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什麼手。」

  孫謹嵐翻了個白眼，「難道我還能幫兩家人成為親家？」

  「別人恐怕不相信。」

  葉凌霄定定地望著她，「在我眼裡，你做出什麼事都是屬於正常的。」

  「……」

  孫謹嵐表情頓了一下，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那我得謝謝你誇獎！」

  「不用客氣。」

  葉凌霄厚著臉皮接下來。

  孫謹嵐也被他氣笑了。

  十分乾脆轉移話題，「這次小石頭拜師，許大人有沒有請其他觀禮？」

  「應該有請人。」

  葉凌霄點了點頭，又道：「應該不會請太多人，許大人門下人弟子和他的好友。」

  「明白。」

  孫謹嵐想了想又問，「我對這方面的禮節不太懂，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你和夫人帶著小石頭過去就行。」

  葉凌霄瞅了她一眼，「不過你們親自出場，肯定會引起一些女眷們的注意，有些人性子比較驕傲……」

  ……

  兩人正在這裡說閒話。

  皇宮、御書房。

  「霍家人有什麼打算？」

  皇帝隨口而問，「僅有一面之緣，就給她送禮物？」

  「老奴不知。」

  李九功笑著調侃，「孫姑娘只不過是農家女，霍家老太君肯定不會想把她許給自家孫兒。

  也許就是對孫姑娘有些好感，長輩對晚輩的喜愛罷了。」

  「你這個老貨。」

  皇帝抬頭掃他一眼，「霍老夫人為何給孫家丫頭禮物朕不知道，蘇霍兩家想結親這倒是事實。」

  李九功鞠躬回應，「聖上聖明。」

  「什麼聖明，這是明擺著的事。」

  皇帝冷哼了一聲，「算兩家人還有點腦子，不敢直接結親。」

  「……」

  李九功聽著這話，沒再開口說什麼。

  一會兒後。

  皇帝放下手上的硃筆，端起茶杯又道：「老四對孫家丫頭顯然有意思，霍家人應該不敢亂伸手。」

  李九功猶豫了一下，輕聲回應，「聖上，孫姑娘還沒及笄，整天穿著男裝。」

  「哦。」

  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的皇帝略感意外，「你的意思，孫家丫頭，來到京城到現在，從來沒穿過羅裙？」

  「是的，聖上。」

  李九功笑著回應道：「老奴看孫小姐好像把自個兒當男孩子了。」

  「看來這丫頭也不容易。」

  皇帝若有所思，「難得有一個老四看上的丫頭，可惜就是身世太差了一點。」

  「身世差不要緊。」

  李九功笑了笑，「想要一個好身份，還不是聖上您一句話的事，只要是孫姑娘懂事，有能力，值得聖上您對她好。」

  「你這個老東西，怎麼替這個丫頭討起好來了。」

  皇帝失笑。

  心裡也沒怎麼在意。

  何況李九功說的不錯，身世差又怎麼樣，只要他願意就是給她一個公主的身份都是一句話的事。

  於是又問了一句，「老四把孫家小子引薦給許順謙？」

  「是的，聖上。」

  李九功回應，「孫家小少爺聰慧過人，讀書也比較有天賦，得睿王殿下的喜愛。

  睿王殿下希望許大人能夠收孫家小少爺為弟子。

  經過許大人的考核，許大人答應收下。

  卻交代孫家小少爺考上鹿鳴書院才舉行拜師禮。

  孫小姐母女這次進城就是為了孫家小少爺拜師之事。」

  「如此說來，並不是為了霍家之事。」

  皇帝說了一聲，便沉默了下來。

  由不得想起霍蘇兩家人聯姻引起的問題。

  李九功用眼角瞄見自家主子一臉思索，便安安靜靜當個影子。

  ……

  兩天後。

  孫謹嵐和母親，帶著小石頭前往許府。

  六禮束脩再加上美酒。

  整整裝一大馬車。

  芹菜（寓意為勤奮好學，業精於勤）蓮子（蓮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紅豆（寓意紅運高照）紅棗（寓意早早高中）桂圓（寓意功德圓滿）乾瘦肉條（以表達弟子心意）。

  在古代人看來這些東西已經算是貴重之物。

  在孫謹嵐眼裡卻是普通之物。

  一個功德幣就能購買幾十斤這玩意兒。

  自然不會只送幾斤，每種東西都差九十九斤，表示長長久久。

  就是美酒。

  在現代白酒泛濫的時代，普通白酒也不貴重。

  一個功德幣也能購買幾十斤。

  把白酒拿到這裡來百分百是貢品。

  避免把對方給嚇著了，她只帶了十壇白酒，表示十全十美。

  一路來到許家。

  早有準備的許家下人把孫家母女三人引進門。

  一起進入內院，拜見許家女眷。

  她們出現在女眷們面前。

  立刻引來眾人打量的目光。

  看到孫家母子三人打扮得體又精緻，由不得感到意外。

  畢竟她們早就接到消息，孫家就是農家出身。

  在她們眼裡就是身邊的丫頭都比孫家人還要貴重。

  沒料到眼前的農家婦和農家兒女，氣度和禮儀看上去毫不遜色京城小世家出身的人。

  面對眾人的視線，李氏心裡還是略些緊張。

  不過經過姜嬤嬤教導，孫謹嵐囑咐的她還是能撐得住。

  上前來便對著許家老夫人行禮，「李氏見過許老夫人。」

  「謹嵐拜見許老夫人！」

  「珏石拜見許老夫人！」

  姐弟兩人跟著行禮。

  一家人面帶尊敬，態度不卑不亢。

  起碼在這些人眼裡看來，不是她們印象中那種粗笨又無知的模樣。

  「李家娘子不必客氣。」

  許老夫人暗暗點頭，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早聞李家娘子養育一對聰慧的孩子。

  老身看一眼，心裡就喜歡。

  李家娘子真會養孩子。」

  「老夫人您過獎了。」

  李氏露出靦腆的笑容，「小婦人什麼都不懂，讓老夫人您見笑了，說來是兩個孩子懂事。」

  「能養出懂事的孩子，就是你的功勞。」

  許老夫人一臉笑眯眯，「李家娘子不用緊張，以後我們都是自己人。

  我家老大看中你家哥兒的天賦收為弟子。

  這是我們兩家人的喜事。

  來，給你介紹一下。」

  許老夫人笑容親切，指向旁邊的人，「這位是我家老大媳婦……」

  經過她的介紹，李氏紛紛跟女眷們打招呼。

  孫謹嵐和小石頭也跟著行禮。

  也許是看在許老夫人的面子，也許孫家人並不是她們想像中的那麼粗鄙，這些夫人小姐們不咸不淡的回應了一句。

  許家大夫人，也就是許大人的夫人，對待她們母女三人的態度也比較溫和。

  大家相互認識之後。

  許大人帶著葉凌霄親自過來見許老夫人。

  同時女眷們也看到葉凌霄對許家人的態度。

  他那種和善又親切的態度好像是對待自家人。

  由不得叫人想起孫家姑娘是睿王殿下救命恩人的這個消息。

  於是沒把孫家人放在心上的她們不知不覺又對她們母女三人看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