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之濱,物阜民豐,生存著不少古老種族,其中也有自上古之時便遺留下來的。記住本站域名
徐老伯算到,此次西海之劫與祁涼辰有關,命點就在極北之岸。
要想成功化解,只有兩個法子,一是永遠驅逐祁涼辰或是將其徹底斬殺。
這一個沈星辰自然不會同意,那只有第二個前往極北之岸,徹底將厄難扼殺。
一路來祁涼辰面色陰沉冷酷,一直不曾開口,雲夢月怕他悶壞了,便調侃道,「你從未來過西海,只怕這次的劫難也只是空穴來風,你不必擔憂。」
「並不是。「
他欲言又止,艱難的捏緊了拳頭,「我來過西海。」
在前方帶路的贔屓一聽,轉頭問道,「此話怎講,你若真是西海之人,身上應該有專屬西海的海息,即便是在你死後去了冥界也不會消失,可我方才感應了一番,你分明沒有。」
的確,他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當初前往冥界也是在半死不活之間,是嫣然救了他。
「我是有海息的,不過暫時被封印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徐老伯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細細查看起來。
這一看,頓時面色愕然,「果真如此,你是古桑族人?這怎麼可能,古桑族已被滅族千年!」
如此一來,也算是對以上了,極北之岸,就是古桑族曾經盤踞的地方,那曾是整個西海之境最富饒之地。
他們善於演算天命,推測人生,不同於其他西海種族,不能長時間離開海域,而他們卻能夠在岸上生存百年之久,只要不被人發現,百年過後,他們悄無聲息地跳入海中,回到極北之岸。
只是,當今西海之內人人皆知,那個古老神秘的種族,早在一夜之間便消失匿跡不見蹤影。
贔屓也派兵曾去查看過一番,可卻沒有任何訊息,甚至連當初生存的跡象都沒有,此地好像是一直都是一片荒蕪之地。
可是,誰都不會忘記曾經的古桑族是多麼的繁華富饒。
幾人來到極北之岸,說來奇怪,西海之境位於一片溫暖的海域地帶,很少會有陰寒之地,可在這裡卻是千里冰封,如過雪國。
「我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就是在一夕之間,這裡便成了如今的景象。」
他面色難看至極,握緊了拳頭,久久都未曾開口。
其實,只要他們用搜魂術一搜,便知他的前世過往,可沈星辰並不想這麼做,他想等他親口承認。
「他們都死了,都將不復存在,而我也會,只是我誤打誤撞進了冥界,得了冥皇的照拂,才勉強活了下來。 」
他悲痛萬分的跪在冰面之上,重重地錘了一拳,腳下的冰面裂開了一道縫。
那條縫在急速擴大,伴隨一陣巨響,冰面瞬間坍塌,高聳的群山猛的震盪了幾下,一道封印竟被輕巧的解開了。
在那冰封之地,竟然藏著一扇結界,那結界透明,仿佛將空間都隔離開來。
雲夢月驚奇的看了過去,當看到裡面的景象,他頓時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
贔屓和徐老伯也看到了,眼皮不住的抽跳。
「沒錯,西海之劫就是在這果真與你有關?」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具沉睡的屍體。
不錯,就是沉睡,他們面容平和,席地而坐,臉上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就仿佛只是在睡覺,可他們已經沒了任何生命氣息。
千百年來,他們被埋藏於此,屍身也沒有腐爛,神魂更是經久不散,那上空飄蕩著的點點綠光就是他們的魂魄。
一眼望去,那綠光鋪滿天際,就好似萬千星辰,足可見死了多少人。
他悲痛欲絕的跪倒在地,悽厲的嘶吼著,「我回來了,不孝兒祁涼辰回來了!阿爹,阿娘,我對不住你們,當初我就該隨你們一起去死的。」
在一片綠光中有兩顆不斷閃爍的星點,緩緩的飄到了他跟前,他木訥的抬起手,兩顆光點便落到了他手上。
「他們不能再留了。」徐老伯突然開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他站起身,張開雙臂,堅定的攔在他們身前。
「你們想幹什麼?不可以……我絕不會讓你們動手。」
「你瘋了不成?這些怨靈千年不散,集聚於此,一旦破除結界,整個西海之境都會在頃刻之間覆滅,你當真要因你一己之私讓整個西海陪葬嗎?」
他愣住了,面色蒼白,口中喃喃,「不會,他們絕不會如此他們何其無辜,為什麼要遭逢此難?」
贔屓本是西海霸主,可這些年他極少過問西海之境的事,本想頤養天年,安倫度日也就罷了,可此事事關西海之境的存亡,他不能在坐視不理。
他嘆息了聲,「原來你就是古桑族的少主,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這個強大的種族會在一夕之間覆滅?」
他垂著頭,緊緊的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贔屓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在猶豫什麼?都這時候了,你還打算不說?若是你古桑族之事也就罷了,可事關整個西海,我不能坐視不理!」
「寅天咒!」
他決然開口,直勾勾地看向他們,「不知你們曾聽說過沒有?」
「那是什麼?贔屓緊皺眉頭,不滿的看向他。
徐老伯則開口說道:「這是一種像天獻祭生魂的咒法,一旦獻祭神魂,將終生留於此地,不得解脫,而且千年過後,他們會再次得以重生,甚至練成長生不老之軀,但是,誰都不知道會成功與否,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尋常人哪敢輕易嘗試?」
他步步緊逼,他則茫然的後退。
這一刻,他像是被他看穿了所有想法,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就這麼赤條條的被他訓罵。
眾人心頭一緊,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你想怎麼辦?」
沈星辰突然開口,他悲痛的垂下頭去。
「我不能捨棄他們。」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面色一沉。
「你有把握嗎?他們在復活以後是否還會像從前一樣?此地怨氣如此深重,你不會不知,即便存活,他們也再不可能是從前!你的一意孤行終究會害了他們!」
原以為他是明事理的,可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想了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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