  許先生接下束脩，開始訓話和囑咐。

  並且給小石頭取表字為齊蘅。

  以後小石頭多了一個名字，孫齊蘅。

  從今往後。

  小石頭由許大人教導，就是身為母親的李氏也不能對小石頭的人生指手畫腳。

  ……

  從許家回來。

  一天時間過去了。

  各自回院子休息。

  關於小石頭拜師之事，並沒有引起多少人關注。

  「娘，您是跟我回莊子，還是準備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我想在這裡陪著小石頭。」

  李氏微微躊躇，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嵐兒，莊子裡可以交給趙泉他們去管事。

  你也沒必要繼續回去住。」

  「娘，您知道我們莊子要給內務府提供蔬菜，我需要盯著一點。」

  孫謹嵐出言解釋，「如今正是春耕時候，我不太放心，需要回去一趟，看看佃戶們有沒有耕種好。

  等到一切妥當之後，我會回來陪您和小石頭。」

  「你的打算你才知道。」

  李氏心中明白一切靠自家女兒。

  她也無法干涉女兒的打算和行動，語氣帶著幾分心疼，「娘幫不了你什麼，不過我還是希望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

  「娘放心，我們肯定會住在一起。」

  孫謹嵐笑著安撫，「我把事情安排好就回來。」

  ……

  母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沒想到蘇心語在這個時候上門。

  看到憔悴的人，把她們母女都嚇一跳。

  於是跟李氏打過招呼後。

  她們離開正院。

  「你這是怎麼了？」

  孫謹嵐皺起了眉頭，「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謹嵐放心！」

  蘇心語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我沒什麼事。」

  「你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孫謹嵐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瞧你這模樣，像沒事的人嗎？」

  「是我自己想多了，真沒事。」

  蘇心語神色黯然，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也許一直呆在家裡，現在特意找你一起出去逛一逛。」

  「你想出去逛沒問題，不過不是現在。」

  孫謹嵐並沒有馬上跟她出門。

  而是把人帶到自己的院子裡，兩人在花廳坐了下來。

  小雨帶著小丫環送來茶點，很快下去。

  沒人在旁邊，孫謹嵐打量她幾眼，「把自己折騰這樣，是因為霍家沒給你準確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

  蘇心語脫口而出，「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