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蘇心語還是面帶愧意，「說來是心語起了邪念，想出這樣的辦法出來，真是不孝。」
「你這孩子怎麼越說越歪了。」
霍老太君無奈搖頭，忍不住瞪自家兒子一眼，「都怪你這小子瞎嚷嚷，嚇壞了心語。
也不好好想辦法幫幫言兒娶媳婦回來，淨給我瞎搗亂。」
「老夫人，此事與霍二伯無關，都怪我……」
「好了，好了，心語別著急。」
霍家大夫人沈氏趕緊拉著自家兒子的心上人，細心安撫，「此事我們都沒有怪罪之意。
只是咱們擔心老夫人的身體，本來身子骨就不太好，這些年也是細細養著，就怕她老人家哪兒不舒服。
雖說我們大家也願意相信張太醫的醫術，主要是怕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叫老夫人受罪，我們都忍不住擔心。」
「大伯母，心語知錯。」
蘇心語眼底溢出淚花，垂下眼瞼不敢跟人對視。
嘴裡仍然說著自責的話，「都怪心語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叫大家為難了。」
「你這孩子，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
霍老太君哭笑不得，「公主已經跟老身說明，確實是她想出來的辦法，心裡也顧及老身的身體，才一直忍著沒有說出來。
直至聽到張太醫有這種本事，特意過來跟老身說出來。
說來都是公主殿下愛護你，為你著想才會說出這種辦法。
其實老身何嘗沒想過這個辦法。
當時考慮怕隱瞞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不敢亂來反而激怒聖上。
既然孫姑娘知道張太醫有這個能耐，我們試試又何妨。
為了你們年輕人有個好結果，別說叫老身裝裝病，就是真的病一場也無妨。」
「娘！」
「老夫人！」
「祖母！」
……
一屋子的人喊叫起來。
全都露出不贊同之色。
顯然霍家人是不會答應老夫人糟蹋自己的身體。
「行了，行了。」
霍老夫人無奈地揮了揮手，「老身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說到這裡，她老人家看向孫謹嵐，溫和地詢問，「孫姑娘，說來怪我們家沒本事，拖累我家言兒和心語的婚事。
要是這次真能讓兩個孩子如願，老身定會好好感謝你。」
「老夫人，您太客氣了。」
孫謹嵐恭敬回應，「我跟心語相交時間並不是很長時間，相互視對方為摯友、知己。
能幫上她，我定會鼎力相助。
其實這種藥表面上看來一副病狀，其實卻是調理內臟好藥。
當然脈象也會弄成時強時病略帶些凌亂。
主要是為了避免別人的查探。
當然我說得再好也無用，主要還是看實際情況。」
「孫姑娘果然聰明。」
霍錦軒點點頭，直言問道：「既然孫姑娘已經想到我們的顧忌，那麼你是否有辦法證明此藥的藥效。」
「霍將軍，我證明恐怕沒什麼意義。」
孫謹嵐坦然一笑，「我建議霍將軍不如找信得過的人來試藥，只要不是有什麼絕症之人，都可以來試一試。
當然這種藥並不多，配置也比較麻煩，試藥之人最多兩人，一男一女，到時候霍將軍可以關注他們的情況。
不知霍將軍意下如何？」
「可以！」
霍將軍眼神如刃，「若真出什麼意外便是兩條命人，不知孫小姐又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出了意外，我們儘量搶救。」
孫謹嵐神色不變，「當然霍將軍可以拒絕到底，不用這種藥，我也不須要提供這種藥。
再說想要製作這種藥，普通藥材弄不出來。
說句實在話，其實這件事實不實施對我沒太大的影響，霍將軍你說是嗎？」
「……」
霍錦軒盯著她沒有說話。
孫謹嵐也不在意他反應，繼續說道：「霍將軍應該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恐怕三歲幼兒都能夠明白，既然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霍家想要達成心愿，難道一點風險都不想承擔？
我提供藥物，我來驗證這藥效，我來承擔一切後果。
那麼請問霍將軍，我能得到什麼？
有什麼值得我這樣去付出？
當然霍將軍直接用我或者我家人的生命安全來威脅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霍錦軒眼眸中閃過一縷精芒，「孫姑娘小小年紀，卻叫本將軍嘆服，不知比多少男兒還要出色。
難怪孫姑娘剛到京城就一鳴驚人，成為耀眼的存在。」
「霍將軍別取笑我了。」
孫謹嵐露出謙虛的笑容，「不得已，為了活下去，成為大家的笑柄，幸好大家心有善念，總有我們這些人容身之處。
今天是謹嵐放肆了，望老太君、霍將軍和各位夫人不要見怪。」
說著話對著眾人又是行了一禮。
「孫姑娘何必自貶。」
霍老太君搖頭，「大家心知你家事，豈會嘲笑於你，說來還是你這孩子懂事，換作是老身年輕的脾氣，不去告不配為父的人停妻再娶，決不罷休。」
「多謝老太君體諒。」
孫謹嵐露出感激之色，「謹嵐不否認，有事確實是出格了，為了母親和幼弟活下去，不得不拋頭露面，行事也叫有些人不喜。
不管如何，我能活下來是老天爺的恩典。
我站在這個世道上，亦能拍著胸膛說一聲，小女子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
「好孩子，說得好！」
霍老太君露出滿意的笑容，「誰說女子不如男，你這丫頭比男子更懂事，更出色。
你家人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福氣。」
「老太君過獎，謹嵐愧不敢當！」
孫謹嵐神色鄭重，「說來是民女放肆了，請老夫人和各位原諒。」
「好心定有好報。」
霍老太君笑眯眯回應，「你這孩子是心地善良，老身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其實你說的不錯，霍家要求娶孫媳婦，自然需要付出一些風險。
老身答應你的建議，按你說的辦。」
說著話又對霍錦軒說道：「老二，你別欺負人了，孫姑娘好心好意幫我們一把，你別沒事找事。
你要是不想著幫忙把這事給處理好，還仗勢欺人，我可不答應。」
「娘，我沒這個意思。」
霍錦軒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會跟孫姑娘好好謀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